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見你的老大。」季晏知道自己如果要離開這,除非他口中說的老大同意。
紀梵是死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天了,都不曾看他出現過。
「過幾天,他會自己來看你的。」蟻天被她整天纏得差點發瘋,只因為她要見紀梵。
「過幾天,過幾天,我已經聽你說了好幾個好幾天了,他到底有沒有空啊!他一定長得尖嘴猴腮,小頭銳面,賊頭賊腦,臉上有許多疤痕,頭歪嘴歪,斷手斷腳,所以才不敢見我是不是?他是怕嚇到我對不對?」
「如果他知道你這樣說他,他一定會吐血的。」蟻天笑了出來,如果她見到他的真面目。
「像他這種人,最好吐血身亡,不然活在這世上多嚇人。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會買鞭炮放的,一定會舉國同慶大肆宣揚的,家畜同歡的……」
「你真的巴不得我死死不是?」仇紀梵在門外聽了她
們的對話有一會兒,他知道如果再不進去,這個女人不知會咒他咒到什麼程度。
「老大。」蟻天向她身後的人點一下頭。
「你……」季晏回過頭去本來想要罵他的,卻被他的容貌嚇得不能開口,不是他長得令人作嘔,更沒有斷手斷腳的,事實上,他長得挺好看。
他外型挺拔,溫文儒雅,渾身散發著一股沉穩內斂的氣質,怎麼也令人聯想不到是他們口中的老大。在這幾天中,連續見到這兩位截然不同的帥哥,讓她終於瞭解——台灣沒有俊男的事實。
「蟻天,你先出去。」他看著發呆的季晏,口裡命令著蟻天出去。
「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他邁步走向剛剛蟻天坐的椅子坐下,經過她身邊時,還不忘用手調戲她發呆的臉蛋,她的臉上頓時浮現暈紅。
看著她害羞的模樣。雖然她不是傾國傾城,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卻撩動他的心弦。
「啊!你……我……你色狼!」她突然口吃。
「我色狼?這又是你我的另一個評語嗎?如果是,我可以勉強接受。」他臉上無一絲怒氣?
「你……你是他們口中的的老大?」她不確定的問。
他不像是老大的樣子啊!不管是電視或電影上的老大,不都是長得凶神惡煞,臉上有很多傷疤嗎?怎麼他的外型差那麼多,他真的是嗎?值得懷疑。
「讓你失望了?那你說我該長得如何?」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絲笑意。
沒想到他笑起來是如此迷人。不知不覺地,她沉醉在他那帶著有點邪惡的笑容裡……不!她不能被他迷住。季晏甩甩頭,希望能甩掉這不尋常的思緒。
「我管你長得怎麼樣,如果你是老大,讓我走。」她才不要跟他在這瞎扯。
「不可能的事。」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念頭,他不想讓她離開。
「你憑什麼囚禁我?」她生氣地咆哮著。沒想到見到他,他還是不讓她走,他算什麼?他又不是上帝,也不是那穌,憑什麼不讓她走?又憑什麼主宰一切?
「不憑什麼,只要我不讓你走,這輩子你休想離開這裡。」他有點動怒的說。
難道她真的那麼想要離開他?他的心中泛起一絲不捨,是不捨她離開?還是……
「你……你……你王八烏龜!如果你是男人,就不會欺負我這個小女人。」她氣得說話都結結巴巴。
她的確是個小女人,她的身高只有一百五十五公分,他身高少說也有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跟他說話,她必須仰著頭,還好現在他是坐著而不是站著,不然她的脖子早就斷了。
要逗逗她。
「你承認你是小人。」他的嘴角越來越向外張。
他笑起來還真是好看,上天太寵他了,將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送給他。
「你才是小人。」季晏扯開喉嚨嘶吼著。雖然她個子是小了一點,可是,也不能冠個「小人」的名稱在她身上啊!
