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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愛情遊戲 第十章 作者:夏洛蔓
    楚貫中派人帶走羅曼光。

    說帶走,是因為羅曼光聽見對方是楚河的父親,直覺聯想見面一事必定是為了楚河,而她現在最不想有任何瓜葛的人就是那個男人。

    就算對方是老人家,多少該給點尊重,但她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過,楚貫中的屬下哪裡敢空手而回,在動口好說歹說皆無用的情況下,只好動手擄人了。

    羅曼光被強帶到楚家的豪宅,一隻細弱的手被身旁的「大哥」緊緊抓住,氣炸了卻又識時務地不吭一聲,只能暗暗詛咒他今晚連拉五十次。

    「你在做什麼?放開她!」

    聽見一聲斥喝,羅曼光往聲音源頭看去,一個年邁行動不便的老者,拄著枴杖站在大門外。

    「老大……」羅曼光身邊的「大哥」立刻縮小了,鬆開粗魯的手,恭敬地向老者鞠躬。

    「我是楚河的父親,楚貫中。」楚貫中蹣跚地走向她,親切地先自我介紹。「正確的說,是他養父。」

    「您好,我叫羅曼光,跟楚河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躬個身。「您說想見我,現在我們已經見過面了,我可以走了嗎?」

    「老大話還沒說完,你敢走?」那「大哥」將準備溜走的羅曼光抓回來。

    楚貫中笑了,這女孩真有趣。

    「你看不出來旁邊這幾個凶神惡煞,就是一般人說的黑道大哥?」

    「隱約有點感覺。」她假笑。「不過,真正的男子漢應該不會對小女人動粗。」

    「你……」那「大哥」聽出來她在挖苦他。

    「哈哈……」楚貫中大笑,對羅曼光很感興趣。「既然人都來了,進屋讓我請你喝杯茶吧!」

    「真的就一杯茶?」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會惹上黑道大哥?

    這楚河,認識他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如果你想續杯的話,我也歡迎,而且免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被楚貫中詼諧的口吻逗笑了,這老人家還挺開朗的。

    羅曼光隨楚貫中進屋,對屋裡的奢華視而不見,只專心等她的那杯茶,想喝完快走。

    「我想跟你談談楚河。」楚貫中開門見山。他看得出來這女孩很聰敏,一點就通。

    「談什麼?我跟他真的不熟。」該不是要拿錢打發她離開楚河?

    她好萊塢電影看太多了。

    「就我知道,你對他來說,很特別。」

    「這我不確定,你可能要再查清楚一點。」對方這麼說很令她感動,但她自己清楚並不是事實。

    「我在楚河十二歲的時候收養他的,不過,到現在他還是不肯認我,也沒叫過我一聲爸。」

    「是喔……」這個男人還真是死硬派的。

    「不過,我不怪他……」楚貫中臉色沉重地說。「因為……他父母是我派人殺的。」

    她的心「登」了一下,這才想起,她對楚河的成長背景,完全不清楚。

    羅曼光從楚貫中口中得知楚河的身世、沒有童年的童年,以及成長的過程中接受的是什麼非人的訓練。

    不知為什麼楚貫中對羅曼光絲毫沒有隱瞞,反而有如告解般將自己這些年的內心煎熬全盤托出。

    而她聽得心驚膽跳。

    究竟得擁有多麼可怕的堅強毅力,才能熬過那些日子?他……竟是這樣長大的……

    「我雖然是黑道,但我兒子不是,我想等我死了他也不會願意繼承我的事業跟財產,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很寂寞,不懂什麼是快樂,而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得負大部分的責任。」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她不想知道,不想因此而找更多理由原諒他的惡劣行徑。

    「我剛才說過了,因為你對他來說,很特別,他身邊的女人,沒人能待超過一個月。」

    「呵……半年也沒比一個月強很多。」她自嘲,楚老爹可能不瞭解當年的她有多淒慘。

    「我希望你留在他身邊,以後……替我照顧他。」

    「這我不能答應,要照顧你自己照顧。」這可不是跑跑腿的小事,羅曼光沒有能力答應。

    「他不可能接受我的安排。我經常想,到現在他還願意回這個家,搞不好只是想早點氣死我,看我嚥下最後一口氣,為他父母報仇。」楚貫中無奈地說,那口吻,是個父親,是個深愛兒子的父親。

    「我跟他更不對盤,我也經常覺得他存心想氣死我……」她找到盟友,心有慼慼焉。

    兩人互看一眼,都沉默了。

    這個世上,居然沒有人治得了楚河。

    「他經常回來嗎?」羅曼光忽然問。

    「每個星期至少回來一次吧……不過,每次都不歡而散。」

    「一個星期一次?」她思忖。「頻率很高耶,我回台灣都快三個月了,也才回家一趟。」

    「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真的恨你,在他經濟獨立之後,早就可以把你踢到一邊去了,幹麼還要大老遠的開車回來?就算想整死你,以他的智商,能用的招數太多了。」

