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為何不能。」他冷酷地說道,緩慢解開身上的衣衫,黝黑堅實的男性身軀逐漸暴露在雷逵石的光芒下。他的唇扭曲成一個冷笑,只有那雙銀眸是灼熱的,洩漏了他心中洶湧的情慾。
「我不要這樣子。」她顫抖地說,知道就算是提出公主的身份,他也不會放在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似乎每次她動用到公主這個身份,就會在他那雙銀眸裡看到冷酷的笑意。
難道身為護國軍領袖的他,並不認同她這個公主?那麼他為何要執意復國?若非忠於奎爾國王族,他怎麼能甘心為復國大業奉獻一生,持著長劍掃蕩摩根王的軍隊。雪焰想不透,他如何在效忠王族的同時,又對她這個唯一血脈如此殘忍。
「你要不要並非重點。雪焰,記住這是給你的懲罰,而你若是願意配合,一切會容易些。」他殘忍地看著她顫抖,卻全然無動於衷,他知道她十分的害怕,卻不想費神安撫她。「這不也正是你所想要的嗎?這些年來你的眼光不停的追逐我,難道不是因為你也渴望我?那麼今晚我可以如你所願。」
雪焰慢慢地返到木床的邊緣,看著高大的詹士緩慢而優雅的上了木床,她的紫眸裡盈滿淚水。怎麼都難以相信,他竟會將她的傾慕解釋得那麼不堪,她的心疼痛著。
他的手滑入軟被下,臉龐逼近她,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上,引起她一陣陣的顫抖。他帶著惡意的笑,像是存心要傷害她似的,一字一句地開口:「既然你願意給,我為什麼不能要?」她是如此的美麗,像是這個亂世中的一個諷刺。或許他的眼中看到太多的血腥,一顆心早已經被扭曲,她的美麗純潔,竟也成為他意圖染指摧殘的動機。他的眼中,除了情慾之外還增添了野蠻的快意,他只想將她當成一個棋子,不願意給予什麼感情。
前幾天廣場上的事情讓他狂怒,卻沒有在眾人面前展露,幾天來忙著處理護國軍的事情,心裡卻也沒有忘記要懲罰她。選擇在月色最黯淡的夜晚來到她的木屋,他知道會在今晚得到她的一切。佔有她是確保她再也不會違背他命令的手段,他毫不憐憫地利用了她的善良與情感。
「我愛你。」她閉上眼睛,近乎卑微地開口,像是在說服自己。她恐懼這麼危險的他,知道他會毫不留情地傷害她,但是天可憐見,她已經愛了他太久。
詹士只是冷笑幾聲,沒有任何的響應。
什麼叫做愛情?詹士並不懂,他的世界在十二歲那一夜起就只剩下殺戮,除了復仇,他的眼裡容不下其它,縱然她那雙紫眸不停的出現在他血腥的夢中,他仍舊選擇了置之不理。
在最不願意承認的角落裡,沒有人知道,只因為她太過靠近他的心,所以他才會如此狠毒地傷害她。
雙手滑上她修長的腿,他感受到她的顫抖,蠻橫的唇再一次吻上她,吸吮她口中的蜜津,探入的舌尖暗示著徹底的佔有,彷彿要吞噬她般飢渴,鮮花般柔嫩的唇在他的攻擊下虛軟,只能偶爾流洩出驚慌的喘息。
雪焰的雙眼朦朧了,她能夠感覺他的唇放開她的,之後舔吮著她的淚水,啃咬她頸項間敏感的肌膚,執意挑起她的反應。不管她是不是帶著悲傷,她知道他絕不會放過她的──
喘息的聲音難以分辨出是她,還是他所發出的,她因為這一股陌生的震撼而呻吟著,感受到他逐漸下移的唇再度覆蓋上粉色的蓓蕾時,雪焰再一次驚喘出詫異與驚慌。
他的雙手遊走到她修長柔嫩的大腿,毫不客氣地探入雙腿間交合最隱密的幽穴,撫弄她最敏感的柔嫩,撩撥她初次被喚起的情慾。不論她願意給予多少,他今晚要的是全部,不允許她有分毫的保留。
「住手。」她咬著唇,彎起身子,想要抵擋他的觸摸。那麼深入的輕觸,彷彿他已經與她融為一體,她的每個顫抖與反應都逃不過他的銀眸。他的長指揉挲著她的核心,抵著她的唇微笑,享受著她身上傳來無法抑止的喜樂浪潮,他修長的手指強硬地探入她的體內,感受她緊密而溫暖的包圍,他幾乎無法忍耐。
「如此濕潤,如此甜蜜,在等待著我──」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情慾,手指緩慢地在她的溫熱裡抽動,銀眸瞇起享受她的濕熱。
他的動作帶來些許的疼痛,雪焰蹙著眉呻吟,感覺細微的痛楚以及過多情慾的浪潮,將她席捲到昏亂的情緒中。從未有人觸碰過的處子之身,禁不起他的一再撩撥,雪焰直覺地掙扎,不明白身軀為何會同時發冷與發熱。
雪焰的頸項間懸掛著精緻的項鏈,他沿著那條緊貼著她肌膚的鏈子吸吮著,卻觸碰到微微發燙的雷龍晶。他皺起濃眉,不耐的將項鏈扯下拋開,仍記得十八年前祭司將代表王族的項鏈給了齊夫家的女嬰。
除了祭司與他,沒有人知曉這個秘密,眼前的雪焰其實也只是平民之女,她是被挑選出來的替身,復國大業中微不足道的棋子。他為何不能享用她?
