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等紫檀木製成的大圓桌上,滿臉嚴肅的上官老爺和老夫人坐在主位,而上官朔方坐在花可依的身旁,同桌還有另一名女子,就是上官老爺和老夫人所屬意的兒媳婦人選——聶月眉。
基於好奇,花可依透過低垂的眼睫悄悄地打量聶月眉,發現她果真如先前小桃所說的,是個氣質優雅的美人。
在那張秀麗精緻的臉龐上,有著動人的五官,尤其是那對翦水明眸,彷彿像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星子,流轉著晶瑩璀璨的光芒,而她的肌膚細白瑩潤、欺霜賽雪,彷彿吹彈可破。
花可依有些看呆了,即使同樣身為女人,她還是忍不住為聶月眉的美麗而讚歎不已。
看著和她屬於不同典型的聶月眉,她不禁暗自慶幸上官朔方的心是傾向她的,否則面對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她可是半點勝算也沒有。
就在她暗自慶幸的時候,上官老夫人冷淡而疏離的聲音響起。
「朔方,咱們自家人吃飯,你帶個外人來做什麼?」
「可依不是外人,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是。」上官朔方堅定地回答,在桌下悄悄握住了花可依的小手。
「你該不會想娶她為妻吧?」上官老爺瞥了花可依一眼,問得直接。
「我正有此打算。」
「你真要娶她?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眼睛……」上官老爺和老夫人的眉心都同樣緊皺著。
要是兒子真的不喜歡他們兩老所中意的聶月眉,他們也不會強逼他娶她,可是這花可依……雖然她生得俏麗甜美、討人歡喜,可是那對古怪的褐色眼眸,他們實在是有點無法接受。
「她這琥珀般的眼睛是與生俱來的,既不古怪,也不是什麼怪病,它們是上天所賜與的珍寶。」他凝望著花可依,兩人目光交纏,眼波交流,就連旁人也能強烈地感受到他們的濃情蜜意。
聽他這麼說,又看見他們如此的情投意合,上官老爺和老夫人的反對心態開始有點軟化下來。
可是一看見沉靜美麗的聶月眉,上官老夫人的眉頭依舊緊皺著,心裡還是覺得聶月眉才是月巖堡堡主夫人的最佳人選。
「你若娶了她,那月眉怎麼辦?難道你打算對月眉始亂終棄?」
上官朔方聞言不禁失笑,他先對聶月眉歉然一笑,才說道:「我和聶姑娘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開始,又怎麼能說是始亂終棄呢?」
「可是……」
「老爺、老夫人,你們就別逼上官大哥了吧!」始終沉靜地坐在一旁的聶月眉終於開口了。她的嗓音輕柔,卻有著令人不自覺地聆聽的魅力,她的目光掠過眾人,最後停在上官朔方和花可依的身上。
「就算上官大哥要娶我,我也沒辦法嫁給上官大哥。」
「為什麼?」上官老夫人不解地問。
「因為……」聶月眉遲疑了一會兒,像是在猶豫該不該說,畢竟事關她隱藏許久的秘密。
「因為什麼?」
在老夫人的追問下,聶月眉的目光又在上官朔方和花可依的身上多逗留了一會兒,他們對彼此的愛意令她不再有半點遲疑,不願因為自己而使得這對有情人多生無謂的困阻。
「因為月眉早已有了夫婿,不可能再改嫁給上官大哥的。」
「你說什麼?!」
聶月眉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然而她所說出的話,卻像火力強大的炸藥一般,震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不光是兩位老人家錯愕不已,就連向來冷靜沉穩的上官朔方也一時反應不過來,而花可依則是在驚訝之餘,忍不住多看了聶月眉幾眼。
她突然發現,在聶月眉的眼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像是有些怨懟、有些落寞,更有著堅定不移的溫柔。
「月眉,你是開玩笑的吧?」上官老夫人懷抱一絲希望地問,實在難以接受原本屬意的兒媳婦人選,竟突然宣稱她早已是別人的妻子。
「我說的是真的,很抱歉,辜負了你們對我的厚愛。」聶月眉歉然地望著上官老爺和老夫人。
幾個月前,她透過關係到月巖堡作客,一來是為了避開一些麻煩,二來是要藉由月巖堡的影響力,暗中調查著「那個人」的行蹤。
上官老爺和老夫人一見到她就十分投緣,十分親切而熱情地邀她在月巖堡裡多住幾天。
她很清楚兩位老人家對她的青睞,也知道他們屬意她當他們的兒媳婦,但她更明白上官朔方並沒有對她動心,所以便也安心地在月巖堡住了下來。
本以為時間久了,兩位老人家自然會看出她和上官朔方之間不可能會發展出男女情愫,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兩位老人家的一廂情願,逼得她現在不得不說出隱藏在心底多時的秘密。
