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獅子座
血型:0型
性格:狂妄自大、好強好勝
專長:打架
最愛看的電影:英雄本色l,英雄本色2,英雄本色3。
最崇拜的人:魔鬼阿諾、小馬哥(不是二市長的那一個)
志願:成為幫派少女、大姐大。
所謂的大姐大,就是身手不凡,勇猛無敵,豪爽硬氣,絕不輕易喊痛的不良少女——
「嘶——痛、痛、痛——痛死了!」
消毒藥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私人診所內,一名容貌秀艷的少女,正張牙舞爪的咆哮著。
「怕痛,就不要一天到晚跟人打架。」一名身形高大的老人正彎是檢視少女身上的傷口,脖子上掛的聽診器顯示了他的職業。
她身上的制服掀開,露出腹部的瘀傷,那一大塊青紫令人不敢相信是在這名如花似玉的少女身上。
而她本人卻是一點也不以為意,仍是下馴的昂著下巴,學生裙下的修長玉腿很海派的蹺起。
「今天打了幾場?」老人伸手輕按了下,問道。
「三場。」少女一臉稀鬆平常的說道:「早上和北區的老大交手,中午和西區的大哥過了幾招,傍晚在路邊抓到個小混混,可惜他太弱了,不算數。」她不經意的舒展四肢,鬆鬆筋骨,臉上有抹年少狂妄的自負。
近看之下,她的容貌,有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美麗——
鳳眼水亮,紅唇戲話,於美麗中帶著三分英氣、三分驕傲,和三分的野性。而勻稱的四肢,妍媚的身骨,使她在言語舉止間有股壞學生的吊兒郎當,卻又充斥著同齡少女罕見的氣派。
「即使你是天生的會打架,也不是這麼蠻幹法。」確定沒有內傷後,老人回身剪下一塊紗布。
少女下巴微拾,神情不馴的說道:「蠻幹又怎樣?我就是喜歡痛快的打一場,整天窩在房間唸書寫功課,人生乏味哪!」
「乏味,但是踏實安穩。」老人伸手打開了藥用酒精瓶,繼續道:「你這好勇鬥狠,愛找刺激的性子再不改,總確一天會滿身窟窿,全身血淋淋的讓人抬進來。」
「那也好,」她挑了挑眉,一臉的無所謂。「正好試試你的醫術。」
「貧嘴,真是不知死活的野姑娘。」老人口中念著,手中沾著酒精的棉花用力往她傷口處一擦。
「嘶——」少女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開罵:「死老頭,輕一點行不行!」酒精消毒的燒的感可不好受。
老人聽了臉一沉,斥道:「閉嘴,連你爸爸也不敢這麼叫我。」
「那當然,他是你兒子,我又不是你兒子。」少女仍是不馴的道。
「你當然不是我兒子,你是我的孫女。」老人說著,沾著藥水的棉花棒往她傷處抹去。
「別這麼用力擦藥,暴力醫生!」她埋怨的叫道。
「你這種孫女就要這麼對付。」老人嘴裡數落著,一邊敷上紗布。「你看小蕾多乖,只來讓我看過青春痘,哪像你,三天兩頭讓我為你治跌打損傷。」
受傷的少女,正是北區不良少女中以酷愛打架聞名,有『母獅』之稱的辛莎娜,老人則是她的祖父。
辛老醫生的性情孤僻,雖然兒子是商場上數一數二的企業巨頭,媳婦性情溫良又孝順,但他卻不願同享富貴,也不肯讓家人照顧,堅持一個人搬出來,在陋巷開了一間小小的診所自娛。
「老頭子,紗布這樣胡亂綁,你是不是密醫啊!」莎娜懷疑的望著老人些微顫抖的手以及有些笨拙的手法。
