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這麼辛苦的,我自己回去就行。」童上羽著實不想讓人天天為她忙碌,並且,她另外有事得處理,不適合老被人跟進跟出。
司機卻搖起頭來。「不成、不成,接送你上下班是我的工作,而且焰少爺還再三交代要我們照顧好少夫人,職責所在;請少夫人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照顧?應該說是跟蹤吧?
不知什麼原因?段焰最近用了各種方法在遙控她的行動。
雖然沒有跟她同房睡,也沒有跟她——塊工作,但是,他卻嚴格規定她必須交代每—個時間的行程。
她並不貪玩,也只愛靜態方面的休閒活動,但段焰奇怪的控制行為教她既驚且疑,矛盾交戰著。
所驚訝的,他是在關心她?
所疑惑的,或者他是想逮住她的把柄,好有借口可以與她分手?
她無法否認與他之間的隔閡完全沒有消除的跡象。
「我不為難任何人,麻煩你準時來接我。」童上羽為了避免司機起疑,也不多刁難。
「是!那我走了,晚上見。」得到保證,司機心滿意足的開車離去。
童上羽目送黑色賓士消失在眼前後,馬上拿出行動電話,志願的撥出一組電話號碼,與對方接上線,約定好見面時間,就又馬上收線;偷偷摸摸完成一切舉動之後這才若無其事的走向辦公室。
也許是孺子可教,也許是她真有天分,童上羽在那四名專業人士的教導下,已然能夠掌控聶氏企業的運作,也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她到底不是一無是處的女人,她也可以有著一番發展,段焰曾經稱讚過她是顆溪玉,經過琢磨後,終會綻發出港琛的光芒來。
而今,似乎應驗他的話。
她確實是從井底跳出來。
不過肯定另一面的才華她並不覺高興。因為她的正職該是當個賢妻良母,而這點,她則是嚴重的失敗者。
於聶大哥,她無法交代為何會改嫁他人,她不忠的事實已經無法抹滅。
於段焰……她更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錯誤的相遇、莫名的結婚,至今她還是可恨的第三者——介入他與黎湘雲之間。
「童小姐,一塊用午餐。」忙和一個上午,時針無聲無息地悄指到十二點方向,秘書邀她一塊吃飯。
「你們去吧,我還有些事情得處理,就替我帶個便當回來好了,我不下樓。」童上羽逼迫自己必須鎮定,以免露出馬腳。
秘書也沒多想,應了聲就先行下去。
中午時間,大伙全忙著應付肚皮,誰都沒去注意她的異狀。
童上羽背上皮包,小心翼翼地避開來往員工,乘無人之際快步下樓,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就往富擎機構的方向直奔而去。
她跟丁富擎約定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個跟聶大哥有過交集的女子願意跟她談一談。
只要有線索,她就可以知道聶大哥行蹤不明的因素。
她必須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只因她快承受不住那股背叛的痛苦。
「童小姐,快請進,我可是等候你多時。」丁富擎笑容滿面的迎進心情揣揣的童上羽,不但放下身段伺候她落座,更是親自替她張羅茶水,伊然把她當成公主般的招待。
「這怎麼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你。」怎麼說人家都是個堂堂的總裁,這麼委屈,她可不願接受。
「什麼麻煩,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他慇勤地替她奉上水杯,關懷備至地端詳她緊繃的臉龐。「童小姐在擔心?呵,其實用不著緊張的,別怕,來,喝口水鎮鎮心神,在我這裡不用太拘謹。」
「謝謝,我不渴。」童上羽對他懷有戒慎,處處維持著小心態度,放下他硬塞過來的杯子,問道:「對了,那位小姐呢?怎麼沒看見人?」
「哦……是這樣的,她剛剛來了通緊急電話,說臨時出了點事,要晚半個鐘頭才會趕過來。」
「晚半個鐘頭……」雖然覺得疑惑,卻也沒有辦法,誰教是她央求人家出面。
「別擔心,我已經跟她談好了,只要再等半個小時,你一定可以見到她。」丁富擎拍胸脯保證著。
「謝謝。」看來也只有等待。
「不用客氣,其實讓她跟你見個面對我也有好處,至少我能洗刷殺人的嫌疑。」他嘿嘿笑說。
童上羽被他的話嚇到!「丁先生太多心了,上羽並沒有懷疑你什麼。」
「沒有是最好,況且我本來就是無辜的。」他露出無害的笑臉。「對了!我聽說你離開聶家別墅,搬去跟一個叫段焰的男人住一塊,那傢伙是誰?你很熟悉嗎?
