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往往勝於雄辯,她綁不住他那顆浪蕩慣了的心。
當他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他的甜言蜜語讓她產生畏懼,她怕他的愛是分等份的,給了她一些,別人卻佔據得更多,而她無法和一個心中有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結婚。
所以她拔下手上的鑽戒,留給父母親和李世勳一封信,毅然的選擇離家出走。
藍香昀在信上寫著:「給我一些時間,想通了我自然會回來,不用找我。」
寫得簡簡單單,但她的心情卻非常沉重。往哪走呢?天下之大,她卻感到無處可以容身。所以當她聽見有人說要找人上山幫傭時,她竟然衝動地上前,請人家給她這樣一個機會。
幫傭?好好笑,她連下廚房的次數都可以數得出來,而且煮出來的食物不知道會不會要了人家的命?
不過地點卻讓她雀躍,是在離開T市,遠離塵囂的高山上,想及可以躺在一大片草原上,她就覺得心情輕鬆不少。
直到上了山她才知道,體力不好走起山路來實在是……惟有累字可言哪!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到……」她自言自語的,甚至開始產生幻想,幻想前面就有一個賣冰的小店,尤其在這種大熱天走山路,實在是件痛苦的事。
不過她一再的告訴自己,只要有毅力,就算喜瑪拉雅山也會讓她給爬上去。
揮汗如雨,現在的藍香昀已經汗流泱背了,但目的地卻始終沒看見,說好要來接她的人也不見人影,可怕的是,天色似乎漸漸暗了下來。
又走了許久,她聽見一陣車囂由遠而近,不過她懷疑是自己太累所產生的幻想,直到看見車影,她才相信,這附近確實有人居住。
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她卻已經腳軟的席地而坐。
原本江顥平並不打算停車,但是他開著車子一路過來,也只看見這位坐在地上的女孩,至於應徵好要來幫傭的雇工卻不見蹤影。
所以他決定停下車子看看狀況。
一看到人,藍香昀恍若見到救世主似的,生怕自己又在山裡落單,也沒多想對方的性別,便一下子把人家的小腿狠狠抱住。
這算不算性騷擾?江顥平皺眉垂眼尋找答案。
顯然的,答案是否定的,他發現女孩抱著他的小腿像抱著一根木棍。
但這仍令他困擾不已,很久沒有被女性這樣碰觸過,他很不習慣,霎時漲紅了臉。
「小姐,你可不可以放開你的手?」他尷尬地詢問。
「不行,我要是放開你,你一定會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我不走,你放開我。」
「你真的不會走?」
「真的。」江顥平隱忍著怒意點頭。
他雖然深居簡出,但在外面可是非常有信用,敢對他的話有所懷疑的人,她是頭一個。
不過想想,她與他只是陌生人,當然不可能瞭解他的為人。
「我發誓我不會溜掉,你可以放手了。」
得到確切的保證,藍香昀這才敢大膽地放開手,可當發現對方的腳稍作移動時,她又快速地纏上自己的手。
「你說過不會溜掉的!」她抬眼瞪向他,卻差點被嚇昏。
這眼前所見是人還是熊啊?
呆愕的表情以及快要嚇掉的下巴說明了她的恐懼,但江顥平並不感到訝異,從他留下一臉的落腮鬍子開始,所有見到他的女人都嚇到了,而他的個性更不會深得女人所愛——除了曾經熟悉他過去的人外。
他並不想讓人見到他過去的模樣,這是他留一臉落腮鬍子的用意。
「你……是人還是熊?」
這女人真白,還直截了當到少根腦筋,但夠坦白,這一點倒叫他欣賞。
「我當然是人,你沒見過留落腮鬍子的男人嗎?」
「見過。」只是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就是。
「你可以放開了吧?」
「可是你會溜掉……」就算對方是熊,但也是她惟一見到會動的動物,她不想放開手。
「我只是動一下腳,並沒有要離開。」
「是嗎?」藍香昀的眼中充滿狐疑的眼神。
「不信就算了。」
「我信,但是……」藍香昀有點怕對方硬甩開自己,只好妥協地央求道:「我真的很怕一個人待在這種深山野嶺,拜託你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走掉,好嗎?」
江顥平未做回答,只是淡漠地反問:「既然你也知道這是深山野嶺,那請問你打算往哪去?別告訴我你是登山脫隊的那個蠢蛋!」
他最恨那種沒大腦的人了,以為山區好玩,沒做好萬全準備就上山,一心想要征服高山,卻在最後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他真的很恨那種浪費生命的人。
她激動的否認,「我當然不是,我是來這裡工作的。」
「你?」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姐上山來工作?能做啥工作呢?
