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希望等事務所上軌道後,一般性的業務就交給外頭的人去做,你們玩些特別一點、刺激一點的如何?」向洛希坐在社長室裡得意地笑著。
「這傢伙果然欠K。」二號偵探周傑蹺著二郎腿翻個白眼,特別一點、刺激一點就是危險的同義詞,他是嫌他們命太長了嗎?
「有個不肯腳踏實地的白目社長,是我們的不幸。」三號偵探楊傲菽直言道。
「先定出長遠目標是社長的職責嘛!不然他這麼大一個人杵在這裡,除了佔空間還能幹嘛?」四號偵探許雲天無所謂地笑了笑。
王伯海沒加入撻伐的行列,而仍在專注研究著開業的細節——為了大家的未來,他們還是靠自己比較保險。
「沒錯沒錯,我把目標告訴大家了,剩下的就都交給你們了。對了,你們是不是分配一下職務比較好呢?我很開明的,不如你們自己決定想要負責什麼工作好了。」向洛希故意忽略他的譏諷,仍是興匆匆地笑著。
幾個大男人對望了一會兒,這種事早八百年前就該分配妥當了,怎麼可能開業了才研究?周傑說的沒錯,這老闆真的很欠扁。
「怎麼樣?怎麼都不說話?周傑,就由你先說吧!」見沒人理他,向洛希直接點名。
「跟我干一架,你就知道我該分配什麼樣的工作了。」周老兄不爽地捲起袖子。
「靠!怎麼你們一個個都這麼暴力,一個不爽就亮拳頭,到底誰才是老闆啊?」向洛希氣得哇哇大叫。
周傑這傢伙是個怪ㄎㄚ,從小只要一放寒暑假就上少林寺學功夫,聽說武功深不可測,是個現代俠客,跟他打?他又不是頭殼壞掉了。
「你呀!反正賠錢絕不關我們的事。」四個大男人異口同聲地聲明。
「怎麼這樣?這世界真是反了,現在當老闆居然一點權威都沒有?」向洛希不敵四人聯手,只能委屈地抱怨。
「天大的好消息,各位,生意上門了!」施凱雯開心地衝進來報告。
「不錯嘛!剛開業就有生意上門,也許不會賠太多。」王伯海爽朗地笑著。
「咦?楊哥?你不是說有事不能來嗎?」施凱雯瞧見楊傲菽有些詫異。
「想想好久沒見到你,一時有些掛念就來了。如何?還習慣嗎?」楊傲菽疼寵地摸摸她的頭。
「當然了,跟你比起來,我算元老了。」施凱雯依然笑得燦爛。
「真的?若有人敢欺負你,告訴楊哥,我替你教訓對方。」楊傲菽疼她疼習慣了,絕不容許她受到委屈。
「傲,你別開玩笑了,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再說你忘了嗎?她還有我這個大靠山,誰敢欺負她呀?」向洛希哈哈大笑。
「說的也是!」楊傲菽莞爾一笑。
王伯海詫異地看著他們,楊傲菽的大掌就這麼擺在她的肩上,她小鳥依人的和他說笑,這麼怡然的氛圍是怎麼回事?楊傲菽進來公司還不到半個月,怎麼兩個人就熱絡成這樣?難不成他們是舊識?他的心口泛起陣陣不爽和無數酸味十足的泡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海哥?」施凱雯湊在他身邊大聲地喚著他。
「你幹嘛湊這麼近?」他一回神就見她俏麗的臉蛋近在咫尺,又是一陣悸動竄過全身,連忙向後傾些,免得一個把持不住就親了上去。
「我叫你好幾聲了,你都不理我,在想什麼?」施凱雯不解地研究著他。
「沒事,你叫我有什麼事嗎?」王伯海在心中暗罵自己心術不正,居然對個小女生起了色心,太丟臉了。
「外頭的客人指名找你欸!」
「等等!丫頭,你忘了我們的作業流程嗎?和客戶談是外頭那些人的事,他們四個只負責辦案欸!」向洛希連忙跳出來,不許他們出去見客。
「那位太太說是他的大伯母,堅持要見到他才肯委託案件。」施凱雯詳盡地報告著。
「大伯母?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王伯海詫異不已,他進陽光並沒有知會家族裡的任何人呀!
