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陽山莊在各地的產業分佈非常廣,為了方便管理,都會在各地的產業上分設一個堂口,旗下的龍發堂分部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堂口。大廳內,四位邁入中年期的男人圍坐在桌子旁。
「黎老,那件事……你對琪兒小姐提過了嗎?」天授堂堂主——石滔詢問著。
龍發堂堂主、黎琪兒之父——黎螟,品著上好的茉莉花茶,氣定神閒地說道:「還沒,我打算讓他們小倆口先培養下感情,然後再告訴他們。」他已經可以看見他那寶貝女兒聽後,臉上浮現的燦爛笑容。
接著,他又繼續道:「對了,前幾天琪兒有飛鴿傳書來,說莊裡來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女人,特別受楚亦昀那小子的眷顧,我們可要小心一點,不要讓那個女的壞了我們的大事。還有,石滔,你派人去調查一下,那個女的身份。」
「我會的。」石滔頓了一會兒,「只是那個女的倘若真如琪兒小姐所說的受到莊主寵愛,不知道會不會危及到琪兒小姐未來當家主母的地位?」他問出心中的顧慮。
黎螟篤定地說:「不會的。」瞬間,他的眼神瞇了起來,「楚亦昀不可能讓自己父母親當個不守承諾的人。」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把楚家的產業霸佔住,這是已策劃許久的計謀,也是當初他為何會如此爽快答應要把琪兒嫁進楚家的原因。
這時,一名屬下急如星火地跑進大廳,口中直嚷嚷著,「堂主,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黎螟怒斥著眼前的得力左右手——甄劍。
甄劍吶吶地說道:「堂主,木材行……」木材行是他們四個人挪用公款,所投資的另一個生意。
「木材行怎麼了,你快說呀?」以暴躁聞名的炫鳩堂堂主——央萬不耐煩地對甄劍叫道,這可關係到他們後半輩子的生活。
「木材行的木材有一半被……燒了,可能是跟昨晚的那一場雷雨有關。」甄劍臆測。
待他話一說完,在場的四人臉都刷白了,完了,這是大家共同的心聲。
五年,整整五年,他們四個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盜用公款,為了可以在外頭闖下一片天,現在沒了,一場雷雨使他們的努力全付之一炬,這叫他們情何以堪啊?
邾闋堂堂主——高鑫抱著最後希望問道:「那……另一半呢?」可千萬也別燒壞才好,他祈禱著。
甄劍看他們每個人都露出渴望的神情,不忍打碎他們的希望,但還是說出實情。「被水淋濕了,或許以後再也不能用。」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們像是消了氣的皮球,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惟獨黎螟的心中卻不是如他外表那樣失魂落魄,而是打算如何利用女兒達到自己的目的。
「醉心亭」位在主屋的後方,是供貴賓欣賞、娛樂用的庭院。亭子矗立於湖中央,拱橋連接著主屋的側門,形成一條S形的走道。
湖的四周是由石塊砌蓋而成,周圍是一圈又一圈的小水流,外牆種滿紅、橙、白、紫不同顏色的九重葛,四時花兒事故,尤其在年關時,紅的似火、白的似雪,加上綠葉的襯托,艷麗非凡。
左側的不遠處有一個不大也不小的瀑布銜接著湖,隨風飄動而宏亮的水聲,像是動人的樂曲。瀑布下面的大青石,各種形態不規則地立臥在水流中間。
右側的附近則是以紅色菱形為屋頂、木圓形為四遢支柱的小亭子,亭中的桌椅是大理石製成的,大大小小的亭子足可容納百餘人,如今山莊的奴僕都坐滿在亭中等待著比賽的到來。
黎琪兒等得不耐煩地來回在亭中踱步。那個卑賤的女人,難道一出世就注定要當個遲到的人嗎?她在心中不停地罵著。
「大小姐,你就別再走來走去,走的奴才眼花撩亂,不如先坐下來喝口茶消消氣。」阿福捧著茶杯在她身邊諂媚地說道。