「我哪裡小人了?」仇紀梵帶著疑問的口氣問她。
「因為你囚禁我,所以你是小人。」季晏瞪著他說。
「這樣就說我是小人啊!」他笑得很大聲。「既然你說我欺負你,那我應該做出欺負你的動作來,這樣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評語。」他邊說,邊站起來走向她。
喔!他對他的身高錯誤,他一定有一百八以上,此刻,她兄覺得頭頂一片烏黑遮住她的視線……
「你……你要做什麼……」季晏本能地往後退。
季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粗魯的拉靠近他。為了配合她的身高,他低下頭,粗魯的吻著她的小嘴,奪走了她的初吻,活像只飢餓的豹正在吞食一隻弱小的綿羊,他將他的舌頭伸入她的口中,讓兩舌纏綿在一起。
季晏努力扭動著被他勒緊的身體,並且用指甲去抓那雙結實的手臂,趁著仇紀梵收縮一下手臂,她用力的將他推開,企圖往外跑,但是仇紀梵更快地將她拉回——
「卡!」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傳來,只見季晏細緻的五官立刻出現痛楚的表情。
仇紀梵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睜睜看著她的身體不停地在顫抖,就在蟻天開門的時候,他迅速收斂心神,但他的不捨之情全進了蟻天的眼裡。
蟻天察看了她的情形。「她的手脫臼了,紀梵,你怎麼這麼用力!」為什麼對女人下這麼重的手,這一點也不像平常冷靜果決的仇紀梵啊!
季晏強忍著眼淚,告訴自己絕對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
「我……誰教她要反抗我。」仇紀梵忍住想要去看她的念頭,霍然轉身離去。
他不是故意要讓她受傷的!他只是怕她逃開他的身邊,他不知道她會如此的不堪一「拉」。
晚上,季晏依然照慣例,匆匆的向台灣的親人報過平安,就將電話掛上,因為她怕,再說下去,她會忍不住的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夜深時,仇紀梵趁著大伙都睡著了,悄悄地走進季晏的房間,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雙遐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又猛被揪了一下。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受傷的!他在心中吶喊了千百遍,直到將魚肚白,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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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發現仇紀梵的房間離她的房間不遠,在她的心中頓起一個詭計。
自從她被抓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起,她就被困在這裡,但是,她一點隱私權都沒有,即使她將門上鎖,他們也可以不經過她的同意隨意的將門打開,漸漸地她習慣了。她緩緩將她的短假髮摘下,甩甩她烏黑亮麗的長髮。
「原來你是戴假髮,我還以為你真的把頭髮剪了。」仇紀梵站在門口,笑著看她。嗯,還是長髮好看。他心想。
「有事嗎?」季晏頭也不回的問,她不想看他的臉,因為怕自己被他吸引。
「沒事就不能來嗎?」他的口氣有點不悅。
「沒事請你出去,我想休息。」季晏掀開棉被。
紀梵看她依然是那種不屑的表情,失控的跑過去抓著她另一隻未受傷的手,「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你不怕讓另外一隻手受傷嗎?」
「如果怕,我就不會這樣對你了。」她甩開他緊抓的手睜開眼睛瞪著他。
「你……」他用強而有力的雙手將她推倒在床上,帶著怒意看著她。
季晏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掙扎,她怕,她真的怕他再次弄傷她的手,那會讓她痛得受不了。
他身上有股屬於他的味道,一陣陣鑽進她的鼻子裡,侵襲著她的思緒,讓她忘了推開他,只能呆怔的望著他。
仇紀梵被她的模樣深深吸引住,原本的怒意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不知不覺對她產生一種強烈的慾望。
他慢慢地低下頭奪去她的吻,原本輕輕地啄著她的紅唇,見她不反抗,他挑開她的貝齒,將舌頭直攻進她紅唇的最深處。
這突來的一吻,令她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漸漸地,他忍不住吻向她細白的頸項,雙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撫摸著,季晏乘機往他的肩膀用力地咬下去。
「啊!」仇紀梵叫了一聲,撐起身體瞪著她,「你……」
啪!他毫不留情的摑了季晏一巴掌。
「你是第一個敢咬我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被我打的女人。」他怒火沖天的瞪著她。他從不動手打女人,認為打女人的男人是低賤的男人,如今,他竟動手打了她!
