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碉糊到蛤仔肉,他不知道老闆娘有多恰喔!」
「牡丹花下死嘛!」垂涎李郁蟬美色的大有人在,可是真正能打動她芳心的男人可說微乎其微,除了她對男人的外表挑剔之外,她的性情善變,不按牌理出牌也是原因之一。
更何況,外號「黑貓」的李郁蟬並不是什麼好吃的果子,套句歇後語「張飛賣刺蝟」——人強貨扎手;這種又香又艷的野玫瑰,還是遠觀就好,千萬不能採回家拱著,不然豈不家反宅亂?這是一班狂蜂浪蝶的心聲。
這也是為什麼李郁蟬的裙下之臣雖多,真正能登堂入室為入幕之賓的卻鮮少聽聞過。而今,一個不怕死的左醫生又加入追求者之列,更是在冰焰PUB裡掀起一波漣漪。
連續三天,左宗方天天來報到,他總是一個人獨坐角落的小桌,靜靜地喝酒。從他撂下那句「追你」以後,就一直是這樣安靜沉著。
反倒是李郁蟬開始沉不住氣,她的打扮、衣著愈來愈誇張,笑盈盈地周旋在眾男客之間打情罵俏,而左宗方只是冷靜旁觀。
每天來小酌兩杯,他已喝掉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進貢」。
這晚,依然是歌衫舞影,燈紅酒綠的不羈夜。
冰焰PUB裡的舞曲更野更狂,而風騷老闆娘更是讓一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客們看得眼睛發直、口水直流。
金蔥薄紗若隱若現地展示她吹彈可破的奶油色肌膚,薄紗之下僅有比基尼式的金色亮片堪堪遮住重點部位,流蘇、寶石點綴其上,彷彿天方夜譚裡走出來的舞孃。
這是一場很危險的誘惑,對李郁蟬而言,對男人亦然——就像飛蛾撲火,會是火被撲滅呢?還是蛾被燒死?都是未知數。
左宗方在忍耐,對於未知的事物,他一向擅於等待。
她所表現出來的放蕩冶艷,並沒有讓他打退堂鼓,反而更加深了他的渴望。
如果千金能買一笑,那麼他絕不會吝惜金錢。
但是他還不至於蠢到以為金錢攻勢就能博得李郁蟬的青睞,光看這群三教九流皆有的男客們,對她又垂涎又忌憚的模樣,就可以想見一斑。
然而愈困難的事件愈值得努力,愈難得到的寶物就就愈值得爭取,從兩人之間那種微妙難解的較勁和一觸即發的電光,左宗方相信,自己是有極大的機會的。
只是缺少了一點觸媒,時機成熟時,星火也足以燎原——
一向沒多少耐心的李郁蟬終於忍不住坐下攤牌,「喂!」
左宗方回過神來,又再一次被眼前的「美景」勾引得熱血沸騰,她的薄紗下,渾圓豐滿的雙峰呼之欲出。
看到這個冷面酷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李郁蟬滿意地笑了,花枝招展的散發出無人能擋的魁力,低沉的笑意震動酥胸,更讓近距離的左宗方口十舌燥。
「當醫生的人這麼悠閒呀?」她略帶惡意地嘲弄,「左大醫生每天都來敝店報到,也沒見你帶伴來,不覺得無聊嗎?嗯?」
啊!貓兒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動接近獵人,或者該說獵物了。左宗方淺淺一笑,「不會,你的店很熱鬧。」
怪男人!李郁蟬皺眉,這個姓左的傢伙很奇怪,她所見識過的男人中,從來沒有像他這一類型的。
有點兒神秘、有些難解,讓她難以捉摸卻又無法完全漠視。
「為什麼想追我?」她好奇問。
左宗方沉吟,他也無法說出原因,只能以「異性相吸」來解釋吧!
「我不知道。」他坦誠回答。
「真的想追我,就得拿出誠意來呀!」李郁蟬不滿地噘起小嘴。
這個男人亂設情調的,連續三天看他一個人低頭喝問酒,他不膩,她都快憋出病來了。啤!
「左大醫生,你這樣不行喔!」她伸出纖纖玉指在他面前晃動,「追我的人多得是,只有你最不積極。」
左宗方啞然失笑。
「要怎麼積極法?」他好整以暇問。
「嗯……唔……」這下換她愣住了,她絞盡腦汁地想不出來,她要這個姓左的怎麼追她。
送花?從她國小畢業到現在,收到的愛慕花束沒有上萬也有成千,PUB裡經常是滿坑滿谷的鮮花,差點沒讓她得鼻竇炎。
兜風?名牌跑車她坐得都膩了,與其跟著車陣塞車吃車煙,她寧可開著自己新買的悍馬吉普車上山下海。
鑽石珠寶?嗯!那一向是正式約會後的事啦!
