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快步邁出,不一會已來到車旁,跟著便俐落的塞人進車。
「看情況你個頭!我又沒答應你的約,你憑什麼架走我?」不甘心就這麼戰輸,她伸腳踩擋住車門,怎麼也不肯讓他順利關上門。
「我說過了,妳沒有拒絕的權利。」拉開她的腳,他企圖把它擱進車裡。
「見鬼了!誰說我沒有拒絕的權利?本姑娘今天就要告訴你──」不肯讓他得逞,她另一隻腳也伸出,然後惡狠狠的對著他吼道:「我、不、要!」
對他是有了情意,可不代表就會讓他主宰一切!她寧蔓蔓是不主張大女人,卻也做不來小女人,所以要她乖乖聽他擺佈?不、可、能!
「腳放下。」她的不配合,讓桑子達覺得無力,但卻無法對她生氣。
「不要!」
「放下。」掌住她腳踝,他再次命令。
「誰理你啊?不要就是不要!」哼!要她乖乖聽話?門都沒有啦!
「真的不要?」黑眸緊鎖住她,桑子達沉聲問著。
「對!就是不要,怎樣?」仰高頭,她以倔傲做為回應。
這回,他沒再說話,只是扯唇輕笑,任微薄唇際勾勒出一抹邪魅又迷人的笑顏。
「你、你想幹嘛?喂,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那笑容,傳達著某種不善訊息,教她冷不防起了個寒顫。
「是妳逼我的。」沒讓她說完話,他霍地傾身上前,瞬間吞沒她所有下文。
「唔!?」她駭然的瞪大眼,一時間無法有所反應,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愣愣的瞪住浮現在眼前的那張巨大特寫。
薄唇覆蓋住那柔嫩紅唇,他原意只是想嚇唬嚇唬她,不料卻在兩唇相觸的瞬間迷失了心神。
從不是貪圖情慾之人,卻情不自禁想索取更多……天,僅是個吻,卻教他有了這般的非分之想,這回他更加肯定──她果真非常特別,因為她已全然動了他的心、他的情、他的一切。
所以,他也更加確定,他──桑子達,要定了她!
久久,他依依不捨的退離,因為理智告訴他時間、地點都不恰當。
而她,仍舊呆傻,只是瞪大眼望他,看得出來,一時半刻她是很難回得了神,而這──正合他意。
將她原先不聽話的兩條腿給移進車內,他關上車門,繞過車頭走至另一邊,快速坐上駕駛座後,旋即發車離去。
當然,這一路上,他始終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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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木屋外的餐桌旁,寧蔓蔓已經失神許久。
不是她不願清醒,而是她實在太過震驚,因為她……被強吻了!?
伸手輕撫唇瓣,卻彷似被燙著般的連忙移開。
那吻,是如此熾熱,直到現在她都清楚記得。
原來,當兩唇相觸時,竟會有那樣的震撼!從沒經歷過這些親密,她覺得驚慌也覺得不安,但卻也壓不住心頭上的那股狂跳猛震。
是的,她為他心慌也為他意亂,她知道自己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事實,但……啊啊啊,好害羞啊!捧著羞赧紅顏,寧蔓蔓真的好不知所措。
「傻這麼久,該清醒了吧?」
突地,他的聲音竄入耳際,他的掌心貼上她左頰,她被那突然的接觸給嚇得驚惶跳站起身,結果卻是一個踉蹌不穩,往前傾倒……
「小心!」瞬間,他摟她入懷,為她的迷糊感到無奈。「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妳老是這般莽撞冒失?」
不是想指責她,他只是很擔心她是否常是如此。除了家人外,他從不特別在意誰,卻在不經意間對她留了心。
「我我我……」很想大聲反駁,可是被他攬抱在懷裡,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個飛快,害她意亂又情迷的實在說不出話。
「好了,坐好,可以吃飯了。」搖搖頭,他歎笑著將她扶坐回原位,而後自己才跟著落坐到她對面。
「噫?」坐定位,剛才的意亂情迷都先暫停,她傻傻的瞪著滿桌佳餚。
乖乖,啥時多了這麼些東東?
