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這麼做是沒辦法入眠的,所以只好以折磨體膚的方法來達成夜晚的沉睡,只要能不想她,要他幹嗎都行。
「喂,大力士,你快出來看看,島外有艘汽艇在遊蕩,不知是敵是友、島主要我叫你去看看。」莫炘衝進練身房,叫住正在倒立行走的昝晃。
「你們是廢人嗎?」昝晃因倒立,嗓音也點帶悶。
「我……我們是看你整天就只知道耗費力氣在練身上,那於脆偵查的事也由你去做囉!」莫炘聳聳肩。
「不去。」他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可不是愛攬事上身的人。
「嗯……好吧,不去就算了,那女人看來弱不禁風的,就怕要被海風吹跑囉!」撇嘴一笑,莫炘朝大門走去。
「等等,你說是個女人,誰?」昝晃心底陡地一驚。
「哪知道?我又沒千里眼,反正就這樣,你不去別人也不會去,看你了。」擺擺手,沒良心的莫炘就這麼跑了。
昝晃氣得躍起身站直身子,臉色潮紅地看著練身房的大門。
這該死的傢伙究竟想幹嗎?考驗他的慈悲心啊!
偏偏他已是個無心之人了……
想著,他又回到舉重機前坐定,開始訓練臂力。
一下、兩下、三下他這該死的腦子怎麼全浮上一個弱小的女人在海上求救又孤立無援的模樣,甚至還會將她幻想成是「她」!
你有病呀,昝晃!
累得半死不就是要忘了她?這下可好,隨便一句話你就亂了心情,還真是個讓大家牽著鼻子走的笨牛!
算了算了,去瞧瞧啊,好久沒游泳了,乘機泡泡水也不錯。
於是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下滿是汗水的身體,而後換上一件乾淨上衣便快步走出了練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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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一到岸邊,立刻拿起設在架上的望遠鏡一瞧。
不看還好,這一看竟讓他看見綦連夢攸一個人坐在汽艇上隨波逐流的無助樣。
媽的!這女人無聊開著汽艇閒兜風嗎?她知不知道接近傍晚潮夕起落有多大,這是很危險的!
不再猶豫,他迅速躍進海裡,以潛泳的方式快速朝她游近。
就在接近汽艇時,昝晃撐住汽艇躍出水面,輕巧地坐上船,這個突然冒出頭的動作讓綦連夢攸嚇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了聲,往後一退,差點倒栽進海裡。
昝晃迅速拉住她的手,忍不住罵道:「你不是膽子忒大?一個人敢跑到詭異多變、危機四伏的海上,還會怕我這個窩囊廢?」心底依舊有著埋怨,他話中帶著強烈譏刺。
「我……」一見是他,綦連夢攸心底又驚又喜,可再聽見他口出惡語,那疼又緩緩在心窩擴散了。
他一把搶過她面前的操縱桿,「你學過怎麼開汽艇嗎?」
她搖搖頭,「沒有。」
「沒有!」他回頭對她大叫了聲,「那你幹嗎開著它到大海上?原來現在出自殺的招數又多了一種,就是餵魚!」
昝晃氣呼呼地喊著,拿她那笨腦筋沒轍。
「我是為了來找你。」咬著下唇,她自知理虧,所以連話都不敢頂。
他倏然張大眼,「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頓了下,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韋應玦那傢伙洩的底!」
「你別生氣好嗎?我來是想向你道歉的。」她委曲求全地說,只希望能博得他的原諒。
「我沒生氣,你也沒必要向我道歉,是我不對搶了你的婚、奪了你的身,是你該氣我才是。」
他的雙眼直望著眼前的海面,冰冷的語氣凍住了綦連夢攸熾熱的心。
「你騙人,光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有多恨我了。」她的心束緊著,望著他冷凝的表情似乎比傍晚驟降的氣溫還冷。
昝晃深吸了口氣,「你除了道歉外就沒其他事了嗎?」
「我還想向你道謝,謝謝你幫我找到殺害我阿姨的兇手,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費洋,他居然那麼可惡!」
「是啊,但是你寧可相信他,卻污蔑我是個兇手,還是個——媽的!」他耙耙頭髮,懊惱得說不出口。
「對不起,你別這樣嘛!」她想說什麼,可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只能吐出道歉的話。
「我沒怎樣——」頓了頓,他繼續說:「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方向一轉,汽艇便往回駛去。
「你要帶我回哪兒?」綦連夢攸緊張了。
「夏威夷。」他淡淡地說。
「不,我不回去!」
「你的道歉與道謝我都接受了,還有別的事嗎?」不是他心地狹隘不肯原諒她,而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原諒而是愛。
如果她只是因為良心不安來找他,這可是比誤解他更令他痛苦。
誤解或許有愛的存在,可道歉與道謝這算什麼?