「我說的!」向洛希連忙跳出來承認自己是大嘴巴。
「喂!」四名偵探八道不爽的目光射向他。
「我再怎麼說都是『向氏』下任總裁,雖然我不會去接那個位子啦!不過我在道上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向洛希自負的揚起嘴角,亮出雪白牙齒。
「靠!你混哪條道上的啊?讓我狠狠扁他一頓,你們應該會同意吧!」周傑扳著指頭威脅道。
「動手吧!」許雲天他們環手抱胸,等著看好戲。
「嘿!你們別不識好人心,我亮出我的名號可全是為了你們欸!為了不讓那些人來糾纏我親愛的大偵探們,我當然要主動出擊,不許他們再來打你們的主意,拿那些狗屁倒灶的混蛋事煩你們嘛!瞧!我這老闆多為你們著想呀!」向洛希退到牆邊,額頭冒著冷汗急忙邀功。
「那他的大伯母怎麼還是來了?」施凱雯問出大家的疑惑。
「你自己不是說她是來委託案件的?」向洛希微笑著反問。
大夥卻不太相信,看來以後還是別來公司閒晃了,四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反正向老兄有的是錢,不如再弄間他們專屬的辦公室以遠離麻煩吧!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施凱雯問。
「我在我的辦公室裡見她。」王伯海沉吟道。
話才說完,他就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沒多久施凱雯就領著他的大伯母走了進來,她向客人奉上熱茶後,逕自退了出去。
「伯海,你真是昏頭了,放著豪華的大辦公室不要,卻窩在這種寒酸的小辦公室裡?這裡還沒你原來辦公室的洗手間大哩!」大伯母走進來不禁蹙起眉打量著環境。
「大伯母,你應該不是來討論這種小事的吧?」王伯海直接切入正題。
「呃……對!伯海,這裡應該沒裝竊聽器吧?我要說的可是很私密的事情喔!」大伯母小心謹慎地四下打量,連音量都放輕了不少。
「什麼事?」
「還有什麼事?不就你大伯父那檔子事?他分明想氣死我。」大伯母一臉的怨懟地坐了下來。
「那種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了那麼多年,您不都一直睜只眼、閉只眼的,怎麼突然在意起來了呢?」王伯海心想開業第一案就是去抓奸,真不是個好的開始呢!
大伯父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且是累犯兼明知故犯,大伯母一方面經濟大權在握,一方面也是管不住,多年來一直采放任政策,兩人倒也相安無事,這是青空人人皆知的事。
「以前只要他開心,他愛怎麼搞,我才懶得管他。可這回他居然勾搭上有夫之婦,對方擺明了是仙人跳,我們青空可丟不起這種臉,我才想讓你幫忙查查對方的底,看能不能捉住他們的把柄,讓對方知難而退。若不是為了青空的面子,我又何必擔這個心?唉!我老了,越來越力不從心了,能為這個家再撐幾年呢?」大伯母說到傷心處,不由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
王伯海沒想到大伯父那隻老狐狸會笨到去踩這種陷阱,難道對方真是狠角色?有意思!這比單純的捉姦要有趣多了。
「伯海,你會幫我這個忙吧?不管是不是委託案,你可是青空的人,不能置身事外的。」
「大伯母,你放心吧!這個案子『陽光』接下了。」王伯海揚起嘴角。作為開業第一案,這也算是不錯的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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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這麼冷,你實在不必跟來的。」王伯海心疼地摸摸她冰冷的臉蛋。
他正拿著數位相機跟蹤一名高中生,這社區近來發生了多起內衣失竊的案子,淫賊顯然熟知環境,幾個監視器都逮不到他,社區委員會才會委託他們幫忙查出是誰搞的鬼。
他觀察了幾天發現這名高中生最可疑,應該會再犯案,他只要拍下這人犯案的證據就可以交差了。結果小妮子卻跟來了,幸好這不是太嚴重的案子,應該不會有危險,但寒流來襲,瞧她臉蛋都凍僵了,實在很捨不得。
「有什麼關係,我不怕冷也沒課,算是跟來實習羅!」拉著他的衣袖,她淘氣地將小手擺進他的口袋裡取暖。
「你的動作和嘴裡說的,根本是兩回事。」王伯海取笑著她。
「小氣!」她嘟高嘴將凍僵的小手抽回來用力搓著。
王伯海想都沒想,就又把她的小手擺回他的口袋。這丫頭,他的捨不得,她難道感受不到嗎?
