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待在東離國國主的身邊,即使當一名微不足道的奴婢,她也不在乎。
「你身不由己?好一個身不由己。」他突然大笑出聲,並且甩開她的手。
她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得他無話可說。
就像他當初追問宋晨煙,為何要當父皇的嬪妃,她的回答是情不自禁,她們同樣以簡單的幾個字,就將他傷得遍體鱗傷。
從前的他太多仁慈,才會讓自己被傷得體無完膚。現在,他不會再重蹈覆轍,傻傻地被女人欺騙。
他再次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將她往前拖行了幾步:「走,你跟本王回去無極殿。」
這次,他不會再縱容她,絕對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讓她明白,從今以後,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不容違逆。
他不會再對她有一絲憐惜之心。
褚寒水心下一驚,以另外一隻手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臂。「不!我不去無極殿,我要待在離塵殿。」
她不想天天與他怒目相向,況且她在離塵殿,還能保有自我及行動的自由,若去了無極殿,她……還能維持清白之身嗎?
她不想將自己的身子交付給一名惡君,雖然,這是她肩負的任務。
看出她眼中的畏懼,赫連威烈心情大好。「不准你拒絕大王,你敢再說一個不字,本王就馬上將太上皇關進地牢裡……以誘拐帝王的嬪妃為名。」
他獰笑著,笑聲猖狂而刺耳。
他若想對太上皇定罪,理由可以有千百個。他是一國之君,任何人都不可以忤逆他。
「你、你不能這麼做,我不是你的嬪妃,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她揚聲大喊,身子不停地掙扎著。
無奈,他的手臂就像是鐵圈一樣,牢牢地箝制著他,讓她怎麼甩都甩不掉,只能任由他粗魯地拖著她往前走。
她的手好痛,心中好驚恐,只是,沒有人可以幫她,她也無法逃離他。她的命運就是被送給赫連威烈,迷惑他,讓他愛上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充其量,她只是一枚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
多悲哀!
多無奈!
赫連威烈見她不停地掙扎,乾脆一把將她扛在肩膀上。
「你遲早會是我的嬪妃,勸你還是不要掙扎,省得待會兒沒有力氣承受我。」
他冷笑,話中有話地說。
他的笑聲,讓她全身泛起一股寒意。
他剛才說什麼?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該不會是想……搶佔她的身子?
「你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她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肩背,不顧自己會不會因為失去平衡而摔下來。
「省點力氣,你逃不掉的。」他的語氣輕快。
她的拍打,對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他蠢動的慾念,他已經等不及看她在他的身下低聲求饒的模樣。
這麼潑辣的女人,一定承受得了他的需索無度。
嘗起來的滋味肯定銷魂蝕骨。
他加快腳步,往無極殿而去,不管肩上的女人如何叫囂,他充耳不聞。
叫吧!喊吧!盡情地釋放心中的恐懼吧!
待會兒,他會讓她虛弱到沒有力氣喊出聲音了。
一回到無極殿,他便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拋在龍床上,柔軟的大床馬上傾陷一角。
她烏黑的長髮披散在大床上,形成一幅美景,引起他下腹猛地一緊,黑眸暗沉了幾分。他單膝跪在床上,偉岸的身子朝她逼近。
「你不要過來!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恨我,既然如此,又為什麼硬要強佔我的身子?」即使心中驚恐,她仍然力持鎮定地詢問。
事情已經演變到這種地步,她只能祈求老天,讓他還有一絲天良。
「本王想要臨幸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唇角甚至勾起一抹邪惡的淡笑。
看她不再對他張牙舞爪,他的心情立時變得愉悅起來。
女人畢竟是女人,即使個性再潑辣、再剛烈,在床上不都是一個樣兒,只能嬌聲討饒罷了。
「你只是想讓我害怕,想利用我來這麼太上皇的心,是嗎?」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迎視他。
他深邃的黑眸又神秘又深濃,彷彿有一小簇幽微的光亮在隱隱閃爍著,讓她感到既害怕又好奇。
那緊盯著她的眼神,甚至帶著赤*裸*裸的欲*望,教她嬌軀微顫,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
「既然你已經察覺,我就不需要再明說了。」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大手開始解下自己的衣袍。
褚寒水吞了口口水又問:「你、你到底有何意圖?」
他撇嘴嗤哼。「告訴你也無妨,本王要好好地玩弄你,等到玩膩了,再將你丟回給赫連天齊,本王要親眼看著他痛苦!」
他說得咬牙切齒。
這次,換他看著自己的父皇痛苦,他要父皇償還欠他的一切,總不能讓他永遠處在下風。
「你卑鄙、無恥、下流!」她恨恨地咒罵,完全忘了在她眼前的是一國之君,且殘暴專佞。
「你就盡情地叫吧!本王保證,你待會兒就會沒有力氣喊叫。」邪佞的笑意在他的嘴角邊擴大。
「你、你齷齪、沒人性、禽獸不如!」她咬緊下唇,雙手交抱,環住自己的身子。
「還有嗎?繼續罵吧!你的咒罵聲聽起來還真悅耳。」他悠哉愜意地微瞇著雙眼。