「幹嘛露出那種瞧不起人的眼神?我就是來工作的,不成嗎?」
「來摘花嗎?」他把視線移向她的手,發現她的手細膩得好像溫室之花,肯定是雙沒做過任何粗活的手。來山區工作?
他的語氣真的很瞧不起人喔!她為此感到不悅至極,「我告訴你,我不僅是來工作,還是來牧場幫傭。這附近有牧場吧?」
「有。」
「那就對了,我要去那個牧場。」得到確定的答案,她的臉綻開一朵美麗的笑容。
『你要去牧場幫傭?」江顥平愣住,猜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他完全沒見過的女人,說要到他的牧場幫傭,他卻不知曉?
今天並非四月一日,但他卻有一股被人給耍了的感覺,至於耍他的人,他當然知道,而且絕對會找他算賬。
至於眼前的女人,他並不打算聘用,「你回去吧!」
「什麼意思?」
「牧場的工作不適合像你這種漂亮的女人。」
「那又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以為牧場的工作很輕鬆吧?」
「我從來不認為牧場的工作會很輕鬆。」
江顥平以為兩人終於達成共識,故而平靜地說。「那就對了,既然你也知道牧場的工作不輕鬆,就快點回平地去找個適合你的工作。」
「不。」
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棒,江顥平再度愣住。
直到終於回神,他極力壓抑怒氣地問:「『不』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留在這兒工作。」
也許她需要的就是勇氣,她也要面對現實,更需要讓自己獨立自主。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天已經黑了,入夜後的山區只會更冷,放一個漂亮女人獨自走下山去,萬一發生了不測,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我先送你到牧場去,等明天天亮,你就下山。」
「下不下山不是由你來決定,等我見著了老闆再說。」
他該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他就是老闆,但他並沒有那麼做,只是淡然地說:「牧場裡面住的都是年輕小伙子,你一個女生混在一群男人間不妥當。」
「除非牧場發生過性騷擾案例,否則那不成問題。」
女人怎麼總是沒有憂患意識,他氣極的大罵,「難道要等到發生事情後,才來後悔莫及?」
「你到底氣什麼來著?」藍香昀不懂他幹嘛火氣那麼大?
「我氣……」氣她少根筋,氣好友出賣他,總之就是一肚子氣,「我氣是因為我今天還沒有吃飯。」
一整天為了替牛只注射疫苗,忙完後又得跑出來接幫傭,還把小孩一個人丟在山上,結果一切都脫了軌,他怎麼能夠不氣。
「火氣那麼大,吃點清粥小菜比較好。」
他吃啥還輪不到她來管,「上車,我忙得很。」
「上車就上車,幹啥凶巴巴的……」
她嘴巴不住的埋怨,但他是目前惟一擁有可以讓她遠離虐待雙腿的工具,她不敢耍脾氣,而且也沒有太多力氣耍脾氣,於是上車後不到五分鐘,她就沉沉進入夢鄉。
「女人……」真是毫無憂患意識的動物。
江顥平瞄了眼她的睡臉,突然有種想法,女人睡著的樣子真像天使。
※※※
電話的這端是深山,電話的那頭是T市鬧區的辦公大樓內。
「真難得,隱居桃源的人竟然也會知道電話是用來聯絡朋友的。」周俊傑握著話筒,對江顥平半開著玩笑。
兩人交情深厚,所以他毫不擔心自己的調侃會得罪江顥平。
又或者該說,他即使得罪了江顥平,也不會因此影響兩人的情誼。
江顥平悶著氣問:「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是說,向來都是我打電話給你,怎麼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會知道要和老朋友聯絡呢?」
「別給我嘻皮笑臉的,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檔事。」
「那是啥事?你不說我可不懂。」周俊傑繼續裝傻地笑道。
聽著他的笑聲,江顥平火冒三丈,提高音量詢問:「我要一個管家,你送個小姐過來做什麼?」
「小姐也可以當管家,你沒見過很多有錢人家都請高知識又年輕的小姐當管家嗎?」
「你以為我請個人回來做什麼?」
「當然是管家嘍!」周俊傑依舊一個腔調調地回答。
江顥平聞言更加火大地叫,「我這兒是牧場,不是高級住宅區。」
「有差嗎?』
和周俊傑這種慢郎中說話准要氣個半死,你給他火,他便給你水,啥火都會被他給澆熄。
江顥平垂下肩,有些無力地說:「我這兒是牧場,要請一個能夠洗衣、煮飯,還要能幫忙養牲畜的雇工,那種細皮嫩肉的小姐做不來。」
「藍小姐說她沒問題,你看過她工作了嗎?」