「什麼密醫,我當年可是帝國大學醫學院第一名畢業的。」老人驕傲的說道,那神態和眼前的少女倒有幾分相似。
「怪醫秦博士也是東京帝大畢業的,他不就是密醫?」
「枉費你天生聰明,卻是不學無術,滿口胡說八道。」老人將紗布尾端固定,為孫女拉上衣服。
莎娜從小就好動,爬樹鑽洞的到處玩耍,每每弄了一身的擦傷跌傷,總是跑來找他這個阿公擦藥水;長大後不學好,效仿電影裡面的『英雄好漢』混街頭,不知令大人們擔了多少心。
然而辛家人性情溫和又疼愛孩子,不也捨不得罵,即使心中擔憂,也不敢稍露顏色,怕增加孩子的內疚和心理負擔,如此溫善體貼的父母,更加造就了她的無法無天。現在唯一敢罵她的,也只剩他這孤僻剛直的老祖父。然而,孫女劣性已養成,似乎再怎麼說也無法挽回了。
「好了,以後別再一天到晚往這兒跑,把老頭子搞煩了可是會拒收病人的。」老人說完便轉過身去寫病歷。
「才沒得讓你清閒哩!」她一邊扣上鈕扣,邊說道:「明天我就要轉到新學校了。」
「轉學?」老人聽了她的話,眉頭詫異地抬起。「好好的幹嘛轉學?」
辛家雖然財力龐大,社會地位不凡,但男女主人仍保有謙遜溫和的性情,一切順其自然.不但不在意女兒讀的是名校還是是放牛學校,更加不會為了自己的面子,刻意督促功課。至於小施以『帝王學』精英教育云云的,那更是天方夜譚了。這也算是莎娜具有學校授課以外的『特殊才藝』——打架的原因之一吧!
這種放牛吃草的教養方式,與其說是事業忙碌,疏於管教,還不如說是辛家人天生缺乏與人斤斤計效的心思。所以莎娜和蕾兒從小就在學區。公立學校就讀,而非千方百計的選出國,或擠進私立名校,這也是為何辛老醫生在聽到『轉學』時,覺得有些詫異的原因。
只見莎娜嘻嘻一笑,說道:「生活過的太無聊了啊,我和蕾蕾約定好,今年要的生日禮物就是『轉學』。你也知道,爹地向來沒有什麼意見,只笑瞇瞇的說,換換環境,很好啊!倒是媽咪好興奮,馬上跑去新學校拿表格,還說要親手做新制服給我們。」
「你要轉去哪一間學校?」
「鬼谷學園。」
老人聽了一楞。「這是什麼學校?怎麼取這種怪名。」
只見莎娜得意的說道:「鬼谷學園在道上很有名氣哪!出過很多有名的大人物。」
「應該說是大流氓吧!」老人不以為然的皺眉,手中筆飛舞的寫著「醫生體」
「轉去那種流氓學校,能學到技藝東西,會教物理學、生化學、和CPR(人工急救術)嗎?」
「會教徒手搏擊、擒拿術、和幫派管理學。」
老人聽了眉頭聚攏,沉聲說道;「你今年已經十七歲,年紀也不小了,別的孩子這時都在循規蹈矩的唸書,即使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成為什麼樣的人,但至少是一步步的在累積知識,而你——」
他斜睨著眼前一臉不馴的孫女。「你雖然天生聰明卻無心唸書,乾脆及早找個好男人嫁算了。」
「我就是為了找好男人才轉學的啊。」她從椅上跳了下來,淘氣又艷媚的朝老人眨了眨眼,說:「鬼谷的男學生都是體格一流、剽悍霸氣的老大級人物,男人中的男人,比起尋常的國中生威風多了。
「一流的男人不是靠外表.靠力氣,而是靠這個。老人用手比了一下頭。「你年紀小,只重皮相之美,還不懂得欣賞男人的價值。
「我當然懂得欣賞男人嘍!她撒嬌的在老人頰上親了一記。「像阿公你頭腦好,年輕的時候又是體壇健將,不就是一流的男人嗎!