    「通常都是我派人叫他回來的。」一個叱吒風雲,握有可怕勢力的男人,為了兒子的事,完全失去了氣勢。

    「那他還挺聽你的話嘛!」她笑說,不知道是為了擺脫楚貫中的請托,還是安慰老人家,總之,她愈想愈覺得楚河並沒有他養父想的那麼冷漠,這就叫「旁觀者清」。「也許,他只是不懂如何表達。」

    「怎麼說?」

    「您自己說的啊,從小你就訓練他要心狠手辣、幹壞事要乾脆利落,不能流露恐懼、不能退縮,不能讓對手看出他的底牌,結果完全沒教他如何表達感情,就算他有心想孝順您,根本也不知道怎麼做。」

    「這……」楚貫中隱約中好像也從楚河口中聽過類似的話。「所以……是我自己斷絕了我們父子的感情?」

    「沒錯,你自找的。」羅曼光不知天高地厚地吐槽。

    這是什麼養父啊?根本是殺手訓練機構。

    「呵……」楚貫中突然大笑起來。「原來……有意思、有意思……」

    羅曼光鬆了一口氣,看來,老人家想通了,她也不必扛那麼大的一個責任。幫他照顧楚河?她沒掐死他就算EQ很高了。

    「不過,你還是得承認我一開始說得沒錯。」

    「你一開始說什麼?」

    「你很特別,對我兒子來說,很特別。」

    羅曼光一時腦筋轉不過來,卻在楚貫中曖昧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同理可證——

    如果他真對她沒感覺,這幾個月來又何必三番兩次找她,然後惹惱她,無論她如何惡言相向、冷嘲熱諷,他都表現得不痛不癢,像吃飽閒閒沒事做,專職就是騷擾她?

    「看來,我們都辜負了他……」楚貫中語意深遠地說。

    「嗯……」羅曼光陷入沈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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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點一到,羅曼光的手機便響起。

    看也不用看,準時在這個時間打來的,一定是楚河。

    「我餓了。」他在電話裡說。「在樓下等你。」

    「今天又想逼我陪你去哪裡?」她說,隱藏著笑意。

    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打了多少結?想見她幹麼不直說,故意用惹惱人的命令口吻。

    「還沒想到,安靜點的地方就好。」每次與那些政客、奸商打完交道,他都會湧上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厭惡這個藏污納垢的世界,厭惡摻和在其中得不到樂趣,卻也始終沒有脫離的自己。

    「喔……」她握著手機,拎起包包,乘電梯下樓。

    「今天這麼好說話,完全不反抗?」他聽見電梯抵達的聲響,不可思議地問。

    「知道你累了,休兵一天。」她聽出他語氣裡的疲憊。

    當她看清事情的本質,停止抗拒他之後,就如最初、最初遇見他時的直覺——

    兩個人的磁場近得她幾乎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感覺。

    五年前,若不是她太驕傲,若不是她太好勝,或許能夠冷靜地傾聽直覺,而不是急於為他冠上惡魔的封號,傷心離去。

    待在車裡的楚河,唇角不禁溫柔地笑了。

    他們相處的模式絕對稱不上和平,但這與他在商場上的廝殺不同,他從來不必防著她,因為他明白,她不圖他什麼,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再不要跟他有任何牽扯。

    和她的唇槍舌戰成了一天消憂解勞的最佳方式,她總是抗拒,也總是禁不起他的挑釁,最後,鼓著臉頰,一路偷瞪他,但還是任由他霸道地佔據她的時間。

    羅曼光逕自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回我住的地方吧,今天不想坐太久的車。」

    「想吃什麼,我派人送過去。」

    「不嫌棄的話,我隨便弄點東西,看冰箱有什麼就吃什麼。」

    「打算在飯裡下毒?」他笑問。

    「你想我有那麼笨,讓你掛在我家?要做也得去人煙稀少的山區野餐。」

    「最好花點錢,找個跟我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動手,這樣可以避掉很多麻煩。」

    「謝謝你的指點,我明天就上網找人。」

    兩人你來我往的對峙一陣,忽地又不戰了。

    默契地靜靜望向前方的後車燈,臉上淺淺地帶著笑容,感受這一刻奇妙的甜蜜。

    明明互不相讓,明明她不溫柔、他不體貼,可也都清楚彼此並非真的帶著惡意,更不必顧慮話是否說得太重而傷害了對方。

    這算不算是一種心靈相通?

