當晚她與陶酣一起進廚房忙了一陣,吃著兩人精心烹飪的晚餐後,陶酣就早早將她送回家,使得她想以「同居」再次掀起流言風暴的奸計並未得逞。
陶酣要她向母親轉達下星期日來訪,馮亦華聞言樂得不可開交,早早開始籌措星期日的招待菜單。
而身為大哥的宮千凌也沒閒著,得知不怕死的未來妹夫要來,他竊喜不已,私下計劃著如何在陶酣到達時好好整治小妹,以報他婚前受小妹的鳥氣。
時間很快就過去,轉眼已到陶酣來訪之日。
宮千秋一反常態非到日上三竿才見著人的作息,未到六點就看見她起床梳洗。
「媽,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宮千秋來到廚房,見母親一大早即在廚房忙著,捲起衣袖欲幫忙。
「你還是別幫了,從小到大我還不瞭解你,你進廚房只會愈幫愈忙,將廚房搞得像戰場,你還是去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等著我未來女婚的到來。」馮亦華不給她機會就將她轟出廚房。
「媽,我上回在陶酣家可是幫著陶酣煮菜,就沒你所說的如此沒用。」幹嗎說得她像個麻煩製造體似的。
「陶酣他哪敢嫌你啊,你這標準草莓族的個性,誰敢動你一根寒毛。你啊,別人稍一不順你的意,你就非得選人十倍的難堪不可,一生起氣來像隻母老虎似的,除了我這個生你的老媽子外,還有誰敢惹你啊。」馮亦華的聲音混在一陣水流聲中。
「我哪有那麼凶悍。」即便事實如此,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像老媽說的那般「鴨霸」。
「是是是,你沒有。」馮亦華對她的否認嗤之以鼻。「去,別在這兒惹得我礙眼。」馮亦華見她仍杵在原地,再次下達驅逐令。
「哼,好心沒好報。」宮千秋對著廚房門做了個鬼臉,忿忿地踏著階梯上樓。「反正我這麼惡劣的人都有人愛了,何必勉強自己裝成人見人愛的乖女孩,以搏取別人的喜愛,現在是惡女當道的年代。」她邊上樓邊大聲嚷嚷,整棟樓都聽得到她高亢的理論。
「歪理。」馮亦華啐了聲。
宮千秋進了自己的房間,眼見離陶酣到來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正愁不知如何打發時間時,瞥見床頭的一堆錄音帶,這些是陶酣這五年來的心情記事,她向他借來聽,裡頭沒有他口中戲謔所道對別的女人的思念,有的只是他心情起伏的記事及對她的思念,這堆錄音帶現在變成伴她人眠的工具。
她拿起隨身聽,聽著他低沉嗓音喃喃細語,不知不覺又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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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千秋,起來了。」
宮千秋被人手勁輕巧的推著醒來。
「大姐,是你啊。」宮千秋揉著朦朧的雙眼,瞄了下腕表。
哇!怎麼一睡就睡了五個小時,現在都過了正午十二點了,若不是大姐宮千歲搖醒她;以她方才睡眠之深沉,睡到黃昏也行。
站在床邊的高挑女子微微笑道:「陶酣來很久了,一直不見你下來,我就上來看看。」
「什麼?他來了?你們怎麼不早點來叫我。」完了完了,他獨自面對母親及大哥,一定無力應付他們連珠炮的問題,她得下去幫他解圍。「他現在呢?」
宮千秋起身穿著拖鞋就想往樓下衝,宮千歲適時阻止她。
「你就這個樣子下去啊?」宮千歲示意她看看鏡中的自己。
這不看還好,一看真令人嚇一跳。還好大姐阻止她下樓,要不以她現在披頭散髮的德性,不把人嚇跑才怪『
「別急,他現在正與爸、大哥,還有你姐夫在書房聊天,他們男人談論的話題不外乎商業理財及國家時事,這些我們插不上嘴。來,我幫你梳理頭髮。」宮千歲要小妹坐在鏡前,拿起梳子幫她打理頭髮。
「大姐,你想媽會不會為難陶酣?陶酣之前的花名不下於大哥婚前,我怕她會刁難他。」宮千秋蹙著柳眉對著鏡中的宮千歲說道。
母親一向不齒三心兩意的男人,認為婚前如此,婚後肯定不會收斂。陶酣的花名母親也時有所聞,各報章雜誌上不時出現關於陶酣的緋聞,就不知母親對他印象會不會因他之前的花心而大打折扣。
「別擔心那麼多,媽雖然想法古板,但面對女兒所愛,她仍會有所觀察斟酌,她不是個無理的人。」宮千歲細心梳理小妹已成黑色的短髮。
「但我仍是擔心。」宮千秋轉頭對著大姐,眉頭仍是深鎖。
