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能在晚上和清晨行動,這樣才能避開大家。」
「那就現在吧!」唐琦戀說。
「現在?你確定嗎?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靳玄琥瞪大眼看著她。
「有什麼好準備的?反正再怎麼準備,都無法防止意外的發生。」唐琦戀笑著拉起靳玄琥的手。
兩人就在清晨四點前往古墓,而靳玄琥只能無奈的想著,她這不是跟麟一樣嗎?難道他喜歡的人都相信命運在冥冥中自有安排這句話嗎?她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等等!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她了?仔細想想,在這種地方來段戀情也不錯,回去後也能留下個美好的回憶,一想開,靳玄琥就笑笑的讓她拉著走。
兩人來到墓室——
「就是這裡嗎?」唐琦戀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這個墓室,畢竟她從沒有看過這種還在研究的墓室。通常都是別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還有很多人跟在旁邊,前面拉條線,什麼都不能摸;不像現在,所有東西全都離自己那麼近,這讓她覺得好興奮。
看著因興奮而滿臉通紅的唐琦戀,靳玄琥竟有種想要將她關在房間好好愛她的衝動。不過,這裡是墓室,如果真的這樣做會被當成色狼的,他在心裡提醒著自己。
「我們要去的墓室,木乃伊還在嗎?」唐琦戀回頭問靳玄琥。
「已經不在了,因為一發現,就要快速的送去處理,否則一接觸到新鮮空氣,很快就會損壞。」靳玄琥回答她。
「這樣子呀。」
兩人一路來到主室,靳玄琥回想起昨晚伊蓮的話。
「再來要怎麼做?」唐琦戀邊問,邊好奇的東摸西摸。「琥,你看,這裡有一個奇怪的凹痕?」唐琦戀站在木乃伊的人形棺旁邊說道。
「我看看。」靳玄琥湊近身去。
「你看,這好像是要放什麼讓它流下去的。」唐琦戀說。
「你還記得伊蓮說的嗎?」
「你是說,要用我的血嗎?」她望向他。
「有可能。」靳玄琥猜測。
「好,我來試試。」說完,她就抽起身側的小刀,朝自己的手掌心刺去……
「等等,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靳玄琥立即阻止她,他有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我一定要試試。」推開他的手,其實她的心裡也是不安的,只是她知道不可以就此收手,就算必須賭上自己的一條命,她也要知道結果,一刀劃下,鮮紅的血液由掌心沁出,滴落在凹槽中,隨即消失在洞裡。
「不要,我有不好的預感,這是陷……」
此時的空氣中只有緊張的呼吸聲,和微微傳來的風聲。像是命運的齒輪在運轉著,一道石門在無聲的清晨中緩緩拉起,裡面是一個不算大的密室,放著伊蓮的人形棺靜靜的躺在中央,壁上寫滿了古埃及文,但吸引兩人目光的是兩本放在人形棺旁的書,一本是用著金絲線一字一字繡上的,而另一本不能算是書,它只是一塊石板。
「至高無上的埃普西索納神,吾將永遠讚美您的名,請賜予我您的羽翼,幫助吾王完成大業,無論幾千年的等待,再次相逢將是新世紀的開始,讓吾王君臨天下,我將永遠成為您的僕人……」靳玄琥念著石板上的文字。
「這是和死神埃普西索納訂下約定的石板。」在聽到內容時,唐琦戀因為伊蓮的愛紅了眼眶,姑且不論這種作法是否正確,因為愛情本就教人瘋狂。
靳玄琥伸出自己的臂膀擁住已是淚人兒的唐琦戀,其實他也深受感動,為了這幾千年的等待,他有種前世和今世交疊的錯覺。
很快拉回自己的思緒,靳玄琥看著懷中的人,他害怕的事發生了。
「你為什麼又出現?現在不是唐琦戀睡著的時候吧!」
「我是來喚醒王的。」伊蓮抱著她心愛的人,是呀!為了這一刻的幸福,她已經等待夠久了。
「唐琦戀呢?」靳玄琥又問了一次。
「她已經沉睡了,而且再也不會醒來。」伊蓮笑了笑說。
「為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靳玄琥感覺自己真的生氣了,他緊握著拳頭。
「我的王,新的世紀就要來臨,我會幫助王達成一切。」伊蓮沒有回答他,只是抱著他說。
「我不是你的王了,伊蓮,你還不懂嗎?我沒有想統治這世界的野心,而且你這樣利用琦戀對你的不忍,你不覺得殘忍嗎?你想想你的前世是多麼善良美好的人。」靳玄琥生氣的咆哮著。
「這身體本就是我的,我只是向她要回來而已,而且,誰不想要統治世界?你只是還沒有覺醒而已,所以我是來幫助王的。」
伊蓮的表情由剛開始的迷惑到猜測,這一切看在靳玄琥的眼裡只是讓他更著急且更生氣。難道幾千年來,她就在這種矛盾的情形下等待,只准自己等而不讓他想嗎?
