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好了!她記得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夫妻床頭吵床尾和,由此可見床在夫妻之間扮演的角色是多麼的重要,而如今有了床的助益之後,她相信對於要達成她所盼望的一切,肯定能事半功倍。
唉,都怪刁覃遠那個阿呆啦,若不是因為他的遲頓和不解風情,她又何必這麼汲汲營營的想盡辦法去勾引自己的老公?
又要讀書,又要懷孕,又要想盡辦法勾引頓感老公,還真是從沒看過一個新婚妻子比她更苦命的哩,真是可憐。
可是即使心裡這麼抱怨的想著,蒙伊雪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卻完全沒有停止,反倒還忍不住愉快的哼起歌來。
她一邊洗澡,一邊幻想著今晚可能會發生的各種事情。
相對於她的愉快,待在另一間套房裡的刁覃遠卻是坐立難安,他一想到待會要回房與她同床共枕,他就有股想要奪門而出的衝動。
他後悔了,他實在不該自作聰明的找了個房客住進家裡,然而事已行,他還能怎麼樣?難道真要不顧信義的把人家趕走以顧全自己嗎?他根本就做不出這種事,所以他只能自嘗苦果。
只是苦果能嘗,慾望難平。
光是想到待會兒要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的下體便已蠢蠢欲動,他實在不敢想像待會兒真與她躺在床上時,他該怎麼辦?
找件緊身皮褲或牛仔褲來穿好了。
不行,睡覺這樣穿不是很奇怪嗎?即使她不覺得奇怪,他恐怕也很難從那種緊繃的壓制下活過來,他沒那個自信,所以這個方法行不通。
快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可行……
對了!他可以吃顆安眠藥呀,只要熟睡了,即使他下體再怎麼蠢蠢欲動,他的精神和身體也沒辦法配合。對,沒錯,就是這個辦法!想罷,他立刻抓起錢包和車鑰匙打算出門,怎知房門一拉開,見到的卻是正舉起手來準備敲門的蒙伊雪。
她一眼便看見了他握在手中的皮夾和鑰匙,接著她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你要出去?」她的聲音已有些哽咽的感覺。
「我……呃,出去買個東西。」刁覃遠有些嗆然的說,沒錯過她半掩在保守睡衣內的另外一件薄紗睡衣,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那正是上回他曾親手從她身上剝下來的那一件。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下體又更緊繃了一些。
「你用不著騙我。」
「我沒騙你,我真的只是去買個東西而已,一會兒就回來。」
「你要買什麼?」
「安眠藥。」刁覃遠老實的回答,因為他有很正當的理由。「我向來習慣日夜顛倒,今天這麼早睡我擔心會睡不著覺,所以想去買些安眠藥幫助睡眠。」他很滿意自己的說法。
「安眠藥我那裡有。」蒙伊雪看了他一眼說。
刁覃遠一呆。「你有?你怎麼會有安眠藥?」他有絲緊張的追問。
「我上回到藥局買來吃的。」
「你為什麼要吃安眠藥?你有跟藥劑師說你懷孕嗎?醫生有說孕婦可以吃安眠藥嗎?你不能睡、失眠的事為什麼都沒跟我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情形的,你應該……」
「我沒有吃。」
「嗄?」
「我買回來之後才想到自己現在的身體好像不適合亂吃藥,所以我沒吃,現在藥還完好無缺的在房裡,你跟我來,我拿給你。」
既然家裡就有現成的藥,刁覃遠自然從善如流的放下皮夾和鑰匙,跟著蒙伊雪回房間拿藥吃了。
刁覃遠直到吃了藥躺上床之後,他才驚覺到他忘了將藥效發作的前段時間計算進去。此刻的他渾身僵硬的猶如一塊大木頭般的仰躺在床上,鼻端可聞到來自她身上的香氣,耳朵能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身體更能明顯的感覺到她依偎著他的每一寸柔軟與誘惑。
天啊,地啊,他剛剛吞下肚子裡的安眠藥,究竟是哪家見鬼的藥場製造的?若讓他知道的話,他窮極一生也要告到它倒!時間究竟過了多久,怎麼他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這麼長?
雖然他比喻的是太誇張了一點,但是他真的覺得時間好像已經過了好久,好像再過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只是現在到底幾點了?
勉強讓自己的脖子轉動一下,在四周尋找類似鬧鐘之類的東西,果然被他找到了,但——十二點十分?!他上床到現在只過了一個鐘頭而已?有沒有搞錯啊?!不相信那上頭顯示的時間,他小心翼翼的移動手臂,試著將那只帶著表卻被她緊緊依偎著,無法移動的手臂拯救出來。
他真的不相信現在才十二點十分而已,他明明就覺得自己已經躺了好幾個小時,怎麼可能還是半夜?
