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傑斯你怎麼突然轉性了?」蒂法尼嘲笑著,當面挖苦他。
傑斯抱著忍一時風平浪靜的理念,沈住氣說:「誰叫妳是貴客嘛,只是不知道我煮的泡麵可合妳高貴的胃?」
「哈哈……」蒂法尼樂得大笑,傑斯肯向她低頭,這真是意外的收穫。「就賞你一個面子。」她這人平時是超大方的。
「那就謝嘍!」快走!大哥和雪兒小姐就要進屋裡來了。傑斯在心底暗叫,拉著蒂法尼衝進廚房。
「喂,煮泡麵你自己去就成了,拉我進來做什麼?」蒂法尼蹙起眉,她生平最討厭進廚房,也不擅長料理。
「進來監督我,搞不好,我會把面煮爛了。」傑斯把她扯到椅子上,按著她的肩膀要她坐定了。
「你怎麼這麼粗魯啊!」蒂法尼皺皺鼻子,睨了他一眼,放下差點溢出水的杯子。
「我天生是個粗人,沒法子。」傑斯聳肩,從雙併式的大冰箱裡取出一包泡麵、一顆雞蛋,又到潔淨的流理檯裡取了一隻鍋子,開始加水,倒進調味包,放到瓦斯爐上,開火,調火候,蓋上鍋蓋……
「你的動作看來挺熟練。」蒂法尼手支在下巴上觀察。
「天天煮當然熟了,不過我只會煮泡麵。」傑斯故意使用小火拖延時間,好讓雪兒小姐先上樓。
「哦,你真賢慧。」蒂法尼揚著眉點頭。
呿!傑斯在心底低斥,笑容僵硬地說:「哪裡。」
「我到外頭去等你大哥。」蒂法尼下了椅子。
傑斯一頭要顧爐火,一頭又要看著她,一時心急扯住她轟然大吼:「這怎麼成?在這緊要關頭……」
蒂法尼莫名其妙,甩開他,雙手插腰質問他:「你發什麼神經,什麼緊要關頭?」
「妳……難道不知道煮泡麵的最後關頭是最重要的嗎?水滾了才可以放面跟蛋,這樣面才會Q,蛋才會香。」傑斯幾近歇斯底里地吼著。
蒂法尼被他吼得髮型都亂了,她深吸了口氣,故作鎮定地問:「一碗泡麵有那麼神聖嗎?」
「當然!這是上天賜給人類的食物之一不是嗎?」傑斯理所當然地說教。
蒂法尼撇撇嘴,還真有幾分給他的話唬住了,她高傲地昂著下巴,坐回原來的位子。「好吧,我就在這裡等這碗神聖的泡麵吧!誰叫你煮得這麼講究,還是為我而煮呢!」
說穿了,蒂法尼是反向讚揚自己的尊貴,傑斯也為自己能想出如此絕妙好辭困住她而喝采,兩人各懷鬼胎之際,廚房門口居然傳來一聲甜甜的讚美。「肚子好餓,什麼味道這麼香啊!」
毀了,毀了!這雪兒小姐嘴怎麼這麼饞,還聞香而來哩!
傑斯懊惱,急著想去關上廚房的門,沒想到大哥就在雪兒小姐的身邊,這下可是全毀了!
蒂法尼一回頭看見司徒野,喜上眉梢趕忙想衝進他的懷抱佔有一席之地,可是──不對!為何他摟著一個黑髮紫眸、模樣俏麗動人的混血兒?她滿眼狐疑打量雪兒,忽然被一道藍色的鑽石光芒刺到眼!
老天,她手上竟戴著和司徒野同一式的鑽戒!這表示什麼?
氣氛有點僵化,直到滾沸的香濃湯汁「噗」地一聲溢出鍋子,大勢已去!
傑斯垮著一張臉踅回去熄火,泡麵策略失敗,他功虧一簣。唉!女人真是麻煩。
「她是誰?」蒂法尼面子掛不住,首先發難,陰鬱的綠眸瞪著雪兒。
雪兒被這高挑的瘦女人瞪得挺無辜的,不過她可以猜得出這女人的身份,她一定也是司徒野的女人,他說他是她的男人,但她差點忘了,他有許多女人!
