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攸,你總算回來了!」
以為上回凱爾派出去的人出了狀況後她就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被劫持了,所以婚禮我失了約。」她的腦袋垂得低低的,希望能博得他的同惰。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派人找了你好久。」
「我知道,我還跟他們打了一架,他們真的很狠耶,都打傷我了。」揚起睫毛,她偷瞄了下他臉上的表情。
「真的?那幾個臭傢伙,我是要他們找人,他們竟然給我闖禍。」費洋拿起電話按下內線,「凱爾,你去把上次那幾個找小攸的傢伙找來,我要好好教訓他們,要快——」
綦連夢攸伸出手指往電話上一按,切斷了費洋與凱爾之間的談話。
「你別動不動就教訓人,其實我也有不對,他們要帶我走又不告訴我是你派的,人家以為是壞人,所以就跟他們起了爭執。」
「原來是這樣,他們應該報出我的名字呀。」費洋裝模作樣地表現出一副怒火飛揚的模樣。
「好了好了,都已事過境遷,你就別生氣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笑了笑,她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嗯,還好你沒出事,對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這才是他想要知道的。
「那個人很詐,他扣了我的錢,就把我關在那屋子裡,害我哪兒也去不了。好在房東今天來詢問我住得如何,我將我的情況告訴他,他便大方的拿錢救我出去。」她面露欣喜,「這才讓我再見到你。」
「回來就好,什麼都別說了。對了,挾持你的人叫什麼名字,我這就通知警方去緝捕他。」費洋臉龐掠過一道滿滿的恨意。
「呃……我問過他,他不肯說……」
「我曾見過這個人嗎?」費洋極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因為派人調查回來的消息幾乎都是零。
「沒有。」她強持鎮定,怎麼也不能將昝晃拖下水。
「那算了,我會再派人調查。」他目露凶光。
「有件事我想問你……」綦連夢攸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說。」
「我沒有嫁給你,那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她回來找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答應你的事我怎麼會食言呢?不過……」他瞇著眼笑了笑。
「什麼?」綦連夢攸防備地望著他。
「我當然是指我們的婚事了。」費洋虛偽一笑,閃著奇異光芒的雙瞳裡暗藏著深沉的算計。
綦連夢攸愣了下,「你……你都不問我這次被劫了之後發生什麼事嗎?」她眼睛眨啊眨的找著借口。
「坦白說,一個女孩子被歹徒劫走,發生的事早就在我的意料中,不過你又不是自願的,而且身受其害,我又怎麼會怪你呢?」伸手輕撫過她的面頰,費洋故作誠懇的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她心口重重提了下。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自私的男人,碰到這種事你已經很傷心了,我又怎麼能再怪你呢?」他輕拍她的背脊,適度地安慰著。
可是綦連夢攸卻愈來愈緊張。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他若執意要娶她,那她該怎麼辦呢?
「可是我……我不能害你啊,你年輕有為,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而我已經……」她結結巴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見。
「難道……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了?」他佯裝黯然神傷。
「我……反正我不能再嫁給你。」她捂起耳朵喊道。
「小攸,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累了,想先回飯店。」事到如今,她也只好用逃避的方式躲開他銳利的目光。
她好怕……瞧他那副模樣,好像非娶她不可,她又該如何脫身呢?
「好,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劫持你的人極可能是為了你阿姨所創的拳譜,你千萬得小心他。」奸佞的他開始誘她上當。
「不會吧,你會不會是弄錯了?」她驚訝地否決。
「小攸,你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一個人的表相給騙了,他與你素昧平生,夏威夷有多少的女人,他哪個不搶專搶你,你可掌握住這其中的奧妙?」
「這……」單純的綦連夢攸真的被他唬住了,她腦海不禁開始轉著這些日子以來在度假屋裡所發生的一些瑣事。
有甜蜜、有歡笑、有憤怒、有爭執……
這些事早已一點一滴深植在她腦海裡,忘也忘不了,而如今卻有人告訴她昝晃的野心和目的,這又教她如何相信?
可是昝晃自始至終不肯表明他的身份、來歷,和他相處在一塊總讓她覺得他就像是泡沫,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昝晃啊昝晃,你要我怎麼辦才好?該相信誰呢?
「小攸,我覺得奇怪,你被人劫持了應該感覺到憤怒才是,為什麼還處處為他說話呢?」費洋瞇起眸子,凝神望著她,企圖從她忐忑不安的心情裡查出原因。
「我……」她胸口窒住,「費洋,我沒有替他說話,只是就事論事。如果嫌我不夠好,那你可以別再理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幫忙了。」她別開臉,氣得不再說話。
「小攸,我又沒怪你,你何必生氣呢?」費洋咧開嘴,瞇起彎彎笑眼,改口道:「能看見你回來,我真的是好開心,不知不覺就想為你打抱不平,所以一時心急說錯話,你就別放心上好嗎?」
「嗯,我知道,我想我還是回飯店休息好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綦連夢攸強迫自己換上一張溫柔笑靨。
「好,下了班後我就去飯店接你。」費洋立即附和。
綦連夢攸點點頭繼而走出他的辦公室。
這時候費洋嘴畔凝起了一抹別有心機的笑容,他相信這次綦連夢攸再怎麼也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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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晃簡直要發瘋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綦連夢攸居然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再次溜了。
上回他來得及去找她,可這回呢?他連她的影子在哪兒都不知道!
