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自白而釋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思念他了,只知道現在她只想要吻他,只想讓他緊緊摟住她,像是要把她的一切嵌入他體內那樣地摟住他。
她覺得炙熱、覺得窒息,但卻不想離開他。
她「知道」他也是的。
她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感情是無法解釋的」這樣的事實呢?他就是喜歡上她了、愛上她了、不含一絲欺騙地待她好。
她的心情……不也是這樣的嗎?她就是喜歡上他的強勢自信果決、愛上他的野心勃勃和卓爾不群。
她為什麼要懷疑那麼多的事情,期待所有一切事物都有一個她能夠接受的「原因」存在著。
她突然發覺,自己的高傲,是多麼地愚蠢。
他的手撫過她的頸子、她的胸口、她的腰,她的輕吟聲刺激著他每一條感覺神經,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個失控的開始,也不希望停止。
然而,就當兩人已經衣衫不整之際,他突然住了手,並離開她的唇。
她明亮的眼睛如今濛濛地像是鋪上一層水霧,有些疑惑卻又明瞭地看著他,頰邊帶著些許的紅暈。
相較之下,他顯得鎮定多了,像是沒被方纔的激吻影響半分,只有過度冰冷的眼睛和同她一樣的氣息不穩洩露了他的壓抑。
他將她抱上五斗櫃,吐了口氣,緩緩地一次次順著她有些凌亂的長髮、撫著她的臉蛋,手勁十分輕柔卻又有不允許抗拒的強勢。
他幫她將衣服拉整好,扣上扣子,然後對上了她的眼睛,不禁笑了。
「別用那種有所求的眼神望著我,你不知道它的效果有多好。」他吻了下她的臉頰,低啞著嗓音說道。
「誰有所求了……」她踢了他,聲音也是乾澀的。
「下來吧。」他沒有多跟她多作爭辯,將她抱下來,輕摟著她走到門口,手指輕擦過她些微紅腫的唇瓣。「早點睡。」
「嗯……」她轉動門把,沒再看他,平靜地走出了房間。
他……是想要在將自己想表達的一切表明清楚後,給她一點時間思考吧?事實上,她也不希望明天在他身邊醒來的是讓尷尬包圍著的自己。
然而,讓她感到不平衡的是──為什麼他好像永遠是對的?永遠主導著一切?
真可恨。
***
「你別走嘛。」言小娃兒不依地嚷著,小手一抓,抓住崔燁昕的褲管不放。
接下來的日子,受到言家人喜愛的崔燁昕,理所當然地變成工言家的常客,儼然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他來的次數很頻繁,但待的時間並不長,來的時候往往只是吃頓飯、和言家人稍微聊一下就走了。
他和言家人有不錯的互動,但在言家的大部分時間還是給了言幼榕,陪在她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他們現在還在類似和好的重新適應期,難免有些尷尬和沉默……嚴格來說,崔燁昕看起來一點也不尷尬,所有的焦躁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為難情緒都是發生在言幼榕身上的。
她隱藏得很好,沒有表現出她的煩躁,但透過她的一個瞪視,他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而也因為如此,崔燁昕更加覺得待在她身邊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寧兒這句話你留給以後的男朋友吧。何況這種撒嬌的方式只有二姊使出來才能動搖崔大哥。」
言初桐將小娃兒抱起來,諄諄教誨著,不過自己也留起人來了!