司徒野神情自若,不覺得有回答她的必要,直接問道:「沒有我的允許,妳來做什麼?」
「我……」蒂法尼愣了一下,她當然是來查勤的,難道是專程來吃麵的嗎?可萬萬沒想到真的捉到包啊!「來看你也不行嗎?我大老遠來找你,你放著我不管,竟和這女人混到這麼晚才回來,你真是亂沒良心的!」
蒂法尼嘔得很,轉而向雪兒發飆。「妳這野女人真不要臉,竟戴和野一樣的戒指,給我拿下來。」
「妳憑什麼要我拿下來?」雪兒一點也沒被她老大的氣焰嚇到。
「我就要妳拿下來。」她大小姐看了礙眼,當著司徒野的面,蒂法尼走向雪兒扯住她的手,真要取下那枚鑽戒。
「蒂法尼,妳太放肆了!」司徒野厲聲制止,將雪兒拉到自己身後。
「我放肆?」她瞧著司徒野那保護者姿態,心酸得可以搾出醋來了。
「妳走,我並未同意接見妳。」他當場命令。
蒂法尼大受打擊,再也顧不得顏面地尖叫。「對!你一向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成習慣了,但我也有想你的時候,難道就不能主動嗎?」
這樣的真情告白挺令人吃驚的,可司徒野非但沒有受感動,面色還愈漸深沈。
呃,傑斯冷眼旁觀蒂法尼當眾出糗,心想這蠢女人為何還不快快離去?她難道少根筋,看不出大哥對她已沒興趣了嗎?
為什麼所有「大哥的女人」都要犯同一個錯誤?難道她們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必定是如此嗎?
蒂法尼發現一室的安靜,抓住機會讓所有人聽清楚。「你手上還戴著我買的戒指!可見你對我無法忘情,這女人只是填補我的空缺。」她大言不慚地說。
「說夠了嗎?」司徒野冷冷地問。
「……」蒂法尼想想,好像還有沒說完的,可是司徒野已擁著那女孩離去,並丟下一句話。「傑斯,送客。」
「請吧!」傑斯盡責地走向蒂法尼。
蒂法尼愣住了,一回神像被暴跳的母雞附身似地追上司徒野。「你不再要我了嗎?為了這女孩嗎?她和你是什麼關係?你得說清楚!」
「我未婚妻。」司徒野不想多費唇舌。
「不!」蒂法尼天崩地裂似的尖叫,受不起這天大的刺激。「我不信除了我,還有人可以套牢你這匹狼。」她揪住雪兒,不甘心地想打她。
司徒野扣住蒂法尼的手,警告道:「誰敢動她,我會要他的命!」
他陰鷙的眸光令蒂法尼駭著了,她頹然地放下手,淚灑落地。「沒想到你真這麼無情,明知我愛你,你卻負了我,我不會再來自取其辱的,但我得提醒你,別忘了人們傳說的那個詛咒!」蒂法尼惡意地說,陰鬱地瞪了不知所以然的雪兒一眼,憤然離去;傑斯趕緊尾隨其後出去鎖門。
周圍的氣氛顯得混亂,像是遭逢焚風席捲,攪亂了原有的清新的空氣。
雪兒心緒複雜的瞅著司徒野緊繃的俊臉,她對那女人所說的「詛咒」感到錯愕且困惑,卻也同情那女人的「下場」,那也許就是她自己未來的寫照,只是不知那天何時會來?
但她何必那麼悲觀呢?擁有的時候就該珍惜,若是情盡緣了,那就說聲再會,好聚好散。
她強振作起精神,挽住司徒野的手臂,溫柔地說:「我們回房去,好累呵!」
司徒野掠過她真誠、單純的眼波,緩步和她一同走向客廳,上樓。
「我去放洗澡水,今晚我們都早點休息。」進房後雪兒體貼地說,正要朝浴室走去,卻被他擄往懷中。
「妳難道沒有問題問我嗎?」司徒野眸光深邃地瞥她。
「如果我該知道,你一定會告訴我的。」雪兒注視著他,他寥落的神情令她心生不捨。
「妳該知道。」司徒野道。
「關於什麼?你對舊愛及新歡的處理方式嗎?」雪兒問。
司徒野沉重地搖頭。「關於一個詛咒。」
他放開她,走向窗邊,背對著她佇立了許久,聲音如暗夜般傳來。「我出生在荒野的一座破屋,來到世上的那天,也是我母親自殺的日子……」
雪兒心不平穩地跳著,心神被他的話揪得死緊!
