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外國 >> 摩登世界 >> 惡魔紳士作者:洛煒 | 收藏本站
惡魔紳士 第四章 作者:洛煒
    「潔衣,你沒事吧?!」剛下樓,練潔衣便被葉美心抱個滿懷,真不敢相信,一趟平凡的自助旅行會遇到這麼多驚奇的事,先是潔衣被綁架,跟著又被一對氣質獨特的夫妻所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被一個絕艷的美女接到了摩納哥。

    「我沒事,只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想給我一個驚喜。」潔衣平淡帶過一切,不希望美心捲入這一切。

    「我就說不會有事嘛!」單純的美心隨即笑開了臉,轉過頭指著同行的羅品冠道:「可是那個書獃子就是不信,硬要跟著過來,還說他會一點法文可以幫忙。」

    羅品冠是她大學的朋友,有一次到她家後,就對潔衣一見鍾情。他會參加這一次的自助旅行,也是為了要贏得美人的芳心。

    「你為什麼會帶他們回來?嫌我的麻煩不夠多?」菲利克斯湊到昔翩翩耳邊,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沒辦法,他們一聽到練潔衣不見了就急得猛掉淚,煩死了,我只好帶著兩個當證人,保證練潔衣還好好地活著,他們那一群人才肯繼續旅程,兩個總比一群人好多了。」昔翩翩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說出她的真正用意。

    在見到羅品冠之後,她看出了他對練潔衣有明顯的好感,或許他在這有助於主教釐清他對練潔衣到底是愛還是恨,既然凱伊交代要讓這件事盡快了結,她是該多費點心思幫忙。

    「潔衣,你還好吧?」被忽略在一旁的羅品冠一步向前,忠厚的臉上有著對菲利克斯的敵意,眼前這個高人的男人俊得不像話,身上還有一絲邪氣,他相信一定是對方強迫練潔衣到這裡來的。

    「我很好,謝謝。」練潔衣沒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事實上她一直注意著菲利克斯和他身邊那個絕色美女,她是那種會讓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的美人,而且和菲利克斯似乎很親密,她到底是誰?

    「菲利克斯……」感受到練潔衣的注視,昔翩翩嘴角一揚,將菲利克斯的頭拉下,在她的耳邊低語。「愛恨交織太辛苦了,我希望你能快點弄清楚對她的感覺,我們都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恢復成我們熟悉的那一個主教,凱伊的婚禮快到了,他還在等你當他的男儐相。」說完後,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個祝福的吻。

    「我知道。」菲利克斯淡淡一笑,神情是前所未見的溫柔。

    看到這裡,潔衣的心裡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一張俏臉變得蒼白無比,或許她錯得離譜,她不該留在菲利克斯的身邊,因為他已經有另一個心愛的女人了。

    「潔衣,既然找到你了,不如我們現在就歸隊,繼續我們的行程。」羅品冠一把握住她略顯冰冷的小手,情緒激昂地喊出充滿情感的話,覺得自己像極了解救落難公主的騎士。

    他的一聲激情的宣言果然讓菲利克斯和昔翩翩回過頭,菲利克斯的黑眸危險地瞇起,昔翩翩則戲謔地揚起嘴角,這個人以為自己在演話劇嗎?

    「拜託,我們平時哪有機會到摩納哥來,誰要回去自助旅行?」葉美心一聲冷哼,這個書獃子,連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都不懂把握。

    「恐怕她還不能離開。」菲利克斯踩著緩慢的腳步向前。像一隻優雅而危險的黑豹,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最後停在他們三人面前。

    「潔衣,你認識他嗎?」羅品冠含著敵意問。

    身邊的葉美心則是盯著帥哥看。眼睛連眨也捨不得眨一下。又是一個英俊邪氣的男人,迫人的貴氣直逼在意大利遇到的伊斯.梅傑士。「她和我算是舊識了,對不對,潔衣?」他以夾雜著調笑和愛意的話調開口,伸手拾起她一絡烏亮的髮絲,放肆地笑道:「告訴他們你會留在這裡,告訴他們我們過去是多麼熟悉彼此,告訴他們……」

    「我……」練潔衣緊咬下唇,大眼流露出恐懼,明白他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羞辱她,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在說謊!潔衣,你不要怕,我們一起離開。」羅品冠氣極敗壞地想將練潔衣拉過來,這個該死的男人,難道看不出他的逼迫讓她害怕嗎?

