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星期後,整頓風氏企業內部的工作已告一段落。
這天,在派遣親信部下進駐風氏企業之前,愛新覺羅.曜日特地打電話回爵園告知風父。
「我知道了,你就放手去做吧。」風父溫和的聲音自話筒裡傳來。
「是,我不會讓你跟漫舞失望的。」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愛新覺羅.曜日翻看手邊的風氏資料,笑出滿臉的自信。
突然,話筒彼端傳來一陣寂靜。
「爸?」
「曜日,你跟漫舞還好嗎?」
「很好啊,爸,怎麼了?」他停下翻頁的動作,蹙眉問。
「也沒什麼,只是,我希望以後你可以多花點時間在漫舞身上,錢賺再多你也花不完,但是漫舞只有一個。」
「爸,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但是,你今天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事?是漫舞跟你說了什麼嗎?」
「也不是,只是,你要多注意她,她……我有些擔心她的身子。」雖然漫舞這幾天因為太忙的關係,沒到醫院做檢查,但他確定自己就快當外公了。
「她人不舒服嗎?是她告訴你的嗎?」一聽,他心急。
「也不是,只是……哎。」他想告訴曜日,漫舞可能已經懷孕的事,可又怕壞了那丫頭想給他的驚喜。
「總之,你就勸她少去伊莎朵拉就對了,就算她現在只是在教舞,還是少去那裡的好。」免得動了胎氣。
「爸,那是漫舞唯一想做的事,我如果限制她,恐怕……」他為難。
「我知道你的難處,但她現在就只聽你的話,還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以為我是窮緊……」差點漏了口風,風父忙住口。
「窮緊張?爸,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訴我?」聽出異樣,他眉間深鎖。
「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吧!」風父歎口氣,搖頭。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再緊張也沒用。
「對了,以後風氏的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必再特別知會我,我信得過你。」
「爸,謝謝你,你跟漫舞的信任,對我很重要。」他笑著。
結束與風父的通話,愛新覺羅.曜日立即按下內線,要方克雲通知專案小組,即刻進駐風氏、接管一切。
他有自信在短時間內,可以將風氏的營業額及利潤提高三倍以上,而他相信漫舞若知道後,肯定會很高興。
想像著她知道時的歡喜笑顏,想著她近來的溫柔與甜美,愛新覺羅.曜日霍然起身,轉出辦公桌。
他想馬上看到她,想聽聽她輕柔如風的嗓音,想抱抱她柔軟的身子,更想好好的愛她,看她在他身下呻吟時的激情美麗。
壓抑不住悸動的心,曜日抓起桌角車鑰匙,邁開大步快步離開辦公室。
開著銀色賓士跑車,他一路往伊莎朵拉工作室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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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賓士跑車在伊莎朵拉工作室大門前,煞住。
快步推門進入,他看看腕表時間,知道這個時間漫舞正在教室裡教舞。
「曜、曜日先生,你好。」看到平時只在新聞媒體上出現的大人物,此刻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兩名櫃檯總機既緊張又興奮。
「歡迎光臨,呵呵呵……」總機甲笑得花枝亂顫。
「教室在哪裡?」除了漫舞外,他沒興趣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然,看到牆上掛有多幅漫舞的舞蹈劇照,他冷俊臉龐揚起迷人笑意。