不然怎麼敢大膽的去相信那個男人的品性,還直接住到他家裡去。」童上羽跟段焰結婚的消息並沒有外傳,所以—般人搞不清楚真正的情況。
而童上羽也不打算跟他解釋太多,況且他礎礎逼人的詢問顯得莫名其妙。
「段焰是聶大哥的……的朋友,很知心的好朋友,他不過是盡點朋友的道義,暫時照顧我而已。」童上羽清楚「段氏家族」的禁忌,不敢多說出太多內幕。
「原來是這樣……」丁富擎若有所恩的舉杯暖飲道:「那個段焰是從事什麼行業?怎麼有本事照顧你?」他狗眼看人低的詢問。
「他是個醫生。」
「哦,原來是個醫生啊。」丁富擎打哈哈,童上羽聽得很不自在,不斷祈禱那位小姐能夠盡快現身,她好脫離苦海。「那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是啊。」她敷衍的應了句。
「那麼跟我相比起來,你覺得誰的本事比較高強?」
丁富擎不再顧忌界線,愈說愈不像話。
「啥?」在焦急下,她一下子忘了戒心,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茶穩定不寧的心神。
「上羽……」
「她怎麼還沒到?」她岔開話題,半個鐘頭已經過去,還是不見那位神秘女子到來,糟糕的是中午休息時間已經過去,聶氏企業的員工若是看不見她,肯定又會引起一團大混亂,」到時候驚動段焰,她無法想像該怎樣去洱平已經夠麻煩的關係。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神不寧的緣故?身體開始覺得很不舒服,她的喉嚨不斷泛起乾澀,而且腦袋也有點暈沉,臉頰覺得熱烘烘。
「好熱。」她不舒服地摸著咽喉,一股焚燒的灼熱感不斷在體內擴張,侵襲她每一顆細胞。
「你怎麼啦?臉上紅通通的?」丁富擎傾近靠去,審視她美麗的小臉,還皺起眉頭,歪著臉打量她。「上羽,你生病了嗎?臉蛋好紅喲。」他好心問。
童上羽不斷吞嚥著口水,想消除那股乾澀,哪知胸口處卻反而愈來愈覺難受,而且燥熱也狂烈的四處奔竄,她摸著兩片熱烘烘的頰鬃,竟是不可思議的燙。
「我……我沒事……應該沒事……」她甩甩腦袋。
「是嗎?」他很好心地說。「可是你的皮膚好紅,而且紅得好奇怪。」
「好像……啊……」她不僅熱、全身也虛軟,腹部處更有一股莫名的渴求不斷往上竄燒。「她呢?他為什麼還不來……」童上羽強忍體內的騷動,不得不咬牙起身。「我……我看……我還是先告辭……我……」
「再等一下,她馬上就會過來。」丁富擎放肆地摟住她的肩膀,強壓她坐,回沙發,指頭撫上她瑰紅的小臉蛋,來回滑移。「乖,等一會就好了。」
「你……」不安急速氾濫,但來不及了,她只覺得渾身好痛苦,丁富擎的手指觸上她臉頰不斷來回撫摸,雖然噁心,可是……體內的燥熱不斷焚燒她的神經,而他的指頭好冰涼,彷彿可以消除掉體內五臟焚燒的苦。
「別怕,我會照顧你。」丁富擎的手掌在她的腸頰、頸項來回游移,而且也開始解開上衣的鈕扣,得意地扯開嘴唇。「乖,別害怕,等會兒你就會覺得很舒服,不會再這麼的痛苦啦。」
「你……」從暈眩中乍醒,看見他裸露的胸膛,童上羽大吃—驚,想推開他,可是虛欺的身子卻是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你……你想做什麼……」
「做一件讓你快樂的事。」他扯開她的拉鏈,半片雪白胸膛滑進他眼裡,面對她潔淨無理的肌膚,丁富擎既滿意又興奮的低嚷。「太美了,實在太美麗了,跟我幻想的一模一樣……
「你……」渴望直衝腦門,也摧毀她的抗拒,她無力的半合眼睜,雖然清楚自己即將面對嚴重的羞辱,可是……可是她沒有力氣反抗。
丁富擎鬼鬼笑著。「我最討厭女人反抗我,所以我通常都下點藥讓你們主動攀附我,向我求愛。」他愈說臉色愈猙獰。「尤其是聶赦魂那傢伙,死前對我頤指氣使,以為他是天神降世,罵定我鬥不過他,我呸!我丁富擎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豈容被他欺負。哈哈哈……
他死得太好了,倒是我還不打算放過他,我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甘心,而你是他的未婚妻……我決定讓聶赦魂死不瞑目。
她就是太愚蠢,才會上他當,輕信他的話。
「別碰我。」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童上羽從他身下掙脫出,虛弱的力氣讓她只跑了兩步就又跌倒在地毯上,當然丁富擎不認為到手的鴨子飛得出去。
「上羽,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也很痛苦對不對?