    「別碰她!」菲利克斯在最後一秒拍掉他的手,身子半轉,邪笑道:「她是我的所有物,如果要動她,也要先問問我這個主人。」

    「什麼意思?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以為練潔衣只是一個他想追求的學妹,不知道為什麼在繞了半個地球的歐洲會出現一個強勢的男人,信誓旦旦地說潔衣是屬於他的?

    「什麼意思?」菲利克斯輕蔑地聳聳肩,心中已經被妒火侵佔了所有的理智。

    她果然了不起,不到兩年的時間已經有了一個死忠的愛慕者,還是一個願意為她屠龍的英勇騎士。憤怒和嫉妒的火焰讓他更想羞辱眼前的女人。

    「早在你們認識她以前,她就是我的人。」他的手緩緩地撫著練潔衣的臉頰,看著她微微顫動的身子,享受她的恐懼。

    練潔衣僵住不動,準備接受菲利克斯給她最後一記致命的打擊。

    「你還不明白?她是我情婦,我一個人專用的美麗情婦。」他慢條斯理地結語,彷彿在大廳炸出了一片死寂。

    羅品冠和葉美心像是僵硬的石塊,練潔衣的身子則是搖搖欲墜,他還是說了,因為他真的恨她,所以要她遭到比死亡更不堪的羞辱……

    她緩緩睜開眼睛,以含著淚的眼直視著眼前的男人,想看清楚他的心裡面是不是還有一丁點情感。然而,她失望了,菲利克斯的眼裡什麼也沒有。曾經,她可以從他眼中讀出他的真心,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現在的黑眸像是最精緻、烏亮但卻沒有生命的寶石,那是一雙孤寂、漠然,卻能保護自己的眼眸,是一片完完全全的死寂空白……

    「我很抱歉。」她又揚起那抹飽含歉意的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道歉,因為她,他受苦了兩年。因為她,他已經徹底變了一個人。

    她曾聽說過愛是所有感情中最強烈的一種,現在她明白了,因為她的愛已經毀了菲利克斯,讓他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連心都捨去了的魔鬼!

    兩年前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她現在再也不確定了……

    潔衣疲憊地從他的懷中退開,像遊魂似地慢慢飄上樓去。

    昔翩翩知道此時的菲利克斯什麼也聽不進去,所以她朝葉美心兩人點點頭,示意他們跟她到樓上的客房休息。

    將一切安排妥當後,昔翩翩重新下樓,菲利克斯還是站在原地,整個人似乎陷入了迷離的思緒中。

    昔翩翩輕歎一口氣,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靜靜地陪著他。

    「我很抱歉!」為什麼?在他說出如此殘忍的謊言後,她卻對他說抱歉?為什麼明明是一場報復,他的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而且腦海裡還充斥著她那一雙如泣如訴的眼瞳,還有那一句抱歉的話。

    該死的!他不會有任何內疚的。她背叛他!這是她應得的。就是這樣,他沒有錯,他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菲利克斯狂妄地一扒長髮,向外面大步走去,走到門邊時,他頭也不回的對昔翩翩道:「麻煩你替我看著她。」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昔翩翩一歎,愛恨交織最容易把感情推向毀滅之路,她希望菲利克斯不要越陷越深。

    他不語,大步離去。他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昔翩翩坐在客廳。想著剛才的一切。她凝神細想練潔衣看著他們的眼神,她明明還是愛著菲利克斯,為什麼兩年前會不告而別?莫非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

    還是他們真的忽略掉了一些細節?