很小心、很小心的不讓自己碰觸到任何不該碰觸的地方,他終於將她的一隻手從他身上移開,但天知道更浩大的工程還在後頭等著他,因為他帶表的手幾乎可以說是被她壓在身下的,而才移開她一隻手而已,他就已經汗流浹背了,接下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完成如此艱鉅的任務。
深呼吸一口氣,卻差點沒被空氣嗆到,因為他發現大口呼吸的動作會牽動他的身體,而他的身體一牽動,不免就會碰觸到緊緊依偎著他的她,然後她渾圓的胸部、她的柔軟就會摩擦著他,讓他欲生欲死。
天啊,他到底在幹麼?把自己逼死嗎?
冷靜點,沒那麼難的,過去不是有很多女人對你投懷送,不只直接坐到你腿上,大膽的直接拿你的手去碰她們的胸部,甚至於下體,那時你不都能冷靜的抽手嗎?沒道理現在只是讓她輕輕的依靠著,你就動彈不得的抽不了身。
沒那麼難的,冷靜點刁覃遠,你一定辦得到的。
更何況如果看了手錶之後確定那只鬧鐘上的時間屬實,難道你打算就這樣讓她依靠著睡一整晚,而不設法與她拉開些距離以策安全?所以結論是你遲早要移動,何不現在牙一咬速戰速決?
很有道理對不對?有道理就做吧。
屏住氣息,他小心的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輕輕地將她由自己的身側推開一些,好挪動自己的身體,分開兩人親密的接觸。
在他終於分開兩人交纏的身軀,忍不住微笑起來的時候,他卻忘了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他剛剛微笑的忖度一切都很順利時,她忽然一個翻身再度靠到了他的身上,而且這回不僅僅只是靠,她還手腳並用的將他圈住,而她的大腿就壓在他悸動的下體上方,幾乎可以說是靠著它的。
「老天!」他完全遏制不住的低喘出聲,慾望衝擊著他,讓他渾身緊繃、頭暈目眩。
「嗯——」而她竟還在此時逸出了一聲輕呼,然後在他身上蠕動了幾下,大腿內側一次又一次的摩擦過他顫抖的慾望。
來不及了,再也沒有人,包括他自己可以阻止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了。
這一晚,他果然還是讓最害怕擔心會發生的事發生了。
他再度佔有了她。
☆☆☆
幾乎已經成了一種公式,每當四人之中有人遇見不如意的事,或心情不爽時總會聚在一起,只不過近來幾次聚會的發起人,全都是刁覃遠。
聽完他嘮叨的憂鬱,盛志綦、翟霖、梅兆曳三人一反常態的沉默不語,誰也沒開口發表意見。
「為什麼你們都不說話?」安靜的氣氛讓刁覃遠不習慣的開口問。
「你要我們說什麼?」盛志綦懶懶的道。
「說……」他語塞了一下,接著緊抿了下嘴唇才說:「至少告訴我你們的看法或建議,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離婚算了。」盛志綦看了他一眼,丟出炸彈般的一句話。
「不!」刁覃遠立即低吼出聲,整個人差點沒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只是隨口說說,開個玩笑而已,你幹麼反應這麼激烈?」盛志綦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刁覃遠怒瞪著他冷言警告。
「我倒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翟霖忽然平穩的開口。
「好方法?」刁覃遠倏然轉向他,語氣尖硬銳利的低吼。
「難道你不覺得嗎?」翟霖不為所動的繼續以平穩的語氣詢問他。「既然你只把她當妹妹看待,這個婚姻根本就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而且你對她積極的想融入成為你妻子角色的舉動,也感到很困擾不是嗎?既然如此,你不覺得離婚是解決問題的最好好方法嗎?」
刁覃遠啞口無言的瞪著好友,因為他知道他說得很對,離婚是個解決所有問題的好方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離婚這個字眼就是充滿了反感和憤怒,而且過去他再困擾、再煩躁、再不知所措,這兩個字也從未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過。
離婚?
不,他從未想過,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從未想過這件事?