「據說我被村人發現時,口中染著母親的鮮血,他們認定我一生下就被詛咒,視我為惡魔,十歲前村人對我不是避而遠之,就是百般凌辱,我沒有任何朋友,也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直到我離開出生地的那天,我親戚將母親的遺物還給我,我才在母親的遺書中得知父親是賀士凡,她要我長大後代她向負心的父親報復,並希望我一生無情無愛,才不會像她那麼痛苦!」
雪兒淚流滿面的走向他,溫婉地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你相信自己被詛咒嗎?」
「年幼時相信。」司徒野道。
雪兒輕輕搖頭,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你媽媽一定是怕你餓著,又沒有奶水,才會讓你飲下她的血。母愛是最偉大的,我不相信一個媽媽會詛咒自己的孩子,而且她的遺書也沒那麼說,不是嗎?」
「謝謝妳的善解,我也曾那麼想,只是久遠前積壓在深層的記憶偶爾會牽制我,困擾我。」司徒野說出自己壓抑在心底的話。
「我知道你為什麼作噩夢了。」雖知他的自尊那麼強烈,雪兒仍將憐惜的吻落在他的頰上,但這次他並沒有動怒,只是側過眼瞅著她。
「你有沒找過生父?」她問。
「當我有能力找他,才得知他已在幾年前去世了。」
「那表示一切都成過眼雲煙了,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有熱情,有真愛,當然我是指自己還是『新歡』的時候啦,若是有一天我成了舊愛,你想一腳踢開我,或我對你厭倦時,我們就約定以取下手中的戒指為暗示,不必惡言相向,好嗎?」雪兒愈說,他眼愈瞇成一線。
「什麼鬼約定?誰允許妳厭倦我?」他手臂一彎,圈住了她。
「難道沒有那一天嗎?」雪兒愣愣地問。
「當然沒有。」他熾熱的說。
「同樣是你的女人為何有『差別待遇』?」
「差別在哪裡妳不知道嗎?」他問。
她想了想,不確定地對他搖頭。「你可以告訴我啊!」
「還得要我親口說嗎?」司徒野乾渴的喉頭發出低吼,懲罰般的吻住她可惡又可愛的小嘴;他從沒有喜愛一個女人像喜愛她一般,她竟說不知道;但他不想告訴她,他要她用心來體會。
他的大手不自禁地落在她尖挺的胸前,揉著令人瘋狂的綿球,熱情使彼此的體溫節節高昇。
「過來!」他坐到柔軟的沙發上,將她摟在身前,解開她的衣,讓她年輕柔嫩的乳房綻放在眼前,掬起一隻,俯下唇吮吻,技巧靈活的舌尖使愛慾持續加溫。
「啊……」熱情暢快地在她全身竄動,她微微側過身,讓他將她吻得更深。
他反覆舔舐,輕輕嘶咬,激起她更多的情潮,大手由她平坦的小腹向下移去,梭巡誘人的私密花園,隔著緊小的防衛愛撫敏感的花蕾。
她幽幽喘息,用性感的濕潤纏繞他的手指,但他卻遲遲不肯扯去障礙,只以磨人的方式誘惑她。
「快點……愛我。」她昏眩地在他耳畔低喃。
他沒有應允,吻上另一隻顫動的乳房,緩慢卻精準的挑逗她的感官。
「啊……」她渾身燥熱,小臉嫣紅,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細聲請求。「求求你……」
他淡笑,不肯放棄折磨她。「說妳永遠愛我。」
「我永遠愛你。」這是她心底的話。
他抬起魔魅的俊臉,扣住她的下巴,直視她如醉的紫眸,命令。「永遠不離開我。」
「我已經嫁給你啦!當然要一輩子守著你。」她說,認真的模樣博得他滿意的一笑。
「妳已知道我背負著詛咒的傳說,難道不後悔嗎?」司徒野問。
「當然,這……還用問嗎?」雪兒學他慣用的話。
「很好,那妳聽清楚了,婚禮在兩星期後舉行,這兩星期得好好計劃,包括入籍台灣,禮服,婚宴。」他放開她的小臉,她卻瞅著他不放,晶瑩的眸子滿是欣喜及感動,終於知道「差別」在哪裡了。
她把心底的千言萬語化成一句。「愛我。」
