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抱著一個絨毛布偶,整個人癱靠在沙發椅上,一雙玉腿掛在扶手上晃呀晃的。
她一大早就被迫待在這裡等待消息,因為溫君庭親自上門,請求奶奶讓她這個「未婚妻」先行搬入溫宅與他同住,理由則是為了進一步培養彼此的感情。
想當然耳,奶奶一定會回絕他的要求,雖然他們已經訂婚,但是,生性古板、嚴謹的奶奶絕不會容許家中有人做出婚前同居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更何況,她這個準新娘還是個冒牌貨。
「妳的坐相真是糟糕!」溫君庭一進偏廳,就看見關關裙子半掀,兩眼無神地仰望著天花板。
「這樣比較涼快。」關關頭也沒抬地回道,回異於盼盼的懶散天性在此刻表露無遺。
見她如此肆無忌憚,溫君庭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她到底還記不記得她現在正在冒充盼盼哪?這種不雅的動作,盼盼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動作再大些,對,就是這樣,再差一點我就能看見你的裙下風光了!」他沒好氣地說,另一方面卻又要極力克制心中動盪不安的思緒。
「色狼!」關關白了他一眼,微紅著臉拉拉裙襬:「你跟奶奶談得怎麼樣了?」
「不太順利,奶奶堅持不讓你搬到我那兒住,她認為這樣會壞了兩家的名聲。」他拍拍她的頰,說明方才和慕容老夫人討論的結果。
太好了!一聽完他的話,關關大大地鬆了口氣。奶奶果然英明,要是真讓她搬到溫宅,不到三天鐵定穿幫!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住在一起嗎?」溫君庭望著她眸中的光彩,很不是滋味的問。「我還以為你想快點嫁給我,跟我過著兩人世界的生活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失望的模樣挑起了關關的同情心,想到盼盼現在可能正在別的男人懷中,而他卻仍癡心以對,她就覺得自己有責任要替盼盼好好地補償他一下。
她放柔嗓音,拉起他的手,「反正我們就快結婚了,結婚後不就能住在一起了嗎?又何必急於一時?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賣弄著淺薄的文學造詣,希望能讓她的話聽起來誠懇、動人。
「你願意跟我長長久久的過一輩子嗎?你真的願意嗎?」溫君庭牽著她的手,送至唇邊吻了一下,黑眸中淨是濃濃情意。
她?!長長久久?!
「應、應該……願意吧……」她假笑幾聲。反正結了婚就應該會天長地久的在一起,她只是順水推舟,先替盼盼答應下來罷了。
「真的?你發誓!」溫君庭眼中掠過一抹算計的光芒,慢慢地引她步入圈套。
「發誓?!不用吧?」用得著這麼正式嗎?關關笑得有些僵硬。
「就當作是給我吃顆定心丸也不行嗎?」看出她的抗拒,溫君庭趕緊加大火力,猛煽她心中的同情火焰。「你知道嗎?我好怕你會被其它人搶走,尤其是經過昨晚,我更害怕你會離我遠去……」他將她圈入懷中,埋首在她的髮絲間輕語。
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他和盼盼的計畫失敗,那該怎麼辦?他不想、也不能失去她啊!縱使目前她對他的情感尚未明朗,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等她習慣他,甚至是──愛上他。
「不會的,沒人能搶走我,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關關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但是,她隨即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因為她察覺到方才在回答他時,她根本完全沒有想到盼盼,反倒像是她自己真心允諾的誓言。
「真的?你真的這麼想嗎?」他抬頭直視她的水眸。
望著他渴求的表情,關關的心弦為之震動。記憶中,他一向是個運籌帷幄、談笑風生的冷靜男子,怎麼會出現這種小心翼翼又殷殷期盼的神情呢?
待關關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而他也牢牢地將她鎖在懷中。
就算是替盼盼回報他的深情吧!關關一面這樣告訴自己,一面選擇忽略心中小小的譴責聲浪。她只是盡職地在扮演盼盼的角色,絕對沒有摻雜任何個人的情感,而她也絕不是貪戀他溫暖的臂彎而捨不得推開……
許久,兩人在靜謐的氣氛中鬆開彼此。
溫君庭輕吻了下她的唇,「你答應過絕不離開我,不可以食言,知道嗎?」拗了那麼久,總算拐到一句像樣的諾言了。
「嗯!」她點點頭,不明白心裡為何同時漲滿了甜蜜與痛苦的感受?
「那從明天開始,你天天陪我上班好不好?」溫君庭趁勝追擊,努力爭取每個與她獨處的機會。
既然不能同住,起碼要能同進同出嘛!
「陪你上班?好啊!」關關仰起小臉,仍為他方纔的深情告白而撼動不已。
「太好了!」溫君庭樂得雙手擊掌,眉開眼笑。「最近公司裡忙得不得了,有了你這個小天才來幫忙,我可以省下不少力氣。」
只昆關關的表情由呆楞轉為驚愕,再變成恐慌!