「滾開。」黎琪兒一手撥掉茶杯,把怒氣轉在他身上,誰教他好死不死地在她生氣的當頭同她說話。
「是,小的馬上滾開。」他識相地退到一旁。
就在這時,俞楓樺出現在大家面前,「哎呀!琪兒小姐你來的可真早。」
黎琪兒見她與表哥一同出現,氣得快抓狂,而且還跟從小與自己是死對頭的楚亦欣有說有笑地在談話,不禁心中滿是怒火。
「我們廢話少說,開始比賽吧!」她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打敗俞楓樺,等她贏了,一定要把俞楓樺趕出杭州城,永世不能踏人。
「等一下,何必如此急切,我還沒說比賽規則呢!」俞楓樺慢條斯理地說,有賭東西的比賽,最好來點刺激,才不愧為「賭」性堅強的中國人。
「不是說好,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情嗎?」
「這只是其一。」俞楓樺看了黎琪兒一眼後,轉向觀眾席,「其二是,彈出來的琴聲必須讓聽眾流下珍貴的眼淚才算贏,如何?」她背對著黎琪兒問。
「可以。」黎琪兒一口答應,這對她而言實在太簡單了,「不介意我先吧?」
「當然、當然,請。」俞楓樺禮貌地伸出手,不意讓她先上座。
楚亦欣在俞楓樺的耳畔擔心地低語,「你為什麼要定那種規矩,難道你不知道琪兒是這方面的高手嗎?」
「安啦,看我的就是了。」她回楚亦欣一個保證的笑容。
楚亦欣瞧她笑得這麼有迫信,就不便再多說,安靜地仔細聆聽黎琪兒彈琴。
一首曲子結束,觀眾席上的婦孺有一半已哭得泣不成聲,但還不忘要鼓掌。
而坐在醉心亭另一旁的俞楓樺,邊吹口俏邊喊,「安可、安可!」
楚亦欣雖聽不懂她在喊什麼,不過好像很好玩,也跟著喊。
楚亦昀連忙阻止已面臨瘋狂的兩人,「樺兒,接下來不是輪到你彈了嗎?」他想,再不把她們分開,後果可不堪設想。
別人一聽到這種琴聲,是哭得要死要活的,而她們則是邊笑邊叫得要死要活的,真搞不懂樺兒的思想是否有問題?
「哦,對喲,我忘了,抱歉。」俞楓樺朝楚亦昀歉然一笑,謝謝他的提醒,「因為琪兒小姐彈的實在太好聽了,我一時渾舉忘我。」她由衷地讚美。
但聽在黎琪兒的耳裡卻不相同,以為她在諷刺自己,不屑地甩過頭,昂然讓座。
俞楓樺繞過桌子,走到走道面對著觀眾說道:「在我彈琴前,先說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給各位聽,然後你們再把故事的情節套上我彈的琴聲中。」半晌,她緩緩地道:「這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有一艘名叫「鐵達尼號』的船……」她邊說邊回顧自己在電影院所看到的情節。
語落,她滿意地環視在場每一位聽眾,連楚亦昀和楚亦欣都很投入地聽。
為了不破壞他們剛築起來的氣氛,她趕緊坐到石桌前,彈起席琳狄翁的「愛無止盡」。
曲子時而悠揚,時而悲切,像深谷中小河的嗚咽,慢慢的、輕輕的。快起來的時候,則像是怒吼的江水,一瀉千里,心靈也隨之升高,升高到一個縹緲不可知的境界。
彈完後,俞楓樺又環視了一周,發覺每個人都哭得淅瀝嘩啦,也包括楚亦欣和黎琪兒在內,而楚亦昀只是紅了眼眶,並不像其他人。
古代的人真是單純得好騙,她想著咳了幾聲,引起大家的注意。
最先鼓掌的是楚亦昀,眾人也陸陸續續地跟進。
「琪兒小姐,勝負很明顯了。」俞楓樺見黎琪兒點點頭,又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光著身子裸奔翔陽山莊一圈就好了。」她的表情說得好像是施恩惠般的偉大,但聽進耳裡的人卻嚇掉下巴。
楚亦欣不敢相信地質問:「小俞,你的要求不是當真的吧?」
「我當然是當真,你自己不也說過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挫挫她的傲氣嗎?」
她是說過沒錯,但也不至於要這種挫法,天哪!她交到的朋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都糊塗了。楚亦欣乾脆閉嘴不開口說話。