「我真的不要回去,我已無路可去了!何況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她緊抓住他的手,淚流滿腮。
昝晃故作平靜的眼眸閃過一道微妙變化,隨即逸出一絲淺笑,「沒登記,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神父知道!」她激動地喊著。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倒不必,我有辦法讓他閉嘴,他要敢說出去,我就把他的大嘴巴縫死。」
呵,要是莫炘聽到他這麼說,八成會摀住嘴巴半天不敢說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你願不願意?」她撲進他懷裡,盡情地哭泣。
昝晃心頭一緊,「你沒地方可去嗎?」
「阿姨死了,我真的不知該去哪兒,回台灣就只有我那花心老爸在,所以我不想回去。」她抬起頭偷覷了他一眼。
「你……唉!」他又將汽艇開回頭,「那就跟我回惡人島吧,等你想到去處再告訴我。」
曾經受過的傷太重,他一時之間無法確信她話裡的真實,以及她心底想的究竟是什麼念頭。
他不是她解決孤單的良藥,只是個想要愛情的傻瓜。
「我要永遠住在這裡。」她嘟起唇,已打算用一輩子來向他道歉,用全心的愛來感動他。
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瞇起深邃眼瞳,不禁想問上天:忘不了、揮不去,為何還要派這個小魔女再來折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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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惡人島,昝晃就將綦連夢攸安排在惡人窟一樓客房內,就此便沒再來看她,就希望給她思考的機會。
畢竟那天她話說得太狠,已重重傷了他的自尊心、揭了他的瘡疤,讓他難以癒合的傷處再遭遇一次重創,那樣的疼讓他不敢再愛,怕自己又一次的付出得到的會是另一次譏諷。
背起背包,他正要前往練身房時,沒想到房門一開就瞧見綦連夢攸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凝起眉。
「我在等你。」她怯柔地說。
「這裡三樓以上,一般人是不能上來的,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刻意壓低嗓,他表現出不滿的模樣。
「你為什麼……」她心一痛。
「說,是誰?」咎晃沉著聲又問。
「是……是憶情姐。」
「憶情,媽的,一定是島主搞的鬼!」他當然知道現在惡人窟裡每個人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你很討厭我?」她哭喪著臉。
「不敢。」轉開臉,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深吸了口氣,她不讓自己哭出來,「那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覺得舒服些?」
昝晃閉上眼,暗吐了口氣,「小姐,你走或不走我都不會舒服,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我練身的時間到了,OK?」
繞過她,他直接朝前走去,可她卻不放棄地緊跟在後。
「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索性不走了。
「只想跟你聊聊天。」她認真的看著他,顫著聲道:「聊什麼都好,我只想聽聽你說話的聲音。」
「那你先起頭吧!」他扔下練身用的背袋,跳上一旁扶手坐著。
「你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十分好奇這裡究竟是哪兒。
這裡的每個人好像都好忙碌,而且以男人居多,長相又異常帥性瀟灑,對她都微笑打招呼,而女性她只認識憶情姐,聽說她是這座島主人的妻子呢。
「這裡是惡人島,你可曾聽過惡人窟!」昝晃望著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惡人窟!嗯,我聽我阿姨提過,好像是以處理各項請托為主,主角是八個男人,大家都稱他們為八邪——啊!該不會你就是其中之一?」綦連夢攸震驚地張大一雙眼。