既然如此那就別跑啊,我會拯救你脫離苦海,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你馬上會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他淫邪的俯近,準備再度壓住她。
神智陷入混亂與極度渴求的童上羽絲毫沒有能力去抗拒危險的逼近。
最後一絲的清明告訴自己——完蛋了。
但,她的身子並沒有被任何重量覆壓住。
在模模糊糊中,她似乎聽到撞門聲,然後覺得自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頭顱傾靠在一副熟悉又厚實的胸膛上,感覺好舒服的……抬起藕臂直接接住那人的脖子,摟得他好緊。
真的好舒服、好舒服……彷彿只要緊緊依偎住他,那股疼痛的灼熱感就會減退些,只要攀附住他……
段焰凝視懷裡的小女人,不正常的緋紅膚色與她痛苦的難受表情分明是被人下了春藥的症狀。
他臉一抬,凌厲的目光掃向前方呆住的丁富擎。僅一眼,丁富擎卻承受不住的一顛,不自覺地退後好幾步。
「你……你……」丁富擎期期艾艾,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語句。
「你設計她?」段焰口氣顯得非常的閒散,好像在問氣候一樣的自然,但
丁富擎的心臟卻抑止不住的狂跳起來!恐懼地望著這陌生男人以及他身後的兩名大漢。
「你……你是誰?」總算成言。較之於聶赦魂,此人似乎還要更恐怖三分,無波的表面,卻在預定他必死的線虐。「你到底是誰……你……你是怎麼闖進來的?」
他設計的保全系統竟然沒有發揮一絲作用,在毫無預警之下,就這麼被人攻進大本營。
一個將死之人,問這麼多有何用?」段焰緊扣住懷中佳人,她不正常的短促呼吸與偶爾逸出的吟哦,教他的身體緊繃起來。
「你……你胡說些什麼?」什麼將死,他……他丁富擎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企業家,豈會被人三言兩語就唬住。
「擾亂金融秩序、姦淫女人、謀殺……這洋洋的罪狀夠不夠判你—個死刑。」他銳眸更冷。
丁富擎驚然,雙腿開始發抖。「你別亂說話,我沒有……」
「有或沒有你自己上法院辯解去。」沒工夫和這下三濫的人渣爭吵,跟隨段焰而來的兩名大漢在段焰的示意下輕易抓住直打哆睫的丁富擎,扭往警局。
雖然丁富擎是「夜行」組織內的一顆小卒子,不過在他眼中充其量只是個不人流的小角色,他甚至沒有心思去在意他。哪知上羽會找到這個小盲點,並且逞自上門找尋線索,而這人渣竟然也色心大起,把童上羽當成是侵犯的對象。
「矚……我……我好難受……」童上羽痛苦的呻吟,嬌軀不斷在他懷中扭動,段焰趕忙抱她下樓,要司機盡快返回焰居。
在後座,焚燒的熱度讓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神智呈現昏茫狀態的她只想抱住身畔的人,想索求他的幫助,她的身子想得到撫慰,好想……
「晤……」她假得更過去。
「上羽,」他抓住她扯衣服的小手,附在她耳邊安撫道。「忍耐一下,回家就沒事了,再忍耐—下。」
「我……我……」酥麻不斷自體內炸開,玲瓏的身段就是不受控制的想往他的身體粘附過去,想緊依著他,想得到他的撫摸。「我……咽……」她酸哩低眸,不斷在他身上蠕動。
「去!」段焰死命咬住唇,用力的結果是連血液都流滲出來,不過他必須讓疼痛制止騷動貿起,否則他極可能會跟著失控。
好不容易總算忍受折騰回到焰居,把她抱回寢室裡,段焰正想去拿解毒針劑,但他的衣角卻被她的小手給揪住。
「別走……別走……」滿臉艷紅的她顯得嬌媚無比,童上羽緊抓住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不……你別走……不要走……」