「還沒。」
「還沒看人家工作過就否定人家,這未免太獨斷了喔,不像你的作風。」可見藍香昀的出現,在江顥平平靜的心湖造成一股不小的波濤。
好現象,在他受了嚴重傷害後還能有感覺,確實是個好現象。
「人家都去到那邊了,就給個機會吧!」
「不成,這兒不適合年輕女人居住,我會送她走,你再幫我找個雇工過來,不要再和我耍花樣了。」江顥平的語氣中飽含著警告意味。
怕了他就不叫周俊傑了,他依然一個調調地說:「很抱歉,我可能暫時幫不了你的忙,公司這個月接了不少國外的訂單,我得要出國一段時日才能回來。」
「你……」分明就是推托之詞,「你不會再找個人應徵啊!」
「要不你自己下山來找。」逼他下山正好,所有人都在期盼他哪天自己想通了,再次回到現實世界中。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有嗎?」
「到底要不要幫忙?」
「試用她一段時間沒有那麼困難啦,等確定她真的不適合再請她下山也還不遲。我真的要去一趟美國,如果你可以等到我回來,我當然樂意幫你的忙。」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沒有雇工我就自己做,我還是會把她送下山,謝謝你的幫忙。」
「喂!別掛!」周俊傑知道江顥平下個動作,遂慌忙叫喚。
「還有事?」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的問題總是刁鑽無聊,不問也罷!」
周俊傑不理會,還是問他,「為什麼對那位藍小姐那麼敏感?是否因為她很特別,所以你非得讓她遠離你的視線範圍不可?」
江顥平心底一震,連忙否認,「別瞎猜,她和我完全沒有交往,我不會受她影響,她也沒有能力影響我分毫,我只是不想到頭來聽到一堆抱怨。」
「她抱怨了嗎?」
「沒有。」他不能扯謊。
「那就對了,既然她沒有抱怨,你又不擔心受她的影響,那就祝你們相處愉快,我從美國回來後,會上山去看你和小軍,到時再聊了。」
這回不等江顥平開口抗議,周俊傑兀自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嘟嘟作響,江顥平難以置信地低咒,「真是見鬼的相處愉快!」
他會送走藍香昀,篤定會送她走的。
※※※
「哇!」
這聲尖叫害得正在廚房準備早點的江顥平,把手上的玻璃杯給摔爛在地,更害得江文軍把口中的牛奶,噴到對面的劉正輝和季中恆臉上。
劉正輝和季中恆兩人都是在牧場幫忙的,住在另一邊的木屋,離主屋這邊有段小距離,所以並不知道昨夜主屋這邊來了個漂亮女人,這會兒聽見女人的尖叫聲,難免嚇到。
「顥哥,你還是耐不住寂寞了吧?」劉正輝一臉玩味,語調曖昧至極,像在說江顥平與尖叫的女人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江顥平白了他一眼,緩步朝客房方向踱去。
季中恆則問著對面僅七歲大的江文軍,「你未來的媽咪長得漂不漂亮?」
「未來的媽咪?」江文軍一臉納悶。
他從來沒聽過他老爸要給他找個新媽咪,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那種需要,現在他和他老爸一起生活得很自在。
「別胡說八道,老爸從來沒有說過要給我新媽咪。」
「但你老爸畢竟是正常的男人啊!」
劉正輝狠狠朝一旁的季中恆的後腦勺敲了一記,低聲咒罵,「你白癡啊,文軍是小孩,你跟他談那個他哪懂。」
「我當然懂!」江文軍人小鬼大,一副很懂地堅稱。
「你懂?」
「這是什麼世界……」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早熟嗎?劉正輝感到詫異地怪叫。
季中恆倒是比較看得開,卻有點懷疑地詢問:「你懂什麼呢?」
「我知道啊,電視裡面的男生和女生都喜歡摟摟抱抱,以前我老爸和我老媽也一樣喜歡摟摟抱抱的。」
小孩天真,不知曉地將父母的私房事給曝了光。
劉正輝和季中恆兩人相覷而笑。
另一邊,江顥平轉個彎來到藍香昀睡覺的房間,敲了門,平靜地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藍香昀一路亂跳地跳到房門口拉開門板,看見他後仍在不住地跳動。
「你幹嘛?」見鬼啦?江顥平憋著笑問。
「有……蟑螂……」
「就因為有蟑螂,所以你尖叫成那樣?」他真懷疑她來這兒幹嘛的?更不認為一個怕蟑螂的女人能夠勝任管家的角色,「這兒不只有蟑螂,還有老鼠,更可能會有跳蚤……」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藍香昀摀住耳朵,拒絕聽取任何會讓她起雞皮疙瘩的情報。
這是什麼世界?她懷疑自己來到了豬窩。
「我就說過,你不適合牧場的工作。我準備了早點,吃完飯後你就下山去。」
下山?