「沒錯。」他懶懶的回答。
「原來你是這樣的身份!」如此一來,她終於瞭解他怎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查出費洋殺害阿姨的證據,看來她還真是井底之蛙,低估了他的能力。
「現在你明白我不是個廢物了吧?」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你要我說幾次?我沒那個意思。」含淚以對,她孤寂的身影輕輕顫抖著,多希望他能體會她的心。
「夢攸……」他歎了口氣。
「嗯?」聽他這麼喊著自己,綦連夢攸心底突生喜悅和希望。
「你難道不怕跟了我,讓我得到了拳譜?」瞇起眸子,他噙了抹笑望著眼前他深愛又不敢愛的女人。
逃避不是因為他已不愛她,而是怕他再一次深陷,卻遭到另一次的侮辱,那是種令他承受不住的凌遲之痛!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學得拳法,但我相信你不會的,那時的我耳根太軟,聽了費洋的挑撥,真是對——」
「你不用再對我說對不起、抱歉什麼的,請問……聊完了嗎?」蹙起眉,他直瞅著她怔仲的表情。
「嗯……聊完了。」剛剛才回溫的心又開始龜裂了。
「那我……」見她臉色突變慘白,昝晃舉棋不定,一會兒才道:「那我回練身房了。」
「你去吧。」失神之際她隨意附和。
「你怎麼了?」夢攸那副失意樣讓他看得直放心不下,「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不用了。」對他笑了笑,她轉身離開了。
昝晃吐了口氣,用力揮去她仍盤踞在他心間的影子,踩著沉重的腳步直往練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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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連夢攸失落地往房間走著,路徹辰的妻子韓憶情朝她走了過來,熱心地問著。
「見到昝晃了?」
「嗯,我見到了,這是你的卡,還給你。」綦連夢攸一見是她,立刻從口袋掏出韓憶情剛剛交給她的專用刷卡。
韓憶情接過手,疑惑地問道:「既然見到了,為什麼不和他多說幾句話,那麼快就回來了?」
「他不肯理我。」悲傷的落下淚,她愁緒滿懷。
「那個昝晃也真是的,明明心裡有你還死要面子,接受你又會怎麼樣呢?」韓憶情為她打抱不平。
「是我當初對他說的話太難聽,他不肯原諒我是應該的。」
「哼,我就不信邪。」韓憶情皺起眉,「你知道嗎,那傢伙就會假,你不好好想個辦法是不能對付他的。」
「對付?」綦連夢攸不懂她的意思。她已經很愧疚了,怎麼還能對付他?
「你不知道男人是那種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會開起染房的動物。是該想個辦法讓他臣服在你的裙下。」這可是韓憶情的親身體認。
「是這樣嗎?那我該怎麼做?」半信半疑的,她也只好信她了,她可是島主夫人,說的話應該不會錯才是。
「嗯……我得好好想一想。」韓憶情思索著,自言自語道:「若是昱萱在就好了,她的法子最多了。」
「昱萱?」
「哦,她是嚴皓寒的老婆,這幾天去加拿大大採購了。」
「嚴皓寒……是不是那個根喜歡逗人笑的男人?」她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直愛喊她嫂子,還在她面前數落著昝晃的不是。
「對,就是他。」韓憶情搖頭直笑,「他就是這樣,常愛搗亂。」
「其實我覺得你們這裡的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好羨慕你能在這兒生活。」她心底漸漸起了澀意。
「你也可以呀,你不是昝晃的妻子嗎?要住多久你儘管住,他要是敢趕你走我就找他理論。」韓憶情不服氣地說。
「妻子……」她幽幽一笑,「他不承認,何況有哪對新婚夫妻晚上相距咫尺,卻分床又分房的?」
「夢攸……」握住她的手,韓憶情安慰地說:「別傷心,我替你想辦法。」
「不用麻煩了,我不想勉強他,或許他已不愛我了。」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淡淡地說:「我再努力一陣子,若他真不接受我,那我就離開吧。」