「表哥,救救我,幫我說個情,我不要裸奔山莊一周。」她又不是瘋了。黎琪兒害怕地躲到楚亦昀的後面,尋求保護。
她懊惱地想,本以為俞楓樺只是個初學者,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天內學會,唉!沒想到她失策了。
楚亦昀知道「願賭服輸」這句名言,但再怎麼說琪兒也是他的親表妹,一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叫她當著眾多男人的面裸奔一圈,實在是不太恰當,便替她求情道:「樺兒,能否賣個面子給我,折衷一下條件?」
俞楓樺歪著頭想,的確,在思想老舊的古代,這種要求是有點過分,看在楚亦昀收留她的面子上就答應他,「好吧,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這項要求我就取消;相反的,如果你答錯了,」她頓了一下,「原則上,應該是這個要求的雙倍,但看在亦昀的面子上,我可以折衷一下。」
楚亦昀感謝地給她一個笑容,她的作法讓他的面子裡外都顧全了。
黎琪兒見他們兩人在一旁眉目傳情,心中雖有滿腹的怒氣,卻不敢發作。等著吧!總有一天她要把她的委屈加諸在俞楓樺身上,而且是加倍奉還。她內心陰笑著,就像獵犬開始尋找食物前的寧靜。
「行,你問。」她就不信,她讀了十幾年的書,會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倒她的。
一聽她如此爽快地回答,俞楓樺的嘴角頓時浮起一抹詭異的笑,令人不易察覺。「世上最短的河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現場鴉雀無聲,黎琪兒托著腮,思考良久,還是答不出來,「我不知道,你公佈答案吧!」她認輸了,大不了耍賴,來個死不認帳混過去,反正她有表哥可以撐腰,諒俞楓樺也不敢對她如何。
俞楓樺低頭在幸福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她含著笑離去。
一會兒,幸福便拿著一塊四方形書有棋盤圖案的木板放於桌上,她心中佩服主子的智慧。
「世上最短的河在那裡。」俞楓樺指著棋盤上的「楚河漢界」,「至於它的名字叫什麼,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吧?」
眾人點點頭。
「俞楓樺,這不公平。」哪有人的答案是這樣的?她不甘心。
「你難道不曉得不公平是我的專利、說話不算話是我的義務、整人是我的權利嗎?」她不理會黎琪兒的無理取鬧,骨碌碌地轉動著那雙靈活的眼睛,逕自地開出條件,「我的要求是輸的人要被罰踩臉。」
黎琪兒捂著臉,離俞楓樺遠遠地說:「我不要,用腳踩臉會痛,臉是女人最重要的部位,豈能隨便亂踩?」她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
「我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你居然不要。」俞楓樺婉惜地說。
這哪裡算優厚啊?被踩的是她的臉又不是俞楓樺,黎琪兒忿忿地想。
俞楓樺又繼續道:「還是你比較喜歡第一項,我也不反對。」
楚亦欣看她們各有一方的說詞及固執,便出面說句公道話,「琪兒,小俞已經退了一步,你不妨也退一步,總比光著身子讓莊裡的男人一飽眼福好吧?再說,當初是你自己提出比賽、定規則的,如今你輸了才來反悔,不履行諾豈,這擺明是讓人認為你沒風度嘛!」
楚亦欣的一番話字字說人黎琪兒的心坎裡去,「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她怎麼可以為了這個賤女人,壞了自己的名譽?「好吧,你可要輕輕地踩,不要太用力。」
「沒問題,我保證不會痛。」只會癢,俞楓樺在心中補充道。
黎琪兒聽見她的保證,安心地躺於石椅上,眼睛一閉。
俞楓樺從懷裡拿出一罐小小的瓶子,臉上露著奸詐得逞的笑。
又是這種表情,每個人心中不禁開始揣測,侍會兒她又要爆出什麼樣的驚人之舉?