左宗方悠哉地啜飲一口威士忌,欣賞著李郁蟬皺成一團.滿臉困惑的小臉蛋。
她真的跟其他女人很不一樣,妖艷邪媚、狂野性感,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安定的因子。
可是,她表裡如一的「壞」卻完全攫獲住他的目光,在一開始的慌張排斥之後,他確定了自己的慾望,也選擇了追逐。
「你至少要做些實際行動來表示吧?」李郁蟬悻悻然道:「像鮮花、禮物啦!請吃飯、看電影什麼的吧?」
左宗方酷酷的揚眉,「你想要鮮花、禮物?」
她皺眉,「不想!」
煩都煩死了!
他語帶譏誚繼續說道:「我個人倒覺得折合現金比較合算。」
如果是別的女人,會將左宗方的話中含意視為侮辱,即使他純粹只是就事論事,並無影射她為拜金女郎之意。
「也對!」李郁蟬精打細算的另一面個性抬頭,「鮮花會凋謝,珠寶也會折舊,黃金更是貶值得厲害,還是現金划算!」
一抹釋然鬆弛了左宗方緊繃的精神,他泛起一抹微笑,「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共識。」
受夠了眾多「良家婦女」型的女人有意的暗示、迂迴的試探和追求,他現在需要的只是一段沒有負擔、明買明賣的風流韻事。
食色性也!孔老夫子說的一點也沒錯一一未見好德如好色者。
年屆而立之年,這是第一次有女人點燃他一貫理智冷靜的性情中所潛藏的熱情火焰,讓他明瞭自己不是超凡人聖的冰人,而是一個血肉之軀、有欲有情的平凡男人。
「什麼共識?」她問。
「就是,我得用多少代價來表現我的『誠意』的共識?」左宗方語氣平和地說。
李郁蟬依然笑臉迎人,只是美眸中多了些冷意,「你想包養我?」
自恃有幾個錢,想包她做情婦、二奶的男人多得是,只是下場都很淒慘就是了。
如果左大醫生膽敢色迷迷地回答,「是」的話,她一定讓他偷雞不著蝕把米!
對於風花雪月、男女情事,她一向不羈隨性慣了,合則來不合則散,最忌諱的是男人一副「恩客」嘴臉,妄想以金錢來砸她。
這無關道德尺度,她愛玩貪靚,如果是情人饋贈的珠寶衣飾,她會高高興興地接受,在眾人面前炫耀。可是,一旦男人自認為付出金錢後,女人就該乖乖聽話,一段原本浪漫的韻事就開始變調、不堪。
花錢就是大爺的心態,是天底下男人的通病!尤其是台灣男人更是將「有錢便是老大」的勢派「發揚」到海外去了,在大陸、東南亞國家醜態畢露,令人作嘔。
她笑得很甜、很媚,可是左宗方卻隱約察覺到一絲殺氣。
他驀然領悟,這只獵兒好奇心極重,在男女遊戲中習慣當獵人而不是獵物!
「包養?」他低低一笑,「貓兒不可能被人包養吧?」
「嗯?」李郁蟬側首。
「養貓的人都知道,貓不可能被馴服,花盡了心思供養侍奉,最多也只能換來貓兒心血來潮時的撒嬌。」他不知不覺中放柔了語調,「貓兒跟飼主之間,貓兒才是主人。」
「你真是個怪人。」李郁蟬蹙眉,火氣漸消.
也對啦!她的外號本來就是Cat嘛!
「我只是想表達出最大的『誠意』罷了;」左宗方欣賞著她令人賞心悅目的胸體,語氣寵溺道:「畢竟貓兒對生活物質是很挑剔、很會花錢的,不是嗎?」
光看她水蔥兒似的纖纖十指上戴著琳琅滿目的各式指環,就可揣想一二了。
「意思是說我像貓嘍?」李郁蟬勾起一雙媚眼,嗤笑出聲,「你花錢而我做主人?」
「只要你高興,有何不可?」他認真地說道。
「嘻!」她輕笑出聲,「醫生,你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呀?」
好奇心不自覺地促使她更加挨近左宗方身畔,那種微帶酒氣氛又濃郁襲人的香味再一次侵略他的嗅覺感官。
他的男性本能迅速而猛烈地產生反應。
左宗方以喝酒掩節,吞下了一口威士忌,「在認識你之前……」他痛苦地歎了口氣自嘲道:「肯定沒有!」
「呵呵呵!」李郁蟬恣意大笑,「不管如何……我還滿喜歡你的幽默感的!唉,醫生的收入不錯吧?」
他著迷地沉溺在她的女性幽香裡,嗓音也因慾望而暗痖,「還好。」
「年收人?」她一臉輕佻地問。
「大約四百萬吧!」左宗方僅說了個保守數字,還不包括房地產、股票基金之類的收人。
「嗨!」李郁蟬點頭,她伸出了手,「皮夾借一下。」
他依言遞出了皮夾。
她打開皮夾,裡面有身份證、健保卡、現金、Visa、Master兩張金卡……
「嗯哼!」李郁蟬滿意而嬌情地輕哼出聲,杏眼中泛起一絲惡作劇的笑意。
一曲舞曲稍歇,她比了個手勢,集中眾人好奇的目光。
「各位!這位左醫生要請在場的所有人喝一杯——」她揚起一張金卡,大聲宣佈道。
「好耶!」眾人大聲喝采。
左宗方只是微笑,寵溺地看著她。
「理由呢!則是為了要慶祝,他終於成了我的男朋友!」一個媚眼加上飛吻拋向一臉驚訝的他。
口哨聲、叫好聲鼓噪著PUB裡的狂熱氣氛。
然後,在眾目暖暖之下,李郁蟬伸出一雙柔荑環住了左宗方的肩頸,扎扎實實地給了他一個熱吻。
一個足以溶化冰山、燃燒森林的銷魂深吻。
***
老天!軟玉溫香抱滿懷的左宗方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激情的吻恢復過來,天曉得他一向傲人的理性和自制力,這會兒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哇呼!」李郁蟬吐了一口氣,微微喘息道:「看不出來哩!醫生你……滿『悶燒』的耶!」
原來冷凍的大木頭只需要一點小火花,就可以「完全燃燒」了。嘻!