「當然。」他笑著,深深吻她,他的吻有些專制,有些蠻橫,卻滿載對她的愛,不是一時的迷戀,他愛著她天真、單純的情懷,愛著她溫柔善解的一顆心,她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值得用一生來愛。
他輕柔扯去她秘密花園外的薄紗,卸去彼此的障礙,扶住她細細的腰肢,讓一把熱情的火直抵進她的濕潤間。
她害羞地坐在他的腿上,迎接他的巨大,絲絲愛的津露纏綿將他包容,痛苦的渴望瞬間讓美妙的契合取代。
他緩緩律動,讓她習慣他的存在,隨之而來的衝擊強而有力,直達花心。
「啊……」她的身子隨著他的力量款擺,惑人的黑髮在纖腰上搖曳;他撩起她的發,吻她細緻的肩、纖柔的背,前所未有的激情的電流使她身子輕顫,無比酥麻的暢快由他旺盛的精力傳導,使她的身心得到完整的舒放。
「不要停止……嗯……」她任他狂奔在幽谷之間。
他發出快慰的嘶吼聲,不斷送進希望及力量,在這美好的感覺中要訴盡愛意,方能休止。
凌晨一點,輕鬆的沐浴後,兩人正要同床共枕進入夢鄉,叩門聲卻急遽的響起。
「什麼事?」司徒野問。
「大哥,有客到。」傑斯稟報。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呢?」雪兒輕聲說,鑽進司徒野的懷裡,擁著他不讓他離開;司徒野俯視懷裡的小貓,朝門口問:「是誰?」
「從英國來的布萊克公爵,還有他的夫人。」
「哥哥!」雪兒睜大了眼睛,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而他什麼時候有了「夫人」,怎麼她都不知道?
「我想,妳大哥一定是來找妳的。」司徒野輕拍她的背,嗓音醇厚地說。「去換件衣服,我陪妳下樓去,把我們的婚事告訴他。」
「嗯!他一定會嚇一跳的。」雪兒俏皮地笑著。
「請他們在客廳稍待,以上賓之禮款待。」司徒野對門外的傑斯說。
「是。」傑斯不敢怠慢,立刻照辦。
◇◇◇
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布萊克公爵六世神情凝重的端坐在沙發上,夫人櫻田門楚兒坐在他身邊,正仔細地觀察屋內的一景一物。
他們搭了十個鐘頭飛機到達台灣又從桃園到淡水,一路沒有停歇,只為找回失蹤的妹妹。
僕役送上許多茶點,但他們無心享用,枯坐著等待。
「哥!」雪兒喜悅的呼喊從樓梯間飄來。
布萊克掉過頭,見到妹妹神采奕奕的下樓來,笑盈盈地飛奔進他的懷裡,他立即將她抱個滿懷,她看來十分愉快,並未受到一點傷害,令他表情放鬆,唇角浮現多日不見的笑容,卻還是忍不住要斥責。「妳太膽大妄為了,竟一個人跑到台灣來。」
「對不起嘛!」雪兒無辜的眨著眼睛,讓布萊克再也不忍責備她。
她活靈靈的眼珠子轉啊轉的,轉向布萊克身邊那名絕色且冷艷的東方女子上,心虛地問候她。「嗨!沒想到我的嫂子竟是妳。」
「我也終於看到妳的廬山真面目了。」櫻田門楚兒俏看著「未曾謀面」的小姑。
「對不起啊,我曾易容成姑姑,一路從南非把妳騙到英國。」雪兒向楚兒請罪。
「我原諒妳,因為妳,才讓我嫁了個好老公。」楚兒搖頭。
「太好了,但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都不知道呢?」雪兒一臉喜悅地問。
「還敢說,我打電話到日本催妳回英國,才從妳室友那裡得知妳來了台灣。」布萊克說道。
「噢∼∼唐澤茵茵真是好大的嘴巴!」雪兒猛揮手,多變的表情惹得她的嫂子笑了出來;她鑽出布萊克的懷抱,舉起右手展示她的婚戒。「哥,嫂子,你們瞧,婚戒果真有一對,這一隻是鑲在那只三十克拉的藍鑽中的。」
「為什麼戴在這隻手上?」正當布萊克頗感詫異,恰好司徒野來到客廳,布萊克抬起精銳的藍眸,直視和自己一般高大,氣度恢弘的中國男子,他那雙犀利懾人的黑眸毫不閃避的迎視他,想必他就是黑道老大──司徒野!