如果生氣會讓人的胸口爆炸的話,那仇紀梵的胸口已經有一個大洞,而且還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洞。
季晏被他打得嘴角流出血來。
「如果可能,我將會是第一個將你碎屍萬段的女人。」她豁出去了,怒瞪著他。
「啊——」仇紀梵尖叫一聲,握起拳頭往床上捶去,
「為什麼想要殺了我?你真的那麼討厭我?有多少女人希望我能多看她們一眼,能夠跟她們有一夜情,只有你不屑我的吻、我的情。」仇紀梵抓著她的雙肩怒吼。
「放開我。」季晏害怕得大聲吼叫了。
仇紀梵漸漸的冷靜下來,慢慢的將季晏放開。
「哼!」她冷哼一聲!「你的吻、你的情送我,我都賺髒。」
「你……」
「怎麼,這樣就生氣了?這麼沒風度。」她不怕死的嘲笑他。
當他握起拳頭時,季晏嚇了一跳,她以為他又要打她了,瑟縮了一下。
仇紀梵看見身下的她透露出驚恐的眼神,猛然發現他驚嚇到她了。他看著她,心疼她被他打傷的臉,五隻手印鮮明的印在她那細白的臉頰上,他伸手要去撫摸她的臉蛋。
當他快要摸到季晏的臉時,季晏動之下,「又想打我了嗎?你最好將我打死,不然一有機會,我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我……你……」仇紀梵難過得將手甩下。「你為什麼以為我又要打你了?」
他明白是他傷了她的心,可是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他無法忍受她對他如此冷漠……
不行!他不能再這樣失常下去。
當仇紀梵走後,季晏坐在床上發呆。
她不能瞭解自己現在的情緒,這是第一次,似乎——很甜、很緊張、很迷亂,也很滿足。她明明該生氣、發怒的,但是她沒有。她撫摸著被他親過的唇,心裡反倒有點高興和興奮。
是的,她怕他,但更怕自己會愛上那個侵犯她的男人。即使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是叫紀梵嗎?當受傷的那一刻,似乎曾聽蟻天叫他紀梵。
她不知道吻也可以讓人興奮。對愛情這種東西,她還是,懵懂無知,難道會在這裡產生戀情嗎?
「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蟻天命令著一位男人,接著,望向季晏,「你叫季晏吧?」
「難道你就不會先敲門再進來嗎?」她知道他不會對她凶,只會擺出一副很酷的樣子而已,所以她才敢以這種口氣和他說話。
蟻天聳聳雙肩,「這是你在飯店的東西。」他不回答她的問題,指著地上的行李。
突然——「你的臉……是他的傑作。」他肯定的說。
一定是紀梵!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在遇見季晏之前,他從未曾失控過,這個小女人將會在他心中占極重要的地位。
「除了他,還有誰。」她撫摸著紅腫的臉頰。
蟻天瞄了牆上的監視器二眼,知道他正在監看她。「你很恨他嗎?」「為什麼不恨?如果我是上帝、是閻羅王,我會將他打人十餘層地獄,永不超生,讓他嘗嘗上刀山,下油鍋的滋味;但是,恨有什麼用嗎?」她咬牙切齒的說。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蟻天出了她的房間,走向另一個房間一想證實好也的猜測沒有錯。
他走到隔壁的房間,打開門
「天啊!這種發生什麼事?」他看見一地的殘渣和碎物,這房裡所有能破的東西都已躺在地上。嘴角揚起笑意,果然,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小子真的愛上了她。
「我沒心情跟你說笑。」仇紀梵難過的垂下頭。
「你真的愛上她了。」他不怕死的笑說。
「不可能!她長得又不好看,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急忙否認。她長得不比雨馨美,也沒有雨馨那種傲人的身材,他不可能會喜歡上她的,更別說愛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對她完全只是一種……一種——慾望,對!一定是這個原因,一定是的。
他純粹只是想要她的身體而已,因為他從沒有讓人拒絕過,由於大男人主義作祟,所以才一直想要得到她,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他想出一些理由說服自己並未愛上她。
「哦?是嗎?」蟻天不願多說,他知道仇紀梵不會這麼早就承認的。
有人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得一點也沒錯,這兩個人正是當局者迷啊!而他,正是那個旁觀者,靜待兩人看清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