她那雙燃燒著怒火的雙眼看起來格外璀璨耀眼,點亮她的小臉,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
他的心跳頓時漏跳了兩下,恍惚間被她迷惑,無法思考。但他隨即收斂心神,黑眸變得陰鶩,神情越來越冰冷。
他絕對不會承認有一剎那的心動,他只是想征服她而已。
因為,之前那個假裝成溫順聽話的她,早已消失無蹤,眼前這個桀鶩不馴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她不畏不懼地頂撞他雖然讓他感到怒火中燒,但眼前倔強不服輸的她更讓她才是真正的她。
褚寒水見他將衣服脫得精光,她的胸口急速鼓動著,呼吸變得紊亂。
他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賁起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顯示出他是長期曝曬在陽光下的男人。
她不由得羞紅了雙頰,別開臉去,不敢直視他。赤裸著胸膛的他,讓她感受到更強大的壓迫感。
「不、不要過來!」因為驚慌,她變得有點結巴。
赫連威烈充耳不聞,仍然繼續緩慢地朝她逼近。他將她逼到床角,雙手壓住在她的身側,軟馬上跟著下陷,害她重心不穩地往下躺著。
「這麼自動地躺下,真配合。」他伸出大手想撫摸她。
她伸出小手,推拒著他結實的胸膛。
「你走開!快走開!」她的喊叫聲尖銳而刺耳。
隨著他的逼近,她心中的恐懼感不斷地擴大,他的胸膛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她誰都推不動。
他的黑眸鎖住她的嬌靨,眸中的幽光一閃,倏地將她的兩手往上按壓住,俯首攫住她水潤的紅唇,粗重地輾壓著。
他的吻又狂肆又激烈,肆虐著她的每一處細緻的肌膚。她無法喘息,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狂暴的吻。
陌生的情*欲來得又急又猛,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濕滑的舌就趁她張口喘氣時,猛地鑽進她的檀口中,探尋著她口中的每一寸柔軟地帶。
濕熱的舌尖糾纏著她的粉舌,逼迫她做出回應。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思緒漸漸模糊,胸口越來越悶,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見她似乎沒有排拒他的索吻,他低笑,「原來,你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嘴裡說不要,身體卻做出相反的回應。
褚寒水的雙頰因為憤怒而漲紅,緊咬的下唇看起來更加艷紅,讓他有股想再吻她一次的衝動。
「你混賬!不配做一國之君。」她揚聲斥罵,眼中寫滿恨意。
她的吻,竟然被赫連威烈這個惡君給蠻橫地奪走了,她的吻,應該給予心愛的男人才對。
她感到既悲傷又憤怒,還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你不必故作矜持,其實你很期待本王的表現,不是嗎?」他揚揚得意地問,長指故意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動作看起來很輕佻。
「我不明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別開臉,聲音聽起來淡漠而冰冷,心中卻升起一股惶惶然的感覺。
他的話中有話,讓她不由得感到心驚。
「你若想誘惑本王,就該大方地獻身給本王,何必再扭捏作態,那未免太矯情了。」他字字句句都帶著嘲諷與羞辱。
他已經看穿她的伎倆,不打算再與她玩把戲。
「陛下多心了,我完全沒這個意思。」她的嗓音微微顫抖,不相信他竟然這麼快就識破她的目的。
他真是一名危險的男人,可恨的是,她無法不繼續面對他。
「本王相信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勸你別玩火自焚,最後受到傷害的還是你自己。」他冷冷地告誡。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自大狂,離我遠一點!」她使盡力氣想推開她,他卻將她箝制得更緊。
「先別急著罵本王,精彩的還在後頭。」他不以為意地哼笑。
她越說憤怒,他的情*欲就越高漲。
這次,他是要定她了。
「求求你,別這麼做?」她的雙眼瞬間染上淚霧,鼻頭也紅通通的。
她突然低聲下氣地向他求饒,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女人的眼淚一向對他無效,可是,見到她眼中含淚,他的胸口竟然沒來由得感到一陣悶疼。
他不該對她產生憐惜之心的。
這是他不該有的情緒,這樣的情緒,只會害苦了他自己而言。對他完全沒有益處可言。
他握緊雙拳,內心在天人交戰,他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直,不知該就此停手,還是繼續未完之事。
直到她的眼淚流下臉龐,抽泣聲幽幽地在殿內響起之時,他終於頹然地垂下肩膀,結束這場折磨。
就這麼硬生生地喊停,對他來說是殘忍的懲罰。可是,見到她的淚水,他又無法置之不理,視而不見。
算了,就當他一時大發慈悲好了。
「嘖!女人真是麻煩,動不動就哭,讓人倒盡胃口,」他低咒幾聲,快速地翻身下床,隨手套上一件外袍,往外走去。
褚寒水不敢吭聲,只敢偷偷望著他僵直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她悄然吁出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她心想,或許,赫連威烈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麼壞。
或許,她看錯他了。
他有可能對她產生憐惜之心嗎?他不是想折磨她跟太上皇的嗎?躲得了這次,躲得了下一次嗎?
對於未來,她感到茫然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