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聲音,除了沒停過的浪潮聲和他的自言自語外就是公路上呼呼而嘯的車聲。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九月一家人一定很擔心她吧。思及他們的擔憂,如男真後悔自己跟羅家邦走的蠢計。
九月一定很焦急吧。想到他的心情,如男心都痛了,她可以不在平自己的安危,但是她怎能讓九月陷於無盡的恐懼。
無盡的擔懷裡,她到底是在幹什麼?她又氣又急的開始恨起自己。
此刻的她只想飛回九月的身邊,什麼仇都不報也無所謂。
「高如男,你為什麼要潰樣整我,為什麼?」
驟然間,羅家邦突然拋下煙和酒朝她衝來,沒預警的讓如男忽地心上打了個突,本能的身子想往後縮,但卻一頭撞上牆,這才想到她已無退路。
「你這婊子,害我從風光的位於上摔下來,你得意了,哼!」羅家邦邪笑的擰著她的臉。」
灰暗的燈光下,如男看見他眼裡閃爍的詭譎亮光。
他是醉了,還是瘋了,她無法確定,聞著他醉氣醺天的氣息,只有祈禱他最好現在就醉死在地面前,否則醉了的人恐怕裝鬼也嚇不了他。
「現在我要開始跟你算帳了。兒!」羅家邦打了個隔,然後半跪著的身子開始搖搖晃晃的,在稍稍穩定了一點後,他又開始說話。
「咱們一件一件來,第一。你害我失去工作,這是一筆;第二。你害我升不了官,這是第二筆;第三:你害我失去了三千萬的紅利抽頭,這是第三筆;第四,你害我失去了少奮鬥二十年的好親家,這是第四筆;第五、你害我失去了美玲。」說到美玲,他燃滿情慾之火的眼神,雙手開始放肆的在如男的身子上遊走。
「你雖然沒有美玲的身材好,但勉強用啦,兒!反正……」又打了個嗝,身子晃了晃他才又接著說:「反正集合以上總總,我想我們今晚有得忙了,不過,當然啦,這種事我會比較累一點,如果今晚算不清的話,只好明天再繼續啦。」
他說到最後,視線就停在她的下半身。
「嘿嘿,你柔順的樣子真是好看,像如平一樣。」羅家邦將鼻子頂著她的鼻子,沉醉的享受她特有的女人氣息。
「救命啊!」發了瘋的如男放聲尖叫,這時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竟然笨得如此高估自己而低估魔鬼。
「叫吧、叫吧,反正世不會有人聽到。」他反而蹲在地上看她叫。
他說得沒錯,這裡不但偏僻又靠海,海潮聲的聲音足以蓋住任何音量的。
「嘿嘿,不叫啦,這麼快就放棄了?」羅家邦蹲著的身子改用跪的,又挨近了她。
如男抿直了嘴,繃緊全身的神經,努力的抑制從他襲來的酒味及靠近而引來的噁心。
「怎麼,不說話。不反抗,你不是很有個性的嗎?你不是一直看我不爽嗎?現在沒話說了嗎?」羅家邦開始啃吹著她潔白的脖子。
「你別碰我,走開。走開!」如男像是給雷打到一樣,嚇得開始拚命反抗。
怎麼辦?她怎麼會讓事情發展到這裡,明知道跟魔鬼走的下場就是地獄呀!上帝呀,時間能不能再重頭來過?她不能讓他得逞,不能。不能!一千個。一萬個數不清的不能呀!「別碰你?好,我不碰你,那……我親你可以吧,嘿嘿!」
笑意從他的唇隙中洩出,看得如男膽戰心驚。
「羅家邦,你敢碰我,你就完了!」
「完了?怎麼個玩法,你有新玩法嗎?好啊。好啊,我們來玩。」羅家邦將身子提上來說話,語畢,卻反而一把抱住她並將她壓在地上。
「走開。走開!」加男嚇得魂飛魄散,受捆的雙手雙腳只能拚命的動著。
「呵呵,好,越掙扎我越喜歡。」他又開始朝她的脖子進攻。
忍住反胃的激動,如男鎮走的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慌,他現在就算沒醉八分也有五。六分,如果她現在跟他玩花招也許還有救。
「你……你可不可以……」本來想裝溫柔跟他拖時間的,可是他的嘴欺上她的唇,令她再也忍不住了。
「走開。走開!呸呸呸!」如男胡亂的動著,幸運的將他推倒後,她噁心的吐著口水。惡,嘴裡都是他的味道,惡……這下,她再也忍不住反胃的吐了出來。