更讓他害怕的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溜了,而是被費洋他們捉回去的,那她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
這一團團糾結他心思的迷幛不斷擴深,揪得他的心口又急又疼。
於是他立刻下了決定,先去找莫炘和韋應玦,畢竟能在這兒幫他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可當他匆匆忙忙趕到他們的下榻處時,居然看見韋應玦一副早料到他會來找他的表情。
他笑著說:「你終於來了。」
昝晃臉色瞬間繃緊,「我問你,夢攸不見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咦,沒想到你還真厲害,光看臉色就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麼了。」
昝晃快步走向他,用力抓住他的肩,咬牙切齒地問:「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你不能怪我啊。」韋應玦露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
可惡!這小子居然還跟他嘻皮笑臉,現在的他可是氣得滿腹熱騰騰的火焰,差點燒了自己。
「不怪你,那我怪誰?怪我自己嗎?」
「沒錯,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沒事惹上什麼是非!」莫炘替韋應玦接了話,他坐在窗口,蹺著二郎腿,繼續說:「所以島主才會建議我們將她送走。」
「路徹辰!」昝晃睜大眼,震驚地問:「這關他什麼事?他為什麼要你們這麼做?」
不對,島主向來不會干涉弟兄的任務,這回他竟然出面了,就表示此事非同小可,
「哎喲,你不要時時刻刻拿一雙淬了毒的眼箭狂射我,我們全是聽命行事,要罵我建議你打電話回去惡人島罵咱們島主。」韋應玦掏出他那只最新型的手機,遞到他眼前。
昝晃睨了他一眼,「你找打嗎?」
他現在可是心亂如麻,懶得跟他這種伶牙俐齒的人挑戰舌功。
「哎喲,哪個人心煩的時候不是以千頭萬緒來庸人自擾?說不定你的小攸攸現在過得好得不得了,你就別再惱了。」
「她可是回到費洋的身邊啊!如果費洋是個安全的男人那還好,問題是他根本就對她居心不良,更何況夢攸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兩方相互利用下,我擔心她會發生危險。」
「那你的意思呢?」莫炘跳下窗口,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當然是拜訪費洋了。」一抹堅決展放在他酷冷的眸中,他慵懶的說。
「你一個人?」莫炘挑起眉。
「當然是一個人,你們放心,我不會找你們去送死。」凝睇了他們一眼後,得晃這才走往屋外,打算再來一道大島之旅。
莫炘和韋應玦相視而笑,搖搖頭,異口同聲地說:「我想我們也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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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一踏上大島的土地,便直接前往費洋的公司,他決心將綦連夢攸帶回,任何人都不得阻撓,否則就得受他鐵拳銅臂的伺候。
一進入費洋的公司,昝晃便堂而皇之闖入他的辦公室。
「你是……」突然衝進來一個人,費洋嚇得站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回在海邊——」
「折了你手骨的人。」見他一句話卡在喉裡,昝晃乾脆幫他說了。
費洋看著他那俊美的容貌,非但不生氣,還笑意盎然的道:「上次那件事我早算了,不用你來道歉,說真的我……」
對於費洋這種怪異的態度與笑容,昝晃不禁揚起了眉毛,屏息凝神等著他的下文。
「我很喜歡你這種標緻的男人。」費洋諂媚一笑。
「別跟我嘻皮笑臉,我想知道綦連夢攸在哪裡。」目光一閃,昝晃從中激射出犀銳的火苗。
「你找小攸是……」他眉頭突地一揚,眼睛半瞇地問道:「你就是挾持她的那個搶婚的男人?」
「沒錯。」
「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賣命追求?你知不知道她與我的關係,還敢來這裡撒野?」費洋離開座位走近他。
昝晃原以為他是要對他動手,卻沒想到他竟然靠向他,曖昧地以身體挑逗他。
眼神漸變冷凝,昝晃深吸了口氣,「你這個王八蛋離我遠一點!」
「你喊我什麼?」費洋的熱情頓消,眼底顯露出仇恨。
「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王八蛋!」他受夠了男人這種挑逗的眼神,如果他不想活儘管過來,他會讓他死得很慘!
「好,這是你逼我的,美男子。」費洋噙著佞笑,右手伸進褲袋內,不知在摸索著什麼。
昝晃瞇起眸子,等著他要變什麼把戲。
突地,費洋掏出一隻小瓶子,迅速往昝晃臉上噴。
「你!」一陣難聞的氣味襲進昝晃的鼻子,他嗆咬了幾聲後突覺腦子渾噩了起來。
「哈……是不是很難受?」費洋發出厲笑。
昝晃搖了搖腦袋,「這是——」在惡人窟混了那麼久,他怎會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該死的費洋居然對他噴灑動情迷霧!
