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室裡十指如飛的林若裘,此時此刻真的好想哭,她幹嘛要像個傻瓜一樣做這些無聊的事情,難道就因為打錯了幾個字她就該遭受到如此的懲罰嗎?
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渾身上下也餓得沒有半絲力氣,花玉鵬那個可惡的傢伙,現在一定是跑到五星級的大飯店吃著美味的鮑魚,喝著高檔的名酒,享受著優質的服務……
一想到這裡,她火大的將自己面前的鍵盤重重的往前推,獨自生起悶氣來。
可是才過一會兒,她又皺了皺眉頭,心想也許花玉鵬也有他的苦衷,畢竟他的身份不容許他對自己太過偏袒,犯了錯本就應該接受處分,她不能因為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馬就希望人家網開一面,更何況花玉鵬對自己也沒有任何維護的責任。
不情願的拉回鍵盤,她強忍著飢餓和疲勞,又開始繼續枯燥乏味的工作。老天!看樣子要打完一百份,似乎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裘兒,有沒有人說過你噘嘴的樣子很醜?」
就在她邊打文件邊在心中咒罵老天的不公平時,耳邊突然響起花玉鵬不正經的聲音,她本能的轉過身,只見不知何時出現在企劃部的花玉鵬,正吊兒郎當的抱著胸斜靠在離她不遠處的門邊;見她回過身,他才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她走過來。
林若裘沒奸氣的看了他一眼,「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幹嘛,該不會是過來看我笑話的吧?」
「如果我說是,那你會不會氣死?」他在她的辦公桌前停下腳步,一手撐在她面前的電腦螢幕上,嘴角還掛著揶揄的笑。
林若裘只是仰頭瞪著他可惡的表情,這個臭男人還真是有一身可以氣死人的好本領,收回目光,她故意忽視他的存在又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喂,其實我也是剛剛從辦公室出來。」
聽到他突然間這樣說,林若裘訝異的再次望向他。「剛從辦公室出來?」她皺著眉頭不信的問道。
「因為我剛剛才上任沒多久,對公司裡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熟悉,所以為了盡早提升公司的業績,加班就成了我每天必備的工作之一。」
他緩緩的俯下身子將臉湊近對方,「你這女人該不會以為我已經回家裡睡覺去了吧?」
「我是以為你偷偷到五星級的飯店內獨自享受去了。」她一點也不隱瞞自己心中的想法。
「真是小人之心。」他不客氣的敲了她的頭,「走啦,我帶你去吃飯。」
「我的文件還沒打完……」
「我都下班了,你還打個屁呀!」
「可是……」林若裘瞪他一眼,「明明就是你說要我打完一百份才准走。」
「如果不找個借口將你留在這裡打字,那我一個人在上面加班多無聊啊!」
聽到他的話,林若裘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花玉鵬,不要告訴我你之所以在那麼多人面前懲罰我打這些文件,最終目的就是要我留下來陪你這傢伙加班?」一口氣將話說完,她的眼睛也開始燃起怒火。
只見花玉鵬很誠實的點點頭,「我有沒有說過,你的反應能力比起八年前的確是進步很多?」
「你!」她被他氣得握緊了雙拳,咬緊了牙。
「你不是那麼小氣吧?」花玉鵬小心的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頭,「裘兒……」
「給我走開啦你,真是過分耶,每次都這樣要我……」她用力揮開他的大手。
「你是不是想向全世界證明你花玉鵬偉大又神聖的總裁權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教訓我,還讓我打這些無聊的東西,口口聲聲的高喊著自己的領導作風有多麼的積極,結果卻是利用職權來玩這些無聊的小把戲!」
林若裘氣得抓過鍵盤用力的在上面敲了起來,「既然你說得出,那我就做得到,不就一百份嗎?今天不打完這些東西我就不走!」說著,她低著頭飛快的開始敲著鍵盤,好像那幾個按鍵跟她有仇似的。
「裘兒,你不是真的生氣了吧?」
她生氣的吼道:「走開!」
「喂……我餓了,你要陪我去吃飯啦!」他開始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賴。
「不去!要吃自己去吃,撐死了也沒人管你!」
「你……」見軟的不行,花玉鵬乾脆上前粗暴的抓起她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的懷中,垂頭瞪向她滿面怒容的小臉,他也冷下了臉。「連個玩笑也開不起,鬧什麼彆扭啊?都一把年紀的老女人了還那麼幼稚,不就是打幾份破文件嗎?如果你心理不平衡的話,那麼我也來打一百份給你做補償這樣總行了吧?」