    不久後,她站起身,撥了一通電話要人將練潔衣的資料調一份過來,這樣,她也許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

    練潔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女僕送上的晚餐她也沒有動上幾口。

    傍晚的時候,美心曾來過她的房間,她根本不相信菲利克斯的話,卻可以感覺出他對潔衣明顯的恨意,所以美心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潔衣什麼也沒說,只是說她背叛了菲利克斯,所以她是自願留下,並希望美心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遠在台灣的父母,她不想再讓他們擔心了。

    當潔衣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記敲門聲突兀地響起,她起身,以為是美心又來找她了。

    「羅學長?」門外的羅品冠的確讓她吃了一驚,她禮貌性地對他笑了笑,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你還好吧?」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了和善的笑。

    「學長,你真的不用在這裡陪我,你應該回到旅行團,和他們一起繼續旅行的。」她隱約知道羅品冠想追求她,但是她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接受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參加這次的旅行是為了你?」事實上他已經從美心那裡打聽到事實的真相,也知道菲利克斯所說的謊言,他早該知道這不是真的,潔衣是如此純真善良的女孩,怎麼會是別人的情婦?

    對於他的表白,練潔衣嚇了一大跳。

    下一刻羅品冠已經牢牢握住了她的手,急切道:「你難道不知道,打從我第一眼見到你起,就對你一見鍾情。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情感,但這是真的,我真的對你──」他的深情表白只說了一半,就被一陣響亮的鼓掌聲打斷。

    兩個人同時轉頭,立刻看見了一臉冷酷與嘲諷的菲利克斯。

    他懶洋洋地靠著牆,散亂的黑髮和微微敞開的襯衫使得他的模樣有些邋遢;然而,在夜色中,他的那一張俊臉更具魔住了。

    他一步步向前,腳步有些不穩,似乎喝了不少酒。

    「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說過她是我的,是我一個人專屬的情婦,下次表白前先探聽清楚再開口。」語畢,他一把將羅品冠推開。

    「學長,你先回去吧!」練潔衣柔聲懇求,怕菲利克斯會傷了羅品冠。

    羅品冠低咒一聲,為她語氣中的委屈求全感到心疼,卻也知道如果要打架,他絕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

    「如果有事,只要大聲叫,我就會過來。」他鼓足了勇氣怒瞪菲利克斯一眼,警告他不要亂來。

    菲利克斯斜眼睨著對方,似乎在嘲弄他的虛張聲勢。

    練潔衣不願兩個人再起衝突,於是開了門,對菲利克斯道:「進來吧!你不是有事找我?」

    練潔衣推了他一下,用目光祈求他不要傷害羅品冠。

    菲利克斯嘴角微揚,當著羅品冠的臉將門關上。

    關上了門,練潔衣退了幾步,雙手環胸,淡淡說道:「你有事嗎?還是又想到了新的字眼來侮辱我?」

    「我正在想。」他詭異一笑。

    他喝了一個下午的悶酒,沒想到一回來就撞見了一場表白,看來那個姓羅的還沒有對潔衣死心,不過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這兩年來你的身邊有多少像他這樣的人?有多少人像那個羅品冠一樣,覬覦著只屬於我的東西?」他漾著淡淡的笑,一步一步地逼近她,直到將練潔衣逼到了牆邊。而後,他伸直雙臂,將她困在懷中。

    「沒有。」她慌亂地搖頭,伸手想將他推開。

    「我不相信。」他用一隻手將她的雙手抓住,高舉過頭,另一隻手則從她的脖子滑下,最後罩住她胸前的柔軟。「你是個騙子,你用這張柔弱的臉騙過多少人?一個,兩個,還是根本已經無法計算了?」

    「菲利克斯……」她脹紅了臉,掙扎著想擺脫他。

    「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屬於我的東西,尤其是女人,或許只要我在你身上烙下了印痕,就會阻止一些無頭蒼蠅。」他的黑眸閃著情慾的風暴,緩緩低下頭,吻住了她細嫩的頸子。不管他愛她還是恨她,他對練潔衣的渴望從來沒有減少過。

    練潔衣的身子微微發顫,卻阻止不了他越來越下滑的吻,他還是用一隻手扣住她,而他的吻已經滑到了胸前,隔著衣服舔吻她、誘惑她……

    「住手!」她雙眼緊閉,不願意菲利克斯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她知道他並不愛她,只是想要羞辱她、報復她。

    「你說過,你會做任何事來彌補我,這就是我要的。」他抬眼,氣息因為狂湧的情慾而不穩,炙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肌膚上,引起她一陣輕顫。

    練潔衣睜開眼,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在下什麼重大的決定,最後她柔順地閉上眼,墊起腳尖想要吻他,代表她已完全被降服。