她的手軟弱的抵在他寬潤赤裸的胸膛上,所有的心神都被他的雙手吸引去,她甚至沒有多餘的氣力推開他。
睜開朦朧的紫眸,她看著他激烈的銀眸,以及那緊繃的五官,悠悠的歎息著。
她是在等待他,但不僅僅是情慾,也不僅僅是這一夜,他真的能夠瞭解嗎?伸出雙手,她盡力擁抱他,像是在擁抱一個殘缺的靈魂。
詹士的手撥開她修長的腿,將身子放置在她脆弱的柔軟上,感受她銷魂的溫熱。
這些年來他有過不少女人,但是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如此的震撼他,讓他在情慾中幾乎要失去理智,或許是因為雪焰的純潔生嫩,反而給予他更多的刺激,他只知道他迷戀她的身子。
感覺到他粗糙的變掌捧起她的粉臀時,雪焰本能地想退縮,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夾帶著狂猛的激情,穿透她脆弱的防衛,深深地衝進她的柔軟中。
「詹士──」雪焰因為那撕裂般的疼痛而喘息著,直覺地呼喊他的名字,緊抱著這個給予她疼痛的男人。紫色的眸子裡流出更多的淚水,是因為疼痛,更是因為他的不知憐惜。
他停下動作,抵著她的額,舔舐她臉上的淚水。他可以繼續要她,在她身上宣洩那積存過久的情慾,但是不知怎麼的,她的淚水以及顫抖,竟勾出他些許憐香惜玉的心。
也或許,是因為她即使在疼痛中,卻仍不自覺擁抱他的舉動,輕微地撼動了他冰封的心。
但是那簡直是一種酷刑,她如此的濕熱、溫暖而緊密的環抱他,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雪焰眨眨眼睛,敏感的察覺到詹士正懸宕在她身上,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像是一尊石像般動也不動。身子最隱密的地方還在疼痛,雖然不像剛剛那樣劇烈,卻也隱隱地疼著,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竟可以感受到兩人一致的心跳,感覺到他的巨大灼熱深埋在她的體內,兩人在此刻是一體的,分享著不可思議的親暱。
他看來很緊張,緊抿著唇,健壯的身軀上都是汗滴。雪焰開始擔心起他,想起自己剛剛撕裂般的疼,她忍不住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她的動作似乎讓他嚇了一跳,那雙銀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詹士,你也會疼嗎?」她有些擔憂地問,直覺地想直起身子探看他。然而她經微的移動,卻引發他悶悶的低吼,她真的懷疑自己弄疼他了。
他為她天真的問題感到荒謬,卻根本笑不出來。他低下頭,緩慢地咬著她的頸項,感覺到她敏感的緊縮,知道她已經漸漸能夠適應他的存在。
「還疼嗎?」他回問,知道自己難得的善心已經所剩無幾。修長的手指再度滑到兩人之間,在密合處輕輕撩撥,勾起她發出讓人銷魂的喘息聲,他不斷誘哄撫弄著,直到她忘卻疼痛,難耐地在他身下扭動。
雪焰搖搖頭,隔過頭想避開他的攻擊。他的啃吻,讓她覺得很奇怪,似乎靈魂深處有了尚未魘足的飢渴,讓她忍不住要歎息,某種焦躁在體內累積,她試著稍微抬起身子,感覺到他更深入了她的深處……
詹士低吼一聲,再也按捺不住地衝刺進她柔潤的身子裡,那是全然的宣佈與佔有。他黝黑的身軀帶著斑駁的傷痕,摩挲著她光潔滑潤的嬌軀。情慾的浪潮一波又一波,衝擊著兩人,她的嬌喘引發他狂野的移動,宛如要深深地嵌鑲進她溫暖的最深處。
過多的狂喜,流竄進她的靈魂,她只能迎接他的攻擊,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疼痛早已經被遺忘,剩下的只有他所給予的意亂情迷。她抬起身子迎接他,兩人的結合遂更緊密。