說著,他作勢就要坐到電腦前,可是半路卻被她給攔住,「你幹嘛比我脾氣還大啊?現在受了委屈的人明明就是我,我只是氣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捉弄人家,如果想要我陪著你加班,你直說就好了,何必弄得人盡皆知,還……還被人家笑話我當時的窘態,真是丟臉死了!」
見她一臉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花玉鵬噗哧一笑。「笨蛋,是你每次都白癡的中我的計,自己腦筋不靈光你怪誰呀?」
窩在他溫暖懷中的林若裘臉紅得撇撇嘴。「反正我就是笨嘛!」她口中不滿的低喃著,身體卻本能的享受他每次惡作劇過後所帶給她的那種安全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後,這胸膛竟然還可以成為她的避風港。
見她態度終於軟化下來,花玉鵬壞壞地笑著。「傻女人,氣消了沒?」
「誰希罕生你這種人的氣?」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吃飯?」
「我要去吃香辣蟹!」她喊道。
「乘機敲詐我!」
「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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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後,花玉鵬開著跑車載林若裘駛向花家別墅,他剛剛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那老太婆在電話裡說很想念她那沒事就愛玩躲貓貓的乾女兒林若裘,所以逼著他一定要將這丫頭帶回花宅讓她好好的折磨一番。
一路上就見林若裘皺著眉頭,一想到要見到那麼多的花家人,她的心情就變得沉重,雖然花家的每一個人對她都疼愛有加,可是只要一回到那個地方,就會讓她有種矮人一截的感覺。
她是花家傭人的女兒--這個事實在她的腦海中始終無法抹去。
花玉鵬不解的看著她不開心的樣子,「怎麼,身體不舒服嗎?」
聽到他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林若裘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感覺剛剛好像喝多了,頭有一點痛而已。」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逞強的下場就是這樣,你能怪誰。」
「就是沒喝過那種五顏六色的東西才想喝喝看啊!」她小聲說道。
花玉鵬無耐的搖搖頭,這個女人都二十六歲了,竟然還幼稚得讓人想去好好保護她,自己雖然比她小了兩歲,可是在她的身上,他卻一點也找不到姐姐的感覺;也許這麼多年來,他當慣了她的保護者,即使她每次都遲鈍的以為他對她的在乎就是他對她的捉弄也無所謂。
「知道勝天集團為什麼會突然收購聖亞廣告公司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價格便宜?」
「你當是去市場買菜啊?便宜?好歹那也花去了我們家差不多三千萬哪!」
「那點錢對於你們花家還不是九牛一毛。」
花玉鵬沒有理會她鄙視的態度,邊開著車自顧自的說道:「事實上,我之所以會求我大哥收購聖亞的目的,一方面是因為你在那裡工作,另一方面……」
他側頭看了一眼同樣也在看他的林若裘。
「我大哥在我剛回國時,就逼我去勝天集團上班,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受別人管束的人……事實上,我想自己出去開間公司,可是家人都反對,在他們的想法中,家族的龐大事業已經夠我玩的了,沒必要再到外面自討苦吃。
所以我在一氣之下,要求我大哥將快要倒閉的聖亞收購到我們勝天的旗下,並且向大哥保證在一年之內引領聖亞走上軌道,在三年之內要將聖亞的業績提高百分之六十,因為這樣他們才同意我獨自出去創業……」
「這麼說,你身上現在還肩負著沉重的壓力,是吧?」林若裘真要對這個小她兩歲的男人另眼相看了,至少八年前,她就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個惡劣的花玉鵬會有如此大的抱負。
「如果我不能將聖亞做好,就會被我大哥揪回勝天去做個無聊的上班族,所以裘兒,為了我的將來,為了不必待在像我大哥那種工作狂的底下工作,你一定要全力幫我,知道嗎?」