抬眼,她四處找尋,卻沒看見其他人影,最後只能再看回他。
「沒有別人,這些全是我親手做的。」他看見了她眼底的疑問。
「欸!?」瞠大雙眼,她簡直是不敢相信。
然而,轉著頭,她怎麼找就是找不著半絲人影,當然更不可能見著任何一家餐廳,因為這座木屋根本就像是處在孤島上一般。
「放心吧!據說我手藝不錯,妳可以安心的享用。」她的反應,實在讓人備覺受辱。
「你你你……」不能怪她結巴,因為她實在是太震驚了。
天吶!這怎麼可能?一個家財萬貫的太少爺,竟然會掌廚?而且,看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
「小姐,請問妳,誰規定有錢少爺就不該會下廚?」她的缺點可真不少,尤其最糟的就是這一項!要自言自語也就算,竟然還白目到把心底話都放大聲的說出來。
然而,他生氣嗎?不,他對她已經沒有任何動怒的念頭,實際上,他還發覺了件了不得的事,那就是──在她的「調教」下,他的脾性跟耐性都成長了好大一步。
「呃?是沒人規定啦,可……就是很怪嘛。」嘟嘟嚷嚷著,她真的還是很難理解。
「哪裡怪了?」他想展現廚藝,竟只是得到這樣的評語?老實講,她真是讓人有夠挫折的。
「男人不都愛高唱『君子遠庖廚』嗎?」印象中,一般男人都這樣了,更何況是他這等身家地位?
「妳說的是哪個年代?」記憶中,同他交情頗好的幾名友人全都會掌廚,因為在國外求學的那個階段,若不想三餐都吃垃圾食物,就得學會自己動手做。
「呃……」
「不要一竿子打翻整船人,不是每個男人都不善廚。」
「是嗎?」說真格的,她還是很難相信耶!
「不信?」她的狐疑,真的頗傷人心。「那妳試試啊!試了,妳就會知道我沒唬弄妳。」
「這……」低頭,她皺緊眉,一雙眼直定在菜餚上。「真的能吃嗎?」
是啦,看起來真的是色香味俱全,可誰知道是不是只有表相能看,實際上卻是中看不中吃?
「隨妳吧!」實在有些惱了,他決定不再理她,逕自舀子湯入口。
枉他這般費心想示好,她卻是這樣不給面子,那他還能說什麼?算了,就當他白費心機!
「呃?」他好像……「喂,你生氣了哦?」
撇唇,他不願回應,仍舊埋首進食。既然她不懂欣賞,那他總得給自己捧場,這才不枉他努力烹調出這等精緻西餐。
瞧他一臉悶惱,寧蔓蔓不免有絲歉疚。
唉,她也不是故意要懷疑他,實在就真的很難相信他會下廚嘛!不過,人家他好像是特意煮給她吃的,她要不吃……好像說不過去後?那──偷覦他一眼,寧蔓蔓終於決定跟進。
拿起湯匙,她舀了湯汁入口,登時只覺爽口香甜,接著便不自覺的一口接一口。天吶,真不是蓋的,這湯還真是好喝!
「不是不敢吃?」看她貪婪的吞嚥著,鬱悶心結早已化開,但卻不忘要酸人一番。
「……」沒理他,因為她已被開了胃,現下只顧著把見底的湯杯往旁擱,跟著開始朝主餐盤上的香嫩牛排進攻。
切下第一口,她沾著盤邊的醬汁,然後一口就放進嘴裡──
「天吶!」忍不住的,她露出了滿足且幸福的低喃。
肉質鮮嫩甘美,醬汁鹹淡適中,兩者搭配的天衣無縫,教人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說──贊啦!
瞧她吃相的滿足,他竟覺得無比幸福?他想,他陷入的情況,恐怕比預料的快且深,然而他卻是心甘情願。
是否該同情自己?天下女子何其多,他什麼對像不好找,偏要相中這冒失女?