猛烈的動作不停地重複,像是要將靈魂也嵌入她的體內那般強烈。他從沒體會過如此狂亂的纏綿,彷彿永遠也無法饜足,貪婪地要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衝刺,在她柔潤濕軟的體內推進,感受她體內甜美的緊縮。
雪焰的世界全然崩解,緊張在她體內累積,那些狂亂終於到達終點,火花在最燦爛的時刻爆發,成為點點星辰,她別無選擇地只能依附他,只能緊緊抱著詹士。
她喘息著,緊緊閉著眼睛,感覺到一股熱液流入她體內,最後他頹然趴在她的身上,雪焰緊閉著眼睛,感覺淚水沿著粉頰緩慢地滑下。
※※※
最後之戰的期限愈來愈接近,護國軍的家屬們也在忙著準備,大量的武器被堆放進黑森林,戰士們跟著詹士,計劃著最佳的起義時機,而婦女們則是心情忐忑地編織戰袍。
誰都沒有辦法預料,一旦最後之戰展開,護國軍是勝或是敗,他們只能靜靜祈禱著火神的保佑,懷抱著這十八年來所殘存的希望。
雪焰靜靜坐在黑森林的深處,臨著碧綠的水潭,她仔細地縫製戰袍。那些婦女們不希望她來做這些雜務,但是她就是想幫忙。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所有人為了復國而努力,而她只是嬌生慣養地被寵著,所以抱了些戰袍,躲得遠遠的縫製。
她的心情是複雜的,說不出是否真的想要復國。從懂事以來,四周的人就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他們全都為了讓她成為女王而努力,即使犧牲寶貴的性命也義無反顧。
但她的意願卻沒有人傾聽,他們只看到她的美麗溫柔,看不見她的儒弱。像她這樣的女人,真的能夠治理一個國家嗎?她的心忐忑不安極了。所有人當她是個高不可攀的公主,費心寵著她,而唯一當她是女人的那個男人,偏偏又殘忍而冷漠。
想起詹士,雪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略過一陣輕顫。
那一夜的記憶還那麼深刻,她懷疑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懷。激烈的纏綿之後,他並沒有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地要她,任憑她輾轉呻吟,他也沒有分毫憐憫,執意要得到她的全部。
在她醒來前,他已經離去,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要不是肌膚上留有他的吻痕,而身子有著難以啟齒的酸疼,她幾乎要以為那一夜只是個過度真實的夢。
詹士對她的態度沒有改變,那雙銀眸裡仍舊只有冷漠,專注在最後之戰的籌備上,在看見她時,那一對銀眸裡沒有波濤,就像是她的存在與否,對他並不重要。
哀傷的情緒像是在心中生了根,難以拔除,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的冷淡。自己會無可自拔地變上他,是因為從有記憶以來,他就像是個昂然的守護神,始終守護在她身邊。十八年來有過不少的驚險際遇,在她險些被摩根王擒捕時,都是他將她從九死一生中拯救回來的。
但是隨著每次的戰役,他那雙銀眸愈來愈黯淡,在她逐漸成為女人時,他的靈魂卻慢慢地死去了,她的付出最後只換來他的冷笑。
「公主姊姊。」依娃從樹林間探出頭來,精緻的五官上是古靈精怪的表情,跟在她後面的是一臉謹慎的西索。「你在忙什麼?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祭司不是交代你不能亂跑嗎?」她拿出皮囊裡的乾糧,遞給雪焰。
「我不餓。」雪焰搖搖頭,對西索露出微笑,卻發現西索再一次避開目光,似乎不想與她的視線接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見到西索,他的表情總是在謹慎中還帶著些許的古怪。
是因為廣場上的事情,讓這孩子又多了一分戒心嗎?雪焰心疼地想著。
依娃聽不進拒絕,硬是將乾糧推進雪焰的手裡,金色的瞳眸裡顯露不贊同。