噁心的吐了許久後。如男才發現羅家邦怎麼沒動靜了?狐疑的瞧去,就見他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
死了?她已不得他是死了。
她仔細的看著他的身體,卻發現他還有呼吸,不久後,陣陣的打呼聲證實了他還沒死。
「哦……」使勁的移動身子,靠蒼原來的牆上,如男人口的吐了好幾口氣,她如道今晚的危機過了。還好。還好!不知何時她已沁出滿額頭的汗及兩行熱淚,這時順著她的臉頰滴落下。
九月,我好害怕,快來救我,九月……如男想到九月。
不禁痛哭起來。
此時她的思緒就只有九月,她想到他的笑。想到他逗她問心。想到他對她的呵護。想到他對她的保護,她的心便糾結得不能自己。
☆☆☆
沒消息,沒消息!什麼消息都沒有!活生生的兩個人就這麼不見了。消失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以?都一天一夜了啊!九月焦急的亂爬著頭髮,又走又坐又跺腳的,一旁的家人也都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一家人亂成一團感覺很忙,但卻是什麼事也不能做。
這世界上沒有人活該受苦,沒有人活該倒楣的。如男不該是這樣的苦命人。她的傷心應該都過去了,新的生活才剛開始啊。
他們約定好的,以後兩人要一起攜手共度人生,他再也不讓她傷心的。
他說好的,她保證過的,他還跟她打了勾勾,一個勾勾一個約走,他們做了那麼多約定,現在一個都還沒完成呢。
如男,你在哪裡呀?能做的都做了,從報警到七月在新聞節目上和一月在廣播電台中查緝尋找,能放消息的管道都放了,現在全台灣都在幫忙找人,可是就是沒消息呀。
連十二學校裡的黑道同學都幫上忙了,可是黑白兩道都是沒有消息傳回。
祈禱,祈禱,除了這個再沒有別的方法了。
羅家邦昏睡的時間是如男逃脫的好機會,可是她卻未能脫逃,因為她的手腳不但被捆,連門都給帶上鎖了。
窗外的太陽已從金黃耀眼的光芒轉成火紅色的車輪,位置也不斷的西移,朝海的一端移去。
可以知道時間已經近黃昏了,看著他睡了一天一夜,而她什麼也不能做。
眼睜睜的,如男只能看著時間在空氣中流逝,一滴一滴的過去,然後等他醒來。
記憶裡,歡笑的情節總是伴隨著悲傷而來,從來都是這樣,沒有意外。
小時候,爸媽常爭吵不休,直到她上了國中,他們才終於和好開始認真的相愛,愛彼此。愛她們。愛這個家。
後來,他們走了,帶走了她們的幸福?帶走了她對家的期盼。
高中畢業前,和姐姐開始有了對未來的計劃,於是她們有了桂花園的雛型。大學畢業後,她們倆實現了這個夢想,開始汲及營營的不安生活。一年後,桂花園總算穩定下來,後來姐姐開始戀愛,然梭又一年時間,姐姐也離開她。
姐姐走了之後,九月走進她的生命裡,他就像是九月烈日裡的陽光一樣,替她灰暗的生命帶來陽光,大刺刺的艷陽照耀著她原本暗淡的生命,讓她這朵枯萎的向日葵,找到生命的方向,得到了滋養。
他給她帶來安定。帶來歡笑。帶來避風港。
她滿心期望的是在這些事後能有一個新的開始,可是,現在她卻和這個夢想離得這麼遠。
她現在跟一個惡魔在一起,這個惡魔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佔有她。利用她的身體來洩恨。
如果……如果真的讓他得逞了,那麼她拿什麼臉來面對九月啊?就算他不嫌棄她,她也無法忍受自己如此骯髒的經歷啊。
她不該跟羅家邦走的,她不該自作聰明的為一切順利的計劃留下缺口,她不該將自己陷於惡狼的日,任他玩弄。
在後悔莫及的自責中,如男開始為一切可能的後果做解決的方法。
可是,愈想她就愈忍不住情緒。
本來,如果真的遭污辱了,她一定一死了之,但可悲的是,她卻放不下九月。
她經歷過三次生死離別,知道那是種椎心位血的痛,她不但不忍離他而去,也不忍讓他經歷這段可悲的事實。