老人滿是皺紋的面上綻出好氣又好笑的神情,顯然是拿這個我行我素的孫女一點辦法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那小蕾呢?難道她也跟你一起轉去那間流氓學校?」
他的另一個孫女辛蕾兒,從小就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惹人憐愛,長大後嬌氣益重,才擦破一點皮就哭得淚水氾濫,說起來,也是另一種頭痛。
「哈!怎麼可能!」莎娜聽了哈哈大笑。「我們辛家的寶貝小公主去讀鬼谷學園,那還得了!就像我永遠也不會去讀她中意的那間優禮……什麼碗糕的高中。」
她瀟灑的背起書包走到門口,牽起腳踏車,回頭笑說道:「那種假正經學校,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去念的啦!」
*********
當黑色勞斯萊斯準時在五點三十分出現時,我的心劇烈的跳著——他來了!
修長的身影跨出了車門,水藍色西裝襯出他的高尚優雅。只見他不帶聲響的推開了門,從容的踱了過來,在我對面的書架前駐足。
我假裝專心讀著手中的《百年孤寂》眼光卻飄掠過書緣,偷偷的望著他,一顆心怦、怦、怦的跳著,我知道,此時書店裡所有的女孩都和我一樣,雖然每個人一手上的書不同,但,我們都在偷看他。他不經意的瀏覽著手中的書,睫羽低垂著,書本幾乎掩住了他俊美的容顏,而那雙修長的、屬於少年的手,正輕輕的翻過書頁。捲起的微風,蕩著他黑柔的髮絲。
「二少爺,該回去了。」
簡單的一句話,就這麼結束了我的夢幻時光,如此盡忠職守的司機,真是可恨啊!
當我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時,他突然抬頭和我的目光相對,那是我所見才最漂亮的黑眼瞳.漆黑如深潭.卻又閃著星光;彷彿流轉著黑光的寶石,美麗.溫柔,令人正不住心動,令人移不開目光。
察覺到我的注視,他不但沒有生氣,使關面容反而統出微微一笑。
老天,就只這麼一笑,即使讓我現在死去,也毫無遺憾。吳王夫差算什麼?!他為博西施一笑而令宮女撕裂布帛,而我,為了他這一笑,我願意……我願意……拋棄學籍,拋棄至親手足,投奔到優利昂西高中!
明天,只要再過十二小時,她就可以從書店中偶遇的陌生女孩,變成為『他』的學妹了。蕾兒強自抑下心中的興奮,埋頭寫她的日記。
當黑色勞斯萊斯駛走時,我的心也隨之離去。輕拉一下書包,我走出了書店,準備等待下N次的驚艷。
*********
蕾兒停筆,來回的讀了兩遍,顯然對這段文字相當滿意。然後,她提筆繼續。
他是我放學後的秘密情人,他是我所見過最美的十七歲生物——
寫到這裡,她頓了一下。
不對,他並不是『最』美的。因為,還有莎娜。
莎娜是她的同胞姐姐,兩人雖只相差一歲,外貌、性格卻是截然不同。
她斯文秀雅,頗具文學長才,寫得一手好文章,是品學兼優的模範生;莎娜美艷不馴,敏銳果決,加上天生的好身手,是令小混混聞風喪膽的女老大。
她們姐妹可以說是各有所長,各擅勝場,也各自擁有一群不相交集的仰慕者,但是,她內心知道,自己永遠也比不上莎娜。
因為她缺少那種讓人眼睛一亮、便再也移不開的特質——就像他一樣。
此時,蕾兒腦中突然浮現起兩個鮮明的意象,落筆便寫:
如果他優美優雅如銀豹,那麼,莎娜就是艷而熱情的紅獅。如果有那麼一天。這光芒奪目的兩人站在一起,會是怎樣的情景呢?相信地上所有的花朵都有會枯萎,天上所有星星都有會失色。