    沉默時,羅曼光與楚河都如此問自己。

    兩人回到羅曼光住處,楚河熟門熟路地往客廳沙發一坐,隨意翻看一旁擱著的雜誌,任她在廚房裡忙得鏗鏘作響,完全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老爺。

    羅曼光並不以為意,偶爾在轉身時瞥見他沈穩的身影竟也覺安心,楚河就是楚河,一個完全不懂憐香惜玉、唯我獨尊的大男人,但,他從不隱瞞,從不矯揉,就這副脾氣貫徹到底。

    五年前她既改變不了他,五年後閱歷更多,更臻成熟的她自然不會強求他得變成她希望的樣子。

    或許,時間的流逝不僅無法帶走她對他的感情,反而讓她更加體會出兩人之間難以解釋、難以分割的羈絆。

    「好了。」她在廚房喚他。

    他走向餐廳,瞄了一眼餐桌,而後再瞄一眼手錶,最後看向她。

    一個多小時就只弄出兩盤面?

    「很抱歉,我家門口既沒有掛叉匙標誌也沒有半顆星星,餓就吃,不吃就拉倒。」她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他拉開椅子坐下。

    羅曼光抿著嘴竊笑,將一盤看來實在是色香味完全不足的「什錦」義大利面推至楚河面前。

    他拿起叉子捲起麵條往嘴裡送去。

    她等著他惡毒的評語。

    他按著唇,細嚼嘴裡的食物,直到全部吞下去。

    「老實說,我甚至不記得有沒有吃過比這個還難吃的東西。」說完,又捲起第二口面。

    她簡直想放聲大笑,但是對於他願意冒著半夜肚痛的風險,一口一口吃下她做的義大利面,又是滿懷溫暖的。

    兩人享用簡單的晚餐,羅曼光主動聊起她未來的工作計劃。

    她打算在台中、高雄再開兩間門市,兩年後開始擴展亞洲據點,接著朝歐洲市場前進,這些計劃,楚河給了她不少寶貴的意見。

    「需要什麼資料,我找人弄給你,資金的事不用擔心。」他淡淡地說,淡到彷彿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羅曼光眼裡熠著光彩,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吸引她。

    他想留她在身邊,並非是要困住她,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帶她翱翔天際,可以成為她最堅強的後盾。

    或許她並不需要,但是,這是一股很教人安心、無後顧之憂的力量。

    這份感動她知道他不會想聽,所以,悄悄地擺在心底。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羅曼光又從自己盤裡挾些面過去給他。

    他瞪大眼,一副「你想害死我」的表情。

    「我自己都覺得難吃……」她吐吐舌頭。

    「知道難吃還塞給我?」

    話是這麼說,但最後他還是認命地吃光她的「精心傑作」。

    「最毒女人心……」這是他的結論。

    「哈哈——」羅曼光收拾桌面,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笑一發不可收拾,笑得花枝亂顫,差點打破碗盤。

    楚河感染了她的愉悅心情,就坐在餐廳,微笑等她將碗盤洗淨。

    「好啦,別說我對你不好,其實重頭戲在後面。」她再次打開冰箱。

    「還有?!」他的聲音不自覺拔高。

    「噗……我好像沒看過你這麼害怕的表情。」扶著冰箱門,羅曼光笑到沒力氣拿出甜點。

    「我是沒這麼怕過……」他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是冰酒,義大利的冰酒,特地請朋友留給我的,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她拿出細長的精美酒瓶。「還有巧克力蛋糕,幸福了吧?」

    這對女人而言是幸福,對男人而言,就太甜膩了,但看在她捨不得自己喝卻願意跟他分享的心意,楚河也沒多說什麼。

    「一塊給你,一塊給我。」她分著甜點,斟了兩杯酒,而後在他身旁坐下來。

    楚河望著她幸福洋溢的發亮臉龐,也許他的幸福,便是能再見到她這美麗的表情。

    「跟你說喔……」她略帶緊張地偷瞄他一眼。

    「說什麼?」

    「我想再跟你玩一次那個遊戲……」她含著小湯匙,故意說得模糊。

    這件事她的確很難開口,畢竟,那曾是她久久無法平復的痛苦回憶。

    「什麼遊戲?」楚河斂下眼,為過去對她的傷害耿耿於懷。

    「就是那個『天使與惡魔』的遊戲。」

    「為什麼?」他不認為她玩得起這種遊戲,重點是,他並不希望她再離開他。

    「不過遊戲規則改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逕自接著說。「當然,誰偷到誰的心,一樣是優勝者,可以得到惡魔衛冕者寶座。輸的人呢……」