「嘻……」她立刻堆上陽光燦爛的笑臉靠在他的身邊。也不知為何,只要跟在他身邊,總讓她覺得好安心,所以也越來越黏他了。
「小鬼!」他搖頭輕笑,他也只能藉由這個稱呼不斷提醒自己,她還只是個小女生,不能對她出手的。
「我們又要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了嗎?」她再次嘟高嘴抱怨。
「那只是暱稱。」
「好難聽。」小女生提出嚴重的抗議。
「哈哈……」
「海哥,你大伯母不說家醜不外揚嗎?你怎麼還是把案子交給傑哥了呢?」見他目光一直鎖在前方看書的高中生身上,她小聲問道。
「由我來跟監太容易露出馬腳,再說那也不是新聞了,沒上報只是因為沒那個新聞價值,大伯父花心的事大家都知道。」
「這樣啊?海哥,我沒想到你們居然都真的放下身段,從最基礎做起欸!」水亮的眸子裡閃著崇拜的星光。
「創業總是這樣,不努力做是不會有美好的遠景的。」那高中生站起來了,他拉著她的手隔著一段距離跟著他前進;也幸好有她跟著,兩人談笑著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可是聽楊哥說你之前是堂堂青空集團的執行長,只要開口就有一堆人聽你的命令辦事,如今卻來跟蹤小蘿蔔頭,真的差很多,你的心態調適得好好。」
「又不是只有我是這樣,周傑他們也都在大集團裡身居要職,還不是都放下了。」那高中生走進超商了,他攬著她站在社區公告欄前假裝看招租廣告,心中卻非常介意她剛剛說的話,總覺得那句「楊哥」聽起來好刺耳,他們好像很親密似的。
「那你要一直做這種抓奸跟蹤的事嗎?」她好奇地追問。
「呵呵……雖然洛希那天被大夥吐槽,不過他定下的遠景卻也是我規畫中的一部分,你放心吧!『陽光』將來的業務版圖會很可觀。」他努力將心思擺在工作上。沒錯,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等大夥熟悉了這個行業,能玩多大真的就隨他們高興了。
「真的?」一臉期待加欽佩的表情。
「不過再大的版圖都要由基礎打起,所以我現在才會在這裡。」那高中生出來了,手上多了個熱呼呼的包子,兩人苦笑著跟了上去。
「也對!我喜歡腳踏實地努力耕耘的人。」她偏頭衝著他笑。
王伯海被她亮眼的笑容眩得恍神,這丫頭怎麼會這麼快就佔據他的心田呢?