「曜日先生,你是來找漫舞的嗎?」
聽到詢問,他笑容斂下。
「不是來找她,難不成是來找妳的?」他厭惡女人的愚蠢與多話。
兩名總機被他口氣嚇到,但還沒來得及回話,一聲嬌嗲已自裡邊傳來。
「曜日先生!?」正覺得練舞無趣的張杏縈,四處打混摸魚,一下樓看到他,就滿眼驚喜。帶著甜美笑容,她興奮跑向他。
看身穿韻律舞衣的張杏縈一眼,曜日回頭再盯看兩名總機。
「對不起,漫舞小姐她剛……」
總機甲才鼓起勇氣開口想回答,一旁的張杏縈,已搶過她的話。
「曜日先生,我帶你上去看看吧!」綻著甜笑,她想把握機會。
為能盡快見到漫舞,曜日冷看兩名總機一眼,即跟張杏縈一塊走。
「曜日先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張杏縈,幾個月前,我們曾經在一場記者會後的慶功宴上見過一面呢,我記得你還說……」
在前帶路的張杏縈,一邊說話,一邊還刻意款擺柳腰,想對他展現自己婀娜多姿的好身段。
步上樓梯,她回眸一笑,不斷朝他笑出數萬伏特的電力,希望可以把他直接電暈在面前。
可,曜日對她的話不感興趣,對她的扭腰擺臀也沒感覺,對她故作甜美的笑容更毫無感應。
他承認這個張杏縈是長得甜美可人,但是她眼神不正,笑容做作,舉止輕浮,一看就是個行為放蕩輕佻的拜金女郎。
若在以前,他是不介意與這種女人玩玩,可現在他已經結婚,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再遇見她這種百般想誘惑他的女人,他只會感到煩膩跟厭惡。
只是就算他再討厭她,看在她主動帶他上樓找漫舞的份上,他勉強可容忍她的無禮勾引。
走上二樓跟三樓,曜日看過一間間的練習教室,就是不見愛妻的身影。
停下腳步,他蹙擰劍眉,望著把他帶到女更衣室前的張杏縈。
「漫舞在裡面?」他懷疑。
又是那個女人!聽到情敵的名字,張杏縈眸光嫉妒,心中怨恨。
搶走她在舞團的首席舞者位置也就算了,還每次都搶她的主角寶座,就連開記者會時,她也被當成是配角,被晾在一旁坐冷板凳。
但,最教她生氣的是,風漫舞明知道她曾經在眾多同事面前,誇口說自己一定會嫁給愛新覺羅.曜日,可她還故意搶走他,害她被同事取笑到現在!
哼!現在她的機會來了,她就不信憑她的能耐,會搶不回自己想要的男人!
「曜日先生,你要進來嗎?」她勾著眼,笑著。
「我問妳,漫舞人在哪裡?」
「曜日先生,現在不要談她嘛,她玩她的,我們玩我們的嘛。」挨進他高大的身子,她艷紅的唇微微嘟起,故意說著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曖昧言語。
「什麼意思?」
「哎呦!曜日先生,這種事情,你教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嘛?你好討厭喔!」媚眼一拋,她咯咯地笑著。
「但妳不說,我怎麼知道妳想說什麼?」他眸光微冷。
「呵,這種事情你們男人不是最瞭解的嗎?怎麼問起我來了?」
「對不起,如果漫舞不在這裡,我該走了。」他一點也不想留下來聽這個女人的胡言亂語。
「哎,你別走嘛!」見曜日想轉身走,張杏縈一急叫道。為留住他也留住機會,她大膽貼身向他,一雙手還挑逗地在他身上游移著。
「漫舞不在,還有我啊,只要你肯給我表現的機會,你就會知道我比漫舞更適合你。」張杏縈一邊說,一邊愛撫著他的胸膛。
「是嗎?」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冷瞇黑眸,「她是我的妻子,但,妳是個什麼東西?」他鄙棄她的下賤行為。
「你──」聞聲,她惱羞成怒。
不甘受辱,也不願意風漫舞婚姻幸福,更不願意風漫舞得到曜日的心,張杏縈快速轉動腦子,想著最具殺傷力的破壞計策。驀地,她眼睛一亮。
「曜日先生,你……不會真的愛上漫舞吧?」她故作欲言又止模樣。
「妳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唉,其實在團裡發生的事情,我是不應該告訴你的,可是,我看你好像一直被她瞞在鼓裡,我真的替你很不平……」
「替我很不平?」他好笑地看著她。
他會需要一個不知羞恥,又妄想勾引同事老公的女人,來為他抱不平?