「幫忙?!不……不是陪、陪你就好了嗎?」他方才分明不是這樣說的啊!
「主要當然是陪我囉!不過,埋沒你的才幹不用,我怕老天爺會懲罰我,就讓你先實習一下當老闆娘的滋味好了。」溫君庭深情的眸中閃過一抹促狹的光芒,呵呵笑著。
打是情,罵是愛。這句話說得真好!越是愛她就越要欺負她!
聽見他的笑聲,關關簡直像是墮入了十八層地獄,她目光呆滯地望向前方,不斷地在心中狂喊著──
神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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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記得小時候唸書時,老師常會問小朋友們將來的志願是什麼?一般的小女孩多半會說秘書、會計、護士……等等,只有她──
她長大以後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要做跟數字有關的事!
值得慶幸的是,當初溫君庭說要她幫忙好像是說著玩的。這幾天來,她幾乎沒做過半點事,每天一早過來陪他一起吃早餐,然後杵在辦公室裡當整整一個上午的壁畫,吃過午餐後,在他的私人休息室裡睡個午覺後,便準備回家。
早知道是這種「幫忙」法,她也不必嚇得屁滾尿流,緊張個半死。
「呵!好無聊喔!」她斜斜地靠在沙發上,對著正在辦公的溫君庭打了個呵欠。
「覺得悶就出去晃一晃吧!等我把手上的公文處理完,再帶你去玩。」溫君庭從堆得如山一般高的公文中抬起頭,安撫佳人的情緒。
他知道她這幾天確實是悶壞了,無奈他總是有處理不完的公事,逼不得已才將她冷落一旁。
「算了吧!等你處理完,太陽都不曉得下山多久了!」關關朝他扁扁嘴,一臉的怨懟。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口氣像極了深閨怨婦,但她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歸咎其原因,關關承認自己是太入戲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溫君庭擱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揉弄著她的發頂,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算了,公事忙又不是你的錯。」關關沒好氣地應了一句,心中卻著實訝異,方才一肚子的抱怨竟隨著他的親吻而消逝無蹤。
溫君庭聞言,再度輕吻她的眉心,正想開口時,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他應了一聲,「進來。」
「溫總,片廠剛剛打電話來,說寶兒小姐在鬧脾氣,不肯開工,希望您能過去看看。」秘書抱著厚厚的一疊卷宗走了進來,年近五十的面容上有著明顯的疲憊。
「請戰老先過去看看吧!如果還是不行,我下午再趕過去。」溫君庭重新坐回辦公桌前,略帶歉意地望了關關一眼。
「還有,雷先生打電話來……」秘書繼續報告。
看吧!忙都忙死了,他哪有時間陪她啊?關關歎口氣,決定溜出去透口氣。
結果,才踏出辦公室門口,關關就碰上了麻煩。
「咦?慕容小姑娘,你是關關還是盼盼?」迎面而來的男子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褂,微白的長髮束在腦後,笑意盈盈地走向關關。
「戰──姥──姥!」關關勾唇微笑。
「死丫頭,原來是你!怎麼不見你妹妹呢?」一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戰老立即曉得面前的可人兒是關關。
糟了,露出馬腳了!關關心底一涼,立即扯動朱唇,呵呵傻笑,「戰老,您認錯人了,我是盼盼啊!呵……呵……」
「是嗎?」戰老狐疑地瞥她一眼,隨即笑了開來,「你們姊妹倆還真是會折磨人,把人耍得團團轉的。」
「呵……哪、哪有?呵……呵……」關關很賣力地以傻笑化解危機,深怕自己會穿幫。
看她笑個不停,戰老伸手揉亂她的發,語帶寵溺地道:「你們姊妹倆都是一個德行,心虛的時侯就拚命地傻笑。」認識這對雙胞胎姊妹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戰老卻相當清楚她們的優點及壞毛病。
「是……嗎?呵……呵……」關關繼續努力地模仿盼盼慣有的笑法,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
幸好這時秘書由辦公室中退了出來,及時解除了這個令人尷尬的場面。
「王秘書,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喔!」關關很聰明地抓住王秘書問道,不讓戰老有機會再試探她。
「沒什麼,這些財務報表實在是太繁雜了,一時不知該從何做起。」王秘書瞪著手中的一疊報表歎氣。
「那正好,有咱們慕容二小姐在這兒,王秘書就有福氣啦!」戰老突然拍拍關關的肩,臉上驕傲的神情彷彿在介紹自己的女兒似的。
「為什麼?」關關一時反應不過來。
「小丫頭,別說戰老沒給你機會表現,現在正是你在未婚夫面前展現拿手絕活的大好時機!」
他用手肘頂了頂關關的肩,害她差點撲向地面。
拿手絕活?!不會吧!不會是那個吧?關關在心裡拚命搖頭。
「王秘書,你就把手邊的財務都交給這丫頭,她可是財經管理的能手喲!」戰老豪氣干雲地接過王秘書手中的報表,一古腦兒地全放到關關手中。「這下全看你的了!」
整理賬目?!關關微微張嘴,聽著戰老口沬橫飛地讚揚她……妹妹的長處,她額上的冷汗涔涔滴下。
「我……今、今天……不、不太舒……服……」叫一個數字白癡整理賬目?別逗了!