「我不需要覺醒,我就是我,而這身體也不是你的,是一個叫唐琦戀的女孩的,而你,早在幾千年前將靈魂賣給惡魔時,就已經不再是這靈魂的一部分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就是唐琦戀,唐琦戀就是我。」伊蓮發狂的說著。
「不可能的。」靳玄琥否定她的說法。
「你不是我的愛人,那我只好先殺了你,我會再讓王回來的,不過那將是真正的王。」不知何時,伊蓮手上多了一把小刀,她迅速地向靳玄琥刺去。
靳玄琥沒有料到會有這一招,在沒有防備的近距離下,他只能看著刀刃向著自己而來,看來是躲不過了。
閉上眼,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死去,不過依她的說法,他等一下就又會復活了,不是嗎?靳玄琥自嘲的想著。
突地,一顆石頭打中伊蓮的手,震落了她手中的利刃。
言「是誰?」伊蓮生氣的望向石頭飛來的方向。
情「好險,只差一步呢!」靳麒率先出現在洞口,手上還拿著小石頭以防她還有小動作。
小靳玄琥張開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聲音的來源,看見眼前的人讓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想笑是因為他們的及時趕到,想哭則是他們來表示事情還是被發現了,而且也把他們捲入這一團混亂中,事情只會變得更加難以掌握。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深吸一口氣,靳玄琥只希望結局不會太奇怪才好。
說「你是誰?為什麼想要琥的命?」
獨靳麟一進來看到這一幕,又看向眼前的女人。奇異的髮色、美好的臉形,明明是個美女,但就是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家「你是王的愛人嗎?」伊蓮發現他們進來後,靳玄琥臉上就出現複雜的表情,但最後卻化為一臉溫柔,這些人是誰?
「愛人?我是他的妹妹。」靳麟一臉擔心的看著靳玄琥。
「一樣該死。」說完後,伊蓮開始念著一段古埃及語。
「你們快走,那是古代祭司用的咒術。」靳玄琥聽到伊蓮念的咒文後,大聲的喊著。他怎麼不知道伊蓮原來是古代的女祭司,只見地上隨即出現了多條響尾蛇向他們攻擊。
「琥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等會兒一定要說清楚。」靳麟一邊說,一邊拿出身上的刀開始對地上的蛇展開反擊,但不論四個人怎麼殺,蛇還是不停的由地上冒出。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琥、麒、麟,把嘴捂上。」靳玄珀說完,拿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催眠彈向地上投擲。這彈藥會出現黃色的煙霧,四個人於是趁著空隙逃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四個人出來後,其他三人便開始炮轟靳玄琥。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嘛!」靳玄琥想要打混過去。
「琥,你是要讓我們三個架回去,還是要自己乖乖的招了?」靳玄珀有些不耐煩。
靳玄琥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在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細說從頭——
「就是這樣子了,所以我現在一定要回去救她。」靳玄琥說。
「我就說吧!琥哥哥來這裡準沒好事。」翻了一下白眼,靳麟受不了的說,真是的,連木乃伊都出來了。
「可是我不希望你們蹚這趟渾水,太危險了。」
「太過分了,琥,你不會是想要一個人把好玩的事給佔了吧?」靳玄珀搭著靳玄琥的肩說。
「怎麼可能呢?只是這次跟以前不同,這次是真的很危險。」靳玄琥打了靳玄珀一拳。
「那就是說,這次特別好玩嗎?」靳麒笑得異常興奮。
翻了一下白眼,靳玄琥不想再跟他們說了,因為那只會讓他提早吐血身亡。
「反正如果你不讓我們當拖油瓶,那我們就會把你打暈帶到機場,再一路上定時替你注射鎮定劑,一路飛回台灣。到了之後再把你綁起來,關在房裡定時餵你三餐直到事情結束為止。」靳麟笑著說著他們一路上已打算好的事。
「停,我知道了,一起來吧!」靳玄琥無奈的說。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三雙眼睛同時看著靳玄琥。