嗯,這好笑。
「對啊,我想你一定還不知道,她跟我們總監之間的私事吧?」
「私事?總監?誰?」他濃眉一蹙。
「就林克漢啊,你不知道嗎?唉,我還以為漫舞至少會跟你坦白,她跟我們總監交往過的事。」
太過耳熟的人名,教愛新覺羅.曜日眼色為之一變。
「不過,想想也對啦,她會有顧忌,想瞞你也是正常的反應,要不然,萬一被你發現他們之間的事,那事情可就大了。」
見他的臉色一變再變,張杏縈心中暗喜,繼續添油加醋,胡亂說一通。
「雖然我們總監的條件是不能跟你比,可是他的頹廢落拓氣質,真的也很迷人啊!難怪漫舞會那麼欣賞他,聽說他們感情很不錯呢。」
悄看一眼臉色越來越差的曜日,她越說越起勁。
「本來我以為她在結婚後,應該就會安分待在家裡做一個賢妻良母,可沒想到,你還是讓她繼續來這裡……曜日先生,你實在是太信任漫……」
「給我住口!」
「曜、曜日先生?」被他的口氣嚇到,她眼色微驚。
「敢跟我玩挑撥離間的詭計!?」猜到她的話意,他惡眼瞪她。
「我……我……對不起。」不敢看他冷凜的厲眼,張杏縈嚇得低下頭,猛吞著口水。她怕自己惹錯人了。
「下次若再讓我聽到任何不利於漫舞的謠言,還是不實的傳言,我就當是妳在作怪,到時候,妳就給我當心一點!」
撂下幾句冷言警語,愛新覺羅.曜日臉色難看,轉身疾步走人。
他如果再不馬上離開這個教他生氣的地方,他肯定會動手打爛張杏縈那張惡嘴,也肯定伊莎朵拉工作室,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他一手搗毀!
怒步走出伊莎朵拉大門,曜日坐進跑車裡,努力抑下胸中悶氣。
突然,一陣手機絃樂聲,自他身上傳出。
「什麼事?」拿出手機,看到螢幕上的保全來電,他擰眉按下通話鍵。
「曜日先生,夫人剛從醫院出來,我們正開車跟在她車後面……」
「我岳父發病了!?」他心一驚。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是,是夫人她……」
「她?漫舞!?漫舞她怎麼了?她不舒服,臉色很差嗎!?」想起方才風父說的話,曜日心口又一驚。
「不是的,我剛請醫院裡認識的朋友幫忙問了下,他說夫人懷孕了。」
「她懷孕了!?」他心驚喜。他們就快要有孩子了!?
「是的!剛才夫人跟林先生走出來的時候,還笑得好開心、好高興。」
曜日聞言,笑容頓僵。
「你說什麼?」笑意褪去,俊顏驟冷,「把話給我說清楚。」
「就……就夫人跟林先生走出醫院時,看起來很開心,也很高興。」突然變調的語氣,教老鳥保全很緊張。
「曜日先生,你放心好了,夫人她真的沒事!雖然我們不方便出面,但是一旁的林先生對夫人真的很照顧,不僅牽她下樓梯,還要她小心走路。」就可惜她總是不領情,還一再推開人家對她伸出的手,教人看了直搖頭。
「你說的林先生是林克漢?伊莎朵拉的舞台總監?」
「對,就是他。」
得到手機彼端肯定的回復,愛新覺羅.曜日直視前方道路,臉色難看。
在他無條件扛下她對風氏企業的責任,在他花心思整頓她的風氏企業,在他想為她的風氏企業賺錢,還傾盡一切細心呵護她、疼惜她、寵她、愛她的時候……她竟然背著他,跟那個林克漢暗中往來!?
該死、那個該死的女人!
遭受背叛且難堪的心情,教愛新覺羅.曜日恨得憤搥方向盤!
他對她還不夠好、不夠體貼嗎!?否則,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原以為與她相處這麼久的時間,她就算不愛他,也該因為習慣他而喜歡上他。
但現在她懷孕了,她不找身為丈夫的他,陪她上醫院檢查,卻和另外一個男人開開心心的笑著走出醫院!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肚裡的孩子,不是他的!?頓然想起婚前漫舞曾親口承認喜歡林克漢的事,愛新覺羅.曜日臉色瞬間蒼白。
難道,她到現在還喜歡著林克漢?難道,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體貼與溫柔,全都只是在做戲!?
