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的樓蘭,前後不過五十多年歷史。
而安胥當年對舞鳶下的禁令,在樓蘭消失之後,理當化為烏有。
烈日炎炎,沙土滾燙,一輛來自漢土的馬車,在原本羅布泊的南方、一個小湖岸邊的原野上所建立的一座新城前停下。
小城僅有一仟多戶人家,那新湖的規模也遠遠不能跟羅布泊相比,可是這個叫作鄯善的新國家,卻讓舞鳶得以在離家七年之後,首次有機會見到家人。
「娘,娘!」車轎中伸出一隻粉嫩的小手,緊跟隨著這隻小手的是張清麗可愛的小女孩臉蛋,活脫就是舞鳶的翻版。小女孩開心地探出頭來,「我們就要見到外公外婆了嗎?還有誰?姨?還有呢?」
「你的問題可真多呵!」棠靖翾一隻手抓著韁繩,另一隻手憐愛地揉揉小女兒的頭髮。
經過了這麼多年,他看起來一點也沒變老,還是那麼樣的帥勁挺拔。
舞鳶微微一笑,握起女兒的手指,指向北方,帶點悵然夢幻的語氣說:「你看,從那邊往前一直走,經過沙漠,會看見一面泥磚牆的城,那是樓蘭、娘的家鄉。登上城牆,可以望見一片蔚藍的湖水,像一方藍布那樣平攤在那兒的是羅布泊……」棠靖翾望著舞鳶,欣賞著她輕啟的薄唇、燦亮的琥珀瞳眸,雖然已是少婦,然而舞鳶更美,更成熟了,還帶了點女性的嫵媚。
他不由自主靠了過來,加入她們。
「那裡,也是我跟你娘第一次遇見的地方。」舞鳶抬起頭來朝他一笑,她摟著女兒依偎在他的胸前,他笑著收緊手臂,感覺幸福就滿滿在他的懷裡了。
這是西域裡一個叫作樓蘭的小國,小國裡的一戶人家,一個女孩的故事……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