「千秋,你一向豁達,怎麼一遇到感情事竟如此想不開?陶酣的花心會不會造成媽心中的芥蒂不應由你來擔心,該是陶酣去煩惱如何扭轉媽對他的印象,況且以我在你姐夫口中對陶酣的認識,這事該如何解決,對聰明的他構不成問題。你別擔心那麼多,看,揪著眉頭多不像你,一向開朗的千秋不能如此愁著臉。」
「我知道。」但事關陶黜,她就忍不住會擔憂,她希望她愛的人家人也能接受。
「好了,這樣的髮型滿意嗎?」宮千歲將官千秋一頭俏麗的短髮梳整服帖,露出她鮮明的五官,看來有幾分嬌俏。
「嗯,大姐梳理頭髮的手藝好巧。」宮千秋給宮千歲一個燦然的笑容。
「別誇我了。我想也快開飯了,秋瑩正在幫媽張羅著,我下樓去看需不需要幫忙,一起下去吧。」宮千歲被小妹誇得雙頰微紅。
「你先下去吧,我等會兒下去。」她現在的心情仍然緊張,得獨自沉澱一下思緒。
「好,別待太久。」宮千歲獨自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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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先生,粗茶淡飯,若不嫌棄就多吃一點。」馮亦華熱心地幫陶酣布菜。
「伯母,叫我陶酣就好。」陶酣謙遜地接收了飯菜堆如小山的碗,埋頭吃著宮母為他夾的菜。
「媽……」原先宮千秋想抗議,那麼一大碗的飯菜吃下去不撐死人?卻被餐桌下陶酣輕握的手給阻止了。
「陶酣,謝謝你這幾年照顧我這不成材的女兒,若不是你願意收留她給了她一份穩定的工作,我想這定不下心的女兒肯定成日在家無所事事。」馮亦華的開場日上陣了。
「伯母,你太客氣了,千秋能力好,而且這份工作是她靠自己的實力得來的。」陶酣微笑回道。
「她有什麼實……」馮亦華直覺的要出口反駁,「意識到場合不對,馬上收口。輕咳了聲以化解尷尬,她又繼續道:「不知你家中還有什麼人?」為人父母對子女的交往對像必問之題。
「我父母親在我小時候離異,父親退休後常年待在陽明山,母親在台南白河的娘家獨力經營一間民宿,父親這邊還有阿姨以及一兄一弟。」他簡短介紹家中狀況。
「聽說你大哥幾年前意外身亡,我聽到了一些不利於你的傳言……」尖銳的話題正式上場。
「我當時在國外求學。」一語道破謠言非事實。
「呃……」馮亦華滿意地笑了笑,很明顯的,陶酣成功過了她第一關。
「你與小女……呃……正在交往吧?」換宮父宮欽佶上場,問的語調之生硬,可知他是被迫發問。
「嗯。」陶黜點頭。
「但我聽說你之前女朋友不少。」馮亦華又插口。
完了,真的如她所料。宮千秋低下頭哀號著。
陶酣思索了一會兒後道:「伯母,我不能否定過去,但我能保證對千秋的真心。」
「嗯。」馮亦華滿意的笑漾的更深。
看見母親滿意的笑容,宮千秋緊繃的身軀才放鬆。看來陶酣是通過了母親的測試。
「媽,小妹這凶悍的德性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揀東揀西。」宮千凌突然爆出聲。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發言的空檔。
馮亦華聞言給了宮千凌一記凌厲的白眼。
宮千凌當做沒看見,把握時機繼續發言:「十個男人九個壞,當然,我就是那例外的一個。想陶先生之前是如此花心的人,如何令人相信你能堅守著小妹永不變心?我看小妹不婚的論調是早就看透你們兩人之間潛在的危機,在為分手做打算……」
一記悶哼終止了他的話,只見宮千凌痛苦地抱住肚子。
坐在他身旁的余秋瑩則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
宮千秋被大哥的一段話嚇得臉白得像紙一樣,方纔的緊張不安又襲上身。
身旁的陶酣感到她的不安,伸出手安慰地握著她的手,示意她放寬心。
「對啊,陶酣,這你怎麼說?」原本看女婿愈看愈滿意的馮亦華,被宮千凌的一番話提醒了。原來女兒的不婚論調是逼不得已,看來她得審慎評估陶酣是否適合女兒了,她可不願見到女兒以後為情所傷,回來找她哭訴。
大家都等著看陶酣如何化解這個難題,連坐在一旁的羅毅揚及宮千歲也為難不已,不知該幫哪一方好。
餐桌上一片靜然,惟一的聲音是宮父不為所動、若無其事的兀自認真扒飯的聲音。
「老伴,給我收斂些。」馮亦華手肘頂了宮欽佶一下,要他進入狀況。
宮欽佶只好乖乖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我與千秋沒有不打算結婚。」陶酣說道。
