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巧取豪奪,患得患失 >> 毒帳房的薄情妻作者:何舞 | 收藏本站
毒帳房的薄情妻 page 18 作者:何舞
    「不錯,我覺得我比她長得賢慧多了,如果……如果換成盈師傅,那我就服氣!」好歹盈師傅是全鎮男士選出來的鎮花,敗在她手裡,總比那個來路不明的風騷女人有面子。

    「就是!」粉絲們義憤填膺,達成一至觀點。

    「你們快看,是曲帳房和那個女人耶!」有人發現了新大陸,壓低嗓音,招呼眾人看。

    茶樓外,不過五十米,果然看到曲庭兮和鹿玉京兩人正並肩走著,邊走還邊親密地交談著。

    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下,兩人毫不顧忌,讓明眼人想不出,他們是什麼時候發展到這種如火如荼的關係的?

    俊男配蕩婦,老天無眼啊!

    「鹿姑娘,駱老闆最近很忙?怎麼不見她來鎮裡了?」曲庭兮隨口問道。

    兩人剛從客棧出來,正要往盤古酒坊去,去嘗剛四蒸四釀出來的百草酒。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駱駝三娘那次見到蘭若之後,就回了馬家鎮,之後再也沒來過,一切生意事宜由鹿玉京全權打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看來得派人去馬家鎮一趟了。

    「噢,她染了風寒,正臥病在床。」鹿玉京解釋道。

    「沒什麼大礙吧?要不要請月大夫去瞧瞧?」

    「不用,小病罷了。」整顆心都放在身旁的俊逸男子身上的鹿玉京,眉目傳情地笑道:「曲爺,您好像說過什麼飲酒之道,喝什麼酒,便得用什麼酒杯?真有此講究嗎?」

    曲庭兮一笑:「對酒具馬虎,於飲酒之道,便是未明其中三昧。」

    「您不如說說看,讓玉京也略知一二?」

    「喝汾酒,得用羊脂白玉杯,能增添酒色,」曲庭兮娓娓而談:「飲梨花春則當以翡翠杯,方可見其佳處,而西域的葡萄酒自然是夜光杯,姑娘不聞王翰有詩云『葡萄美酒夜光杯,\yu\飲琵琶馬上催』?」

    「啊,曲爺說得正是,玉京受教了。」鹿玉京笑盈盈地瞧著身邊的男子,眸光有癡迷,也有著算計。

    「還有犀角杯、青銅爵、金盃銀盃、石杯玉杯、竹筒杯……這些也各有妙處。」他嘴角輕揚,唇邊的細紋彷彿是昨夜笑過,今晨還沒撫平的痕跡。

    年少時,他曾突發異想,四處搜羅這些酒具,也因此飲過不少天下名酒,因而得知十幾年前一個叫「迎客門」的傳說。

    當倦怠了,他就會尋一處安靜的地方住下,要間偏房,獨自一人一住就是一個來月,直到父親追蹤到他的消息,派僕人來捉他回去。

    他心中對於「迎客門」有一種憧憬,他雖沒吃過盈百歲與客牡丹親手做的菜、親自釀的酒。如今卻愛上他們的女兒。這算不算老天注定的緣份?

    「曲爺,僅是這些杯子,可難找齊了。」鹿玉京不知他思緒如潮,嫵媚一笑,意有所指:「只怕天下除了吳越國的曲家有這能耐,再無旁人了吧?」

    「哦?此話怎講?」

    「吳越國的曲家名揚四海,富可敵國,名聲實在是大到三歲小兒都知曉,卻不知曲爺您跟那曲家有無什麼瓜葛?」

    「鹿姑娘何出此言?」曲庭兮挑眉,不答反問。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盤古酒坊外,卻都沒打算進門,只面街而立,站在台階之上,屋廊之下講話。

    鹿玉京嬌滴滴地笑道:「因為玉京見曲爺也姓曲嘛!我早聽聞曲家當家的老爺子好酒,想必也只有他家有這齊全的酒具吧?」

    「這麼說來,天下大了,姓曲的人難不成都跟他家有關係?那曲家可要頭疼了。」曲庭兮語帶輕佻,「若我真是曲家人,不在曲家享福,跑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曲爺的話也是,若真如此,依曲爺的能力和才華,在這小鎮上可太屈就了。」鹿玉京歎惜道:「曲爺難道就沒想過,要到外面闖闖?」