想起心底深處那個不曾抹滅的身影,她的心口猛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那強烈的痛楚幾乎令她承受不住。
聶月眉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看來,是她該離開月巖堡、該有所行動的時候了……
離開飯廳後,上官朔方和花可依並肩走在庭園裡。
花可依一邊想著聶月眉,一邊忍不住讚歎道:「聶姑娘真的長得好美啊!」
「她的確是美。」上官朔方點頭附和,見她聞言悶悶地嘟起了嘴兒,他不禁失笑地輕拍著她的臉頰。「她美,你也美啊!」
聶月眉清麗高雅,花可依嬌俏甜美,兩個女人的美是屬於完全不同的典型,根本無從比較起。
不過在他的心中,始終就只容得下她一個人而已,就算聶月眉生得再美也與他無關。
「難道你不信任我?」他笑望著她,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吻。
「我當然信任你,只是看到她那麼美,氣質優雅又端莊,連我都幾乎移不開目光了。」花可依輕輕一歎。
不論她怎麼看,都覺得聶月眉比她更有堡主夫人的氣質,也難怪上官老爺和老夫人會屬意聶月眉當他們的兒媳婦了。
「別胡思亂想了,對我有信心一些吧!就算聶月眉比你美十倍,我還是只要你一個。」
「真的?」花可依聞言不禁眉開眼笑,心裡甜滋滋的。
雖然她早已明白他的心意,但此刻聽他親口說出來,她仍不由得感到滿心的歡喜與甜蜜。「當然是真的。更何況,就算我爹娘原本再怎麼屬意聶姑娘,現在也不可能再期望我娶她為妻了。」畢竟聶月眉已是有夫之婦,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改嫁給他的。
「我真沒想到聶姑娘竟然已有了夫婿,不過……」花可依頓了頓,困惑地輕蹙著眉心。
「不過什麼?」
「她的夫婿呢?怎麼沒陪在她的身邊?他怎麼捨得又怎麼放心讓美麗的妻子獨自一個人在外,形單影隻的?」
「也許他們之間經歷了什麼事情,使得他們不得不分開吧!既然她不願多說,我們也別胡亂猜測了。」
他沒忽略在飯廳時,聶月眉曾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出她已有夫婿之事,若不是他爹娘一廂情願地過了頭,恐怕她也不會說出潛藏於心底的秘密吧!
「別提她了,告訴我,你背後的傷還疼嗎?」他關心地問。
「不疼了。」花可依搖了搖頭。「本來就不怎麼疼,更何況還抹了藥,我現在幾乎不覺得自己有受過傷呢!」
「那……你的身子還好嗎?」
「身子?我的身子沒有怎樣啊!」花可依困惑地蹙著眉,一時之間不明白他在問什麼,直到看見他眼中熾熱的火焰,這才懂了他的意思,一張俏臉登時脹得通紅。「呃……還,還好……」
回想起昨天纏綿徘惻的歡愛,她就不禁臉紅心跳。
當他與她結合的一剎那,腿間劇烈的疼痛令她以為自己的身子快被撕裂成兩半了!但是當那陣難以承受的痛苦褪去之後,他帶著她領略了一場美妙而絢爛的情慾歡愉。
從沒想過兩人的肌膚相親、雲雨交歡會是這般的震撼,光是回想起昨夜的纏綿,她體內的血液就彷彿掀起了陣陣騷動。
「那就好。」上官朔方溫柔一笑,原本他還在擔心她的身子會不會仍疼痛不適。「對了,今天早上我接獲通報,說你爺爺的身子好多了。」
「真的?」花可依的眸子因欣喜而發亮。
「當然是真的,雪蓮丹的治病功效是無庸置疑的。我打算再過一陣子,也將他接來月巖堡住。」
「那太好了,謝謝你。」花可依的心中充滿了感動。他對她實在太好了,所有一切都為她設想周到。
「就一句『謝謝』而已?」上官朔方故作不滿意地搖搖頭,伸手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回月牙樓後,你可以用更『具體』的方式來答謝我。」
經過小桃為她細心妝扮後,她變得更加嬌美動人了,光是這樣看著她,他就有股衝動想將她抱回房去,與她激切地纏綿。
花可依聽懂了他的暗示,雙頰驀然飛上兩朵紅雲,心裡卻隱隱地期待著。
真是糟糕!她竟然變成了一個貪歡的女人,更糟的是,她的心裡竟半點罪惡感也沒有……就在他們正打算回月牙樓的時候,一名家僕氣喘吁吁地跑來通報。
「啟稟堡主,門外來了一位公子,說要求見堡主。」
「公子?是什麼人?」
「他不肯透露,只一直強調有緊急的事,非要見堡主不可。」
「是嗎?」上官朔方沉吟了會兒,猜不出來者的身份。「好吧!請他到大廳等會兒,我立刻就去。」
「是。」家僕立刻退下,前去傳達他的命令。
「可依,你先回月牙樓吧!我去瞧瞧是什麼人急著見我。」上官朔方的眉頭微擰,心中隱隱覺得有些古怪。
「嗯,你先去忙你的吧!」
目送上官朔方離開後,花可依獨自一個人緩緩地朝月牙樓的方向走去。
她走著走著,思緒又不禁繞著聶月眉打轉,暗自猜測著聶月眉的夫婿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又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他們分離?