可是,事情若發生了,不這樣能怎麼辦呢?她既無法苟活,也無法放下九月,她該怎麼辦呢?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有人報警說昨天在濱海公路上有看到羅家邦的車子。車子上是一男一女沒錯。」四月掛下電話,大聲的公告著。
「真的,在濱海公路!」
「對,警方已經派人過去搜查了。」終於得到消息擊破這個家的悒鬱,四月說話都有精神了,好像人已經找到一樣。
「我現在就去找!」抄起鑰匙,九月立刻衝出家門。
「我跟你去。」陸續的幾個家人也都飛快跟上。
☆☆☆
「其實,你要是把房子賣了,也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了,你得到一筆好價錢,我也樂得開心,這種兩邊都互利的好事,你是哪裡犯心眼,這麼過不去?」醒了好一會,也吃飽喝足的羅家邦,猛然的抓住如男的頭往牆上撞去。
咬著唇,如男吭也不吭一聲。
「好,你有骨氣,那你就睜大了眼,好好看我怎糟蹋你!」
羅家邦在睡飽。吃飽喝足,也對她捉弄夠了後,開始褪去自己的衣褲。
「姐姐,你來了!」如男像是真看到如平般的興奮,對著他身後門的方向叫,好像真看到什麼似的,這是她僅剩的一招了。
羅家邦見她表情活像真的遇到救星,懷疑的回頭瞄了一眼.卻沒看到什麼。「婊子,你當我白癡呀!」他火大的繼續脫衣褲的動作,知道她只是在嚇他。
「羅家邦,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底細的?」如男用一種完全不一樣的語氣問他,諾調裡冷冷柔柔的調子,就像是如平平常說話的語氣。
羅家邦一直斜睨著她的貪婪服神,突然給怔住了,不過,他立即掩飾這份失常,然後用一種無所謂的調調回答,「沒興趣,事情都如此了,知道了也於事無補。」一絲不掛的將她推倒。
如男沒有反抗,但在他印上她的唇之前,她繼續說:「姐姐說是你幫她簽那份保單的。」她的眼神繼續看著門的方向。
這下羅家邦真的愣住了,他停下動作,僵硬的脖子心虛的轉向門的方向,但哪有什麼,什麼都沒有。
「你少騙我了,別以為我會給你的小把戲騙了。」用力的掐著她的下巴,他咬牙切齒的說。
「我怎麼騙你,若不是姐姐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
對啊,這事只有他跟如平知道,羅家邦又怔住了,但須臾後,他刮了如男一巴掌罵道:「你別想誆我!你這婊子這麼會演戲,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早就聽如平說過了,你只不過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罷了。」他又抓她的頭撞牆。
這時,不知道為什麼屋子裡陰風大作,一陣陣噬人的冷風從四面八萬襲來,更玄的是,在狂風大作的空中竟還飄浮著好多簇烈火。
羅家邦還來不及分辨這一切,就見如男幽幽的道:「家邦,你好狠心啊,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她突然哭了起來,可是逸出來的聲音根本就不是她的語調,而是如平的。
他看著如男倔強的瞳子突然轉成空幽幽邑郁般的雙瞳.嚇得他彈離開她的身子。
「如平!」
「家邦,你騙我,我不怪你,但你怎麼可以狠心的傷害如男?你明知道她是我最愛、最關心的親人,你怎麼狠得下心吶!」如男靠著牆,垂著的頭更因為頭髮的凌亂讓人看不見表情。
羅家邦本來要過去扳她的,但是聽到如平的聲音又出現了,嚇得不敢動。
「你不知道,當我在佳花園前聽到你跟如男詛的話,我有多傷心唉……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那一聲歎息悠悠長長的充斥在屋子裡,清楚得連海浪聲都蓋不過。