俞楓樺背對著眾人,使得他們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
「啊!」瞬間,黎琪兒竟然發出像雞被宰殺時的慘叫聲。
「怎麼啦?」楚亦昀和楚亦欣跑過來問,看兒黎琪兒昏倒了,而且鼻樑上還有一隻蠕動的蜈蚣。
楚亦昀轉頭命人送黎琪兒回閨房,免得她著涼,並且打發眾多僕人回自己的工作崗位,「樺兒,你……」他軟了口氣,揮袖離開。
她又沒做錯,只是當初沒說清楚而已嘛!俞楓樺努了努嘴,看見離去的楚亦欣豎起大拇指,像是稱讚她的樣子,總算還有人懂得欣賞。
月月月
夜幕低垂,翔陽山莊東隅處的「秋棠軒」窗外一片黑暗,好像深不見底的深淵咧開了大嘴吞噬了一切。
俞楓樺茫然地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裡,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色,只能呆愣在那,這是哪兒?她皺著眉。
猝然,前方上空飄著一條金黃色的龍,團團圍住她,兩眼炯然有神地凝視著她。
「你……你是誰啊?」俞楓樺回視著它,問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龍。
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她翻閱過往的記憶……啊!它就是那天她要穿越隧道時,偶然出現在上空的金黃色物體,當時,她還誤以為是雲的圖形,沒有多加留意,沒想到那真的是龍,不是幻覺。
龍幽幽地開口道:「我是掌管時空之門的時空黃金龍。」
「時空黃金龍?」
「是的,沒錯。」它朝她淡淡一笑,「你會在歷史的洪流中,是黃金斧的關係,也拜你之賜,讓我順利地找到千年來一直找不到的黃金斧。」
俞楓樺的小臉佈滿不解的問號,抬起螓首望著它,「雖然我不僅你說什麼,但唯一聽懂的是,既然你把我送到這裡來,那我相信你有辦法送我回二十世紀,是不?」如果真是那樣,就太好了,她興奮地想。
「很抱歉,時機未到,不過……」時空黃金龍的面前忽然出現一個發光體的東西,緩緩地飛向俞楓樺的胸前,「當未來你遇到困難時,這個黃金斧將會幫你渡過難關,直到你回去二十世紀。」語落,他的身形一點一滴地消失於光芒中。
俞楓樺拿起胸前的黃金斧觀看著,它只有大拇措的形體一般大,嬌小玲瓏非常可愛,令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耳邊依稀聽見時空黃金龍對她說:「回去吧!切記、切記。」
她抬頭急急地大喊,「時空黃金龍,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請等一下……」她追過去,意圖要抓住時空黃金龍。
霍然,她張開了雙眸,挺起身,環視著房內,「原來我是在作夢。」她右手揮落冷汗,左手抓著胸前的衣服,感覺到好像有一個小小、硬硬的東西,扳開一看,是夢中的黃金斧,那夢境是真的嘍?
月月月
翌日,俞楓樺醒來時已經是巳時過八刻了,原因無他,昨晚作了那個夢後,她就一直遲遲睡不著,直到快接近天明時才漸漸人夢。
但這樣也無損於她一天的精神,洗完臉,便像旋風似地衝進星雲軒——楚亦欣的閨房,「小楚、小楚……」
楚亦欣放下手中的書本,瞧著跑進來興高采烈、臉不紅氣不喘的來者,「幹麼?小俞,慌慌張張的。」
俞楓樺雙手支著書桌的邊緣,盯著楚亦欣道:「我才想問你於麼,整天待在房裡與書兩相望,不覺得悶嗎?」如果換作是她的話,沒有同志漫畫小說、電視卡通作陪,早就去撞牆一死解脫了。
「不會啊,我覺得看書可以陶冶性情,增廣見聞,怎麼會悶呢?」楚亦欣回答得理所當然,一臉無辜樣。
天哪!俞楓樺忍不住向桌上的「四書五經」。翻個白眼。「這種冠冕堂皇的論調也只有你們古早時期的人類說得出口。」
楚亦欣的臉更無辜了。「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不。」俞楓樺無奈地想,再說下去,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她的話而腦溢血?書對二十世紀的現代人來講,不過是未來謀生的工具,當然,自己也不例外。
忽地,俞楓樺記起自己來找楚亦欣是有目的的,「哎呀!每次跟你一抬槓,就忘了正經事。」
「什麼正經事?」楚亦欣不相信她來找自己會有什麼正經事,因為相處久了,對彼此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