    菲利克斯臉一偏,讓她的紅唇印在他的臉頰。不理會錯愕不解的練潔衣,他倏地將她打橫抱起,扔到床上,隨即覆上了她的身子。

    菲利克斯開始用手挑逗她,當身下的人發出了細小的呻吟聲時,他的自制力也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伸手將潔衣的束縛扯開,連褪下衣服的時間都不想等待。他伸下手,在確定她準備好之後,就直接挺進她溫熱的體內。

    練潔衣發出了痛楚的叫聲,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緊閉著眼,咬著下唇,像一個完全奉獻給魔王的祭品。菲利克斯定住不動,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卻沒有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只是靜止不動,讓她適應她的存在。

    當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再忍耐時,他低下頭親吻她的耳垂,以舌頭挑逗她的神經,聽到她的喘息後,他知道她已經準備好接納他了。

    菲利克斯開始移動,以火熱、快速的力量在她體內築起熱浪,逼迫她感受這一股瘋狂的激情,他可以感覺到她緊繃的身子裹著自己,還有耳邊不斷傳來她的吟哦嬌喘,他閉上眼,全心投入這一股幾乎要淹沒他的情慾狂潮。

    他沒有吻她!

    即使在激情之中,潔衣還是發現了這一點,當他俯下身溫柔地吻去她的淚水時,菲利克斯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唇。當他以熟練的技巧導引她得到最後的滿足時,他也沒有吻她。甚至在最後,當他顫抖、悸動地在她體內釋放自己的時候。他還是沒有。

    他始終不肯吻她!

    情慾退去,在菲利克斯翻身躺平後,練潔衣才忽然想起了兩年前,當菲利克斯向她求婚時,他以莊重溫柔的心情吻了她,並笑著對她說,他的吻只會留給他的心愛妻子,因為那表示了他對她的尊重和愛。

    這就是他不肯吻她的原因了!因為她再也不是他心中那個純真、不會背叛他的潔衣,再也不是那個他愛的小新娘了……

    「潔衣?」即便她用雙手摀住了嘴,菲利克斯還是從她顫動的雙肩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我沒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不想讓菲利克斯看見她的淚水,此時的她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隨便你。」菲利克斯翻身而起,將床下的襯衫重新穿起。

    今晚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計劃中,他不應該投入相等的熱情。也不該顧及她的感受。想到這,他大步向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他走了!練潔衣鬆開了手,將自己埋進枕頭痛哭失聲,他的確做到了他的承諾──要她嘗一嘗地獄的滋味。他今晚所做的一切已經勝過狠狠刺她一刀,他把她當成了一個洩慾的妓女,甚至連衣服也懶得脫就在她的身上發洩慾望,可悲的是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這是她欠她的……

    他說得沒錯,兩年前她的決定已經將他們同時打下地獄了!

    ※※※

    她到底還要哭多久?

    一個小時後,菲利克斯坐在練潔衣的門口點起第六根煙,他其實並沒有離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像個傻子似地會坐在這裡抽煙,卻找不倒進去的理由,又無法說服自己離去。

    「你不怕引起火災?」昔翩翩是被濃厚的煙味吸引上樓的,她一上來就看到了一臉苦悶的菲利克斯。

    「她一直在哭。」他蹙眉,說出他坐在這裡的理由。

    「你又說了什麼?捨不得就不要盡想一些話來刺激她。」她淡笑,陪著他坐下,並點起了一根煙。

    「比那個更糟!」他煩躁地一扒長髮,自己應該沒有傷了她才對,那為什麼她一直在哭?

    昔翩翩好奇地轉過頭,忽然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抓痕,她美眸一睜,怒不可遏地開口:「該死的!你對她做了什麼?」

    昔翩翩刷一聲站起,強暴女人是她最無法容忍的罪行,即使是和她感情深厚的菲利克斯也不能原諒。

    「我沒有強迫她!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他坦承道,卻換來昔翩翩疑惑的一瞥。

    「那她哭什麼?」昔翩翩重新坐下,好奇地開口。「我怎麼知道?」他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煩悶地又點起了一根煙。

    「先別管這個,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你會有興趣的。」她想起研究了一個下午的資料,發現了一些疑點,更確定當年的事不單純。

