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上面的標題時,忍不住全身顫抖,眼神渙散,臉色也泛起了難看的慘白色。
如果是換成以前的她,對這種報導她會連個冷哼聲都懶得給,可是現在她嫁給了楚翊堯。
她丟臉的同時楚翊堯也丟臉,就連楚紹天也會同樣跟著丟臉,她愛他們,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過去波及到他們的名聲。
楚翊堯終於搶過了她手中的報紙丟進了垃圾桶中,然後把她摟進懷中,緊緊地摟著她,感受著她的顫抖,用他堅強的雙臂把他的決心帶給她,聲音無比堅定:「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好半天之後,何文靜茫然渙散的眼神終於慢慢地凝聚到了她的臉上,聲音了無生氣,「翊堯,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絕望。
這樣的何文靜既讓他心疼又讓他難過,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卻偏偏要受到這種對待?他無比疼惜的將她擁入懷中,「不准胡說,既然進了我們家的門,你就休想離開!」楚翊堯冷聲喝斥她,並冷笑道:「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就會讓這家報社在所有的媒體面前向你道歉,還有駱妮姬,我會讓她為她所做的一切後悔一輩子!」敢惹他楚翊堯的人,他一定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的!
「不!」何文靜用力推開他,神情悲淒地道:「翊堯,我知道你和爺爺都對我很好,但是我不能因為貪戀你們對我的好,就厚臉皮地繼續留在這裡把難堪帶給你們。」她看向了一直坐在辦公桌後默默無語的楚紹天,「爺爺,或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再叫你爺爺,但是今天,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瑞凱不是翊堯的兒子,真的不是。」
「我以前壓根就不認識翊堯,七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喝醉了酒,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男孩子,我不知道和他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當我醒來以後就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輛車裡,我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就走掉了……」聽她說到這裡,楚翊堯如遭電擊,他像見鬼了一樣地瞪著她,這熟悉的故事情節不正是七年前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嗎?難道何文靜就是……
他仔細地打量著何文靜,想要從她身上找到當初那個囂張的暴力女孩的影子,那一天實在是太混亂了,就同她沒有看清他一樣,他同樣也沒有看清楚她。
但是現在聽她一說,恍惚中,他記起了七年前發生的那件荒唐事,那個頭髮燙得像麵條一樣卷、臉孔塗得像調色盤,外帶滿嘴髒話的女人……突然間和何文靜重疊到了一起。
何文靜繼續道:「爺爺,請您相信我,瑞凱真的不是翊堯的兒子,我們沒有資格留在這裡,您讓翊堯和我離婚吧,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楚紹天微微一笑,正想說什麼,沒想到楚翊堯卻衝動地上前一把抓住何文靜的手臂,他一點禮貌也不講地對楚紹天說:「爺爺,我百分百確定瑞凱是我的兒子,文靜只是被新聞嚇到才編出這種謊話的,我需要一點時間和她單獨談談!」一邊說他一邊大力扯著何文靜向外走,他必須要跟她談一談。
何文靜在他的手中不住掙扎,「翊堯,你放開我,你讓我把話和爺爺說清楚……」
「有話回房間再說!」楚翊堯一點講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扯著她逕自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楚翊堯,唔……」一進門,何文靜就被楚翊堯攬進了懷中並被狠狠地吻住了雙唇,他的吻是從未有過的霸道,使她幾乎窒息在他的霸道之下,他狂熱的霸道讓她連抗拒的念頭都沒來得及升起就臣服在他的激情中。
原來就是她,原來瑞凱是他的親生兒子,難怪他在看見那孩子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巨大的狂喜讓楚翊堯什麼都顧不得,只想狠狠地吻住這個女人……
天亮了,陽光從窗外透過白色的紗簾射進來,帶來滿室的明亮。
何文靜睜開雙眼,渾身上下的疲累和酸痛不住地提醒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羞愧地把臉埋進枕頭裡不想面對事實。
為了不連累楚翊堯丟臉,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經打算和楚翊堯離婚了,但是……天哪,還是讓她死了吧,她沒臉見人了。
當了好半天鴕鳥,她慢慢地把臉從枕頭上抬起來,意外地發現楚翊堯竟然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這個發現讓她不禁送了一口氣。
她做起來打算起床,但是就在她的視線掃過一旁的枕頭時,突然把視線拉了回來。
她死死盯著楚翊堯枕頭上的一點,那裡擺放著一串再普通不過的貝殼手鏈。
她好像見到鬼似的一把抓過那串貝殼手鏈放到眼前仔細觀看,這串手鏈……一瞬間,她的心跳動得彷彿有鼓在敲一樣。
書房的門打開了,楚翊堯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抓著貝殼手鏈在發呆,急忙走了過來,低聲道:「你醒了。」
何文靜把貝殼手鏈舉到他眼前,聲音略顯顫抖地道:「這個……你是從哪裡弄到的?」楚翊堯微低著頭,表情複雜地望著她,眼眸中有一抹痛苦一閃而逝,但隨即就恢復了他以往的深邃幽沉、
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啞聲道:「七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在一條巷子裡遇到一個喝醉酒的女孩子,我和她發生了關係,這串手鏈就是她留在我的車裡的。」
這段痛苦的回憶被他埋藏在心底多年,每次當人家問他那晚究竟去了哪裡時,他都會用謊言搪塞過去,並把那段經歷當成是人生之中的五點,死也不想再提起。
可自從認識了何文靜,心底最陰暗的那一面突然被陽光佔領,好像……多年前的那場不愉快的經歷如今再被提出來的時候,也並非那麼讓他難以忍受了。
是什麼改變了自己?他心知肚明,這一切改變全是她為自己帶來了,給自己勇敢,讓他面對現實,更重要是,她同時也教會了他如何擔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讓自己更堅強的去面對一切困難。
「原來是你……」耳邊傳來何文靜略顯顫抖的聲音,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猛地把手鏈丟到他的臉上,情緒激動地大吼大叫起來。
「你這個混蛋,你知道不知道你害苦我了?」楚翊堯卻以為她在記憶自己曾經那段可恥的經歷,所以一動不動地站在床畔,垂下眼皮,「對不起,但是當年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我被人下了藥……」
「該死,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補償我嗎?你以為你說你被人下了藥我就要原諒你嗎?你這個強暴犯,我恨死你了……」何文靜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個枕頭沒頭沒腦地往楚翊堯身上打去,不爭氣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流淌出來。
當年那個混小子怎麼可能會是他呢?難道這真是老天同她開的一場大玩笑?
「文……文靜,你冷靜點!」總算感覺到不對勁的楚翊堯急忙抓住她揮舞的小手,「你……你這麼生氣,難道……難道是說……當年那個女孩……」
她凶巴巴的瞪著他,並用力的將他推坐到床沿,「混蛋,你還有臉問我,沒想到毀了我清白,把我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的那個人就是你這傢伙,你知不知道這七年來我是怎麼過的?每天都要被人家冷眼對待,很辛苦的帶著瑞凱艱難度日,而且還要拚命打工,最可惡的是,當我跑到你們飯店打工時,你……你還因為我潑了你幾滴水,就把我解雇,讓我的生活陷入更可悲的境界!」現在回想起這些,她真是又氣又怒又驚訝又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