「上羽,我只是去拿藥。」
「不要走……晤……」她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解釋,藕臂伸過去環住他的腰幹,柔軟的身子貼住他的背,不斷在他的身後鑽動。
「上羽?」柔嫩的身體摩孽著他,留香更在他的鼻尖纏繞,軟玉溫香下,心海豈能不沸騰。他全身肌肉繃得死緊,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段焰轉過身,她的身子竟也順勢投進他懷抱,天哪!情慾快被撩撥起來……他即將把持不住,熾熱的手掌正想探向她的肌膚,猛地,他再度咬住下唇,讓疼痛侵上。
呼!死憋活欲總算壓住奔騰的慾念,段焰打算拉下她的手,哪知兩條滑如凝脂的玉臂如蛇般地纏上他的後腦,在他錯悍下,她灼熱的唇片湊上含住他的唇片,童上羽您意的狂吻他。
老天爺,不享受她主動獻上的甜蜜,他就是天下第一蠢蛋,只是,他能乘人之危嗎?明知她是神智不清。
然而她的小手依然不放過的拉扯他的衣服,小嘴更是襲上他的胸膛,一口一口的親啄與挑弄的啃噬,把他的皮膚上烙印一記又一記的青紅。
「上羽……」他倒插口氣,差點棄守君子風度,但是一想到她只是被藥物控制才會展現出異乎尋常的嬌媚時,他便硬下心警告自己千萬別被她的大膽所吞沒,不能任由她繼續挑逗下去。
段焰硬扳開她貓膩的身子,飛快衝出去取來解毒劑,替她施打—針,但在藥效發揮作用之前,童上羽的唇隙仍然忍不住的發出動人的吟哦聲,一切如同在夢幻境地般,她的思維在雲端中遊蕩,輕飄飄的踩不到地上。
她要的人呢?
在哪裡?
別跑……別跑呀……
漸漸地,泛映在肌膚上的不正常瑰紅色澤慢慢褪去,而她躁動的情緒也漸漸平覆下來,躺在床上閉目沉睡的她又恢復原始的甜美與嬌弱,方纔的放蕩似乎只是想像之下的一場夢。
幸虧她不再吟哦的直求愛,這算是解除自己的危機,軟玉溫香的身體他豈會不愛,尤其童上羽又是該死的吸引入。
可惜他只能咬牙苦撐,不敢造次的掠奪她所有的一切,即使他是她的丈夫。
他必須拒絕她的投懷送抱,即使蠢動的慾望不曾減褪過,他還是不可以……
唉!
她是混亂的根源。
好久之後,童上羽總算幽幽轉醒過來,一瞬間的恍懈讓她忘了此時置身何地,直到熟穩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她才記起一切。
是一切猩,完完整整的過程如同放影機,在她腦海—幕—幕呈現出來。
她進富擎機構,然後被丁富擎下了藥,接著身體燥熱難當,丁富擎心懷不軌的想欺負她,接著段焰適時到來,而她轉而在段焰的懷中索求……索求——
不僅主動狂吻他,還撕碎人家的衣服,甚至纏著他跟他求……求歡。
「呀!」她彈起來,小臉燙到足以煎熟蝦子,更可彪的是她一起身就對上段焰湊近的迷眩面孔。
「咽!」她驚悸的又喊,還倒彈一步,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嚇得直往床角邊縮去,眼珠子倉惶的左瞧右瞄,就是不敢面對前方那雙閱閱逼人的褐色眼珠。
「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段焰乾脆爬上床,把她抓過來,二個鐘頭前她才對他投懷又送抱的,清醒之後竟然把他當成毒蟲似的拚命躲。「你這是什麼意思?」
「啊!你別抓我。」她已經夠難堪的了,他還惡毒的質問她。
段焰冷哼道:「別抓你,嘿,忘了你才對我做過什麼嗎?」
她怎麼忘得掉,她跟個色女一樣直往他身上鑽,還向他求……求……呢!不敢再想。
「真忘了,那好,我就重敘一遍好了。」段焰興致極高的惡劣調佩。
「別說、別說,我記得清清楚楚,不用你再提醒我一遍。」她摀住渾朵。
「既然清楚,那你還躲我?」
不應該躲嗎?正是想到自己的愚蠢。她才不知道該用什麼臉去面對他。
瞧她狼狽不堪的慘樣,段焰滿肚子的氣也發作不出!