不過,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因為,即將轉去優利昂西高中的人是我,而不是莎娜。
蕾兒唇邊綻出滿意的微笑,輕輕合上了日記本。
「媽還沒回來吧!」莎娜劈頭就問。
「還沒。」蕾兒皺眉看著立在台階前,一身凌亂制服的姐姐。「你又打架了?」
「別跟媽打小報告。」莎娜警告的瞥了妹妹一眼,隨即大步走人客廳。
莎娜輕鬆的打開電視遙控器,高挑而一身塵土斑斑的她,大刺刺的靠人純白色系的沙發椅中,和這高雅的客廳相較,顯得相當的霸道且格格不入。
蕾兒不以為然的瞥了姐姐一眼,說道:「莎娜,你有空多讀讀世界名著,培養氣質吧,別老是一副沒教養的模樣。像我,這禮拜就看完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白癡》。」
「白癡?幹嘛看那種書?你將來要當心理醫生嗎?」
「喔!莎娜,你有水準一點好不好?」蕾兒以花邊手帕掂了掂額頭,受不了的說道:「女孩就應該過著一邊讀村上春樹的小說,一邊喝伯爵紅茶的優雅生活。」
「那麼,在她看完那本書之前,會先餓死。」莎娜嘲諷的勾起紅唇。
「莎娜,你真是一點上流家庭子女的自覺都沒有。爹地可是資產超過十億的大企業家呢!」
「正確的數字是三十二億。」除了打架,莎娜對數字也有天生的敏銳。
「管它到底多少錢,」蕾兒皺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中的花帕,「我們是千金小姐.只要負責花錢就好了嘛!爸的財團是全台灣最富有的財團。」
「錯!」莎娜果決的回答,眼睛仍盯著電視上猛拍驚堂木的包青天。「唐氏企業才是全台灣資產最雄厚的財團。」
狂妄好勝的她,對頂尖企業向來是頗具興趣的,時常作著白日夢,幻想自己終有一天能繼承父親的事業,成為企業總裁,帶領辛氏朝『多元化』發展。將之擴張到全世界,成為企業帝國。財力加上『武力』,到時候,
哼哼!
她眼睛仍盯著電視,但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唇邊綻出得意的笑。
「唐氏……」蕾兒難得的沉默了下來,因為此刻她腦中忽然閃過書店中那俊美少年的袖扣上繡著——ATONG(唐)。
就在蕾兒陷入沉思,莎娜沉醉於白日夢之際,門關傳來一聲嬌媚的呼喚——
「哎呀!」
光是那嬌軟的一聲「哎呀」,足以令所有男人願意為她漏夜排隊買紀念套幣。
「莎莎、蕾蕾,都已經八點多了,你們寧可餓著也不下廚房?這樣媽咪好心疼的!」隨著嬌聲軟語,走入一名美婦人。
聽那聲音語氣,令人以為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然而美麗眼眸邊的魚尾細紋,洩漏了她的真實年齡。只見她手上掛著純白小皮包,另一手抱了一束花,在玄關處彎身換上白色絨毛拖鞋,走入客廳。
「媽,今晚去哪裡快活啦?」莎娜往後一擺手,算是向母親打招呼。
「莎莎、蕾蕾,對不起喔!媽咪今天趕著去聽音樂會,出門前沒來得及幫你們煮晚餐。」美婦人嬌柔的語音充滿歉意,彷彿她是在向嚴厲的婆婆懺悔自己的失職,而不是對女兒們說話。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如蝴蝶般輕巧的踏入廚房,不一會兒,探頭對容廳中的大女兒說道:「莎莎,吃義大利海鮮面好不好?媽咪昨天才向拿坡裡餐廳的主廚叔叔學來的喔!」
「喔——」莎娜不滿的低吼,以手支額。「媽,你以後不要這樣叫好不好?我都已經高二了,又不是幼稚園學生!」