「明天又不用上班,崔大哥你就住一晚吧,大家都很歡迎你。」說著轉向站在後頭的言幼榕。「你說對不對啊,二姊?」
「嗯?什麼?」她裝作沒聽見。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也希望他留下來,但能夠肯定的是──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他總是惹得她手足無措。為什麼他不會跟她一樣不安呢?反而像是很樂在其中地看著她出醜。
「你希望我留下嗎?」崔燁昕望向她,一副期待的模樣。
「你想要留就留,關我什麼事情。」她瞪了他一眼,涼涼地回應著,拒絕加入妹妹們的留客行列。
「二姊!」一群人馬上抗議道。
「怎樣!你們有意見喔?!」她以一敵三地吼回去。
「項茗來的時候,你也是積極地要留她下來啊。」一旁的言少楓輕聲地道,擺出懷柔政策。
「那是因為項茗很討人喜歡。」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們也很喜歡崔大哥!」三個妹妹齊聲回應。
言幼榕瞪著這一群愛管閒事的傢伙。
「好啦!反正客房很多也沒有入睡,你就別假了,住一晚會怎樣!」言幼榕不悅地瞪向那個忍笑的男人。
「二姊你真沒有誠意。」一旁的言小梨輕聲地批評道。
「你,給我去讀書。」她指著言小梨的鼻子說道,再指向崔燁昕。「你,給我留下,省得我被一群愛管閒事的傢伙煩。」
「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崔燁昕攤了攤手,很樂意留下。
「好啦,那二姊你和崔大哥去租DVD回來看吧。」言初桐提議道。
言幼榕冷著一張臉。「看電視就好了,要不你那邊也有很多盜版片啊。」
「盜版片畫質不好,我們去租吧。」崔燁昕大方地配合著,很順地牽起言幼榕的手往外走。
「你不要動手動腳的。」言幼榕抽回手,倒是意料之外地順利。她愣了愣,本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抓得死緊……
「嗯,我也是比較喜歡摟肩的。」崔燁昕手一勾,親匿地摟著她出門。
而其他言家人,則是聽著言幼榕的反抗聲,帶著「她要嫁了,真捨不得!」的表情目送他們消失在轉角處。
***
「你的家人真可愛。」車子裡,言幼榕的左手邊傳來一個像是要找話題打破沉默的聲音。
「你別吵,我不想跟你說話。」她驕縱地冷哼。
「是不想,還是不敢?」他的聲音帶著笑,膽大妄為地嘲弄她。
她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地道:「你不用激我,就當我不敢吧,無妨,我不會在乎的。不過……」
「嗯?」
「我實在沒有想到你會待他們這麼好。」她幽幽地道。」這不像你的作風。」
「因為他們是你的家人,是與你最親的家人。」還有什麼比這點理由更為正當呢?
她斜睨了他一眼。「不是因為想要打好關係,方便以後來個裡應外合,把我給賣了吧?」
「你明明就不是這樣想的,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呢?」他輕輕笑著,過一會又開口了──
「你離開以後,我以為自己還是能夠過得好好的。」
言幼榕一頓,沒有看向他。
心底一邊咕噥地埋怨著他的心機好重,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博取同情。然而另一方面卻又明瞭了他的感受……畢竟,她也是如此。
「本以為……只是餐桌上少了個人,以為只是一個人睡。」他繼續說著。「以為既然以前習慣一個人生活,那麼未來也是會習慣的……但事實卻不如想像中的簡單。」
「能夠陪伴你的人很多。」她的聲音也很輕,不是刻意要反駁的,只是……想保護自己最深沉的感受,不希望就這麼向他投降、承認她也很想念他。
她不想這樣,不想事事都順他的意。
「我不想說『我只要你』那樣任性可笑的話,可很遺憾地,事實就是如此,除了你以外,不想要任何人的陪伴。你也有這樣的感受嗎?」
她沒有回答,但──
有,她當然有他那樣的感受。
每天晚上她總埋怨為什麼她躺著的那張床要這麼大、為什麼躺在她旁邊的是思念,而不是真正的他?