「千萬別走!」韓憶情拉住她,「對了,我想到了法子,可以讓你試探昝晃究竟愛不愛你。」
「什麼法子?」
「耳朵過來。」
於是韓憶情就附在綦連夢攸耳畔,說出她的勾情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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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剛從練身房回到自己房間,卻見嚴皓寒急驚風一般衝進他房間裡,這讓咎晃看得皺眉不已。
「我以為你娶了老婆,行為做事都會冷靜些,怎麼還這麼莽撞?」昝晃嘴裡忍不住叨念他幾句。
嚴皓寒抓住他的衣領對他大吼道:「你還真冷靜,你老婆就快沒命了!」
極少看見他正經的昝晃跟著蹙緊了眉,「你在說什麼啊?那麼激動幹嗎?」
「你老婆綦連夢攸跟著憶情到她的實驗室參觀,誤觸劇毒,現在生命垂危,我這麼一字一字的說,你該聽懂了吧?」嚴皓寒咬牙切齒,他就不信昝晃還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你……你說什麼?」昝晃這次聽懂了,他臉色狡變,表情蒙上一層鐵灰,顫聲問。
「好話不說第三遍,我已經說了兩次,不會再說了。」用力甩開昝晃的衣領,嚴皓寒便坐進沙發內。
「她為什麼會誤觸毒物?怎麼那麼不小心!」這下換成昝晃直盯著他追問。
「我哪知道,女人都是好奇動物,她要碰什麼誰也預防不了啊。」看見昝晃倉皇的神色,嚴皓寒只能笑在心底。
「該死的!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他衝向嚴皓寒,直盯著他,眼底明顯冒出焦慮的火焰。
「她……她現在正在醫院,孟樵還在為她治療呢。」
「我這就去!」
昝晃再也待不住了,他霍然衝出房間,這幕看在嚴皓寒眼中直想捧腹大笑,可又怕洩了底,只好強忍在心底,任由自己被體內狂妄的笑意衝擊得快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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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一到醫院,便瞧見韓憶情焦慮的在長廊上來回踱著步。
「憶情,夢攸呢?」
「她……她……」韓憶情突然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將化學藥劑鎖在櫃子裡,因為平日都只有我在實驗室,而之前夢攸來參觀,我一疏忽卻讓她……」
一說到這兒,她哭得更淒厲了,那抽噎的聲音就像尖針不停扎進昝晃的心窩。
「她……她現在怎樣了?」他強壓下心底的忐忑不安,卻仍掩不住嗓音的顫動。
「孟醫生正在為她急救,但情況不太樂觀。」她垂著小臉說。
「怎麼會這樣……她現在在哪?」他激動不已,淚水已浮上眼眶。
「已被隔離治療。」韓憶情偷覷了他一眼。
「隔離?她是中了什麼毒,還要隔離?」他暴跳如雷地轉向孟樵的辦公室,「我去問他!」
「喂,昝晃!」韓憶情喊他,可他充耳未聞地大步奔馳。
這時韓憶情焦慮的臉色漸漸換上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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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煩悶的在練身房內對著沙包猛力打擊著。
他恨!恨惡人窟內所有的人!就連那該死的孟樵也不例外!
想見夢攸一面,可他怎麼也不答應,硬是要他回家等待,如果有了情況會通知他。
這是什麼醫生!醫術這麼爛,不過化學藥劑中毒,解解毒就好了,還要將她隔離,更過分的是居然把她當成回天乏術的死馬來醫。
幾度他潛入各個病房,就連隔離室也鑽進去,就沒見到她的人!老天!她究竟在哪兒?究竟在哪兒?
夢攸,你的情況到底任何?千萬別嚇我啊!
他好後悔,後悔自己沒對她好好的說過話,沒告訴她他依舊愛她的心意,如果她真的怎麼丁,那他會悔恨一輩子!
所以他恨所有的人,每天踉路徹辰大吵,要他命孟樵讓他見夢攸一面,可他不准,這是什麼道理?