「幫你?」林若裘有些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的鼻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大,我是那種連字都會打錯的小小職員,每天只知道上班下班,吃飽睡、睡飽吃的沒用大米蟲。花玉鵬,你是不是拜託錯人了?」
聽她這樣一說,花玉鵬奸笑的搖搖頭。「你這個傻瓜呀!」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有他知道,只要他的裘兒永遠待在他的身邊那就足夠了。
林若裘不解的看著他故弄玄虛的樣子,見他不再說什麼,她也就不好繼續問下去。
沒多久,花家別墅即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進了花家,見到花家一屋子的人,林若裘免不了又要被花家大少爺花玉凌調侃上幾句,被花家男主人花天豪關心一番,被自己老媽、老爸叨念上一陣;最後,她被花家女主人陳妃平抓到樓上開始展現她身為乾媽的疼寵之意。
在樓下和父親還有大哥討論了一陣公事後,花玉鵬就捺不住的跑到樓上找尋林若裘的身影。最後,他終於在他老媽豪華的更衣間內看到飽受折磨的林若裘,她正像一個洋娃娃般被老媽逼著來回試穿一大堆不同款式的名牌服飾。
見到他出現,陳妃平還獻寶似的將被她精心打扮的林若裘推到自己兒子面前。
「玉鵬,快看看你美麗的媽咪我是不是越來越有眼光了?這條蘇格蘭長裙再配上這件小可愛上衣,裘裘穿起來是不是像一位真正的名門淑女?」
花玉鵬好笑地看著林若裘露出的苦瓜臉,在見到他出現時,她還向他投來求救的眼神,可是天生惡質的他不但假裝沒看到,反而還氣人的對著自己的母親點點頭。「老媽的眼光果然獨到,連這種奇怪的組合都被你搭配得如此完美……不知道如果再配上一條長圍巾,會是什麼樣子?」
「好啊好啊,我馬上試……」說著,永遠都精力旺盛的陳妃平抓著狠瞪著花玉鵬的林若裘,開始進行下一輪的折磨。
花玉鵬舒服的坐在貴妃椅上喝著僕人送來的熱茶,邊欣賞著慘遭被整的林若裘,那女人每被帶到他面前展示一次就狠狠的瞪他一眼,而他也會很好心的提醒比他還愛捉弄人的母親,變化各種方式來打扮她,口中還讚美著母親的眼光有多獨到。逗得陳妃平開心不已,弄得林若裘恨不能馬上就宰了他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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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個人坐在一起喝茶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陳妃平疼愛的輕撫著林若裘的頭髮,口中還責怪著她一搬出去就是三年。
「你這丫頭沒事要多回來看看乾媽知道嗎?每次都要三催四請的,說什麼工作忙,我聽玉鵬說你們那間破公司根本就清閒到每天只要打打屁、喝喝茶就好,偏偏你這不肖女卻每次都壞心的欺騙乾媽,太可惡了!虧我從前還那麼疼愛你,亂沒良心的……」
被折騰得半死的林若裘就是受不得花夫人沒事就愛用小孩子的面孔來博取她的同情心,她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看熱鬧的花玉鵬,然後自責的將目光移回花母。「乾媽,頂多人家以後經常回來羅!」
「那我要你搬回來住!」
「搬回來?」林若裘皺皺眉頭,「我們公司離這裡很遠,這樣太麻煩了……」
「玉鵬現在不是和你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讓他順便載你過去不就行了?」
「乾媽,我們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我和玉鵬私底下是認識的,如果被那些人看到我們天天吃、住都在一起,他們會在背後講我們閒話的!」
「我看看哪個不要命的人膽敢在背後講我乾女兒的壞話試試,老娘我不劈了他才怪!」雖然有著美麗的形象,陳妃平卻將她最惡質的一面表現出來。
林若裘為難的皺著眉,又瞪向坐在一邊看熱鬧的花玉鵬,並用眼神警告他最好馬上為自己說話。
見她被折騰到無言以對的慘樣,花玉鵬優雅的放下手中精緻的茶杯。「老媽,你就別再逼她了,裘兒現在住的那個地方離我們公司很近,況且我們公司這陣子很忙,晚上都會加班到很晚,如果搬回來住的話,時間會很趕,我還在想從明天開始也要搬到公司頂層的房間去住!」
「反正你們兩個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一點也不在乎我這當媽的究竟有多想念你們這些小沒良心的,不說了,我生氣啦!」說著,她扭動著腰肢氣呼呼的離開。
「乾媽……」
林若裘急急的喚出聲,卻被花玉鵬打斷。