但,後悔嗎?說真格的,他還真不覺得,反倒只覺得……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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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一頓過後,寧蔓蔓頗沒形象的拍肚打飽嗝,然後笑得一臉滿足、幸福又開懷。
「喂,真看不出來耶,你竟然這麼厲害!」
「怎麼?現在就知道要稱讚了,真夠現實。」賞她一記白眼,他勤勞的收著碗盤。
「哎喲,別這麼小氣嘛!不然,我跟你道歉?」送上討好笑顏,寧蔓蔓跟著他一同收拾。「好啦,對不起啦,都是我不好,你真的好棒、非常棒、一級棒……」
「謝謝稱讚哦。」她的百般討好,教他就算還有氣,也全都化去了。
「不客氣啦!」俗話說得好咩,拿人手短,吃人的就嘴軟,所以這是她應該做的啦!不過──
「喂,你把我架到這來,不會就只是這樣吧?」
「妳說呢?」沒再看她,他端著杯盤進木屋。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哪知道你心裡在計量著什麼?嘩……」跟在他後頭進屋,她這才發現屋子的擺設好溫暖舒適。「喂,這木屋是你的嗎?」
「我有名字的。」老是喂來喂去,聽得他不爽快且感覺刺耳極了。
「啊?」茫然望著他,不懂他怎麼突然跳出這一句。
「我不叫『喂』。」看出她的茫然不解,他只好補充說明。
「呃?」眼珠子轉啊轉的,她突然靜默了下來,因為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應。
她當然知道他有名有姓,可是她……她就是不知道要怎麼喚他嘛!
「妳可以喚我全名,也可以叫我子達,但就是別再喂啊喂的叫。」走進廚房,他將碗盤擱進槽裡,然後轉身接過她手上的一同放進,跟著便扭開水龍頭開始清洗。
「喂!你……」眼看他要動手洗碗,她連忙出聲想制止,但卻是得到他一記冷眼狠瞪。「呃?我只是想說,碗給我洗就好。」
幹嘛這麼凶狠的瞪她?人家她是不好意思白吃他一頓,所以也想出點力表示一下她有良心,他何必為了一個稱呼,就不爽的「青」她?
「不用。」撇唇,他調回眼。
「喂,我……」呃?該糟,又被瞪了。
「妳再敢『喂』一次,信不信我對妳不客氣?」停下手中動作,他再度側首瞪人,黑眸裡正閃著點點火光。
不喜歡她的疏遠,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不想跟她之間有著莫名隔閡。
「真是奇怪了,之前喂來喂去也沒聽你吠過,現在到底是在發什麼鬼神經啊……」低聲嚷嚷,寧蔓蔓實在不懂他是怎麼了。
「嗯哼?」雖然,她說的極小聲,但他耳力卻好得很。「我沒發神經,我只是不喜歡妳這個『女朋友』叫我叫得這麼生疏。」
「呃?」腦子裡轟然乍響,她瞠大眼看他,嬌顏迅速染上一抹嬌紅。
她終於憶及兩人現下詭異的曖昧關係,自然也想起了早前他對自己的非禮。
「所以,請妳謹記這事,別再讓我聽見妳犯這毛病。」下完命令,他收回視線,專心於清洗工作上。
他說話很惡霸,總是習慣用著命令語句,然而……看著他認真的洗洗刷刷,想起他善廚的真本事,寧蔓蔓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新好男人。
其實,說真格的,撇除他有時挺討人厭的惡霸行為,他還真稱得上是個頂級的優質男人。
他實在不懂,像他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怎麼會要她這種缺點一大堆的女人?
「原來妳也知道自己缺點一大堆?不錯嘛,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在她苦思兼自言自語的期間,桑子達已經完成了清洗的動作。
「呃?」糟糕!她又不自覺的把心聲給說出來了!天吶,她這壞毛病真該改掉!
「沒錯,我附議,妳這毛病真的不大好。」畢竟,有些太過白目的話,真的是該放在心裡就好,偏偏她卻常不自覺的就送出口來。
「你!後,你不會假裝沒聽到哦!」白他一眼,寧蔓蔓很懊惱。
她也知道這毛病應該要改啊!問題就是她改不來嘛。不悅的噘起紅唇,她開始對自己生起悶氣。
「寧大小姐,我很想配合妳,偏偏妳的自言自語老是說得很大聲,這樣子妳要我怎麼假裝聽不到?」歎著氣,桑子達也是滿腹無奈。
「你……」生氣!她氣得想罵人,可才起了頭,卻被截斷。
「叫我名字。」她啊,不是「喂」,就是「你」,搞得好像那就是他的名字似的。
「不要!」嘟嘴,甩頭,她氣得不想理他了。
「真的不要?」她獨自生著悶氣,桑子達卻覺得可愛,且忍不住興起了想逗弄的念頭。
「不要就是不要!你這個人根本莫名其妙,既然認為我缺點一大堆,那幹嘛說要跟我交往?還說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你……唔?」突然間,她的聲音沒了,因為她根本是傻了。
他是在什麼時候靠近自己的,她真的不清楚也不知道,只曉得自己又被侵犯了。
然而,震驚過後,她卻情願從未清醒,因為她羞於面對自己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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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桑子達退開身,黑眸緊鎖住她酡紅的容顏。
「為什麼?」氣息仍不穩,她卻急著追問,因為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何要親吻自己。
「什麼為什麼?」抬手,拇指輕劃過她粉頰,他喜歡看見她這模樣,因為美麗得教他迷醉也心醉。
「為什麼……為什麼要吻我?」迷濛雙眼緊鎖住他,心跳更是不規律的狂擂著,但她就是堅持要得到答案。
「想,所以就做了。」他笑,回答得無賴。
「你!你過分!」抬手,她想賞他鍋貼,卻被他給擋下。
握住她的手,他與之緊緊相扣,發覺自己挺喜歡這樣的親密接觸。不過,她似乎不這麼想就是了,因為此刻她正用著一雙怒紅的眼狠瞪住他。
「放手!」甩手,她想掙脫,卻是徒勞無功。
「不放。」他才開始眷戀,怎麼可能就此鬆手?