她寧願自己麻木一點、笨一點、無情一點,也不要天天想著他、不停地猜測他的心思。
「幼榕,我也知道能夠陪伴我的人很多。女朋友再找就有了,你對我的傷害是很深,但難過再久,終究也有平復的一天,就像是你拒絕我,再找個男人一樣,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因為珍惜你、重視你、不願意我們之間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所以我找上門,想把一切解釋清楚,並且等你一個確切的答案,不是那種心領神會的答案,我要的是完全的坦白。我願意給你時間,但我不會一直等下去,你也知道我是個耐心不足的人。」
崔燁昕聞黑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像是下最後通牒般地說道。
她還是沒說話,心有些澀澀酸酸的。誰能夠懷疑他的心意呢?甚為明白他的她是最清楚他那不下於自己的驕傲的……
她知道他想要逼她說出口。如果她持續不給他答覆,或許他還是不會輕易地放棄,但……她實在不願意冒這種險。
「去兜兜風吧。」他吐了口氣,突然這麼說著,方向盤一轉,便往郊外開去。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載著她漫無目的地往前開。
她望著車窗外那些快速從眼前一閃而過的景物,覺得心好像也跟著車子一起快速地跑了起來,有些輕快,有些難以掌握……
她瞄了眼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捲起的襯衫袖子露出他強健的手臂,修長的手指給人俐落的感覺……這是他摟她的手、撫她臉頰的手、把玩她頭髮的手……像是永遠充滿著強勁力道的手……
她細細地回想著,回想著將自己的手放入他掌中的感覺,那是一種安心、受保護的溫暖感覺。
她想要開口說些話的,但或許是不喜歡這種突兀的舉動,也或許是不想要破壞這種恬淡的靜謐。
在到家之前,他們都沒有開口。
已經很晚了,他們輕悄地進門,他陪她走到她的房門口。
「晚安。」他手插著口袋,以輕鬆的姿態俯身輕輕地吻了下她的臉頰。
她咬住了下唇,頓了下說:「晚安。」
然後,緩緩關上房門,從門縫中目送他離去。
***
睡不著。
言幼榕躺在床上,手中握著一串鑰匙,明亮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耳邊是冷氣機發出的些微聲音和……他稍早說的那些話。
他對她……真的是夠用心而且很有耐性了吧?他這樣高傲的人是不可能隨便示弱的,但他願意退一步,處處讓著她……
她知道的,即使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很喜歡她、很愛她。
而她……也是。
她那可笑的自尊,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這事情算起來根本就是她的錯,她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說。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不願意開口,只是想要找個好一點的時機。
但這不能當作借口吧?
他就在樓上的客房裡,而她有客房的鑰匙……
她這個舉動很像是「飢渴」的表現,但她真的覺得……此刻上去,好像是跟他坦白的最好時機。
人剛睡醒的時候腦子比較不清楚,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也不會死盯著她、審視她每一個表情,讓她覺得緊張、覺得不安。
她煩躁地翻了身,口中不時不耐煩地發出嘖嘖聲。
上去?不上去?上去?不上去?
好幾次,她想要坐起來,卻覺得身子有千斤重,猶豫不決讓她感到急躁。
「厚!」終於,她坐起身,吐了好大一口氣。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媽了?
她抓緊了手中的鑰匙,又頓了一秒,便沒再遲疑地下床,走出了房間。
客房前,言幼榕以極慢的速度轉動手中的鑰匙,她相信自己做賊的本事,可她仍是緊張的,一顆心猛烈地撞擊著胸口,她幾乎都可以聽到那跳動的聲音了。
她輕壓下門把,沒有壓到底便輕推開門,怯怯地探頭進去往左看去,看到的是背對她躺著的身影,呼吸很平穩,應該是睡著了。
睡都睡過了,半夜待在同一間房又有什麼好緊張的!你真孬!
她一邊低咒著,一邊以高超的技巧無聲地關上了房門,囁手躡腳地走到床邊。
她突然有些埋怨他不會打鼾,所以沒有辦法確定他到底睡著了沒。
到底要怎麼叫他?用推的、用戳的、用拍的?還是直接躺到他旁邊?她歪著頭苦惱著,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沒有貞節觀念的女人。
算了吧你,言幼榕,你從來沒跟單純兩字扯上關係,驚世駭俗一點的舉動反而比較適合你。
她吐了口氣,舉起腳,奮力往床墊一踢!