雖然聶月眉沒有多說,但是當她提起她早已有夫婿時,花可依清晰捕捉到了那雙眼裡的深情,她可以肯定聶月眉一定深深愛著那個男人。
但是,在聶月眉那雙幽黑美麗的眼裡,除了深情之外,似乎還有著一絲怨懟與寂寞,這到底為什麼呢?任她想破了頭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算了。」她決定不再繞著這個問題打轉,上官朔方說得對,既然聶月眉不願多說,她又何必在私底下胡亂猜測。
放棄了無謂的猜測後,她加快腳步,正想趕緊回到月牙樓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聲響。
她直覺的以為是上官朔方去而復返,回頭一看,才赫然驚覺身後是名陌生的青衣男子。
她還沒來得及問對方是誰,甚至還沒能看清楚青衣男子的臉,他就突然出手,以一條微濕的帕子強硬地摀住她的口鼻。
一陣強烈而古怪的氣味猛地竄入腦中,下一瞬間,她已完全失去意識,軟軟地癱倒在地。
青衣男子見狀立刻收起帕子,將昏迷的花可依像布袋似的扛在肩上,毫不耽擱地迅速離開。
不知昏迷了多久,花可依的意識終於漸漸恢復清醒,還沒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男人的爭執聲。
她愣了愣,想起自己被潛入月巖堡的青衣男子給迷昏了,同時也發現自己似乎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完全無法動彈。
那個青衣男子是誰?為什麼要迷昏她?她是不是被擄出了月巖堡?她現在究竟身在何方?她的腦子裡霎時之間充滿了疑問,為了安全起見,她仍繼續假裝昏迷,仔細地聆聽他們的交談聲,聽出那是兩個男人的爭執。
「什麼?我抓錯人了?你要的女人不是她?」一個粗嗄的嗓音充滿了詫異,顯然這個人就是迷昏她的青衣男子。
「不是!」另一個聲音低沉卻飽含憤怒。
「可是,袁公子之前不是告訴我,要我擄的是一個美麗絕倫的女人?」
「沒錯,她是世上最美麗的女子,比這個女人美多了!」
聽到這裡,花可依終於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是那個姓袁的男人,指使青衣男子潛入月巖堡,目的是為了擄走聶月眉,沒想到青衣男子卻認錯了人,誤把她給抓了過來。
唉,花可依不禁在心裡大歎倒霉,說起來她可真是遭受無妄之災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袁公子要抓聶月眉做什麼?難道是因為貪圖聶月眉的美色,想要將她擄回去當妻子?
花可依的心中仍充滿疑惑,繼續屏氣凝神地偷聽他們的對話。
「什麼?你要的女人比她更美?」青衣男子詫異不已,顯然認為花可依已經夠美了,難以想像這世上還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當然!她的容貌,這世上沒有任何女人能比得上!」袁宇卿激動地說著,一想起聶月眉,他的眼底就燃起激烈的火焰。
「可是,你說你要的那個女人會和上官朔方在一起,那應該就是她不會錯了呀!我還特地要人去把上官朔方支開,才下手將她迷昏的。」青衣男子還是不能理解自己怎麼會抓錯人。
「你說她和上官朔方一起?」袁宇卿的聲音充滿了詫異。
「是啊!不然我怎麼會抓她呢?」
「這怎麼會?難道上官朔方移情別戀了?」袁宇卿自言自語般地低喃。
四周突然陷入一陣沉默,兩個男人沒有再開口說話,正當花可依感到疑惑之際,袁宇卿的聲音再度響起。
「既然已經醒了,又何必繼續裝睡?」
花可依的身子一僵,立刻明白自己的偷聽行為已經被發現了。
既然被當場拆穿,再繼續假裝昏迷也沒有用,她索性睜開眼,瞪著眼前這兩個可惡透頂的男人。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月巖堡裡,還和上官朔方走在一起?」袁宇卿毫不客氣地質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是什麼人?」花可依沒好氣地反問,並仔細打量著這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哼,瞧他這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恐怕半點武功也不會,難怪要指使那個大塊頭的青衣男人潛入月巖堡擄人了。
「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對我來說,你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只要知道你是上官朔方的女人就夠了。」
「放開我!」花可依掙扎著,無奈繩索捆綁得太緊,她的舉動除了讓自己多受點皮肉之苦外,並沒有半點實際的作用。
「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掙不開的。」
「你……」花可依氣呼呼地瞪著他,嚷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上官朔方會來救我的!」
豈料,袁宇卿在聽了她的話之後,不但沒有流露出半點恐懼的神色,反而以一種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盯著她。
「當然,他是一定會來的,他非來不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可依防備地瞇起眼。
眼前的這個男人顯然不懷好意,不知道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了!