剎那間,自行拼湊出的不堪訊息,不斷地啃蝕、重創愛新覺羅.曜日自初見漫舞之日,即為她深深著迷的心。
付出真心卻換來這樣無情的對待,他痛苦緊閉盈滿絕望的雙眼。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她明知道他對她的心意,明知他喜歡她,在乎她,也愛她,她為什麼還要這樣讓他難堪!?為什麼不肯安分當他的妻子!?
難怪之前爸在電話裡,會突然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要他勸她不要再去伊莎朵拉,原來爸早已看出事情不對勁,也原來張杏縈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曜日先生,林先生他人真好,對夫人真體貼……啊,到了、到了,到林先生的家了。」手機彼端的老鳥保全,一邊看著前面停下的紅色轎車,一邊熱心為主子做現場實況報導。
「嗯,他們坐在車裡聊天的樣子,啊等等,林先生下車了,咦,夫人也跟著下車?喔,林先生是想請夫人到他家裡坐坐啦,他又牽夫人的手……」
看到林克漢的手又被漫舞推開,老鳥保全搖搖頭。
這執行長夫人也真是的,人家林先生也是一片好心好意想扶她,她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給我地址!」一道狂燃妒火,瞬間染紅曜日森寒的眼。
「呃?啊,是!」
記下保全念出的地址,愛新覺羅.曜日緊抿薄唇,疾速將跑車駛上馬路。
「在我到之前,絕不准他們再靠近彼此一步!」
「曜日先生?」接到怪異的命令,手機那端的老鳥保全傻住。不知道他們怎麼「進去」人家的家裡,然後「不准他們再靠近彼此一步」啊?
「曜、曜日先生,這件事好像有點困難度喔。」老鳥小心道。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那你們保全公司就等著關門吧!」
話聲一落,愛新覺羅.曜日憤力擲出手機!
她是他的!就算她不喜歡他、不愛他,她也還是他愛新覺羅.曜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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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進林家大門,風漫舞與林克漢,就被身後跟進屋的兩名大漢嚇到。
他們以為兩人是歹徒想搶劫,但他們不是,因為他們自稱是愛新覺羅集團外聘的保全單位組員,據為首者表示,他們兩人是奉命來保護她的。
然,驚嚇、震愕過去,一道不被曜日所尊重的新生怒焰,在漫舞腦海裡四處狂燃。他竟然派人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我叫你們放開他,沒聽見嗎!?」看著因為倒茶給她,就被菜鳥保全一手壓制住,而緊貼著牆壁站的林克漢,風漫舞氣聲怒道。
「夫人,真的對不起,在曜日先生還沒到之前,我們真的不能放人。」一旁的老鳥,苦著一張愛國臉。
「我已經說過,他是伊莎朵拉的總監,又不是什麼黑道分子,你們這樣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夫人,真的對不起,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如果妳有任何問題,等一會,妳可以直接向曜日先生申訴。」菜鳥一臉的聰明相。
「漫舞,算了,曜日先生應該很快就來了。」被大漢制住而動彈不得的林克漢,早已放棄掙扎。
「但是……」
門鈴聲響起。
「曜日先生。」老鳥探頭一看,急忙走出客廳,為他開門。
挾帶一身的怒焰與憤怨,愛新覺羅.曜日越過他,容顏森寒,踏進屋子。
看到大步跨進客廳的丈夫,漫舞心口莫名一顫。
他表情陰狠,眸光怨恨,就好像一頭因長久被禁錮在欄柙裡的野獸,突然闖出柙欄,而欲對加害於他的敵人,進行殘忍的反撲報復一樣。
藏不住對她的怨與怒,曜日別過頭,憤視被保全制住的林克漢。
畏懼他太過威冷狠冽的目光,林克漢狼狽躲開他的逼視。
「你不知道她是我愛新覺羅.曜日的妻子!?」大步跨前,他一把揪住林克漢的衣領,眼底有著嗜血的光芒。
「我……」被他狂佞氣勢震住,林克漢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還是,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他尾音飆揚。
「曜日,你在做什麼!?快放開他!」她明白他正生氣,但,她也氣。
她快步上前,隔開兩人。