「至少道聲調抑巴。」他沒好氣地說。
是啊,怎樣也得說聲謝,而且他沒有乘她危難之時佔有她,要知道他其實有這份權利的,他是她的丈夫。
不知怎麼回事?心口突然感到澀澀的,對於他坐懷不亂的君子風度,其實並不怎麼……高興——唉!是不是藥效還沒褪盡,她居然又心生績念。
「謝謝你。」她聲若蚊納的道。
「你說什麼?」只見她把話含在嘴中,誰聽得清楚。」
無奈下她只能深吸口氣,努力重複。「謝謝你!」
「還是沒聽見。」
啊!
好像沒法子了,她不得不仰起粉臉,正視著他。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這才差不多。」談笑的心情漸漸消褪,段焰換上另一張臉孔重新面對她。「那麼接著下來,我們可要好好談—談。」
「不要。」她倉皇的想別過臉,她知道他想談什麼。
而段焰卻不給她逃開,更快的扣住她的下額。
「你弄痛我了。」童上羽擰眉喊道,「比起失身的遭遇,這點小痛你應該承受得住。」
段焰的神情不再輕鬆。
果然逃不掉,她羞愧的想去撞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單憑丁富擎的幾句話,我就傻傻的相信他,還差點就……」
「你為什麼要去找丁富擎?」他想知道的重點是這個。
她—震!該來的總是逃不掉。
「我……我是因為……因為……」但能老實承認嗎?
尤其在跟他的關係一片混亂的此刻。
「因為什麼?」他鎖住她。
童上羽幾乎無法承受他的眼神。「因為……因為……」還是不能講,一講開來段焰一定又會大發脾氣,而她不想看見他生氣。
「你到現在還打算欺瞞我?」有一展痛在蝕心,他永遠得不到她的真誠招待。
「是為了聶赦魂吧。」他於脆替她說,在她心中,聶效魂的地位永遠無人可以取代。
「段焰?」她虛弱地唆了聲。
「既然懷疑丁富擎,為什麼不直接告資我你的疑惑?
捨去我的幫忙,而去選擇獨自冒險。」若非她上次莫名的失蹤提醒他,教他防範地在她隨身攜帶的物品裝置追蹤器,好掌握她的下落,否則她落入魔掌,誰會知道,又如何適時拯救。
「我……」喉嚨梗住!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樣的話,你不信任我。」
她顫!無言以對。
不信任,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卻轉換成萬雙馬蹄不斷踐踏他的靈魂,也徹底得令他了悟。
死寂佔領空間。
「你真令我生氣。」好半晌後,段焰突然冒出這句。
她訝異!心臟更是在看見他的表情時急速跳動起來,此刻的段焰允滿了傲慢與狂猖,每回他準備對她有不當舉動時,他總會露出這種氣勢。
「段焰?」她心驚膽戰地退後。
他步步逼前。
「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會感動,不管我多麼用心,你也不會有所感覺,只因為你的心裡永遠都只有聶赦魂的存在!就只有他!再也裝載不了其他人。」他棒住她的容顏,俊臉欺近過去。
嚴你想做什麼,我……我……」她被他過分陰森的臉色給嚇住!
他自顧自的繼續傾吐,也不在乎她能瞭解幾分。
「我明明知道的,也早該有著心理準備,卻是偏偏踩了進去。其實,我曾經積極地想蒙蔽自己,告訴自己對你只是一份單純的責任、只是純粹的一種照顧,沒有也不可能摻雜其他意思,誰知……」他自嘲起來。「我的偽裝總是被人一眼看穿。」
「段焰?」他在說什麼?彷彿在訴衷情,又像在責怪自己不該的癡與傻,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
「上羽……」他從來沒有用這麼溫柔的語調喊過她的名字,童上羽在震驚之際,段焰的唇片已經大刺刺地俯蓋過來,有別於輕喚她名字的溫柔,他的吻是來得既強烈又熾猛,還有鎖住她腰身的雙臂是那麼的用力,彷彿要把她整個人都揉進體內這才甘心。
她嚇住了!
他手臂的力量與懲罰性的啃吻粗暴得讓她的嘴唇和身體好痛好痛。
「不……晤……痛……」她哩哩求饒,但他並不放過,直到她即將窒息,段焰才鬆開她。
她氣喘咐咐的瞪大杏眼,不明白他的瘋狂所謂何來?