「誰曉得?口頭上說說就算,結不結婚、是不是真心愛小妹也得拿出誠意來。」宮千凌的冷言又起。
「大哥。」宮千歲出聲阻止大哥興風作浪。大哥今天怎麼了?好像非將小妹與陶酣兩人拆散。
「千歲,你大哥說的沒錯。陶酣,你怎樣讓我放心將女兒交給你,也得有實際的行動吧。」馮亦華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芒,直視著陶酣。
陶酣不卑不亢的回視著馮亦華急欲答案的瞪視。
「是啊。」宮欽佶接收到老婆威脅的一眼,連連點頭附和。
完了!宮千秋撫著額,老早就預料到帶陶酣回來會有這樣的場面,但完全沒料到會如此失控,母親及大哥看來就是存心刁難陶酣。她頭痛得不知如何回應,聰明的她生平第一次慌了手腳,不知怎麼化解眼前的局勢。
陶酣在眾人眼光注視下不慌不忙地從西裝內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打開盒子,盒內有一隻鑽戒。
「千秋,嫁給我吧。」陶酣面對官千秋,將鑽戒送至她面前。
宮千秋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他……怎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這事她始料未及,他居然向她求婚。
「千秋。」陶酣再喚了聲已然失神的她。「你願意嫁給我嗎?」陶酣語調輕柔,眼神之中透著誠懇。
「我……」宮千秋腦中一片空白。
「千秋,你可得考慮清楚,這樣不具安全感的男人能否托付終身,你出自己明白。」馮亦華冷冷地提醒女兒要慎思。
「對啊、對啊,憑你的條件,想要證明你能讓一個情場浪子收心,省省吧,這是終身大事,不是一般的生活挑戰。現在早點想清楚,以免以後傷透了心,回來找大哥哭訴。大哥氣虛體弱的,沒法為你討回公道。」宮千凌又冰又寒的冷語又冒出,很快又換來一記悶拳。
「我願意。」宮千秋搶過盒中的鑽戒套在右手無名指,完全不受母親友急欲報仇的大哥影響。「陶酣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他在我心中是個值得依靠一生的伴侶。」宮千秋手勾著陶酣的手,深情地望了他一眼,駁斥母親及大哥的話。
「好,既然千秋你答應要嫁給他,那我也無活可說,反正女兒翅膀長硬了也聽不進父母的話。」
馮亦華故作一副「女兒有了夫婿忘了娘」的憾然神情,冷著臉望著眼前親密的男女。
「為了讓我們安心,我想我們女方也應該有所表示,送樣禮給陶酣你當信物,今天就當是一個儀式簡單的訂婚吧。」
馮亦華說話時,宮欽佶適時的遞出一個紅色盒子。
「這只男戒,是千秋的外公留給我的,也算是我們馮家的傳家寶,今天就拿出來充當你們的訂婚戒指。千秋,拿著幫陶酣套上。」
「啊?」宮千秋沒料到母親會如此反應,愣愣地接過父親遞上的戒指,套進陶黜瘦長的手指。很神奇,尺寸居然剛好,好似專為陶酣訂製。
「好了,今天的訂婚儀式就到此圓滿完成,我在這裡宣佈,陶酣與宮千秋從今天起為未婚夫妻,婚期在三個月後,不得有異議。好了,大家可以開飯了。」馮亦華漾起滿意的燦爛笑容,一別方纔的冷臉。她開始動筷吃飯,而其他成員們也跟隨著她,輕鬆大啖著桌上的美食,餐桌上完全看不到一分鐘前的冷凝場面。
「老媽,我表現的如何?」宮千凌急著邀功。
「差強人意。」馮亦華夾了塊東坡肉人口,不理會兒子的邀功。
「那我呢?老婆?」宮欽佶見兒子想獨攬所有功勞,也忙著向馮亦華討獎賞。
「就你演技最差。」
「媽,那我呢?」余秋瑩期待著別人給予評價。
方纔那幾記悶拳及尷尬的笑,在他們之中總是演的最好的吧。她心想。
「媳婦,就屬你的演技最好。」馮亦華稱讚著。
「媽,我們夫婦倆那無可奈何、不知該幫哪一邊的左右為難神情,也不輸大嫂吧。」從方才坐到餐桌上即一路沉默的羅毅揚終於開口,這場戲他與老婆也有分。
「嗯,論表情與神態,你與千歲的表現可得九十分。」馮亦華讚賞地說道。
宮千秋一臉不明所以地望向餐桌上爭相邀功的家人們。
「陶酣,我怎麼覺得我被設計了?」宮千秋附在陶酣耳邊細聲問道。
陶酣只是回以微笑,沒有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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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就這麼被他們設計訂了婚。」