「媽的!」
他更加賣力地打著沙包直到累了、癱了,這才倒在地板上,閉眼沉寐。
這是昝晃得知綦連夢攸入院後第一次睡了。
不久,練身房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而昝晃卻因為這些天精神壓力太大,加上剛剛喝了幾杯烈酒,因此睡得特別沉,沒發覺有人進來。
綦連夢攸看著他滿臉胡碴、神情憔悴的模樣,心底淺漾著幾許溫暖。
這幾天他四處鬧場,吵著要見她,她全聽在耳裡,也非常感激所有人的鼎力配合,讓她能得知他的心意。
如今她確信…」」他是愛她的。
「咎晃……」
柔軟的手指輕輕拂過他蓄滿著胡碴的下顎,昝晃突被驚醒,用力抓住她的手,倏然張大眼,「誰?」
「呃……」她沒料到睡得那麼熟的人,竟會出現那麼快的動作。
「夢攸!」昝晃瞪著她良久,而後揉揉眼睛問道:「你沒事了嗎?還是我仍在睡夢中?快,你快掐我一把!」
綦連夢攸見他這般,不禁失笑道:「你沒做夢,我現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
「你不是在醫院?」他驚疑地問。
「是啊,我本來是在醫院裡,但孟醫生說我的病好了,也就出院了。」她咬咬唇偷笑道。
看見她詭異的笑容,昝晃才驚覺有鬼,「那他為什麼一直不讓我去看你?」
「因為孟醫生是想徹底治好我,才不讓你我碰面。」彎起唇線,她漾起一朵甜美的笑容。
「是這樣嗎?」他蹙起眉,「那我問你,你究竟得什麼病?」
她癡迷地望著他,半晌才道:「心病。」
「心病!」昝晃剛毅的眉毛慢慢打了個死結,「你不是!天!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嗯……人家以為你不愛我了,所以去找醫生求診呀。」垂下眼,她偷望著他那冷硬的表情。
「可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中毒了!」
「沒錯,我的心、我的愛中毒了。」綦連夢攸抬眼認真的看著他。
「你到底在說什麼?」昝晃臉色一僵,有種上當的感覺。
見鬼了!!他極可能讓惡人窟裡所有人耍了!
「我以為你不愛我,所以我的情、我的愛和我的心都受了傷,被你所下的蠱主母給侵蝕,所以需要拿你的愛解毒。」她緊緊抱住他顫抖的身子,「我知道你生氣了,別氣好嗎?你要是生氣不理我,我可是真的會服毒藥由自殺。」
「你敢!」
他可是被她嚇去了半條命,她還敢繼續跟他搞這種「玩命」的遊戲?;
「那你說,你愛我嗎?」她仰起小臉看著他,此時她已不再傷心,也不再害怕,因為她擁有他的愛。
「你……你別逼我說這些。」他想推開她,她卻抱得更緊,怕傷了她,他也只好任由她抱著。
「你不說沒關係,我已經決定纏你一輩子,讓你甩都甩不掉。」她淘氣地笑說。
「夢攸,你可是說真的?別忘了我男生女相,是你最討厭、最覺得噁心的男人。」
不是他不願愛她、不想愛她,而是怕自己的容貌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雖然你漂亮得讓我嫉妒,但你有這麼壯碩的臂膀,強健的體魄,這絕不是其他男人可以比擬的。」
說著,小女人舉起纖指輕輕描繪他原就赤裸著上身的暴胡肌塊,當她的指尖來到他鼓脹結實的胸肌時,他赫然抓住她的指頭。
「你別再玩了,小心我可是很強的。」
「我知道……」她笑了出來。
這男人也真是的,居然拿這句話來做為恐嚇的台詞,他的「強」,她會不知道嗎?
呵,事實上他不但強,也是很溫柔的。
「看來我是嚇不跑你了?」他凝睇著她臉上調皮的笑容。
「對,拿掃帚也趕不走。」
「呃!你幹嗎?」深抽了口氣,他的嗓音突變嘶啞。
「挑逗你、撩撥你……」
「該死!你是不是太久沒男人,耍花癡?」他不想被她影響,可是……可是身不由己呀!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學來這種事?他非得好好查問她不可。
「嗯,我丈夫冷落我太久,都不履行義務,沒種到需要我這個做妻子的來挑逗他,唉……苦命花癡女。」
本來是要讓她生氣、惱怒,可她非但不氣,還故作一副理所當然狀,簡直要把他逼到極點了!