「別開玩笑了,我爬了好幾個小時才來到這裡,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你以為你是誰啊?」
「他是這兒的老闆,他當然可以叫你回去。」一個小蘿蔔頭突然出現在倆人之間,以童稚的聲音說話。
「老闆?不會吧?」這倒出乎她意料之外,搞了半天,她卻給了老闆最糟的印象,這回恐怕真是大意失荊州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適合這裡的生活。」
「那也不一定,你又還沒有看過我的工作態度就拒絕我,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麻煩!」江文軍轉身拉扯江顥平,「老爸,我上課要遲到了。」
「喔!」
見江顥平就要離去,藍香昀緊張地叫,「可不可以先試用我?」
女人會使他的生活混亂,尤其是眼前這漂亮女人,江顥平有股不祥的預感,感覺自己若是衝動地讓藍香昀留下,將會有許許多多的麻煩發生。
為杜絕麻煩事件,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不成。」然後轉過頭對季中恆交代,「小季,你送藍小姐到車站去搭車。」
望著江顥平頭也不回的背影,藍香昀難以置信地低叫,「沒見過這麼沒有同情心的人!」
「那你就錯了,顥哥最有愛心了。」
她扁扁嘴說:「才怪!」
季中恆替她提起行李,催促道:「藍小姐,我送你去車站吧。」
「我才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死也要留下來。」
這兒不僅是世外桃源,而且還是最好的躲避之處,在她還未想通之前,她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
所以她非留下不可,就算賴皮也要賴到底。
「我告訴你,除非你把我打昏了帶下山,否則我不會下山的。」
季中恆垮著臉說:「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老闆的交代要是不能完成,雖然不至於開除他,但免不了要挨一記白眼。
「藍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找個辦公室的工作不是更好?」劉正輝一臉狐疑地問。
山野的空氣或許令人通體舒暢,但是毫無娛樂可言的生活,呆久了也會覺得無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沒道理執意要待在這深山野嶺裡。
「我討厭辦公室的工作,我喜歡吹自然風。你們幫幫忙,不要趕我走,我會很努力的工作。」
「顥哥的意思我們又不能忤逆。」季中恆也想她留下,面對她至少比每天面對男人要賞心悅目多了。
「大熊那邊我自己會去說服他,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現在已經很為難了。」
劉正輝好奇地問:「你到底把那個歐巴桑怎麼了?」
「我哪有把雇工怎麼了,是那個雇工臨時生病,所以周先生就錄用了我。」藍香昀簡單地把過程重述一次。
劉正輝和季中恆兩人互望一眼,瞭然地點頭,也明白他們該怎麼做了。
「我們可以讓你留下來,不過你在顥哥面前要一再強調是你自己的意思喔!」劉正輝慎重地交代。
「如果是我們讓你留下來,顥哥會大發雷霆,要是你自己賴著不走,顥哥也不敢拿掃帚掃你出門。」
藍香昀失笑問:「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顥哥是個重色的男人?」
「當然不是,是紳士風度。」
「紳士風度?」她怎麼瞧不出來咧?「我覺得他像野獸不像紳士。」
「外表不代表內心,你有沒有見過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人呢?」
「像他嗎?」想到一隻大熊熱情如火的模樣,藍香昀不禁猛喘著氣,若被壓頂一定會窒息,「可不可以告訴我,我該做些什麼工作?」
「洗衣、煮飯、整理房子,空閒的時候幫忙養養牛羊。」
「應該不難。」
「是不難,洗衣、煮飯、整理房子是女人都會做的嘛!至於養牛羊,反正給它們東西吃就夠了,沒啥技巧。」
藍香昀回季中恆一個訕笑。她不敢直言自己從來不曾進過廚房,更別說洗衣、整理房子了。藍家有管家、有女傭,整理房子輪不到她;洗衣服多半是送洗,她頂多就是洗洗自己的內在美而已。
結果這一想,她或許就是小季口中那女人之外的非女人。
「好吧,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嗯,那我們要去忙了,有事叫我們一聲。」
「為你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季中恆肝膽相照的承諾著,卻換來劉正輝一記後腦勺。
「輝哥,你幹嘛敲我頭殼?」
「赴湯蹈火還輪不到你,多工作少廢話!」
季中恆一邊跟著劉正輝往外走,一邊納悶地問:「那誰才夠格為藍小姐赴湯蹈火呢?」
藍香昀只望見倆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卻未聽見劉正輝說出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