    「外面?天下亂成這樣,人命如螻蟻,就算空有抱負,也施展不開啊。」

    「亂,也有亂的好處,不是有句話叫亂世出英雄嗎?曲爺若是不嫌棄,玉京心裡到有些肺腑之言,不知曲爺您……」

    「鹿姑娘不妨說來聽聽。」

    「如此甚好。」鹿玉京四處望望,見此處靜寂無聲,並無閒雜人,便將心中的打算全盤托出。

    「呵,姑娘好主意。」曲庭兮意味深長地笑著,眼中閃爍著高深莫測的神情。「如果依姑娘所言,這酒坊的酒,去不去嘗,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兩人頭挨著頭,繼續輕聲地交談著。

    而酒坊內,正打算出門的盈蘭若,恰好目睹到這一幕。

    她驟然駐足,將自己隱於寬大的木門後,木然地站了良久,直到屋外的兩人一道離開,才緩緩地,一步步走出酒坊。

    她不知道曲庭兮和那位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可關於他們的流言已經傳遍了整個鎮子。

    能被他中意的女子,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那麼,她呢?昨兒夜裡,又被他狠狠地折騰了一夜,那種激烈程度,活像半輩子沒行過床第之歡,沒碰到女人似的,事實上,他夜夜都在她床上放火。

    可現在,他身邊卻站著另一個女人。

    他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甚至連句「愛」字都沒說過,當他說他是她的「夫君」時,那邪邪又玩味的語氣更讓她覺得他是在嬉鬧,戲弄自己。

    難道他對她,只有嬉鬧和戲弄嗎?

    方纔,他們二人剛才說的那些話,她雖然沒完全聽清楚,一些驚心動魄的句子卻斷斷續續地傳進她耳中。

    「曲爺若是能拿到盤古酒坊的酒方,玉京自有辦法找到另一處更大更好的酒坊,到時候你我二人聯手,作成這筆生意,有了錢,何愁沒有好的去處?又何必還待在這種小地方……」

    「這話不錯,待在這地方好些年了,我也待膩了,倒是想出去走走,只是駱老闆那兒……」

    「那女人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哪還有心思作生意,就連任務……」

    「任務?」

    「嘻嘻,以後會告訴你,總之你我從長計議,以後,玉京跟曲爺可就……」

    「承蒙姑娘不棄……」

    盈蘭若驚愕地回想著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心亂如麻,一顆心如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這兩個人,原來在暗中打著酒方的主意,甚至想合起伙來,自立門戶地把這筆生意搶過去,那時候,烏龍鎮會失去一票掙錢的大買賣,最糟糕的是,曲庭兮手裡就有她寫的酒經!

    不、不會的,他不會背叛她,不會背叛鎮子,他不會……

    春雨綿綿,一街梧桐,被洗刷的稠綠如繪。

    嬌柔的人兒,卻如迷失回家路的孩童,柔腸百結,徹底地亂了方向。

    從那天之後,盈蘭若就魂不守舍起來。

    她時常一人靜坐著發呆,或者偷偷地盯著曲庭兮,尤其當他和鹿玉京兩人都在時,她就使勁地瞧,想從兩人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她不敢問他,生怕他的回答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她不敢告訴老闆娘或其他人,她同樣怕事情敗露後,他會離開這裡,那麼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更不知道,他們的計策,現在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她開始漸漸消瘦起來,惡夢又重新纏住她,令她夜不安枕。

    「走開、走開!」沉睡中的佳人,緊閉雙眼,枕上的螓首正不安地轉動,手足冰冷。

    「醒醒蘭若……沒事了……噓……」曲庭兮從夢中驚醒,趕緊伸手搖醒她,小心翼翼地將她冰冷的身子攬進溫暖的懷中。

    她喘息著睜開眼,驚駭地瞪著眼帶焦慮的男人。

    「別怕,我在這裡,你作惡夢了。」在他懷中,她已經很久沒被惡夢困擾了,是什麼讓她又重新憶起那恐怖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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