他看著桌上的玻璃杯,心不在焉的想著這個問題。
「聽你這麼一說,離婚果然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好辦法,老刁,你也不必再繼續困擾下去了,而我們也不必為你三不五時的求救而蹺班出來聚會了,就離婚吧!」盛志綦拍案決定道,「天知道你這個SOHO族工作時間自由自在,哪像我這個苦命的上班族必須每天朝九晚五,我若再這樣繼續蹺班下去,哪天被公司踢出大門都不知道。」
「誰敢踢你,盛副總經理?堂堂盛氏企業的二少爺?」梅兆曳挑著眉問。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我老爸和我老哥。」盛志綦白了他一眼。
「相信我,如果他們會踢你出公司,絕對不會因為你蹺班的關係,而是因為你的花名已經嚴重的影響到公司的形象。」翟霖忍不住插嘴。
「你閉嘴,又沒人問你意見!」盛志綦佯裝憤怒的朝他低吼。
翟霖聳了聳肩,再度將注意力栘回刁覃遠臉上。
「老刁,你考慮的如何了?如果要離婚,我可以幫你介紹律師。」他說。
「我也可以,反正貨比三家不吃虧。」梅兆曳也加入說服的行列。
「還要錢喔?我免費將盛氏企業的顧問律師借你用,不用錢。」盛志綦阿莎力的表示。
「不。」刁覃遠在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吐出了一個字。
三個人不著痕跡的迅速對看了一眼,盛志綦佯裝不解的挑眉問:「不必我借律師給你嗎?」
「不離婚。」刁覃遠簡單的回答。
「為什麼,你不覺得它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嗎?」翟霖不死心的追問。
「它是。」
「但?」
「我必須照顧她、必須對她負責,如果我現在和她離婚,那當初就用不著和她結婚了。」沒錯,他必須對她負責,而這就是他為什麼從未讓離婚兩個字出現在他腦中的原因了。
「所以為了你自己的責任感,你剝奪了一個女人獲得幸福的權力?」翟霖緩慢地道出事實,而刁覃遠則因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席話,震得面無血色。
「你沒有想過這一點對不對?你沒想過也許小雪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會有真正想嫁的對象對不對?」翟霖繼續下猛藥的,他實在受夠了他逃避現實的駝鳥心態了,既然喜歡人家為什麼不爽快的承認、爽快的接受,就不知道他這樣自欺欺人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對身為他好朋友的他們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事實上,」他看了他一眼,「昨天我在一間餐廳裡看見她和一個穿著體面,又長得英俊瀟灑的男子有說有笑的,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對相愛的情侶一樣。」
刁覃遠的臉色在一瞬間刷白,整個人震驚得就像隨時會昏倒一樣,他的下巴和手同時顫抖了起來,卻被他堅定的控制住。
「是嗎?」他將雙手放到桌下緊握,僵直的直視著翟霖輕聲低喃。他覺得自己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痛苦的浪潮不斷地將他衝向無涯的邊際。她有喜歡的人了?
「嗯,我以為我認錯人了,所以稍微注意了一下他們的對話,那男子叫她小雪。」
小雪?!他以為那是專屬於他的稱呼,因為她所有的朋友甚至於爸媽都叫她伊雪。
小雪……原來這個小名並不只有他能叫。
「假設那個男子真是你老婆的男朋友,你會離婚成全他們嗎?」翟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刁覃遠不發一語,沉默的坐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苦澀的開口。
「會。」他終於答道,「我會成全她。」
「你是白癡嗎?」盛志綦再也忍不住的朝他大吼。
翟霖伸手阻止他並問:「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呢?你要讓他叫別的男人爸爸,還是讓他沒有媽媽?」
刁覃遠說不出話來,他已經被小雪有喜歡的人的消息給震呆了,除了這件事之外,他紊亂的腦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空間去思考別的事情,包括小孩之後該歸誰的事。
「我胡謅的。」翟霖忽又開口。
刁覃遠茫茫然的看著他,似乎沒將他說的這幾個字聽進去。
「關於我看見小雪和一名男子坐在餐廳裡的事,是我胡謅的。」翟霖緩慢又仔細的再說了一次。
刁覃遠這回沒漏聽任何一個字,他震驚的瞠大雙眼。
「你說什麼?」
「剛剛是騙你的,只是想換個角度、換個方向讓你思考問題,只是我沒想到你的腦袋還真灌了水泥硬得可以,竟然會點頭答應離婚,真是個笨蛋!」盛志綦怒氣沖沖的指責。
「騙我的?」刁覃遠覺得自己仍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沒辦法踏實。
「老刁,我們並不是在戲弄你或是恐嚇你,因為誰也不能預料這種事會不會發生,如果它不幸發生了,我們希望你至少曾經仔細的想過它的處理辦法,而不是隨隨便便的決定,就像剛剛你給翟霖的回答一樣,因為我們都不希望你事後再來後悔。」梅兆曳語重心長的解釋。
「我們不想再管你們夫妻倆的事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只要不讓自己後悔,我們永遠都支持你。」翟霖接著說。
「醜話我可是先說在前頭,如果你讓自己後悔了,千萬不要來找我哭訴,因為我唯一會做的只是落阱下石而已,你最好記住。」盛志綦故意刺激他。
「仔細冷靜的想一想你要的是什麼。」梅兆曳輕拍他的肩膀,「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一步。」
「我跟你一起走。」翟霖也站起身,臨走之前不忘給他一句忠告,「正視自己的心,承認眾所周知的事實並不難。」
「既然他們都走了,我也要走了。」盛志綦最後一個起身道,「不過走前我也要奉勸你一句:老刁,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好好的想想這句話吧。拜。」
三人相繼離去,轉眼留下刁覃遠一個人獨坐在尚未營業的「寂寞部屋」裡沉思。
寂寞——
☆☆☆
自從同床共枕之後,一切好像都慢慢地駛向正軌,感覺對極了。
蒙伊雪現在即使在上課中,突然想起這件事,也會遏制不住的露出微笑,因為她真是愛死現在這種對極了的感覺。
現在的刁大哥不會再像前一陣子那樣特意的閃躲她,感覺就像恢復他們以前還是朋友時的樣子,但又有一些不同。
現在的他偶爾會有一些碰觸她的小動作,例如撥撥她的劉海,玩玩她的小手,偶爾還會伸手抱抱她,或將她拉到他身邊讓她靠著他肩膀休憩,她好喜歡他這類的小動作,因為這可以讓她感覺,自己是屬於他的。
他終於感覺到她對他的心意了嗎?