布萊克見到他左手正戴著雪兒所要找尋的藍鑽戒,詫異他們竟分別戴在婚約的手指上。
難道真如偵探福斯所言?但他們看來可不只是一對情侶!
「因為我們即將結婚。」司徒野神情堅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並朝布萊克伸出手。「你好,我是司徒野。」
布萊克遲疑地立起身,滿是防備地和他握手,短暫的接觸間,他心底有某種不安的因子蠢蠢欲動。
「我想我必須私下和你談一談。」布萊克不苟言笑地說。
司徒野毫不猶豫地接受。「請進書房。」
雪兒看著相貌旗鼓相當的司徒野和布萊克離開客廳,好奇他們要談些什麼,但難得和美麗的嫂子見面,兩人聊了開來。
書房內,司徒野取出上好的白蘭地,倒了兩杯,遞一杯給布萊克,兩人相對而坐,狀似談判。
「你知道我來的目的嗎?」布萊克問。
「不知道。」司徒野搖頭。
「我必須帶回雪兒。」布萊克直接道出。
司徒野並不意外。「我想她不會回去,我們都期待著婚禮的完成。」
「你們才認識多久?」布萊克深謀遠慮地質詢。
「我認識她三天,她認識我十天。」這是事實。
「你不覺得太快了點嗎?」布萊克嚴肅地說。「婚姻不是兒戲,我妹妹也不是你可褻玩的對象。」
司徒野神情肅穆的回道:「我不是個把愛掛在嘴上的人,只能告訴你許多人在一起一輩子,卻根本不瞭解對方;我和雪兒雖然只認識七十二小時,卻相知相惜。」
「你是個成熟的男人,但雪兒年紀尚輕,太天真了,她也許是一時迷戀你。」布萊克並不輕易相信司徒野的一番說詞。
「有時許多感觸是旁人無法瞭解的,而且你太低估自己的妹妹了。」司徒野搖頭,想到雪兒他窩心地一笑。「她是個難得的寶貝,我慶幸能擁有她。」
布萊克瞅著司徒野那笑意,自己倒詫異了,就在不久前那樣的笑意也曾在自己的臉上出現過,那時他正想著心愛的女人!
「你真打算跟她結婚?」布萊克問。
「是『我們』打算結婚。」司徒野強調這是他和雪兒共同的決定。
「看來我是阻止不了了。」布萊刻苦笑,他雖無法全然接受,畢竟司徒野不是個普通人,但他卻無法堅持拒絕到底,甚至在短暫的幾分鐘裡,他對司徒野還產生了某些好感!
司徒野可以理解布萊克的疑慮,雖然得到雪兒不必經他這個大哥的應允,但他仍誠懇地提出請求。「何須阻止,祝福我們就成了,畢竟她嫁的是一個愛她的男子。」
「婚禮訂在何時?」布萊克豎起白旗。人生因為愛而完美,這點他可是深深體會到,又怎麼忍心阻止相愛的人呢?
「訂在兩周後。」
「我留下來參加,雪兒可是布萊克家的寶貝,婚禮一定要隆重盛大。」
「感謝你,也感謝你祖先的這枚鑽戒。」司徒野舉起酒杯,布萊克也執起桌上的杯子,兩隻杯子輕觸,敲響了這不可思議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