「別理那老太婆了,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喜歡要小孩子脾氣。」
「可是乾媽她好像生氣了耶……」
「她那是在演戲以博取你對她的同情,你這女人就是太傻太笨,才會每次都栽在她的手中。」
「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不折不扣的母子!說乾媽,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每次都將我吃得死死的,還說我笨?」她不滿的撇撇嘴,「真是惡劣。」
見她孩子氣的面孔,花玉鵬只是伸手輕觸著眉心低沉的笑著,也許她說的對,自己這麼多年來所扮演的角色,的確是惡劣到不行的壞蛋,可是那又怎樣,他就是要一輩子當林若裘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惡魔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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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剛剛我來的時候竟然看到林若裘和我們新上任不久的帥哥總裁乘坐一輛跑車來公司上班呢!」茶水間內,一個穿著性感的女職員邊泡著咖啡,邊鬼頭鬼腦的與另一位同事說著。
只見對方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是說企劃部那個一天到晚都不愛吭聲,明明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可是長得卻像一個未成年小女孩的林若裘嗎?」
「什麼未成年的小女孩呀,我看她明明就是故意扮清純來勾引我們新上任的總裁,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去搶一個比她小兩歲的男人,真是不要臉哪!」
「不會吧,他們應該沒有太多的機會可以接觸對方才是呀,況且前幾次在會議室的時候,我們的新總裁還很嚴厲的訓斥那個林若裘,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自己的女朋友下不了台?」
「這只能說明林若裘在男人面前的手段很高竿。」
「也是,這年代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直躲在茶水間外偷聽的林若裘再也受不了,剛要轉身離開此地,鼻子就重重的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她痛得忍不住低呼一聲,仰起頭,卻看到一身名貴西裝打扮的花玉鵬竟然站在她前面。
「你……你怎麼在這裡?」
她扯著他的胳膊要向另一邊走去,可是高出她一個頭的花玉鵬卻霸道的拎著她的後衣領大步的走進茶水間。
正在談話中的兩個女職員,在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時,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總、總裁……」
花玉鵬將滿臉尷尬的林若裘重重的扯到自己的身側,然後邪氣的挑起唇角看著兩個女職員。「五分鐘前,我在外面好像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我與林小姐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可能是我的耳朵不太靈光,所以現在麻煩兩位,能不能再仔細的重複一下你們剛剛所說過的話,至少讓我也搞清楚我鬧緋聞的全部過程。」
雖然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但是他的口氣中卻充滿了嘲諷和惡劣之意,兩個女職員都被他嚇得低下頭不敢多吭半聲。
「怎麼了?要不要我幫你們回想一下剛剛所說過的話,比如說:你們不小心看到這位林小姐今天早上剛好與我乘坐同一輛車子上班,或是我們平日裡有著不清不白的牽扯,讓你們看到後覺得心裡不爽,還是你們認為人家的容貌長得清秀一些、年輕一些,就是故意裝清純?」
「對不起花先生,我們只是隨便說說……」發抖的聲音證明了她們的恐懼,哪怕這個花玉鵬再狠一點的訓斥她們一頓,也好過用這種犀利的語言來諷刺自己。
「隨便說說?」花玉鵬挑挑眉,「這樣子說來,你們就是公開在人家背後搬弄是非了?」
「真的對不起……」兩個人被他嚇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顯得很無助。