「可是,叫莎莎比較可愛嘛!」美婦人委屈的說道。「人家覺得莎莎很好聽啊!」
「唉,你都已經幾歲了。還人家、人家的,真是…」莎娜有些受不了的說道。
這名嬌柔天真的婦人,正是莎娜姐妹的母親,也是辛氏企業的總裁夫人。
她揉合了成熟女子的嬌媚和少女的純真,是會帶給所有男人綺夢的女人,而她的美貌和氣質,也傳給了兩個女兒,蕾兒遺傳到她的嬌,莎娜則得到她的媚。當她們母女三人一齊出遊時,方圓百里所有的名花皆盡失色。
辛母很快的煮好了兩份香噴噴的美食,餐桌上,望著狼吞虎嚥和細嚼慢咽的兩個女兒,嬌美面容露出身為母親的滿足,除了——
「咦,莎莎,你身上怎麼有股味道?」聞起來像是……
莎娜聽了秀眉一揚,仿若不經意的說道:「走在路上不小心讓野狗踩到了。」
「媽,那是……」蕾兒張口欲言。
莎娜鳳眼一瞇,眼尾銳光掃向妹妹。
「沒有啦!」蕾兒連忙改口。「莎娜問我新學校的入學申請書是不是還沒填?」她從小就對姐姐懼怕有加,凡事不敢違逆。
辛母展開笑顏。「不急,媽咪等一下簽名蓋章就好了。」
她頓了一下,美麗杏眼關懷的望著一臉無事的大女兒外心翼翼的問道:「莎娜,你……是不是受傷了?」
剛才那味道,有點像公公診所裡的消毒藥水。
「哪有!你沒事別胡思亂想。瞧!不是好好的嗎?」莎娜向母親笑說著,還保證似的用力捶了下胸膛。
辛母露出放心的神色。「明天要到新學校報到,你們姐妹倆早點睡吧!」說話的同時,俐落的將帶回的花束修剪好,插入花瓶中。
在客廳的燈光照射下,那只晶瑩透徹的水晶瓶中,立著幾枝雛菊,那淡黃的花瓣,在以純白色調為主的辛家客廳中,顯得相當的搶眼。
「好,晚安。」莎娜滿臉笑容的向母親道晚安。隨即掩上房門。
她一轉身,明艷的秀臉馬上皺擠了起來。「好痛——」
「活該!誰叫你要在媽面前逞強。」蕾兒一臉的幸災樂禍。
「她若知道女兒整天在街上除暴安良,只怕早嚇死了。」莎娜嘴裡說著,抬手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少女那包束不住、呼之欲出的健美胸脯,以及腹部的繃帶。
蕾兒朝她身上的繃帶瞥了一眼,細眉皺起,說:「你傷成這樣,明天還能去新學校報到嗎?」
莎娜要去念的是有名的流氓學校,學生都是老大級的各家好漢,他們招待新生的節目,想當然耳是非常『精彩』的。
「放心,這點小傷,對你老姐來說算不了什麼。」莎娜笑道。她已換上印有機器戰警的睡衣,婀娜曲線在男孩子氣的睡衣下反而透出獨特的魅惑。
「反正,」蕾兒聳了聳肩。「你從來沒打輸過。」換上她的白雪公主紡紗睡衣,窩上了床。
雖然辛宅佔地很大,多的是房間,但她們姐妹倆從小就同睡一間寢房,而且是上下鋪,這是辛母的堅持。
「咦?我床上怎麼會有這玩意兒?」莎娜爬到上鋪,發覺床上多了一隻凱蒂貓,不禁皺超眉頭。
「那還用說,當然是媽咪放上去的。」蕾兒回答。
「無聊!」莎娜毫無憐惜的抓起貓耳朵,一把扔到床下。
母親總是趁她不在家時,偷偷放些毛茸茸又可愛到噁心的玩偶上床,想將她潛移默化成一看到貓就尖叫「好可愛喔!」的正常女孩。
「小蕾,你要念的那間學校,再說一次來聽聽。」她輕撫著胸腹間的傷處,睡衣下的繃帶傳來淡淡的消毒藥水味。
「優利昂西高中。」蕾兒愉快的聲音從下鋪傳來。
「優利……嘶——」這麼長的校名,念得她肋骨又痛了起來。「什麼怪校名,狂得一長串的。」她埋怨著。
「莎娜,知道我為何執意要去優禮昂西念高中嗎?」蕾兒伸長手臂,將床頭上的凱蒂貓抱在懷中,眉開眼笑。
「不知道。」她從來不能理解妹妹的興趣。比如,那種一臉呆滯的布偶什麼可愛的?