「還有,你說!你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監視我!?」
「這不是跟蹤,也不是監視。」他怒顏看她。
「那是什麼!?」
「是保護!」才因保護二字而感動的漫舞,為他繼而出口的話而怔住。
「但是,就算我派人跟蹤妳、監視妳,那又怎樣!?只要妳謹守為妻之道,行得正、坐得端,妳怕什麼?又在意什麼?」他語調微冷。
「你!?」不想鑽牛角尖,也不想誤會他的好意,漫舞冷靜道,「我只是不高興你這樣做……你快放開他,還有,你叫他們馬上跟他道歉。」
「放?妳要我放開他,還要我叫他們向他道歉?」他冷笑。
「當然,他又沒有得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沒有得罪我!?他敢打妳的主意、敢動我的女人,就是得罪我,就是在找死!」愛新覺羅.曜日頭一轉,恨眼憤瞪林克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好的預感,教她心緒微亂,「總之,你快放了他就是了,萬一弄傷他,真的很不好。」
「怎麼,妳心疼啊!?」他妒火憤燃。
「你在說什麼啊!?」她愕眼看他,「曜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我有誤會什麼嗎?剛剛妳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什麼意思?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嗎?」她傻住。
「妳是我的妻子,妳已經結婚了,怎麼還可以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漫舞不敢置信,瞠大雙眼,瞪著他看。
「你、你該不是想告訴我,結婚後,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圈吧?」
「妳要交朋友,我不反對,但,就他不成!」他憤指情敵。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原想與他好好談的漫舞,被他的話氣得失去冷靜。
「我高興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現在的他,就像婚前的他一樣,狂妄、霸道、莫名其妙又不講道理!
「我管不著?是嗎?好,那今天我就管給妳看!」
怒轉頭,他一把推開林克漢,即對兩名保全下達命令──
「給我打!」
「誰敢動手!?」不想他做出日後會後悔的事,風漫舞急身衝向林克漢,張開雙手,擋在他的前面。
「我敢!」他絕不容許他人違抗他的命令!
「你、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法律啊!?」漫舞驚眼望他。
「在我的世界裡,我──就是法律!」他態度狂傲。
「曜日,你冷靜點,好不好!?」她氣聲怒喊。
「冷靜,我就讓妳看看,我今天到底有多冷靜!」他怒視兩名保全,「你們兩個還在看什麼!?給我打!」
「不准、不准打,聽見沒有!」見他又下令打人,漫舞激動怒叫。
一個喊打、一個又喊不准打,被為難的兩名保全,苦著一張臉,雙手一下高舉,一下又放下、被迫做著「打人」的健身操。
「如、如果你真這麼喜歡打人,那你就叫他們打我好了、你打我好了!」風漫舞緊咬紅唇,挺身向他。她不信他真這麼不可理喻!
「妳竟敢違抗我的命令,還當著我的面,保護其他男人!?」眼見漫舞一再不顧自己的危險,一心想保護林克漢,愛新覺羅.曜日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搥打了數拳,既痛又難堪。
他希望現在處於弱勢的人是他自己,希望能教她挺身而出護衛的對象也是他自己,而不是此刻她身後那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
被重傷了一向尊傲、且高高在上的男人心,他賁張的怒火往上狂飆。
疾出手,他拖過她,左手強將她緊緊箝制在胸前,不讓她再挺身護衛林克漢,右手則緊摀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為林克漢求情。
「給我打!狠狠的打、用力的打……」
掙不開他的箝制,攔不住保全的拳頭,漫舞痛咬曜日的掌心,尖聲叫──
「放開我、你放開我!」
「還想保護他?妳以為我現在還會放過他嗎?」抬起被她咬傷的手,他冰眼凝她,舔舐被她咬傷的掌心。
「我不准你動他!」漫舞氣極憤聲吼。
「不准?我就偏要!」轉看林克漢佈滿懼意的臉容,他勾揚冷唇。
