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妡的嘴角微微抽搐,心忖待會兒休想會給她優惠。
「邢之在大學時就很受女人歡迎,他總是溫柔又體貼,女人的要求他向來很少拒絕,也因此有一大票的女人熱切的迷戀著他。他現在應該也是如此,不過據說他對喜歡他的女人都有一致的說法,那就是他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很機車的副教授故意頓了頓口氣,打著壞主意的雙眼有意無意的瞄向花妡不是很明顯的肚子了。
「你應該是先有後婚吧?」
在副教授丟出這句根本不是暗示而是明示的話語時,花妡當下還真是佩服自己的好修養。
能當上老闆絕非等閒之輩,今天她進到「牡丹」來消費,她就敬她是客人,所以她不會脫下高跟鞋敲爛她的頭……雖然她真的很想這麼做。
常客雅惠也知道自己的朋友太過分了,她連忙出聲喝止她,並且說她們有事要先離開。
她們離開後,在場的幾位美容師都為自家老闆打抱不平,氣憤連連。
「別讓一個存心挑釁的女人壞了我們工作時的美麗心情,我沒事,真的,天曉得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我是不會受她影響的。」花妡連忙安撫她們的情緒。
花妡當著員工的面維持自己的尊嚴,直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才氣到好想做個小心紙紮日夜用針刺她。
席邢之對女人是很溫柔體貼沒錯,但那是因為受了家裡母親跟五位姊姊的調教,讓他比一般的男人更尊重女性。
況且她是他老婆,不是其他女人,在他心裡她一定是最特別的。她未婚懷孕是事實,可她可沒拿肚子裡的小孩逼席邢之結婚……沒錯,那個女人的話不能聽,她一定是嫉妒,她一定曾經迷戀過邢之。
在找到理由反駁之後,花妡的心情好多了,她親愛的老公對她是最特別的,最溫柔體貼的,他才不會對每個女人都這樣。
他才不會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這個想法還言猶在耳,今日卻被親眼所見的景象給徹底推翻。
一切都是出自於臨時起意。
她剛好在「六月」文學出版社的附近,也正好接近中午午餐時刻,她結束手邊的工作想說接下來有兩個小時的空檔,不如買便當到老公的辦公室一起吃。
花妡買了日式便當跟氣泡礦泉水,開心的來到出版社,想說老公見到送便當來的她一定會很開心。
中午時分出版社沒什麼人在,花妡提著便當直接走進席邢之的辦公室。
她帶著幸福的笑靨,卻在推開門的剎那被石化,連笑都僵在嘴角。
席邢之人在,但辦公室裡頭可不止他一人,還有一個打扮時髦的熟女,他們兩個靠得很近……不,根本是已經完全貼合在一起。
她親愛老公的雙手捧著對方的下顎,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雙唇之間的距離近到讓花妡想尖叫。
事實上,她也真的尖叫了。
手中便當摔落在地,花妡衝上前推開老公跟那個女人。
「你們在做什麼?!」花妡捍衛主權,怒瞪熟女。
「親愛的,你誤會了。」席邢之率先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想安撫親愛的老婆,卻被花妡不客氣的拍掉。
「誤會?你跟她都貼得那麼近了,我還誤會什麼?!」醋意滿天飛。
「你真的誤會了,蓮玉只是睫毛掉到眼睛裡不舒服,我幫她看看。」
花妡聽了差點抓狂。
眼睛裡有礙事的睫毛自己揉掉就好了,怎還需要男人幫忙,那個女人分明是覬覦她老公的男色。
她是女人,怎會不懂女人的心機。
她帶著不悅的眼神上下打量那個熟女--長的是不錯,不過年紀稍嫌大了點,應該已經快四十歲了吧?
「邢之,這位是?」熟女果然是見過世面的,她有感受到花妡對她的敵意及對席邢之的佔有慾。
「蓮玉,她是我的新婚妻子,花妡。」
「花妡,蓮玉是我們出版社長期合作的廣告商。」
兩個女人較量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充滿敵意的無形閃光霹裡作響。
不過,此時似乎是花妡略勝一籌。
因為名叫蓮玉的熟女,似乎被席邢之結婚的消息給打擊到了。
「你、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席邢之笑著說:「三個月前,很抱歉沒有告知大家,因為我老婆身體狀況不太允許,所以只請了雙方親戚吃飯,辦個簡單的儀式而已。」
蓮玉的臉色刷白,看得出來正努力消化席邢之已婚的消息,還有維持自己的冷靜。
看來這個女人對她親愛的老公非常有意思,她肯定什麼睫毛掉到眼睛裡的爛理由絕對是她編造出來的,目的是想要跟她那什麼都沒察覺的呆老公更加親近。
花妡有點氣,也有點惱。
她是氣別的女人竟敢如此膽勾引她老公,但也惱席邢之不懂得跟別的女人保持距離。
他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沒錯,可是對老婆以外的女人就該稍微收斂,懂得保持距離。
蓮玉打量花妡,發現她穿著有些寬鬆的娃娃裝上衣。
「你懷孕了?」她問。
「對,四個月。」這是主權宣示。
花妡在蓮玉的眼神當中看到不服氣。
現在是怎樣,每個女人都認為她是用肚子的小孩綁住席邢之……
「既然你老婆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了,邢之,別忘了禮拜五我們要一起去採訪的事,我先走了,再見。」
對方果然是不容小覷的對手,花妡覺得有點不太妙,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叫蓮玉的女人並沒有放棄,她現在的撤退只是短暫的。
看來曾經光臨「牡丹」的副教授說的是真的,她的老公的確非常受到女人歡迎跟喜愛。
婚前她一味的沉浸在愛情的喜悅當中,沒有仔細觀察過席邢之身旁週遭的狀況。
雖然曾經想過以席邢之的外型、氣質跟職業,還有謙和的性格是屬於受到女人喜愛的好男人類型,但她當初真的沒有想太多,況且她已經擁有這個男人了,她相信其他對他有意思的女人應該會打退鼓堂才對。
她是不是想的太過天真美好了?
花妡望向自己心愛的老公……會不會是他對女人的溫柔體貼,讓那些女人像看到蛋糕的蒼蠅拚命的黏上來,而他毫無自知。
在心頭深深一歎,看來她得好好跟老公談一談了。
第5章(2)
席邢之下班時,花妡早等在家裡了。
待他吃完晚餐洗好澡,花妡才開口。
「那個廣告商對你有意思。」
「你說蓮玉?不可能,老婆,你太敏感了,乖,別胡思亂想。」書上說孕婦因為賀爾蒙改變容易胡思亂想。
「我沒有。」花妡抗議。
「我跟蓮玉是多年的朋友,去年她離婚時也是我陪她走過來的,我們之間真的只有純友誼。」
「或許你是,但她不是。」
席邢之決定帶悶悶不樂的老婆上床,免得她繼續鑽牛角尖。
他圈抱起花妡,靠近嗅聞她耳下如水蜜桃般芳甜的香氣。
「老婆,我想要……」
頭一回,花妡拒絕他的求歡。
表明在這件事上她堅決要說清楚。
她知道老公生長在都是女生的家庭裡,從小到大被要求要尊重且體貼女生,可她真的希望除了她之外,他能跟其他女人保持些距離。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好嗎?若她們有要求,你一定會做到嗎?就連睫毛掉進眼睛這種蒜皮小事也需要你幫忙?」
花妡突然激憤起來的口吻讓姿邢之有些無法招架,卻也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