林若裘不忍心繼續看著自己的同事被花玉鵬在精神上摧殘外加折磨,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順便還用眼神示意花玉鵬最好適可而止,再這樣玩下去,這兩個女職員搞不好會自殺以謝罪。
原本還在惡作劇的花玉鵬,突然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表情,冷下面孔重重的瞪了二人一眼。「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在我的背後道是非說長短,如果你們對我有什麼不瞭解的地方,隨時歡迎你們來我的辦公室裡和我討論,我想我會給你們一個最完美的答案;但是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在背後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那麼對不起,我只能請你們離開聖亞另謀出路了。」
「我們會記住花先生的教訓。」兩個人被他嚇得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今天下午我臨時要去一趟日本洽公,本來還想在你們這些女職員中找一個助手與我同行,看樣子現在我只能找這位林小姐了,否則還真是對不起你們這些女人憑空捏造出來的緋聞呢!」說著,他回頭假意冷冷的看了小媳婦狀的林若裘一眼,「兩個小時後的飛機,你現在立刻去準備一下,待會兒我來接你。」說完,他警告的看了那兩個女職員一眼後,就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林若裘有些奇怪的回過頭,遲鈍的大腦還在分析著他剛剛的命令。去日本?她和他嗎?
而站在另一邊的兩個人則不敢相信這等美差事被林若裘就這樣輕易佔了去,老天,和這樣一個大帥哥單獨去日本……這種好事為什麼不降臨在她們的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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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裘拎著花玉鵬強行塞到她手中的一個小行李箱,一路小跑步的和他走進日本銀座比較有名的大飯店內,這個五星級的豪華飯店聽說一天的消費就相當於她一個月的薪水,貴得驚人,不過,這裡的設計裝潢的確讓人驚歎。
沒一會兒,林若裘和花玉鵬就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寬敞豪華的房間內,服務生禮貌的將門卡交到他們手中後就率先離去。
坐了二個多小時飛機的花玉鵬在看到那柔軟又舒適的大床時,頑皮的跑過去將頎長的身子重重的拋到上面。「啊,坐飛機好累哦!」
林若裘將那隻小小的行李箱放到一邊,然後四處環顧了一下,「咦?這裡就只有一張床嗎?」
仰躺在大床上將頭枕在自己雙肘上的花玉鵬抽空看了她一眼,「你身材那麼扁,應該是佔不了多大地方,難道一張床還不夠我們兩個睡嗎?」
「你要我和你睡一張床?」站在地毯上的林若裘怪叫了一聲,「這算什麼啊,開房間哦?」
聽到她這樣一說,花玉鵬沒好氣的皺皺眉。「開房間?你說的是什麼話?就算我真的想開房間,有必要大老遠的跑到日本來開嗎?我是為了省錢,更何況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當自己還是小孩子嗎?」
「你這女人怎麼別彆扭扭的啊?如果不喜歡和我睡在一張床上,那麼今晚你就一個人睡地板好了。」他的口氣有著明顯的不悅,「反正這裡就一張床可睡,你自己看著辦。」
「你……」林若裘想說什麼,可是自己的口才又敵不過他,跺了跺腳,她轉過身開始整理行李。
花玉鵬側過身子用一手支著頭看著她的背影,「喂,好好想想看你待會兒要睡在什麼地方,如果你執意睡在地板上的話,我可以大方的借給你一套被子。」
正在收拾行李的林若裘突然轉過身,「你只要盡快的將這邊的事情辦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事情辦好?」一時之間沒搞清狀況的花玉鵬挑了挑眉,「什麼事情?」
「你不是忘了吧?」林若裘咧開嘴巴,「下午的時候,你那麼急著說要來日本出公差,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就將這件事情忘了。」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差!」見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他又道:「我就是突然想來日本散散心、旅遊,順便看看這邊的櫻花有沒有開……」