更要命的是,她小巧的舌沾著唾液,濕濕滑滑又亂無章法的舔在他身上,直往下移去……
「你剛剛說什麼?」他呼吸淺促。
「我說你沒種。」
「呼——」他目火肆掠狂燃,立刻翻身坐起,「該死的丫頭,你敢罵我那兩個字!好,你『有種』再罵一次!」
綦連夢攸被他粗壯的身軀所覆,膽子依然式大的對他說:「沒種!你是沒種的男人!」
「好,我現在就讓你累得、叫得、喊得站不起來!」
他大手一撩正要除去她的衣服,練身房的大門忽然被撞開。
「昝晃,你老婆不見呃……天,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莫炘差點看見限制級畫面,趕緊摀住臉轉過身去,「你們繼續,別理我,我幫你們把門反鎖。」
當莫炘離開後,綦連夢攸卻定在那兒,眼珠子轉了下,突地大叫,「他……他……他就是那個神父嘛!」
「你……你說什麼神父,我們惡人島哪來的神父?」昝晃裝傻。
「你騙人!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他……就是剛才那個人嘛!」她指著門口,話語因急促而結巴。
「呃,我什麼也沒看見,剛剛我們做到哪兒了,繼續吧。」
昝晃想撲向她,她卻馬上站起。
「我要弄明白是不是你在耍我,那個神父是假的,代表那場婚禮也是假的囉?」
「我……」天,那該死的莫炘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居然現在出來找碴!
「好,你不說,那我現在就去問他!」
綦連夢攸想追出去卻被咎晃攔下。
「好好,我說……當時為了綁住你,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可以配合我搶婚的神父,只好……只好請我另一位夥伴莫炘代替一下了。」他搔搔後腦,有點難堪地說。
「你們——」她嘟起小嘴,一雙杏眼直瞪著他。
「好了好了,你不是也騙我嗎?還把我罵得什麼也不是,我不都原諒你了?」勾起笑,他拉住她的手。
「我不管,人家不服氣。」
「那你要怎麼樣?」昝晃哀歎了一聲。
「嗯,我想想,對了,人家說男人怕癢才疼老婆,那我就試試你怕不怕癢。來,讓我撓撓胳肢窩。」說著她便伸出魔手朝他的腋下進攻。
「千萬別過來。」昝晃看情況不對,立刻往回跑。
「跑哪去?我來了。」
不一會兒工夫練身房內便出現了激烈的跑步聲,同一時間莫炘已將窟內所有男人都喊了過來,七個人便好奇地附耳在外。
「不來了、不來了,好累哦。」綦連夢攸氣喘吁吁地說。
「才這樣就累,真沒用。」昝晃雙手環胸,對住她直笑。
「你都不等人家,那麼快做什麼?還有,老是一會兒左衝一會兒右繞的,我都快被你操死了。」她坐在椅子上,抱怨他剛剛一直亂跑,讓她追得好吃力。
而門外七個男人聽了卻瞠目結舌。
沒想到昝晃還會這種馭陰功?改天得向他討教討教——
「好,那我現在就走固定路線,要不要再來一次?」他對她眨眨眼。
「誰怕誰?來呀!」
哇!這下更不得了了,不但屋內的地板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就連許多器材都被撞得震天價響。
「島主,昝晃那傢伙什麼時候在這方面變得那麼強了?」嚴皓寒苦惱地問。
「我怎麼知道?」
「那我要換房間。」他又道。
「為什麼?」邵晏揚起眉。
「免得我以後夜夜被他們做愛的聲音吵得睡不著啊!」
「哦。那我看老兄你最好趕緊也來練身,以後相互較勁呀。」韋應玦笑瞇了眼說。
頓時大伙哄堂大笑,卻依舊干擾不了裡頭相互追逐的一對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