「如平!」羅家邦簡直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如平的聲音,她…她回來了!「放過如男吧,不要再折磨她了。」如平婉的的語調又說著。
放過她?放過……這是在拜託他嗎?羅家邦琢磨著她的話,須臾,他莫名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呵,她在拜託他那!那這不就代表她也對他無可奈何嗎?呵!鬼又怎樣,鬼也不能奈他何啊。
「放過她?等我死了吧!」羅家邦如頭餓虎般撲向如男。
扳過她的身子後才發現她已經暈了。
「高如平,你就看著吧,看我怎麼對待你最愛的妹妹。」
他開始撕著如男的衣服。
「不要!」一聲淒厲的叫聲刺耳的迴盪在屋子的卜下:而後,一個鹹嚴的男聲出現了,你要找死就給你死!」
接著一聲聲更慘烈,如殺豬般的哀叫聲接著傳出,伴著叫聲,羅家邦發瘋似的在屋子裡又跳又叫的。
他那樣就像是被人圍毆,有數十雙拳頭。數十把刀在他身上落下似的。
「啊,不要!啊!鬼呀、鬼呀!救命吶!」羅家邦想衝出屋子,但是因為自己上鎖的門臨時找不到鑰匙,他只好一邊躲一邊吱叫著。
最後,羅家邦終於忍不住了,他用身子憧破窗於,跌跌撞撞,赤裸的逃出屋子。
這時九月和警方等人正好趕到,在看他莫名其妙的又叫又跳了好一陣後,便看到他失足消失在懸崖邊。
他的尖叫聲很快的給海浪吞噬了,眾人飽到崖邊,已經看不見他的影子。
九月無心管他的死活,一個勁的,他衝向海邊的屋子。
可是門是鎖起來的,他等不及警方開鎖,便從一旁的窗戶進去。
「如男!天啊,你怎麼了?」看到如男不整的衣衫及紅腫的雙頰和幾處淤青,九月心都碎了,一時間只覺得肝膽俱裂、天地都在旋轉。他扶起她,卻發現她腦袋也有幾處紅腫如小山的大包包。
「天啊!救護車,叫救護車,快!救護車!」九月嘶啞的吼叫著,並脫下自己的襯衫覆蓋著她。
老天,她不能出事,她不能離開他呀,如男!醫院裡,人來人往的,每一層摟都穿梭著人。
古峻嚴和如平在醫生診治好了之後,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知道如平的心情,他避有說語,只是靜靜的陪著她。
如平的心情未能平復,他的也是。
第一次看到如平是她差點被阿勇欺負,剛才他看到和如平長相一樣的如男也遭遇此事時,天知道他的怒火有多狂、多烈,因為如男的受欺就像是如平受欺一樣。當時他的心、他的怒已飆衝到頂點。
尤其在知道那男人竟就是如平之前的男朋友,他的心更是發狂,那時,他方知道自己對如平的感情,競已到了這般深刻的地步。
可是,他對她的愛卻無能為力,想著自己的風光、自己在黑暗世界的崇高地位,他空有屬靈的能力卻留不住如平。
因為她是屬於「上面」的人,她的世界跟他的世界根本是一天一地、一黑一白,這兩者永遠是兩極端的人。
這是種即便過了千年、萬年也不可能改變的命運。
「謝謝你救了如男。」如平總算開口。
「別說謝,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古竣嚴開口後便後悔了,因為明知不可為卻又為自己種下多一頁的傷心。唉!也罷,人們不常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嗎?也許,他也可以在有限的日子事擁有一段真愛。
他的話讓如平震動了,因為她的心還沉浸在九月對如男的感情裡,彷彿她才真正見識了一段真感情而已,如今,他這麼說,讓她的心也隨著愛情的線飄起來。
她知道他對她好,只是不知道他對她是這樣的感情。
一時間,兩人都靜默的在彼此的眼眸中回轉。
儘管醫院的長廊來來回回走過一堆人、但是,沒人知道在同一地點的另一個空間裡,有兩個靈魂正淪陷於感情的漩渦裡。
「如男,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在一片潔白無暇的白靜裡,如平撫著如男的頭道別著。