    菲利克斯為難地起身,因為他還是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昔翩翩頑皮一笑,戲謔道:「不要再逞強了,如果真捨不得,等一下進去安慰她不就好了,先辦正事要緊。」

    菲利克斯怒瞪她一眼,翩翩只是回了他一抹甜笑,便扯著他進入書房。

    ※※※

    「我記得你告訴我們,練潔衣是個孤兒,但是根據我的調查,她並不是一個孤兒,兩年前她離開意大利,的確是回到她的親生父母身邊,這不是有點奇怪嗎?而且你再看一看這個,這是她六歲時的失蹤報告,她在意大利是被人綁架失蹤的,練潔衣並不是孤兒。」昔翩翩將所有的資料都拿出來,指出所有的疑點。

    「你一直以為練潔衣是孤兒,而且她也一直不知道她還有親人,為什麼她兩年前可以回台灣找自己的親人,又為什麼選在婚禮當天回國?這一切巧合得不可思議,一定有人在背後操控一切。」

    當一切事實都浮上了檯面,昔翩翩才知道他們忽略了太多隱藏在背後的真相,只是很自然地將一切都怪在練潔衣頭上。

    「翩翩,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前,找人到台灣去一趟,我不希望有事情發生。」

    菲利克斯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單純。

    「我已經找人了。放心吧!」她甜甜一笑。

    「你找的人是誰?」菲利克斯挑眉問道,據他所知,凱伊和他的未婚妻到南非開會,城堡在西班牙辦事,而騎士……

    「當然是棋士團裡面最閒的騎士。」她輕笑,事實上她是將安眠藥放到騎士的飲料中,再將他打包上飛機的,等他一覺醒來,就會發現自己正身在一個陌生的國家,而口袋內則放了一封要他努力辦事的信,不過看不到他狂怒的臉有點可惜就是了!

    菲利克斯笑著搖頭,知道她一定又用了什麼奇怪的方法整人了。

    「所以現在是我們重新看這件事情的時候了,我想練潔衣一定隱瞞了什麼,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不過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放軟了聲調,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練潔衣之後,她總得多幫幫這一對戀人。

    「現在你已經站到她那一邊了?」菲利克斯似笑非笑,她倒戈得還真快!

    「因為我也是女人,我看過她看你的眼神,她愛你,而且愛得很深」「你又知道了?」他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頭。看完了資料後,他同樣感到震驚,難道他也錯怪了潔衣?

    「因為你們男人的腦袋有時硬得跟石頭一樣,我這個聰明的女人當然就要多花點心思開導你們了。」她眨眨眼,笑著看他離去。

    ※※※

    菲利克斯再次回到練潔衣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在得不到響應的情況下,他轉開了門把,怕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

    浴室傳來的水聲讓菲利克斯鬆了一口氣,他走向床邊坐下,等著潔衣出來和她談一談。

    十多分鐘後,練潔衣穿著白色浴袍走出來,她的頭上披著一條大毛巾,沒有注意到房間多了一個人,她很專心地走到梳妝台。慢慢梳著頭髮。

    她專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梳好了頭髮轉身,猛地發現床上坐著一個人,她嚇得退了幾步,在撞到了化妝台後,「咚」一聲又跌倒,最後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菲利克斯很想笑,但他還是把她拉進懷中,幫她揉著剛才撞到的腰部。

    「不用麻煩了,」她不自在地想退開,卻掙脫不開他的手。「身子還疼不疼?」他心裡始終記著她剛才哭了一小時的事,一邊用手幫她溫柔地推拿,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她一張臉脹得火紅,老天!他為什麼要問她這種尷尬的問題。

    「我真的傷了你?」聽不到她的回答,菲利克斯抬起了她的下巴,想看清楚潔衣臉上的表情。

    「沒有。」如果他再不結束這個話題,她臉上就要著火了。

    菲利克斯看著她,沐浴後的她渾身散發一股淡淡的香氣。溫潤如玉的肌膚有一抹淡淡的暈紅,既美麗又讓人渴望。想到她不久前在床上發出的吟哦嬌喘,他的黑眸又變得如潭水一般深邃。

    「你不用回去陪你的女朋友嗎?」潔衣咬著下唇開口。她嫉妒那個可以得到他微笑的女人,如果他真的愛那個女人,為什麼不放過她?