「你沒問題的啦!戰老給你加油打氣,你一定行的。」他再度拍拍她的肩,與王秘書聯手將她送上斷頭台!
死了!關關頭皮發麻地望著王秘書感激的眼神,她實在很怕王秘書待會兒會後悔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她抖著手翻開那疊厚厚的報表。個、十、百……天啊!七位數字!是千萬還是億啊?
「我還是──」關關猶想做垂死的掙扎。
「拜託你了。」王秘書樂得眉開眼笑。
「公司就全靠妳了,盼盼。」戰老也呵呵一笑。
「好……好吧!」她虛弱地應了一聲。
她認命地坐到計算機前,抖著小手,翻開第一頁報表。
2、3、9、0、0……很好,沒有出錯。
她又伸手翻開第二頁。9、4、1……
「盼盼,你慢慢做,我有事要找你的溫大哥,回頭再來看你。」
罪魁禍首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關關一臉茫然地對著計算機歎氣。
第三頁──她努力地將數字鍵入,一張小臉幾乎貼在鍵盤上,認真到沒有察覺身後有人走近。
「來,先喝杯水。」王秘書親切的嗓音響起。
「啊──」過於認真的關關吃了一驚。
「別動!」左前方突然爆出一陣大吼。
「啊──」最後不知是她還是王秘書的尖叫響徹雲霄。
災難的形成通常只在數秒之內──
過度認真的關關被好心的王秘書給嚇了一跳,在險些撞翻桌子的同時,正好溫君庭的暴喝聲響起,以為做錯事的關關立即縮回想挽救茶杯的小手,三個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杯水濺灑在計算機的主機上──
咻!吱!啪!砰!
一時電光、火花齊冒,首當其衝的王秘書嚇得往旁邊一跳,撞到了驚慌的關關,兩人一同往後倒去,在跌倒的同時,雨人揮舞的雙手不僅掃落了桌上所有的文件及物品,更撞倒了後方一整排的公文架……
溫君庭正想跨步上前,拉起跌成一團的兩人時,突然,啪的一聲──
「啊!停電了!」
「天啊!」
驚呼聲此起彼落,不到一分鐘,「雷霆傳播公司」陷入一片黑暗,不僅計算機當機,就連所有的電氣用品及照明設備也都全部停擺。
於是──「雷霆」的員工今日一律提早收工,放假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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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在這兒自生自滅!」關關哽咽的聲音由被窩裡傳出來。
溫君庭跪坐在床邊,傷腦筋地望著躲在被窩裡鬧彆扭的關關,「你一進門就把自己悶在棉被裡,會悶壞的!」他輕扯著她身上的棉被,語氣有些莫可奈何。
「叫你別管我,你聽不懂啊?」這次哭泣的聲音大了點。
他歎口氣,伸手硬是將棉被扯開,把她拖了出來,攬抱在懷中。
「別哭了好不好?瞧你的眼睛都哭紅了,我好心疼。」他吻去她眼睫上的淚滴,大手不斷地摩挲著她淚濕的雙頰。
「噁心巴拉!」關關低斥了一句,卻又忍不住更窩入他懷中,枕著他結實的臂膀,一點一滴地吸入屬於他的男性味道。
「對不起!今天害你──」
「別說了,你沒事就好。」溫君庭環住她的腰,嘴唇不住在她的發間搜巡。
「可是,」聽說辦公室內壞掉的東西還真不少,想必修繕的費用一定不便宜吧!
「傻瓜,錯又不在你,別放在心上。」雖然這次意外的確讓他損失不少。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我很……笨……」她咬著下唇,不安的問。
說了半天,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啊!
「你什麼時候也在意起我的想法了,嗯?」他勾起關關的下巴,把臉湊到她面前。
望著他近距離放大的臉孔,關關不爭氣地紅了臉,想低頭,卻又被他的手牢牢地定住。
「你能不能……別靠這麼近講話?我……我有點呼吸困難……」
「真的呼吸困難?」他壞壞地挑眉,「那我過點氧氣給你。」
說完,他捧著關關的雙頰上沬深地吮住她的檀口,靈舌一舉攻入她的唇,奪走她的呼吸。
面對他如此快捷的攻勢,關關不禁渾身虛軟。她不懂,為何每次他吻她時,她的腦袋就像躅了電似的一片空白,毫無招架之力?