段焰也看著她紅腫的唇瓣好久好久。盛起的眉頭緊鎖,眼底淨是難解的陰鬱。
「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異常平靜地對她道。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一早,段焰果然如昨日所言,硬拉她往醫療中心去,而在路上,他神情緊繃、表情嚴肅,卻是不肯開口跟她說上一句話。
「是誰生病了?」童上羽揣揣不安,段焰的模樣好像要赴斷頭台,問題是她跟醫療中心的職員完全不相識,除了——「你是帶我來見黎湘雲的是不是?」她腳跟釘住,甩開他的手,有點明白他的用意,原來段焰是帶她來跟黎湘雲解釋他們的婚姻是出於迫不得已的無奈情況。
「我要回去,我不想見她。」她下意識的拒絕跟黎湘雲見面。
段焰不發一語,攫住她手臂強拉。
「你太過分了。」哪有這種丈夫,要原配去跟情人解釋他的無奈。
段焰不顧她的抗拒硬拖她進入電梯,直達最頂樓的特別病房。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站在走道上,童上羽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靡,突然覺得好恐慌,好像裡面關著一頭可怕的猛獸。
「進去。」段焰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
「我……我不要……」
他乾脆摟住她的腰,打開門,把她推進病房內。
「段焰?」她喊。
但結果童上羽仍是被他硬推了進去,而站在門外的段焰竟然也把門直接關上,只留她—個人在病房裡。
段焰到底在幹什麼?
童上羽—臉莫名的環視這空間、設備極為完善的病房,他把她帶來這裡幹什麼?然而當她毫無預警的看見床上的病人時,極度的錯憎浮現在她白瓷般的小臉上!
她僵在原地!只能任由奔騰的血液直往腦門衝!童上羽就凝固在那裡,久久無法回神,她一瞬也不瞬地盯住病床上的男人,甚至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好久好久之後,她才有點氣力,也才有辦法仔細去思考眼前的狀況。
是……是他……仍是他……躺在床上的人是聶大哥……是聶赦魂?
她並沒有看錯。
俊美到令人屏息的臉龐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長相五官完全沒有改變,除了臉色略為蒼白之外。
「聶……聶大哥……」顫抖的音符不受控制的逸飛出去,她蹬前,站在床沿邊,沒有消失,他的臉孔依然確實的存在。
「聶大哥……聶大哥……」她再喊。
閉著眼睛的聶赦魂聽到熟悉的叫喚,慢慢張開眼,側過首去,簡單的動作依然耗費他相當多的力氣。
「上羽。」他輕聲隨,冷例的眼神為她而有一點溫度。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你果然還活著。」童上羽顫抖地嘶語著,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聶大哥……」
失而復得的感動她該明顯表現出來才對,可是,她除了心安之外,就只有心安。
並且,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講些什麼?
聶赦魂疲憊地歎口氣,休息好一會兒後才有一氣再開口。
「看你的模樣,焰把你照顧得很好。」當初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而聶赦魂對她也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激動,事實上他在以前就對她相當的客氣,聽段焰說過的——他們是相敬如賓,可,她死不承認這種說法。
「你怎麼知道是段焰在照顧我?」提到段焰的名字,她立即忘了自己該在意的人是聶赦魂才對,反而把注意力移往段焰身上。
他微笑。「當初是我把你托付給他的,當然知道是段焰在照顧你。」
「是你把我托付給段焰——托付?」胸口被重擊了一下,她討厭聽見托付這兩個字。「你為什麼要把我托付給段焰,他——」
「童小姐。」門扇突然被推開,一位護土進來打斷她的話。「很抱歉,會面時間已經到了,聶先生必須休息,請你先回去。」
即使她有滿肚子的疑問,卻不得不離開,聶大哥的模樣的碗是疲憊不堪。她趨前跟他道聲再見後,走出病房。
關上門,站在走廊上,她不明白自己。
再見聶大哥,她應該要很高興、很快樂、很激動,失而復得的喜悅該讓她心弦撼動,她該有強烈的情緒起伏才對。
然而,她雖然是開心、是興奮,卻沒有那股異乎尋常的波動。
並且,滿腦子盈繞的都是托付這兩個字。
段焰是因為接受聶大哥的委託才肯照顧她……
童上羽走到窗邊,不意卻瞥見段焰跟黎湘雲親眼地在中庭隅暇訴語。
心房被這一幕給撕扯成碎片,好痛;好苦,有好一瞬間,她無法言語,只是傷心地凝睬中庭上的那對傾影。
童上羽準備好養生補氣的湯汁,再度來到醫療中,中心探望聶赦魂。
她親自為他熬藥,並且餵他喝湯吃飯,看到一個原本健康的男人變成虛弱不堪,她心裡非常難過。
「你的精神看起來很不好。我帶繪你負擔了?」聶赦魂的身體雖然受到重創,不過精神可是跟以前一樣敏銳,瞧她心神不寧的一臉沮喪,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