「也就是說,你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面說要帶我來日本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慾……」林若裘的口氣開始變壞,目光也開始變冷。「花玉鵬,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聖亞的業績帶起來嗎?可是你現在竟然不分時間、不顧別人在背後的閒言閒語,將一個像我這樣在公司中不重要的人帶到日本來旅遊,你可知道那些人會在背後怎麼議論我?」
「有什麼好議論的?」聽到她這樣一說,原本還躺在床上的花玉鵬也氣得坐直了身子,「我是老大,我想帶誰來就帶誰來,難道我的一舉一動還要受那些無聊人士牽制嗎?」
「你真是不可理喻!」林若裘的脾氣也竄了上來。「從小到大你都是這副任性又霸道的樣子,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來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難道你就沒有為我想一想,我之所以不在聖亞公開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是不想讓那些愛在背後道人是非的同事說我是靠著關係才留在那裡工作的,可是你卻每次都要將事情搞得人盡皆知才肯罷休……」
林若裘越說越火,最後她乾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喘著氣。
「放著有一堆爛攤子的公司不去管理,卻任性的跑到日本來玩,你就是仗著自己的家裡有錢才會每次都為所欲為,本以為八年後你可以改掉囂張的本性,沒想到……的確應了你說的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坐在大床上的花玉鵬再也聽不下去,狠狠瞪向喋喋不休的她。「林若裘,你以為我放著一攤子爛事不去管,卻帶著你這個在公司裡沒有一點地位的女人來到日本這鬼地方的目的是什麼?」
他縮緊了瞳孔,「要不是看你這陣子心情不太好,常常要忍受那些三姑六婆在背後胡亂的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以為我會有這麼好的興致帶你這個笨女人來這裡散心嗎?」說著,他俐落的從床上跳下來。「我看我真是瘋了,才會帶你這種不解風情的蠢女人來這裡玩,好心沒好報,我看這句話用在我這個倒楣鬼身上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說著的同時,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他恨恨瞪了她一眼,抓起一件薄外套就氣呼呼的向房門外走去。
一時間被他搞糊塗的林若裘,吃驚的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喂,你……你要去哪裡?」
「你管不著。」說著,他砰的一聲甩上房門揚長而去。
一直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林若裘皺了皺眉頭,花玉鵬說的沒錯,這陣子她的壓力的確很大,一方面是因為她與花玉鵬走得太近而遭受到同事們的猜忌;另一方面,她也感覺到自從花玉鵬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那種對他難以割捨的依賴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與日俱增,她好害怕兩個人再這樣繼續下去,自己會真的無可自拔的愛上那個小她兩歲的男人。
花玉鵬畢竟是自己父母主人家的兒子,雖然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可是她與他之間的身份卻永遠都存在著一道鴻溝,她一輩子也改變不了她是他家傭人的女兒這個事實。
可是,他怎麼會看出她身上背著那股無形壓力?他是一個粗心大意到連自己父母生日都會忘掉的小孩,竟然可以不顧別人眼光毅然帶她來日本,難道就只為博她一笑嗎?
想到這裡,再回憶起剛剛他出門時那受了傷的眼神,林若裘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傷害到他了,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飛也似的朝著門外直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