溫君庭不斷地加深這一吻,大手順著她的背一路下滑,由她的衣襬下方探了進去,順利地攻佔她嫩滑的背脊。
他順著她的曲線蜿蜓而上,指尖順著她胸衣的邊緣往前方移動,輕輕地罩住那小巧渾圓的雙峰。
「嗯……」她逸出一聲輕吟,感覺胸中有一股莫名的壓力。「你──」
「噓!別說話。」他抵著她的唇,輕啄著她下巴優美的弧線。
他將她的胸衣推高,以指尖撫遍她胸前的每一吋肌膚……
「啊……不……」她熱燙著臉,虛軟地抗拒。
他的長指輕柔地拉扯著頂端的紅梅,揉碎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拒絕與迴避。
這種全然陌生的體驗帶來一種尖銳的快感,由她的胸部蔓延開來,令她渾身難耐地扭動著。
「停……停下來……停……」她受不了的輕喊,渾身熱得難受。
「要我停就推開我。」溫君庭在她胸前嘶啞的低語。他已打定主意,如果她不拒絕,他也絕不停止!
他的唇迅速地來到她白晰的雪峰,張口攫住其中一隻殷紅,用唇舌取代長指,激烈而狂猛地吮吻起來。
「嗯……呃……」關關不自主地拱起身,覺得全身彷彿快隨著他的愛撫而融忙。
她主動地貼近他,盲目地想要更多,昏沉的理智早在他高超的唇舌席捲下消逝無蹤。
溫君庭依循本能地掠取她的美好,狂肆地在她胸前烙下一個又一個殷紅青紫的痕跡。
望著她微微泛紅的胴體,溫君庭承認自己失控得很嚴重,向來謹守的禮教與紳士風範全被他拋諸腦後,現在他的腦子裡,除了她微瞇的雙眼、微啟的朱唇及姣好的胴體,再也沒有其它……
「關關……」他埋在她的雙峰間低吟她的名,右手撫上她的大腿內側,在她隱密的女性地帶周圍游移。
驀地,關關彷彿被一道閃電劈中,恍然驚醒過來。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她究竟做了什麼?!
關關不知道那聲激情的呼喚來自於溫君庭,滿心以為是自己心底譴責的聲音。羞愧感如洪水般朝她席捲而來,那聲呼喚迥蕩在她腦中、耳中、心中……強烈地提醒她盜取了屬於盼盼的幸福。
她是關關!她是假扮盼盼的關關!
「不要!」她狂叫一聲,曲起腿便將覆在她身上的溫君庭踢開。
「怎、怎麼了?」溫君庭一臉的莫名其妙,聲音因蠢動的情慾而混濁不堪。
怎麼了?剛才不是都還很順利的嗎?
「這……這是不對的……」她慌亂的搖搖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已敞開一大半,春光盡洩!
天哪!她真是不知羞,她剛才竟然還感覺很好?!
「傻瓜,原來你是在計較這個啊!」溫君庭搖搖頭,看見她慌亂失措的模樣,也不忍再去撩撥她。「咱們都快成夫妻了,這種事還用得著避諱嗎?」
「不是這樣的!你不明白,其實我不是……我不是……」她抓住他的手臂,有種衝動想跟他坦白一切。
但是,她隨即想到他一直以來對盼盼的深情,若得知盼盼去找情人的事,他會多麼痛心啊!
她不想看到他傷心欲絕的表情,所以,她不能說,絕不能說!
「其實你不是什麼?傻丫頭,你大概是嚇壞了,連說句話都結結巴巴的。」溫君庭柔聲道,不忘替她扣好扣子,杜絕所有讓他心猿意馬的誘因。
他是君子,卻絕不是聖人!
「不用……我自己來……」關關立即驚得後退三步。
她很清楚地記得他指上的溫度,那是足以燎原的熱度哪!
關關慌張地拉著衣服,不斷地向後退,卻沒注意到自己已接近床沿,整個人往後栽去。
「小心!」溫君庭驚呼一聲,伸手想攬住她的腰,卻被她仰倒的力量給拖下床,幾個翻滾,終於在牆角邊停了下來。
「呃……」他悶哼一聲,感覺手肘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你,……你沒事吧?」望著他冷汗涔涔的蒼白面容,關關擔憂得眼眶含淚。
「沒事,別擔心。」他在她的扶持下緩緩地撐坐起來,試著動了動手肘,發現手脫臼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嗚……」望著他變形的右手關節,關關的淚倏地奪眶而出。
「別哭,乖,不是你的錯,別哭……」他勉強倚著她站起身、強忍著手痛低聲安撫她。
直到進了醫院,溫君庭關心的仍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一路上邊哭邊扶著他的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