試了好幾回,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敵不過他,她開始覺得挫折,也開始感到受到委屈。從沒人能教她這般難堪,他卻真的刺傷了她,害她……好想哭。
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經泛紅,鼻頭也竄上酸意,但她卻是倔強的咬緊唇,怎麼也不肯讓他瞧見她的脆弱。
她才不要哭給他看!就算讓他給欺負了,她也還是那個堅強的寧蔓蔓,所以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掉眼淚,絕不!
「你放不放手?」仰高頭,此刻她只能刻意耍狠。
搖頭,他仍是拒絕。
深深吸了口氣,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俯首咬他。
「嗯?」擰著眉,他看著她施暴,一開始當然錯愕,最後卻忍不住狂笑。
她咬得用力、咬得使勁,咬到口鼻已充斥腥濃血味,卻仍沒聽到他哀叫,反倒只聽見他的笑。
剎那間,她鬆了口,只能錯愕的瞪著他,忍不住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止住笑聲,眸底卻仍有著明顯笑意,然後他很專注很認真的凝望住她,跟著說出教寧蔓蔓更為驚詫的話語──
「我肯定是瘋了,什麼女人不要,偏要妳這瘋狂的女人。」而最糟的是,他還覺得快樂。
「你……你什麼意思?」過了好久好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被妳搞瘋了的意思。」是啊,面對她時,他還真沒一次正常過。
「你、誰搞瘋你了啊?我看你本來就是個瘋子……」被咬到都破皮流血了,他不喊痛反倒還笑,他不是瘋子是什麼?
「胡說!」這他可不承認。「若不是遇上了妳,我肯定再正常不過。」
「才怪!你哪裡正常了?明明就是自己有問題,不要想隨便賴到我身上來,哼!」始終覺得自己被栽贓,她非常不滿的怒瞪著他。
「知道嗎……」迎上她的怒眼,他笑著輕撫她被怒火染紅的顏。「我本來是該找個大家閨秀的,結果竟是莫名其妙的栽在妳手上,妳難道不覺得自己該負點責任?」
聽完他的話,她有瞬間的癡呆,回過神時才發現心跳得好厲害。
天,他是不是……這意思是不是說他……天吶!為什麼她竟然會覺得好震撼、好感動、好……想哭?
從來,她就不是愛哭的人,但現在卻真的好想好想哭!心裡頭酸酸甜甜又暖暖的,她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卻深深明白自己真的已經太在乎他。
「你不是……」怎麼聲音怪怪的?吞下了哽在喉間的唾沫,她努力的把話說完,「你不是說我缺點一大堆嗎?」
其實,說穿了,她最在意的就是這樁!
「妳的確是缺點一大堆啊。」他回得理所當然,自然又再度惹惱了佳人。
「那你就不要來惹我啊!滾啊,去找你的大家閨秀,去找那些優點一大堆的女人啊!放手啦,你還抓著我幹什麼……」癟著嘴,她氣極了,卻也心酸的想掉淚。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在乎?她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在乎就是在乎了,她還能怎麼辦呢?討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問題是,我已經決定要妳了。」
一句話,他說得平平淡淡,卻輕易制住了她的妄動。
「……」沾惹著濕氣的眸,就這樣傻傻對住他那晶亮黑眸。
「聽見了嗎?」捧住她雙頰,他俯首貼近她,眸裡有著笑意及堅定。「我,就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