    「我的女朋友?啊?!你是說翩翩?」他聽到她語氣中明顯的醋意。詭異地揚起嘴角,想戲弄她一番。

    「對!就是她,已經晚了,我要休息了,」即使他的語氣漫下經心,在提到那個叫翩翩的女人時,卻是充滿了笑意,看來他真的很在乎她。

    「如果她不介意我另有情人呢?」他不懷好意地湊近她,黑眸閃著挑釁和戲謔,他得意地聽到她倒抽一口氣。

    「請你現在就出去。」她氣沖沖地站起來,用手指著外面要他出去,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無恥的話。

    「過來。」菲利克斯朝她勾勾手,俊臉揚起挑情的笑。

    「你太過分了!我背叛你、讓你受傷害是我的錯,是我讓你變得殘酷無情,但是我拒絕為你的寡廉鮮恥負責,你根本是一個不知羞恥的──混蛋!」她一張臉因怒氣而脹得通紅,揮舞著小手像是憤怒的正義女神。

    菲利克斯手臂一揚就將她扯了回來,他一個轉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她拳打腳踢,拚命地掙扎,最後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咬。

    聽見菲利克斯痛呼一聲,她才鬆口,得意地看著他的手臂多了一排泛著血絲的牙印。

    他低頭一看,忍不住低叫出聲。

    「她不是我的女人,你哪裡來的荒謬想去?」他知道練潔衣平日溫馴,但發起脾氣來就像一隻野貓一樣,為了不想身上再掛綵,他吼出了實話。

    「我就是知道。」她還是很努力地掙扎,卻被菲利克斯用身子壓住,一番折騰下來,兩個人的氣息都有點不穩定了。

    「你讓他吻你。」練潔衣忽然迸出了這句話。跟著大聲哭了出來。她今天下午看得一清二楚,那個叫翩翩的女人將他的頭拉低。跟著印下一個吻,他運眉頭都沒皺一下,還對她眉開眼笑的。

    「我什麼時候讓她吻我?」菲利克斯一頭霧水,不懂她為什麼又哭了。

    「你走開!」她哭得更大聲了,菲利克斯迫於無奈,只好低下頭,用他的吻堵住了讓他心煩意亂的哭聲。

    練潔衣僵住不動了。

    他吻她?真的吻她的唇了?她震驚得忘記了哭泣,只是瞪著菲利克斯,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看。

    菲利克斯抵著她的額頭淡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震驚。卻很高興她終於不再哭了,望著懷中美麗的佳人,他腦海中只充滿著對她的渴望……

    「潔衣,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雖然他還有一堆事情沒有弄明白,但是那些都可以等,現在他只想知道最重要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間:「你說過,只要是和我在一起,即使是置身地獄你也願意忍受,這是真心話嗎?」他幾乎屏住呼吸在等著她的回答。練潔衣回望他的黑眸,在他眼底深處,她看到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菲利克斯,那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菲利克斯,她的瞳孔泛起一層薄霧,嘴角揚起一抹絕美的笑意,然後堅定地開口:「是的,因為我愛你。」

    他的眼中閃著狂亂的神情,潔衣知道他在抗拒自己,也在抗拒她,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相信她!

    練潔衣伸出雙臂將他拉下,用顫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印上她的真心和承諾。她愛他,也傷害了他,現在她只想要讓菲利克斯瞭解她的真心。

    起先菲利克斯還在抗拒她,他閉緊雙唇,不肯接受她的溫柔,她不死心地伸出舌尖溫柔地探索,他最後還是屈服了。

    他旋即取回主導權,熱情地用唇舌與她交纏,讓她感受一波高過一波的情潮。

    「我愛你。」在兩人彼此交纏的時候,練潔衣把握每一次在他耳邊傾訴愛語的機會,不斷重複她的真心。

    他什麼也沒說,但是潔衣可以感覺出他的改變。他以一種溫柔得讓人心醉的方式在愛她、珍惜她,在最終的高潮中,潔衣拱起身子,緊緊環住他,激動地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她知道。那個消失的菲利克斯又回到她的身邊了……

(快捷鍵:←)上一章  惡魔紳士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