宮千秋和陶酣於臨時訂婚午宴後來到附近的小公園,坐在鞦韆上微晃著,望著手上的鑽戒,口氣氣憤地說道。
「陶酣,我想你一定後悔來這一遭。」氣憤的臉轉為愁苦。
陶酣搖搖頭,也在她身旁的坐下。現在的他,已不如以前害怕坐鞦韆。
「但是陶酣,」宮千秋止住搖晃,偏身面對著陶酣。「雖然這場莫名其妙的訂婚宴讓我們就這麼訂了終生,其實我心裡是很高興的。之前與你交往時對感情的患得患失,在方纔我們交換成指的那一刻居然得到平息,現在我的心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安定感。」
陶酣拉著她的手說道:「我也是。」
「若沒有我的家人,我可能一輩子都會害怕婚姻,一輩子都在又愛又不敢去做的矛盾裡。他們這次的做法正巧在適當時機推了我一把,雖然對他們的方法不能苟同,但我還是很感動他們的心意,我知道他們都希望我幸福。你會怪他們嗎?方纔他們那可惡的逼供模樣,一定把你嚇得差點落荒而逃吧。」
陶黜笑了笑,拉起她走向公園的雙人座椅。
「我沒那麼脆弱。」
陶酣的笑容裡有絲詭譎,宮千秋捕捉到了。
「莫非……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今天這場鴻門逼婚宴?」宮千秋聲調漸揚,難不成方才替陶酣流了那一大把冷汗都白流了,那場戲他也有分參與?
「不,我原先完全不知道他們刻意刁難是演戲。剛才伯母刻意將我在外的傳聞提出時,我知道這是考驗,一個困難的考驗,當時的我只求認真的全力以赴,達到你母親的嚴格標準,因為,我要你跟我一起是在得到家人的衷心祝福。」
「真那麼單純?那為何我剛剛看到你嘴角浮現一抹神秘的笑?」
陶酣訝於自己隱藏得如此周密,仍被她看穿心思。
「其實剛剛在餐宴上我早就看穿他們的偽裝,但為了能順利迎娶你,所以我讓他們繼續演下去而不揭穿。」
「那你怎麼會隨身帶了個戒指?」這才是她最大疑惑,這場逼婚宴連她都未料到,她不相信陶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預先得知母親與大哥會來這一招。
「這個戒指我帶在身邊很久了,它跟了我五年了。」
「五年?」宮千秋疑惑。
「記不記得在羅學長與你大姐的婚宴上我們初遇時的情景?」
「當然記得。」關於他的一切,她不習或忘。
「那你還記得我拿走你的錄音機裡那卷錄音帶的最後錄音內容?」
「錄音內容?」宮千秋回憶著五年前在大姐婚宴上的情景。
「原來……你……」宮千秋感到不可思議,他居然將她二十歲時對愛情及婚姻的渴望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她見到大姐與余秋瑩結婚時著白紗的幸福神情,被感動得說出好想結婚、感慨不知何時才遇得自己的Mr。Right之類的一番話。原來,他將這一切聽了進去。
「我在羅學長的婚宴後就去買下這只戒指。當時我立誓無論如何一定要追到你,成為你的nr。Right。」
「原來你覬覦我那麼久。這樣看來豈不是我自投羅網?不公平,居然被你設計了那麼久而不自知。」宮千秋佯裝生氣,戳著陶甜的胸口。
「不管過程如何,到底我們兩個相愛的人還是在一起了。」
「哼,誰與你相愛啊。」宮千秋故做生氣狀。其實她很感動,陶酣對她的感情居然比她想像的長久,要維持這樣一段長久的感情著實不易。
「你生氣了?」
「不。」
「你臉色不太好。」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人的賬我非算不可,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難消我心中的怨氣。」她頓了頓後又道。
「誰?」
「今天當我們猴子耍的家人啊,虧我是他們的女兒、小妹耶,居然如此待我,這筆賬,我非討回來不可。」
「你要怎麼討回公道?」望著未婚妻臉上惡狠的表情,陶酣暗自為她的家人禱告,希望他們能安然度過官千秋報復的怒火。
「嗯……不告訴你。」宮千秋神秘地賣了個關子。
在官家歡樂地慶祝成功騙過宮千秋與陶酣的人,突然全體一致的起了陣冷顫。
「你有沒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每個人都問著彼此。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