「老實告訴你,我對綦連夢攸一點興趣也沒有,倒是對你這種美男子興致勃勃。」他邪惡笑說,等著昝晃倒地的一刻。
昝晃聞言,嗤冷地說:「這就是你的小人行徑嗎?」
「小人!沒關係,你盡量罵,能夠和你歡愛一場也值得了。」咧開嘴,費洋的笑聲更刺耳。
「王八蛋,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深吸了口氣,昝晃強持冷靜。在惡人窟裡他們每個夥伴都必須長期接受各種毒物測試,讓體內產生抗體,不過這毒性似乎超強,讓他抵抗得好費勁。
「哈……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
費洋扯著笑走近他,昝晃想推卻無力推開他。
「你——滾!」咬牙咒罵,昝晃心忖:他絕不會讓自己的一世英名毀在這個敗類的手上。
「我真的很好奇,平常男人只要一兩秒馬上倒地,你倒是挺能撐的。」費洋走過去開始脫起他的上衣。
昝晃瞇起眼強忍著,他知道只要撐過一定的時間,他便能克服這種藥性,到時候他鐵定要費洋好看。
當他的上衣被剝除,費洋得意的大笑,趕緊連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全數扒光,只留下一件短褲。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激狂的笑聲尖銳的扎進昝晃耳中。
「哼!你……欠揍!」搖晃了下身體,昝晃逼自己靜下心,試著調勻體內凌亂的氣息。
「沒關係,等會兒你儘管『打』我。」
語帶邪肆,費洋伸手正要褪下昝晃的長褲時,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瞠目結舌的不是別人,正是綦連夢攸。
「小攸!」費洋吃了一驚,連忙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他不是東西,憑著自己人高馬大,力氣又粗蠻,想要……想要……你快來救我!」
「你——」綦連夢攸發著抖,淚水不知不覺蓄滿眼眶,她指著昝晃,哽咽地說:「我沒想到你是這種男人,為什麼還要碰我?」
「他肯定是個雙性戀,小攸,他剛剛直說要逼我向你搶取你阿姨生前留下的拳譜,我不答應,他就……」
費洋真是個做戲高手,那委屈又憤怒的模樣馬上讓綦連夢攸相信他的話。
「原來你接近我真有目的!」她看向昝晃,悲憤莫名地指控著。
「目的……你信他說的?」昝晃搖晃著身子看著她,眼底有著濃濃的失望。
「我更信自己親眼所見。」綦連夢攸連嗓音都哭啞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對他的不瞭解竟是這麼的深。
「好……你既然這麼以為,我……我無話可說。」藥性揮發後,他體內醞釀著一股想撲上她強了她的衝動。
可他不能,他絕不能成為費洋利用的對象!
「這麼說你承認了?」她無力的垮下肩,心在淌血。
「我沒承認,是你……是你不信我……」閉上眼,他不能再看見她姣好的容顏、曼妙的曲線……那個該死的費洋到底用了多重的藥?
「你說你值得我信任嗎?」
昝晃不語。
她索性衝向他,抓住他的胳臂,「你說話呀!」
「你滾……如果你不希望我在這裡扒光你的衣服,你就快滾!」她熟悉的體香撲鼻,對費洋他可以克制,可對她……對這個他已放下感情去愛的女人,他哪能排拒得了?
「昝晃……你好可怕!」她失望地直搖頭,甚至覺得渾身血液已凝結,連心都結成了冰。
無力的昝晃只能瞇起一雙怨懟的眸凝注在她臉上,想說什麼卻無法解釋,因為他知道她是絕對不會採信的。
「費洋……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否則我不會饒了你……」他額上滴下汗水,眼底已冒出火焰。
綦連夢攸被昝晃此刻的模樣嚇壞了,和他纏綿數日,她能認得這種眼神就是他每晚衝刺到最狂烈時會有的反應。
難道他……他真的是個雙性戀?!
「我恨你!」搖搖頭,她倏然衝出了辦公室。
「小攸!你等等我啊,我好怕呀!」費洋趕緊穿戴好衣物,在追出去之前睨著昝晃肆笑了聲,「這次只好放過你,不過你已經失去了綦連夢攸,哈……」
昝晃眸光一冷,那刺骨的寒意不禁讓費洋打著哆嗦。
「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凶什麼?我告訴你,你將一無所有,等著瞧吧!」
扔下這句話,他趕緊去迫綦連夢攸,雖然昝晃帶給他極大的吸引力,但那本拳譜對他而言更有價值。
當辦公室就剩下昝晃一人時,他顫抖著手抬起上衣穿上,然後拿起費洋留在桌上的茶水全淋在頭頂,試著澆熄體內的衝動。
他暗暗在心中發誓,若他不狠狠的回擊,讓費洋一無所有,他昝晃兩個字就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