「你這些日子來總是這樣,吃不下多少東西,好端端的一個人變得愈來愈瘦弱,這樣怎麼撐得到最後之戰?旁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我這個侍從太混了,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瘦成這模樣。」她比手劃腳的,表情十分不悅,視線往廣場的方向看去,小巧的紅唇微微扭曲。「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詹士吧?」雪焰沒有說話,明白即使否認,依娃也能輕易的看穿她的謊言。兩人從小一同長大,什麼心事都逃不開對方的眼睛。她低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掰著乾糧,仍舊沒有什麼胃口,只能將乾糧推送給西索。
「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個渾蛋的問題。」依娃雙手插腰,憤怒地在原地走來走去。「那傢伙欺負你了,是不是?」
「不關他的事,我只是因為起義的事情在緊張。詹士身為領袖,忙都忙不過來了,怎麼還會欺負我?」她的嘴角流露淡淡的笑意,卻是無可奈何。
「還說沒有?那你怎麼解釋,他才回到黑森林沒多久,你就日漸消瘦?我親眼目睹過他對你的態度,那傢伙就算身為領袖,對王族如此不敬,也是罪該萬死的。」
依娃不悅的停下腳步,看著倚靠樹木的雪焰。
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雪焰雖然身為公主,但是從不驕矜凌人,她善良而軟弱,紫眸裡總是充滿著令人心折的溫柔,而那些溫柔是不適合於亂世,更不適合於那個冷酷男人的。
依娃許久之前就覺得,詹士沒血沒淚的怎麼配得上溫柔的雪焰?偏偏她又死心眼,一旦認定了就義無反顧。這些年來依娃看著雪焰的一往情深,還以為她的感情可以稍稍軟化詹士,但是這次再看見他,依娃才發現不對勁。詹士眼裡有著冰封的嚴酷,那不是任何人能夠打破的,若真是要打破那層寒冰,雪焰也會吃盡苦頭。
「我從來不要你們當我是王族,我們是一起成長的,而王族的身份對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雪焰淡淡地說道,纖柔的手探進衣衫,無意識地撫弄著頸項間的雷龍晶。
她想起那一夜,他帶著不耐的表情,輕易扯下她頸間的項鏈,銀眸裡閃動著些許古怪的神色。他對她王族的身份沒有絲毫顧忌,卻奇異地時常流露一絲冷笑。若是她並非身為公主,他會用什麼態度對待她?
她忍不住想歎息,在面臨最後之戰的緊要關頭,明知道應該好好的準備一切,但是她滿腦子卻只能想到詹士。
依娃頹然坐在地上,只手撐著可愛的下巴。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宿命,雪焰身為王族遺孤,從出生就注定了必須復國。而她呢?一輩子跟隨在雪焰的身邊,她的未來會是什麼?
想起瑞克的提議,她的心有些動搖。身為女人的心在嘶喊著,要她拋下一切衝到他的懷中,但是在如此危急的時刻,要她怎麼能夠舍下雪焰?
兩個女人各自為自己的心事煎熬著,沒有發現西索在看見雪焰頸間的雷龍晶時,雙眼陡然間亮了起來,就像是看見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原本畏縮謹慎的神情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許陰狠。
西索緩慢地走到雪焰身邊,瘦小的身影沒有發出聲響,他站在雪焰的背後,緊緊盯著這個全奎爾國賞金最高的獵物。
雪焰輕柔地歎氣,放下手中的戰袍,俯身往水潭靠去,以水潭的波光映照自己的容貌。依娃看出了她的日漸益瘦,但詹士會注意到嗎?或是她該問,他注意到了,又曾在乎嗎?
水面出現最美麗的容貌,盈盈的紫眸裡漾著動人的溫柔,但是她的溫柔可會軟化他眼中的寒冰?