「嗯?」
效果不錯,他醒了,睡眼惺忪地皺眉轉身,本還有些被驚醒的不悅,但一看到是她,便將火氣全收了起來,半撐起身子盯著她瞧。
「怎麼了?」見她一直緊抿著唇不說話,他問道。
「我……」
「先上來再說。」他打了個哈欠,手一伸,直接將她撈上床。
他再度躺下,將她抱在懷裡,似乎不想讓她多說什麼,只想要繼續睡去。
「等、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啦!」她在他懷裡掙扎著坐起身。
「好。」他配合度很高地撐著頭,側躺著仰頭看她。
言幼榕又抿了下唇,強迫自己別將眼光老停留在他赤裸的上半身,終於像是下定決心地開口。
「雖然我什麼都沒有問清楚,便怪罪於你,還對你惡言相向……雖然、雖然這是我的錯,但我是女人,本來就有任性耍賴的權利!你身為男人就要多加擔待,既然想要娶我就得容忍我、接受我……我、我是有錯在先沒有錯,但、但要不是我非常在意你,在意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就不會這麼生氣了。」
她這個來認錯順便表白的女人,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將她那驕傲的袍子解下,理直氣壯地道歉。
而他,則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彆扭自我護衛的態度、看著她緊抓著睡衣的手……無法察覺地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睡覺。」他再度將她摟進懷裡,拉起被子蓋住兩人。
「你、你也說些什麼嘛!」她不滿意他的態度,開始懷疑他根本還在睡夢中,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可是不對啊,他明明就是那種不需要「起床清醒期」的人,他眼睛一張開意識便很清楚了。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敷衍她?
「我聽得很清楚了,先睡再說,乖。」他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地哄她。
「不行,你先給我個回覆!」她不依地嚷道。
他微睜開眼睛。「好晚了,別作這麼消耗體力的事情,明天放假我可以一整天陪你『玩』。」
「誰跟你說這個!」她在被窩裡踢他一腳。
他壓住她的腳,眼睛明亮些了,望著她含怒的臉,輕歎一聲。「你任性、你耍賴、你作任何事情,基本上我都不會介意的,誰教我很疼你、很愛你呢?啊,不過偷漢子除外,我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他補充說道。
「你不是在說夢話吧?」她對他過度坦白的回覆有些質疑。
他瞪著她,眨了下眼睛,除去最後一絲睡意。「好了,我醒了。」
「什、什麼?」她還是沒有辦法習慣他那種話題轉得飛快的習慣。
他翻身壓住她,邪惡地微笑。「我醒了,這下子你別想睡了。」
敢這樣質疑他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我可不是來陪你作這種事情的!」她對他扒她衣服的速度大為驚恐,忙嚷道。
「更改一下行程吧,親愛的崔……」他頓了下,瞪向她。「你沒重點地說了一大堆,那到底是嫁不嫁給我?」
「嫁……」她愣愣地回應。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半夜的她實在是很好拐,重複方纔的話。「得麻煩您更改一下進我房間的行程了,崔太太。」
「你你你……」
慘了,真是失算。
她進來是要做正經事的,是要表達自己的內心話。她不確定自己確切地表達了沒,只知道壓在她身上的那個人沒有停手的意思。
「怎麼,有特殊要求嗎?」他笑得好色情。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因為他的侵略而倒抽了一口氣。「你、你明天……不准說出今晚的、的事情!」
「是你爬上我的床這件事情,還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情?」他低聲請示道。
「都、都不准!」明明是他拐她上床的!