「因為——」原本想告訴姐姐每天下午在書店的艷遇,不知為何,蕾兒的舌頭防衛性的自動轉向了。「不告訴你!」
「神經。」莎娜咕咕著。
「莎娜,你心目中的男性是什麼樣子?」她很有技巧的換了個話題。
「當然是——」盤腿坐在上鋪的莎娜,驕傲的比了一下拱起的手臂。「阿諾。」
如果說,蕾兒是精緻文化的服從者,那她就是原始本能的崇拜者。
沒有比看到高大強壯的男性更令她感到快樂的了。那充滿力與美的古銅色肌膚,隆起的手臂肌肉,寬闊厚實的肩膀,每每令她看了之後興奮得心房收縮,血液疾流,心中湧起一股挑戰似的亢奮。
欣賞強壯的男人,是她最大的嗜好,而,能手挽著一名強壯的男人走在街上,是她此生追求的目標。
可惜,現實生活中,她只看過被接倒、被瑞倒、和被過肩摔出去的男生,那副魂飛魄散的模樣,令她一再又一再的嗟歎失望不已。
「如果我的話,完美的男性應該是,」蕾兒腦中浮現『他』的回眸一笑,憧憬的說道:「他的黑髮比起天鵝絨還要光澤柔軟,他的容貌比起希臘神還要俊美,用中文來形容,叫做俊逸秀雅,魅力無匹。用英文來說,則是……」
「惡!」莎娜嗤之以鼻的打斷她的夢囈。「那種軟趴趴、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有什麼好的?」
莎娜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文弱的男性。
女人弱還有道理可講,畢竟生理肌肉較為纖細,強求不來,男人弱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罪惡。而體格柔弱又偏偏生得比女人還俊俏的男生,在她看來,叫做噁心。蕾兒的夢中情人,恰好具備了這兩種特質,所以立刻就被她歸類為不屑一顧的人種。
這種近乎先天的偏見,可以說是根源於她的本質。她一生下來就是美又強的雌性生物,比如一隻母獅子,要她愛上一隻公螞蟻,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的阿諾又有什麼好的!」心中的『他』被姐姐如此踐踏,蕾兒慍怒的說首。
「當然好嘍!虎背熊腰,雄壯威武,如果身手能跟猴子一樣敏捷就堪稱完美了。」莎娜歪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台灣找得到這種男人嗎?」
「當然找得到。」蕾兒沒好氣的截斷她的話。「你到動物園去找吧!」說完便翻個身,先自入睡去了。
聽了妹妹嘲諷的言語,莎娜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和蕾兒雖然總是雞同鴨講,卻絲毫不影響她們的姐妹情分。
想到從明天起,就要和妹妹分道揚鑣,到不同的學校唸書,她心中還真有些不捨。以前都是她幫蕾兒打發那些『哥哥纏』的臭男生,不知蕾兒以後是否能自己應付得來?
「嗯嗯,鬼谷學園…」想到新學校,她那雙桀傲的鳳眼裡閃著興奮的神采。「聽說幾名幫派老大都在那間學校,早就想和他們切磋一下了。」
「斯斯」有兩種……喔,不對,是私立學校有兩種:一種叫貴族學校,另一種叫放牛學校,而她和蕾兒正好各擇所愛。
蕾兒所選的優禮昂西高中,乃歐洲某貴族世家所創,是一所超級名門學校,所收學生都是富家千金、政界名流之子,以高尚優雅的貴族傳統為校風。
而她將前去就讀的鬼谷學園,則是由金盆洗手的黑道老大所創,學生都是家境富有,卻愛打架滋事惹是生非的頑劣子弟——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好鬥勇狠的流氓精神為其校風。
「鬼谷的老大們,母獅莎娜來嘍!」莎挪一把拉過棉被蓋在身上,笑瞇了眼。
她興奮的期待明天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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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客廳中的於母,正苦惱地望著手中的兩份報名表。
「怎麼兩間的校名都寫英文呢;人家英文又不好,莎莎和蕾蕾也都睡了——嗯。蕾蕾讀的是名門貴族學校;學費一定比較貴,那另外這一份。就是莎莎的嘍!我真是最聰明的媽咪,呵!」
一陣輕風從走廊吹入客廳,窗邊水晶瓶中的那叢雛菊隨風搖曳著,那抖動的花瓣、明亮的花心彷彿咧開了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