她覺得不盡然,因為他還不太敢正視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些什麼?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已經不再堅持將她定位在妹妹的角色上了。
至於現在的她對他而言到底算什麼?
應該是那種介於妹妹、情人、老婆這三種身份組合之,三角中心地帶的模糊角色吧。
而她,老實說還滿喜歡扮演這個角色的,因為妹妹可以撒嬌,情人可以分享甜蜜,而老婆嘛,當然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霸住他,抵擋外敵的入侵嘍。
換句話也就是說,現在的生活與她所希望的幸福標準其實相距並不大,唯一讓她不滿的只有兩點,其一是家裡窩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這一點她始終無法習慣;其二呢,當然就是女人最愛聽三宇箴言——我愛你,他尚未對她吐露嘍。
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與耐心跟他們耗下去,而且深信總有一天可以等到你,呵呵。
「嗶嗶嗶……」
背包內的手機突然響起,雖非調至最大聲,但在安靜的教室中卻格外的響亮,同學們一一的轉頭看向她。
「哈哈,抱歉,我到外面去接。」她尷尬的笑道,並拿著手機走到走廊上去。
還好這堂課的教授臨時有事要處理,而叫他們暫時自習一下,要不然遇到這情況,她肯定會倒大楣,不過也真是的,她怎麼會忘了要調靜音呢?而這個打電話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個時間她正在上課嗎?
「喂?」
「小雪。」原來是她的天兵老公。
「你怎麼現在打電話給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正在上課?幹麼,想我嗎?」她開玩笑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他挑情。
而電話彼端瞬間傳來疑似嗆咳的聲音,蒙伊雪無聲的微笑。
「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正在上課,那我待會再打。」
「等一下,別掛!」她急忙阻止他收線,確定他仍在線上後才繼續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在教室外面,所以可以說話。」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今天沒法去接你下課。」
「為什麼?」
「美國那邊的程式似乎出了什麼問題,他們要我待在電腦前隨時待命。」
「喔,那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搭公車回去。」
「別坐公車,坐計程車。」他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吩咐。
「好。」
「還有,晚餐我不確定有沒有時間帶你出去吃,所以你想吃什麼就去買來吃,不必考慮我。」
「那你要吃什麼?」
「我隨便在家裡下個面吃就夠了。」
「這麼克難?」
「沒辦法,要存錢養老婆孩子。」他順口的接話。
而蒙伊雪卻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一瞬間停了下來。她沒聽錯吧?他剛剛是不是說了「老婆」這兩個字?
「小雪?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他詢問的語氣中隱約地透露著緊張。
「嗯,我聽得到。」她應聲答道,覺得自己的嗓音好像變得有些沙啞。
「嗯……那……」有沒有聽見他說她是他老婆?他問不出口。
「老公。」
「嗯?」
嚇!她叫他老公耶,自從上回她叫名字而他不習慣的要求她叫回刁大哥後,她便不再嘗試叫他刁大哥以外的稱呼,直到現在……
老公,她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叫他呢?是因為她剛剛有聽見他稱她為他老婆嗎?她有聽見,而且毫無異議的認同了這個身份,她是他老婆,而他是她老公。
電話那頭的刁覃遠不知不覺的無聲咧嘴傻笑了起來,而電話這頭的蒙伊雪則因高興而微泛淚意。
「我們是一家人,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嗎?」她微笑的說,「所以我會幫你帶份晚餐回去,你不必這麼克難每次都吃醬油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