「怎麼了?」見他盯著她沉思,施凱雯臉蛋微紅。
「你和傲很熟嗎?」他脫口詢問,可是才剛開口就後悔了,好怕聽見不想聽的答案。
「嗯!我很小就認識他了,算是鄰居吧!」她別開臉盯著那高中生回答。
「鄰居?」王伯海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心中的忐忑瞬間消失,原來只是鄰居呀!那麼她就是他可以放手去追的對象囉?嗯!等她滿了二十歲就追來當老婆吧!他快樂地打著如意算盤。
施凱雯見那高中生走到巷子裡後開始變得鬼祟,不禁緊張地拉緊他的衣袖。「海哥?」
「別緊張,我們只要拍到證據就行了。」他握住她的小手,站在轉角處開始偷拍。
「咦?他不見了欸?」施凱雯探頭,卻發現那人消失了。
王伯海不想多耗時間,立刻追了上去,隔了兩條巷子才追上那高中生,就發現他早已算準犯案地點,總是挑監視器的死角下手,單是一條巷子就輕鬆得手了三家,被害人的內衣全被他收進書包裡,他連忙將內衣賊的所有舉動都拍下來,看來今天就可以交差了。
「我們要繼續跟嗎?」施凱雯磨著牙。
「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住在這社區。」王伯海給她肯定的回答。
「別說這裡的人生氣了,連我都很想上前教訓那小鬼一頓。」愛與正義的美少女生氣囉!超想代替月亮懲罰他的。
「忍著點,你可別節外生枝。」知道她感同身受,他連忙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任何女生的內衣被偷,心中都會有疙瘩,一想到自己的內衣正被某個心理變態的傢伙撫摸,不覺得噁心才怪。
她點了點頭。「知道啦!」
「他似乎發現被人跟蹤了。」王伯海要她留在原地後跟了過去,就見他不停鬼祟地回頭,在一問房子前遲疑了許久後,又謹慎地繞到街上去了。
「看來是個智慧型罪犯呢!」施凱雯小聲的說道。
「不是叫你別跟來?」他嚇了一跳,小聲地吼她。
她伸伸舌頭,一個人枯等很乏味的。
王伯海沒好氣地敲了她額頭一記,他探身瞧了瞧那家的圍牆一眼,明明內衣就曬在圍牆邊卻安然無恙;他抬頭瞧了瞧,這裡也是監視器的死角之一,也許他就住在這裡吧!這樣就夠了,是不是熟人由主委去確認就行了,他握住她的手往回走。「走吧!我們可以去交差了。」
「嗯!」見他主動握住她的手,讓她很開心。
哪曉得兩人才走到轉角處,卻被凌空而來的一大盆水灑得一身濕。
「哇∼∼好冷!」施凱雯驚叫出聲,王伯海卻顧不得濕冷立刻護住她,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大家快來呀!我抓到內衣賊了!」一個大嬸拎著臉盆拉開嗓門大叫。
兩人錯愕地互望一眼,又瞧著那位大嬸不停的大呼小叫,不一會兒,社區裡的婆婆媽媽全出來了,還有幾個大男人拿著掃把球棒圍了過來,這些人臉上全是怒氣,看那架式顯然很想動手扁人。
王伯海連忙將她護在懷中,就怕這些人情緒太激動,棍棒齊飛下會傷了她。
「就是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看起來也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會做出這種齷齪事?」
「先修理一頓再說啦!」
「你們先等一下,偷內衣的不是我們啦!」施凱雯連忙解釋著。
「小姐,你跟他是一夥兒的?」
「我……和他是來查案的。」
「你們是警察?」
「不是。」
「不是警察查什麼案?先把他們捉去警察局再說。」那位大嬸吆喝著。
「各位,請你們冷靜一點,你們有看過帶著女朋友出來偷內衣的人嗎?」王伯海一身濕,哭笑不得的提醒他們。
聽見他的話,施凱雯雖然冷得直發抖,可心頭卻一陣甜蜜,女朋友欸!他真把她當女朋友看嗎?