「如果他想要你活命,就必須來,而且必須帶著聶月眉來。」袁宇卿的眼中閃爍著過度熾烈的光芒。
他的目標果然是聶月眉!
某種驚人的猜想驀然浮現腦海,令花可依瞪大了眼,驚異地盯著袁宇卿。
「你……你該不會就是聶姑娘的夫婿吧?」
不會吧?若真是這樣,她不禁要為聶月眉感到難過,有這樣一個古怪變態的夫婿,難怪聶月眉會獨自一個人住進月巖堡裡,這樣的夫婿不要也罷!
可……不對啊!聶月眉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麼沒眼光的女子,她的夫婿應該另有其人才對……
當她正滿腦子疑惑時,袁宇卿已因她的話而額冒青筋、暴跳如雷。
「那個該死的男人怎麼能跟我比?他根本沒資格擁有她!我才是這個世上最愛她、最配得上她的男人!」
果然!這男人並非聶月眉的夫婿。
「哼,我就說嘛!聶姑娘怎麼可能這麼沒眼光,選中你當她的夫婿。」花可依輕哼著。
「住口!」袁宇卿怒喝一聲,像被踩著了痛腳的狂獸,神情瘋狂地衝上前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巨響,花可依細嫩的臉頰立刻紅腫一片,甚至還有腥熱的血絲自她的唇角滲下。袁宇卿這一掌打得毫不留情,若不是他不會武功,只怕花可依已被盛怒中的他一掌打死了!
「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就撕爛你的嘴!」袁宇卿惡狠狠地瞪著她。「我可不是上官朔方,對你不必憐香惜玉!」
花可依恨恨地瞪著他,沒有再說出任何足以激怒他的話來,一來是她沒笨得自找苦吃,二來是她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她防備地瞪著他,看見他突然又衝上前來,不禁低呼一聲,以為這可恨的男人又想動手傷人。
沒想到,他出乎意料的沒有打她,不過卻粗魯地扯下了她掛在頸子上的玉珮,那是昨天才終於物歸原主的那只雕著芙蓉的新月型玉珮。
「你想做什麼?快把玉珮還給我!」
袁宇卿不理會她的叫嚷,把那隻玉佩遞給了一旁的青衣男子。
「把這個帶著,替我去月巖堡傳話。你告訴上官朔方,如果日落之前他不把聶月眉帶到這裡來,就等著幫他的女人收屍吧!」
「這……」青衣男子面有難色地望著手中的玉珮,像是極不願意接下這份苦差事。
他為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錢,被袁宇卿收買去擄上官朔方的女人,原本他打的如意算盤是拿了錢之後遠走高飛,這樣一來上官朔方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是他動手擄人,更不可能找得到他報仇,他大可以高枕無憂地拿著這筆錢去享樂。
沒想到,這會兒袁宇卿卻要他自動送上門去找上官朔方。不行,他若真那麼做,怕不當場被上官朔方大卸八塊!
「喏,拿去!」看出了他的猶豫,袁宇卿取出一張銀票,扔到他身上。
青衣男子拿起銀票一看,上頭的面額令他眼睛一亮。
看準了他貪婪的本色,袁宇卿利誘道:「這銀票先給你,等事成之後,我再給另一張銀票,上頭的金額是這張的兩倍。」
兩倍!青衣男子瞪大了眼睛盯著銀票上頭的面額,幾乎快流口水了。對於貪財的他而言,重金的誘惑他根本無力拒絕。
「好、好,我這就去,我馬上就去!」他小心翼翼地將銀票收進懷中,立刻動身賺取那另一張兩倍金額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