「我來這裡……」俞楓樺指的是「古代」,「已經那麼久了,都沒有機會出去逛逛市集,所以我打算邀你一起去,如何?」
「可是大哥知道的話,會被罵的。」
「只要我們偷偷地去,偷偷地回來,他怎麼會知道?」俞楓樺暗忖,現代人云:有刺激,才會有成長嘛!「好啦、好啦!」
凝睇著俞楓樺那雙期待的星眸,楚亦欣心中有所掙扎,她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從小她就讓父母親及大哥保護得太周到了,能出去的機會可以用十根手指頭算得出來,但這僅止於陪母親去廟裡拜拜,如今……「好吧,答應你就是了。」
「我們要怎麼出去,才不會被守衛的人發現?」
在大門口前的一根圓柱後面,躲著兩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其中一個身著藍衣裳,也就是剛才講話的楚亦欣,另一個穿著鵝黃衣裳的是俞楓樺,她們倆鬼祟的樣子極像小偷。
「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俞楓樺雖是對著楚亦欣說道,但眼睛卻直視著大門口,「就是現在。」她拉著楚亦欣的手,趁守衛人員在交替的時候走出去。
一出大門,她們被市集上琳琅滿目的東西吸引住,高興得一攤又一攤地逛。
楚亦欣指著前方不遠處賣水粉的攤子。「小俞,我們去那一攤著看。」
「小心點。」俞楓樺警告著。
「好。」楚亦欣話才銳完,一個側身撞上一堵肉牆,害她跌出去。
對方先發制人,「臭女人,你出門是不帶眼睛嗎?撞到本大爺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至少要賠我們看大夫的錢及收驚費。」
見狀,俞楓樺以飛快的速度趕到楚亦欣旁邊,「你沒事吧?」
「我沒事。小俞,他們……」楚亦欣受到不小的驚嚇,口氣有些怯懦。
她扶起楚亦欣,柔和地道:「交給我。」這種情況,她不知處理過多少遍了。
「大哥,這兩個小妞長得挺漂亮的,不如叫她們陪我們玩玩。」另一名大漢色迷迷地對著俞楓樺她們猥褻地笑道。
名喚大哥的男子,被小弟一點醒,跟著流露出一樣的笑容,「聽到了嗎?女人,只要陪我們玩玩,我就不計前嫌地原諒你們。」
俞楓樺很阿莎力地一口答應。「好啊。」
「小俞……」楚亦欣一臉驚訝不已的表情抬頭看她,小俞是開玩笑的吧?
俞楓樺嘴角輕揚,對她略微一笑,請她安心。
不知為何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楚亦欣信任地同她一笑。
「地點由我選定。」俞楓樺的語氣不容他們拒絕。
怎麼搞的?那女人此刻的氣勢有如攝人的光芒,直逼他們,令人無法反駁。兩名大漢在心裡想著。
他們四人互相對峙著,引來老百姓的好奇,紛紛包圍他們。
「我選的地點就是……」俞楓樺伸出左手,手指不停地咯咯作響。
兩名大漢隱隱約約瞧見她手背上泛著紫色的光芒,明明是初秋,卻感到嚴冬的寒冷。
楚亦欣也感受到了,她就是自己所認識的小俞嗎?楚亦欣疑惑地猜想,不,一點也不像,現在的小俞冷得教人無法接近。
俞楓樺半張臉罩著寒冷,又道:「招待你們去地獄找你們祖先玩。」接著,她以強而有力的過肩摔扳倒兩名大漢,外加手臂斷裂,使他們哀號慘叫。
眾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愕地一愣。
「你……報上名來?」名喚大哥的男子忍著痛,不忘做最後的掙扎。
「人人喚我為『楓』。」俞楓樺報上四風自身的名號,「大自然的樹木隨我支配,」語畢,她牽著楚亦欣離開。
圍觀的眾人下意識地紛紛退開一條路,讓她們走。
一路上,楚亦欣仍處於訝異的狀態。她到底認識的是怎樣的人?
神智恢復後,她扯住俞楓樺的長袖,「小俞,你究竟是什麼人?」
俞楓樺早料到她會有些問,便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我就是我啊!你所認識的俞楓樺,這是不變的。」目前,她還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至少要在小楚及亦昀能完全接受她之前。
在她們四眼相對的同時,命楓樺越過楚亦欣的肩膀,跳人她眼簾的是,離她們不遠處圍了一大群人,她好奇地拉著楚亦欣的手腕朝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