大家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不禁望向大嬸,那位大嬸卻仍堅持己見。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就這麼變態,居然情侶檔一起出來犯案,我看八成兩個人精神都有問題。」
「這……」大夥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
「請問你們社區委員會的辦公室在哪裡?」王伯海冷靜地問。
「幹嘛?」十分兇惡的語氣。
「你們的主委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他耐心地解釋。
於是他們被大家架著來到委員會的辦公室,正巧主委也在,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立刻上前關心。
「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把我們當成內衣賊了。」王伯海苦笑著應道。
「怎麼會?」主委驚呼一聲,連忙轉身叫太太拿毛巾給他們擦拭一身濕,才向左鄰右舍介紹。「你們太衝動了,王先生是我聘請來捉內衣賊的偵探啦!」
大家一聽捉錯人了,立刻愧疚地圍著他們道歉。「王先生歹勢啦!剛剛口氣有些差,你別介意喔!」
主委的太太拿了兩條大毛巾給他們應急,兩人努力地擦乾頭髮。
「我就說嘛!人家王先生一臉正派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壞人。」一位阿桑放馬後炮。
「都是林太太啦!居然還拿水潑人家。」大夥立刻把矛頭指向喊捉賊的人。
「喂!我是好心幫大家捉賊欸!誰教他們在我們社區裡鬼鬼祟祟的。」林太太辯駁著。
「王先生,有線索了嗎?」主委問道。
「嗯!我拍到他下手的畫面了,不過我猜測可能是這社區裡的孩子,直接公開可能會有麻煩,你要現在看嗎?」他小聲地向他說道。
「孩子?」主委驚呼一聲。
「什麼孩子?誰的孩子?難道真是我們社區裡的人幹的?快告訴我們。」大夥全圍過來了。
主委不禁苦笑,這下子不在這兒看也不行了。王伯海只好把數位相機拿出來交給他。
主委立刻接過去連上電腦,所有人圍著電腦仔細觀看,只有王伯海他們退在一旁,他正努力替施凱雯將長髮擦乾,就怕她因此感冒就糟了。
「這樣沒關係嗎?」施凱雯小聲地問,剛剛她是很氣,但那孩子若真是這裡的人,被這些憤怒的居民逮住,可能會被痛扁一頓。
「能怎麼辦呢?希望他們能理智些。」王伯海並不怎麼擔心,做錯事本來就需要當頭棒喝,而且一定會有人勸阻。
當在場所有人瞧見畫面後都驚愕地愣住了,然後轉頭看向林太太,而她是全場最錯愕的人。
「看來真的是他們社區的人。」見現場氣氛不太對勁,而且鴉雀無聲,施凱雯小聲地說道。
「嗯!」王伯海一直觀察著他們的反應,已經猜到那高中生是哪家的孩子了。
「這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錯了,我們阿民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林太太不肯接受事實。
「證據明明就在眼前,還有什麼不可能?」
「難怪我就覺得怎麼就你家內衣不曾被偷,原來是這麼回事!」
「太可惡了,去找他算帳!」幾個急性子的鄰居已經先衝出去了,林太太怕兒子被打,也跟了回去。
「請大家先別急著責備他,考生的壓力很大,不如先好好地開導他會比較好,這是我個人的建議。」王伯海微笑勸道。
剩下的鄰居點了點頭,也跟了過去;天知道他們聽進了多少。他們兩人無奈地相視一眼,王伯海才轉向主委。
「可能要請你幫忙勸導了。」
「說的也是,謝謝你的幫忙,費用我明天就送過去。」主委送他們出來,也匆匆跟了過去。
「海哥,你真的覺得用勸的會比較好嗎?」望著主委快跑而去,她的小手緊緊勾著他的臂膀。
「當然了,若是狠狠揍他一頓,搞不好鄰居間的情誼全沒了,以後見面多尷尬?」見她微微顫抖著,他攬她入懷,快步走向街口。
「可這下子大家都知道他是內衣賊,以後見面還不是一樣會尷尬。」見他主動擁抱,她的小手悄悄環住他的腰。
「這倒是。」他們能做的有限,只希望他們彼此間能有多一些的包容。
「海哥我好冷。」她偎著他撒嬌。
「我也是,我送你回家吧!」他的大掌下移攬上她的腰,盯著車道招計程車,兩人靠在一起取暖。既然認定她是可以放手去追的女人,他便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疼寵。