「你!?」噙著淚,她抿咬紅唇。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為什麼變得這麼陰狠、蠻橫,今天早上以前的他,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走開、你不要碰我!」使盡全身力道,漫舞眼泛淚光,用力推開他。
「妳!?馬上跟我回去!」
他冷顏一繃,動手將她拖出屋子,離開三人視線。
看風漫舞被塞進跑車裡,看賓士叫囂駛離,兩名保全同時吐出一口氣,而林克漢則直接癱在地上。
「喂,林先生,拜託你下次離曜日夫人遠一點啦,千萬不要再沒事給我們找麻煩,不然真的很危險耶!」老鳥抱怨地踢他一腳。
「就是說嘛!」菜鳥很生氣,也出腳狠踢他幾下,「剛才要不是夫人一直替你擋著,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我們兩個打著玩!」
「哎,兩位大哥,你們別再踢了……」一直被踢著玩的林克漢哎聲叫。
「靠!我不當大哥已經很久了!」老鳥瞠眼,再踹。
「對嘛!我跟老大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很久沒去綠島住了,你別想害我們喔。」再加一腳。
「臭小子,你在亂說個什麼勁!」老鳥一聽,揮拳揍菜鳥。
「老大,會痛耶!」挨了揍,菜鳥痛得吱吱叫。
「誰讓你胡說八道的!?我們哪有住過什麼綠島!」
「啊,對厚,呵呵呵……」菜鳥摸頭傻笑,「我記錯了,我們只是住過土城而已,呵。」
聽著兩人的對話,林克漢哭笑不得。他知道這兩個道上兄弟,正努力想走上正途,不會太為難他。
但,他為漫舞的處境感到憂心。
看著早已空無人影的門外,想著愛新覺羅.曜日方才眼中的妒憤,林克漢猶豫著是不是該自動上門去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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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漫舞與曜日一前一後進家門,風父露出溫慈笑容。
「曜日,漫舞,你們今天怎麼一起回來?曜日,是你去接漫舞的嗎?」
「爸,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一會,晚點就下來陪你。」忍住氣憤想哭的衝動,漫舞勉強一笑,快速轉身奔上樓。
「不舒服?漫舞,妳……」看她快步奔上樓,風父緊張看向曜日,「怎麼了?,她的臉色怎麼……」
話才說一半,風父就住了口,因為他發現曜日的臉色也很差。
「怎麼了?你跟漫舞吵架了?」
「吵架?」跌坐沙發上,曜日頹然一笑。如果只是吵架就好了。
在他旁邊坐下,風父輕拍他的肩膀。
「吵就吵了,別緊張,那丫頭的性子,我可是最清楚的,有我在你旁邊幫著,沒事的,呵呵呵……」風父樂觀笑著。
「爸,謝謝你。」見風父與自己站同一邊,愛新覺羅.曜日感激一笑。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知道你把漫舞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要是不幫你一點,萬一,你心情不好,故意把風氏搞砸了,那我可虧大了,呵。」
「這──」曜日尷尬一笑。他不是沒想過要毀掉風氏,好藉以報復漫舞對他的背叛,相反的,在回來途中,他想了不下百種拆毀風氏根基的辦法,但他永遠也無法實踐。
因為若毀了風氏,就等同於毀了風父一生的心血與希望,也毀了風父對他的信任與期待。
但最教他無法下達執行命令的主要原因是……他不要漫舞因為他傷了風父的心,或毀了風氏的事而恨他一輩子。
只是,要他就這樣認了,他也不願意,要他就這麼原諒她,他也辦不到。
「爸,我知道你早看出她跟林克漢之間有問題,但是你知道她……」
「她跟林克漢之間有問題?林克漢?伊莎朵拉的總監?」看曜日點頭,風父表情甚為不解,「漫舞跟他什麼問題?」
「就是……」認為風父還不知道漫舞已經懷了其他男人孩子的事,曜日猛地吞回未出口的話語。
「沒,沒什麼大問題,下次再談吧!」不想讓自己與漫舞的事,影響到風父的健康,曜日猛地站起身,「爸,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抬手招來一旁的看護照顧風父,曜日疾速衝出家門。
他需要時間冷靜下自己因她而狂亂的心,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平撫他滿腹的怨氣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