她的手探入水潭,卻恍惚看見一抹銀光。她蹙起彎彎的秀眉,不可思議的想再看仔細些,沒想到看見的竟是一把直往她背後劈來的匕首,她慌亂的驚喊一聲,跌在柔軟的草地上,勉強避開那致命的一刀。
「西索!」依娃抬起頭來,看見西索手上的刀子,整個人都呆住了。瘦小的男孩臉上謹慎的神情消失了,看來與先前那個受盡折磨的孩子不同,眼前的他雖然年紀小小,卻滿身的殺氣,握著匕首的模樣,像是十分的熟練,看來與一般的殺手無異。
「你不該避開的,如果剛剛那一刀就讓我得手,我不會讓你受太多的苦。」西索有些惋惜地對雪焰說道,看一眼神情震驚的依娃,嘴角浮現一抹冷酷的笑。
「你真的是摩根王的手下?」雪焰喘息著,恐懼緊掠住她的心,讓她難以呼吸。
已經被警告太多次,她的軟弱以及婦人之仁遲早會害死她,但是怎麼想得到,這麼小的孩子竟也是摩根王的爪牙。
西索聳聳肩,朝雪焰逼近。「我是賞金獵人,拜我這外貌的優勢,已經有不少護國軍的部屬都栽在我手上。但是那只是小意思,我的目標是,奎爾國的公主,摩根王最大的威脅,他願意出很高很高的價錢來買你的人頭。」
「該死的,倉庫的那把火真的是你放的?」依娃怎麼也想不到,西索竟真的像是詹士所說的,是個問題人物。
「沒錯,在市集裡被追打,只是我施展的一些小小計謀,以為這樣能夠吸引護國軍的人。但是我沒有想到,竟然那麼幸運的讓我釣到大魚,竟讓我見到了雪焰公主跟護國軍的領袖。」西索微笑著,拿著匕首接近,刀光閃動著看來好不嚇人,那神情與他的年紀全然不相稱。「我一直在遲疑著,因為我很明白,機會只有一次。
直到看見雷龍晶,我才能確定真正要殺的目標。」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你還是個孩子,不該碰刀劍的。」雪焰不可思議的詢問。心中除了恐懼還有深沉的悲哀。這是她的國家、她的子民,但是連那麼小的孩子都必須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混亂的世局竟無情地奪去了孩子的童年。
西索表情一凜,變得更加陰暗。「別唱高調,我不這麼做就根本活不下去。你是王族,生來就是富貴的命,不像我們,生來一如草芥,注定被殺或是被凌辱。」
「若是你願意,可以留在護國軍裡的,我們可以成為你的家人。」依娃痛心的說道,這些天來西索老是跟在她身後打轉,說真的她很喜歡這個小男孩,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是摩根王派出的殺手。
「我知道,你們很善良,就是因為這些愚蠢的善良,所以才讓我有機可乘。」
西索用力眨動眼睛,逼自己別去想這些日子來,護國軍對待他溫和的態度。他什麼都不相信了,他只相信金錢,殺雪焰他就可以一輩子吃喝不盡。
只是他還記得雪焰溫暖的微笑,那雙紫色的眸子裡,有著他不曾體驗過的溫柔。
所以他不希望她受到太多的痛苦,他會很迅速的解決一切,盡量讓她在沒有痛苦與恐懼下死去。
「我真的看錯你了。」依娃緩慢地站起身子,在心中打定主意要保護雪焰。把西索帶進黑森林是她的主意,阻止詹士處置西索也是她的意思,是她將危機帶到雪焰身邊,她責無旁貸。
西索努力忽略心中逐漸升高的罪惡感,他咬緊了牙,往雪焰撲過去。冷不防依娃從一旁竄了出來,硬是擋在雪焰與匕首之間,銳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依娃的小腹。雪焰驚呼一聲,臉色蒼白地扶住依娃。「依娃,你要不要緊?」看見依娃身上不停湧出的鮮血,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雙手顫抖得幾乎扶不住依娃。
「回答我啊,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她連自己如今身陷危機都忘了,滿心只擔心著依娃。
「走!雪焰!快些離開這裡,到廣場那裡去求救。」依娃忍住疼痛,伸手推開雪焰。
「我不能丟下你。」紫眸裡浮現淚光,她怎麼能夠丟下依娃不管?
「你必須走!別忘了你是公主,不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走,快走!」依娃喊叫著,用身體擋住西索,雙手推開了雪焰,沾了鮮血的手印烙在雪焰的衣衫上。
雪焰別無選擇,只能夠咬著牙轉身離開。她的命是依娃捨身換來的,她不能夠冒險。她沒命地在黑森林中奔跑,能夠感覺到西索仍在她背後追逐著,拿著匕首在身後追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