    「怎樣?」

    「輸的人的懲罰就是要默默留在對方身旁,全心全意守護對方,哪怕一輩子都得不到感情的回應,也要不離不棄,除非對方趕你走。而且……不能後悔愛上對方。」

    楚河不懂,為什麼規則要這麼改。

    那有多苦?即使一輩子都得不到愛……

    「我解說完了,你玩不玩?」她微笑扔出戰帖。

    「玩。」至少,他得到了一個留住她的方法。

    只是……這樣對她公平嗎?他明知她對他仍不能忘情,而他,一直狡猾地利用她的感情困住她。

    「那麼,」她舉杯輕觸他的杯緣。「遊戲就從此刻開始嘍!」

    她臉上掛著的笑容代表此事有詐,但就算有詐,這樣的遊戲規則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楚河想不透。

    羅曼光溫柔地凝望著他,望著他好看的臉,望著這麼多年始終不能忘卻的身影,她還是天真、還是笨,笨到為了愛,什麼都可以不要。

    但是,幸好……

    幸好他答應玩這個遊戲,那表示他真的想留她在身邊,無論是基於什麼理由。

    她情願用盡一生,讓他感覺不再孤獨,哪怕他不懂愛人,哪怕他不會表達,她將用自己的心,細細去感受他的心。

    「曼光……」他開始不那麼想玩了,開始覺得自己太自私。他不能貪心地只想從她身上汲取溫暖,卻不顧她的感受。

    「我愛你。」羅曼光微笑地將擱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楚河怔怔地看著她。

    她說完似乎鬆了好大一口氣,接著舉起雙手說:「所以,我輸了。」

    楚河從未感受過如此大的震撼,一時間竟呆若木雞。

    她從一開始就打算坦白自己的感情?

    就算一輩子得不到他的回應,她還是願意不離不棄地守在他身邊?

    怎麼這麼傻……這種承諾……

    「是不是後悔答應玩這個遊戲了?」她大笑。「真正該怕的是現在,有個陰魂不散的怨靈死跟在你身後,一輩子都趕不走。」

    他嚅了嚅嘴角,說不出話來,一股熱流堵住他的胸口。

    「笨蛋……」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她。

    「我知道……」她忍不住哭了,因為終於正視自己的感情、忠於自己的感覺而喜悅地哭了。

    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他緊箝的雙臂傳遞而來的真切情感——原來,當她真的心甘情願成為輸家,這個遊戲便已無關輸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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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楚河難得睡得這麼安穩,卻突然感覺旁邊有人不停地小聲說話,不時搖動他。

    轉醒前他想著,待會兒立刻叫來這間飯店的經理,要他滾回家吃自己。

    他沒好氣地睜開眼,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飯店員工敢打擾他休息,待他完全醒來後,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時,才恍然大悟。

    他不在飯店,而是在羅曼光的住處。

    轉頭看向枕側,原來羅曼光正說著夢話,不只如此,還抱著他的手臂,一顆小小頭顱不知夢到什麼一直在他肩上磨蹭,小腳橫跨在他肚子上,腳趾尖拚命想往他褲緣裡鑽。

    這女人睡相還真差。

    被吵醒後,楚河就這樣靜靜地看她睡覺,眼中流露溫柔。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她不笨,卻傻傻地愛上他這個冷血的男人。

    楚河清楚自己不是個好男人,至少不是她想要的那種男人,但為什麼她還願意

    跟著他?

    一輩子……這個字眼好漫長,可是楚河明白,羅曼光不是一時沖昏頭不經大腦地就許下諾言。

    他可以相信她,相信她的不離不棄。

    小時候被父母遺棄的痛苦記憶,因為她漸漸變得模糊了。

    她真如她自己所說,是上天派來溫暖他的天使,只是他不願承認自己渴望溫暖,所以一度殘忍地將她推開。

    幸好,他並沒有真的失去她。

    失而復得的喜悅令楚河胸口一陣酸熱,情不自禁地低頭在羅曼光光潔的額上烙下輕吻。

    這場遊戲,他也心甘情願認輸了……

    【全書完】

    註:

    AA制:是源於大中華地區的詞彙,意思是活動的參與者,要平均分擔所需費用,通常用於飲食眾會飯局及旅遊等活動場合。「AA」是「AlgebraicAverage」的縮寫。意思是「代數平均」。意思是按人頭平均分擔帳單。還有個說法,「AA」是英文「ActingAppointment」的縮寫。16∼17世紀時的荷蘭和威尼斯,是海上商品貿易和早期資源共享本主義的發跡之地。終日奔波的義大利、荷蘭商人們已衍生出眾時交流信息、散時各付資費的習俗來。因為商人的流動性很強,一個人請別人的客,被請的人說不定這輩子再也碰不到了,為了大家不吃虧,彼此分攤便是最好的選擇了。(資料參考來源為維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wiki/AA%E50%880%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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