「好。」他毫無異議地答應。
「下星期一就把沈秘書給開除!」
「好。」他早就開除了。
「不、不准跟別人說,我說『我愛你』的事情!」
「好……嗯?你沒說過啊,你只有說『在意』。」他忽然意識到這一點,有些
「現在說還來得及。」他寬容地對她微笑。
本以為這個高傲的女人絕對會找盡各種理由逃避,但他竟然料錯了──言幼榕只是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手貼著他的雙頰,輕聲地道:「我愛你。」
「我知道。」他低聲地回應,身子是暖的,心更是……
言幼榕摟緊他,無法不在心裡微歎。
她明天必定要成為家人調侃的對象了……
但,算了,反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丟臉了,反正……她今天用一個告白降服一個惡魔,換來他下半輩子的自願被奴役,怎麼想都值得。尾聲
碩大的空間裡,沙發上有兩個男人坐著,一個悠閒、一個不悅。
「你把我的得力助手娶走了,害得我的辦公室大亂,你要負責!」崔燁晟大聲
「關我什麼事,她早就離職了,你自己領導能力不佳還敢怪到我頭上?」崔燁昕始終盯著更衣室的方向,等那個試婚紗的美人出來。
壓根兒都不想理旁邊那個呶呶不休的自家小弟。
「不然我再回去當你的秘書啊!」從更衣室裡面傳來笑聲。
「你敢當,我還不敢用咧!」崔燁晟伸長脖子嚷著。「你是未來董娘耶,我討好都來不及了。」
「董娘沒辦法對你怎樣的啦,不過若身為嫂子……」言幼榕打開更衣室的門,走了出來,對著崔燁晟嗆聲:「絕對可以整你。」
然後,看向面露微笑的崔燁昕,徵詢他的意見。「怎樣,老爺?您覺得可以嗎?」
「你喜歡嗎?」他只是這樣問。
言幼榕轉向身後的鏡子,左瞧右看。「我是挺喜歡的。」
「那就這件吧。」一切以老婆為重的崔燁昕回答。
「學姊你把我親愛的大哥蠱惑成這樣,一點主見都沒有了,你要負責!」崔燁晟轉移抗議目標。
「你閉嘴。」言幼榕更直接,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頓了下,接著不太甘願地開口:「大不了我賠你一個秘書嘛。」
「學姊你以為你是這麼容易取代的嗎?」
言幼榕瞪了他一眼,轉身進入更衣室,一邊說著:「我把我四妹送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我沒看過她耶,跟你像嗎?」
「完全不像,是個甜美的乖女孩,等她畢業以後,我讓她去你那邊工作。」
崔燁晟瞇著眼睛想了想。「嗯,好像可以接受。」
「你先回去吧。」崔燁昕急欲把這個電燈泡踢到一邊去,好跟他這即將步入禮堂的未婚妻獨處。
「好啦,我知道我礙事。」崔燁晟面露哀淒地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知道就好。」聲音來自默契一向挺好的未來的崔燁昕夫婦。
崔燁晟淚奔而去後,崔燁昕笑著問一身便服走出來的言幼榕。「怎麼突然想把小梨往虎口送?你明知道小梨是燁晟那小子喜歡的類型,難道你想要撮合他們?」
「就算是喜歡的類型也不一定會愛上啊。」言幼榕順了順頭髮,仍是一臉不甘願的模樣。「我會這樣決定,主要也是要遵守誓約啊!」
「誓約?」他站起身,將她的皮包遞給她。
「我曾經發誓|如果愛上你,小梨就得去當崔燁晟的秘書。」
「你拿自己的妹妹當賭注?」崔燁昕有些傻眼地問道。
「是啊。」她心虛地回應。「不然……收回,我不愛你,小梨就不用冒險去餵老虎了。」
「你覺得我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他微笑。
「不會。」她也微笑。「所以?」
「那就犧牲小梨吧,反正她不會知道的。」崔燁昕乾脆地說道。
「你好惡毒啊,崔先生。」
「我未婚妻教得好。」他攬過她,輕吻了她的臉頰,兩人的甜蜜表露無遺。
「看來,一年前我的刻意挑釁……其實是對極的做法。」言幼榕露出得意的笑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說道。
一個疼她、愛她、瞭解她的伴侶,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伴侶……她相信他們會是幸福的──未來的每一天,都會是幸福的。
【全書完】
編註:
欲知言少楓與項茗之間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裙子543《戀人請喊有》之一──「木頭前男友」。
敬請期待佟月最新力作,《戀人請喊有》之三──「頑石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