「嗯!」雖然冷,但她的心卻熱呼呼的,她感受到他渾然不同的心境,似乎把她當女人看待了,施凱雯欣喜得眉眼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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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順利欸!內衣賊還有你大伯母的委託都完成了,我們的前途值得期待喔!」施凱雯笑呵呵地將檔案歸檔。
「那當然,既然決定要做了,就一定要成功呀!」王伯海微笑地看著她。
「小雯,有你的訪客欸!」櫃檯小姐探頭說道。
「咦?誰知道我在這裡打工?」她才站起來,一位貴婦人就自行走了進來。
「小雯呀!這裡就是洛希開的偵探社?」
「媽?你怎麼來了?」施凱雯驚呼出聲,還差點弄倒了杯子。
「我正好路過,就進來看看環境了。」施太太見她莽撞的行為,微蹙了眉仍優雅地說道。
「施夫人您好。」王伯海一聽是她的母親,連忙起身問好。
「嗯!」施太太卻只是微微點頭,並不怎麼熱絡,又轉身和女兒說話。「怎麼洛希不在嗎?」
「他很少來的。」見母親態度不佳,她嘟了嘟嘴。
「怎麼可以這樣?公司剛開一定要盯緊一點,不然怎麼上軌道呢?」
「呃……這裡大部分都由海哥負責。媽,就是這位王伯海先生。」她連忙替他們介紹。
「這樣呀!」施太太總算賞他一枚笑容,卻沒怎麼多聊——她特地過來是有原因的。
施凱雯不停地以眼神向他賠禮,她的老媽人其實很好,就是有點勢利,這點有時挺惹人厭,所以老媽出現時她才會那麼緊張。
王伯海微微笑了笑並不介意,在商場上這麼多年,這樣的人和態度他瞧多了。
「對了,傲菽呢?他不是特地向藍光請假過來幫忙?」施太太瞟了王伯海一眼,大有若不是你們實力不夠,就不必累得他請假的責難意味。
「我不知道,媽,你不是很忙?」她提醒老媽快回公司坐鎮。
「再忙也要來看一下你們的進展呀!」
「媽,別說了。」她起身想把老媽推出門。
「為什麼不說?你要知道我答應你在這裡打工就是因為傲菽也在,這是讓你們培養感情的最佳機會,傲菽可是藍光總裁的接班人,難得你和他有了婚約,你可要好好抓緊他,這種機會一生只有一次的。」
「媽!」媽居然說出來了!施凱雯漲紅了臉,偷偷瞄了王伯海一眼,多希望他沒注意聽,可是卻看到他一臉的錯愕。完了!他聽見了!
施太太繼續叨念著,「你別嫌我煩,反正你們是青梅竹馬,感情本來就好,傲菽又疼你,這是你最佔優勢的地方了;但擁有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實在太搶手了,到處都有女人想趁虛而入,你別粗心大意讓人搶走,到時候再呼天搶地也沒用了。」
婚約?青梅竹馬?感情好?她和傲?王伯海的腦袋裡被這些字眼轟炸得暫時失去思考的能力。
「媽,你別再說了。」施凱雯見他鐵青著臉,她的心都沉到谷底了。
「你若王動些積極些,我又何必這麼累?好心提醒你,還要被你嫌嘮叨。」施太太一發不可收拾,不停地細數嫁給楊傲菽的好處。
王伯海聽不下去了,正想出去時,正巧楊傲菽進來了,施太太一見到他立刻熱絡地迎上前,和面對王伯海時那種冷淡的態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傲菽,這種天氣還跑外頭一定累壞了吧?你也實在太講義氣了,幫朋友幫到這種地步。」
施凱雯已經沒勇氣抬頭看王伯海了。天!他會怎麼想?怎麼看她?
「伯母?你怎麼有空來?」楊傲菽詫異的問。
「來看你和小雯的進展呀!」施太太笑咪咪地說。
「我們很好啊!您不必擔心的。」楊傲菽瞄了王伯海一眼,就見他坐在電腦前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聽見這麼爆炸性的消息,他難道一點都不吃驚?難道他之前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是錯覺?
「哎呀!我就伯小雯這丫頭不懂事讓你心煩,才會過來瞧瞧,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們感情好我們當父母的自然開心了。」施太太拉著他熱絡地談笑,完全忘了現場還有旁人,而這裡是人家的辦公室。
施凱雯沒心情聽老媽哈啦,鼓起勇氣瞧向他,卻讀不出他的心情,紅著眼眶不知道該怎麼辦。
盯著螢幕,王伯海只覺得屬於顏面神經的細胞全死光了,再做不出任何表情來。原來她早就被人先訂走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他喜歡上她?她不該來招惹他的!
混沌的腦海裡只浮現幾個大字——她是傲的未婚妻!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的心可以輕易地被幾個字給壓碎,更沒想到會是這麼的痛,但他真的嘗到這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