靳玄琥向他們說著自己的計劃——
靳玄琥躺在房間的床上,整個人在半昏睡的狀態下。唉!已經是半夜三點了,看來今晚她是不會來了。
一陣冷風吹進,也吹醒了房內的人,那是一陣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寒冷的風……
靳玄琥緊閉著雙眼,知道有人進入這個房間。
驀地,一雙冰冷的手輕輕撫上靳玄琥的頸項,像是在試探也像是在挑逗般的順著動脈向下滑過。
「我知道你在等我。」女子的聲音響起。
靳玄琥張開眼睛,不想假裝自己沒聽到,然後他看到了身著古埃及裝的唐琦戀,或者該說是伊蓮。
一雙勾畫出眼尾的妝讓她原本就很明亮的眼更加出色,卻也顯露出一點邪魅,而少了先前的靈氣。
「把唐琦戀還給我。」靳玄琥開口說,隨即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在乎她。
「我就是。」伊蓮柔媚的一笑。
「不,你只是一個侵佔別人身體的惡靈而已。」靳玄琥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喚回她的。」
靳玄琥說完後,三個黑影分別由不同的地方現身,靳玄珀和靳麒分別箝制住她的行動,拿了繩索綁住她的手腳,靳麟則打開電燈拿起她手上的膠布往她的嘴巴貼。「看你怎麼念奇怪的咒語,巫婆。」
「一切OK,再來我們就要想辦法讓她恢復正常。」所有的人都坐在椅子上看著被他們五花大綁的人。
「不知道埃及鬼怕不怕黑狗血,不過我不忍心在那麼美的人身上灑那種東西。」靳麟邊說邊覺得自己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應該沒有用吧!就像吸血鬼只怕十字架一樣。」靳麒說。
「琥,你帶回來的那本古書上有寫嗎?」靳玄珀問道,之前由墓室中帶出來的那本書上不知道有沒有提到。
「不,但是書中有說,如果被附身超過十五天,那其身軀將永遠被佔有,原本的魂魄將成為孤魂。」靳玄琥擔心的說。
「等一下,這不就跟替死鬼是一樣的嗎?」靳麟說。
「其實世上每一種鬼怪雖然除去的方法都不盡相同,但都有一個最基本的相同要件。」靳玄珀在這時突然笑了出來。
「珀,你知道了嗎?」大家都一臉疑問地看著他。
「說穿了很簡單,他們之所以是鬼怪,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而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人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那是因為他們見不得什麼?」靳玄珀像是一個老師在問話。
「哦!是那個呀!」所有人同時看向窗外,只見清晨的朝陽在向他們揮手。
靳玄琥立即抱起在床上不停扭動的人,朝門外走去。
伊蓮想要掙脫靳玄琥的懷抱,一張臉因恐懼而扭曲。
靳麟打開門,讓陽光灑進小小的房間,靳玄琥懷中的人馬上失去意識。
「果然全世界的鬼都怕這一招。」靳玄珀說。
「可是她們兩個人不是已經成為一體了嗎?」靳麟奇怪的問。
「可能是因為這個身體還不完全是她的,因為時間還不夠久,所以只能算是附身而已。」靳玄琥放下手中的人,將房間裡所有的窗戶全部打開後,再將昏迷的人抱回房裡。
「也就是說,其實還是有希望可以回復的。」靳麒反身將門帶上。
「但一切也要等她自己醒過來再說。」靳玄琥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有點擔心的說著。
「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資料可以查,或是去外面找找有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靳麟開口說。
「也好,但是要留一個人下來以防萬一。」靳玄琥這麼說其實是希望自己可以留下來照顧她。
「我們跟她又不熟。」靳麒第一個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雖然孤男寡女不宜同處一室,但是我們相信你,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喔!」靳玄珀也跟了出去,順便拉走想要攪局的靳麟。
「為什麼要出來?」出了房間後,靳麟不解的問。
「你還看不出來嗎?呆子。」靳麒翻了一下白眼。
「看不出來什麼?」靳麟皺著眉頭。
「就是如果我們好好計劃,而且又能活著回去的話,你就會有一個大嫂了。」
靳玄珀笑著拍拍靳麟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