「你要去哪裡?」如男抓著她的手,百般的捨不得。
「我不管去哪裡,我的心、我的祝福都跟你在一起、你好好的保重自己,你的新生活就從現在開始。」如平的身體開始飄了起來。
「姐姐!」如男試圖想抓著她,但是卻落了個空。
「你跟九月在一起會很幸福的,我祝福你們。」
「姐姐。」
如平綻著祥和的笑容,朝她揮著手。
「再見。」很奇怪的心情,雖然如男一樣捨不得姐姐的離去,但是,此刻的別離,她卻有著無限的平安感,好像她知道妹妹要去一個幸福的地方似的,或許姐姐真的要上天堂了。
「再見。」如男朝著身子愈飄愈遠的姐姐揮著手,而姐姐的身形便慢慢的消失在眼前的一片白靜裡,隱約中,她似乎還看到姐姐身旁有一個男人和姐姐一起走。
「如男。如男,你醒醒啊!如男。」
發現自己向姐妹揮別的手被一股溫暖握著,如男似夢似真的想找出溫暖的來源,然後,她眼前一個模糊的影像漸漸的在她眼前凝聚成型。
「九月!」
「對,我是九月!如男,你終於醒了!」九月激動的握著她的手。
「怎麼啦,你哭啦!」如男發現他臉上有一道淚痕,伸手撫去。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嚇死我了。」
「我怎麼啦?」如男看著周圍的環境又看著九月,曾經的經歷現在一點一滴的回到她的意識裡。
「羅家邦呢?」
「死了,掉到海裡死掉的。」而且離奇的是他的屍髏幾乎全身都佈滿淤青,不過,他不打算現在一次跟如男講清楚。
「死了?怎麼會?」如男最後的印象只停留在她裝妹你的聲音嚇他,後來,她就什麼也記不清楚了。
「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也不知道。」當他聽到消息趕住濱海公路時,很奇怪的,他心裡一直有個清楚的目標知道要往哪走,最後在到達口的他時就看到羅家邦發瘋的赤身又跳又叫。
「我剛才夢見姐姐了,她跟我說再見,然後她用一種好祥和、好平安、好幸福的笑容跟我說再見。」如男回憶著方纔的夢境,心裡也同時感到一股暖流滑過心窩。
「這就是她的時候了吧,上天堂的時候。」九月相信如平真的回到上帝的懷抱,從此不再有哀傷。「你也是呀,你天堂的日子也到了。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會有眼淚了。」他低頭吻著她的眼,鄭重的對她作承諾,藉著這一吻,也開啟了兩人嶄新的未來。
「對不起,我不該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你跟你的家人們一定擔心死了。」
「過去的就算了,我們別再提了,你好好的調養身子,我們一切重新開始。」輕輕的拂開她額上的發,九月對她只有憐惜,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
☆☆☆
半年後,桂花園重新開張,並且規模更勝之前,這回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桂花園餐廳。
這次的裝潢佈置除了維持原先鄉野綠田的樸實氣氛外,餐桌跟餐桌間的佳花小圍牆更是讓人如置身於桂花花園桌。
開幕這天的一早,熱鬧的鞭炮劈哩咱啦的為桂花園點燃一個新的開始。
看著鞭炮一砰一砰的在空中炸出火花,如男突然心有所感的月手圈在九月耳邊說著,「以後我們的生活就像這鞭炮一樣,熱鬧又熱情的炸出朵朵火花。」
「是啊,不論過去的日子多麼坎坷,現在起,我們要像這鞭炮一樣,炸出繽紛的生命。」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隨時隨地都是新的開始,不論過去經歷了什麼,現在都是新的開始。
祝福他們,也祝福大家。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