「什麼意思?」心如擂鼓的左宗方猶帶微喘。
天雷勾動地火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這種狀況吧!
一向整齊不紊的髮型略顯凌亂,炯炯有神的冰冷雙眸如今卻熱力四射;原本長相不錯的他少了分冷漠多了些性感,更好看了。
李郁蟬嫣然一笑,「意思是說:你很有潛力喲!」
她有預感,左宗方將會在她的愛情版圖中佔有一席之地,而且是一塊不小的「地」。
哎,男女之間的情債本來就是沒有道理的嘛!
擅於炒作氣氛的DJ早在他們倆結束熱吻時播放出最新剪輯的熱門舞曲,退至角落的兩人在音樂充斥下只有更顯親密地互咬耳朵,才能聽見對方所說的話。
左宗方猶豫地說道:「時間不早了……」
她看看手錶,才十二點十五分,「你要走了?」
「不是,想請你吃宵夜,可以嗎?」他說。
他不覺有絲汗顏,他追求女孩子的招數,實在乏善可陳。
「好呀!」李郁蟬眼睛一亮,「我請客,你出錢!」
***
李郁蟬帶他走過曲折的小巷,身上那套金蔥「舞衣」已經在PUB裡換成較為平常的洋裝,只是小立領、露肩外加袖套,開高叉長窄裙,仍然是曲線玲瓏的性感打扮。
她把他帶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鋼琴西餐廳。
她點了客陸海空大餐後問道:「你要點些什麼?」
雖說是宵夜時間,Menu上仍然是一些高蛋白高熱量的豐富大餐,從沒有吃宵夜習慣的左宗方有些躑躇。
李郁蟬自作主張幫他下了決定,「兩客陸海空。」
侍者離去後,她才笑著說:「放心吧!雖然是『陸海空』套餐,其實份量並不多,你一定吃得完。」
左宗方從善如流。
悠揚的鋼琴伴奏現場演唱,流行音樂似乎也變得更加浪漫了。
開胃湯送上,兩人也打開了話匣子,更進一步探索彼此。
她知道左宗方是外科醫生,今年三十一歲,常做的運動是慢跑,平常休閒是看書、聽音樂。
「一聽就知道你一定是那種訂定計劃表,按部就班照時間表來工作的人!」李郁蟬評論道。
左宗方泛起淺笑,「現在不是了。」
認識了她後,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生活絕對不會再平靜無波、井然有序了。
李郁蟬介紹了自己有個大家族,人口旺盛,她的興趣是逛街,常做的運動是游泳、瑜珈。
「所以才能保持好身材。」她自吹自擂道。
左宗方笑了。
「怎麼?你有意見?」她斜睨他一眼。
「怎麼會呢?」他啞然失笑,「我能冒昧請問你的年齡嗎?」
看她的妖冶容貌以及邪媚談吐,似乎是在風塵中打滾多年的人,可是偶爾也有小女孩兒似的嬌憨天真。
他原本以為李郁蟬應該是和他同齡或稍長,可是近看她無暇細緻、吹彈可破的肌膚,以他做醫生的客觀觀察,她的年齡應該比他小許多。
「當然……」她皺了皺鼻頭,表情生動有趣,「不可以,年齡可是女人的秘密!」
話才說完,她的孩子氣隨即消失,秋波流轉地掃過他,「說說你的故事吧!」
「沒什麼好說的。」左宗方索然無味地咀嚼鮮脆的生菜沙拉,「我是個很無趣的人,家裡人丁單薄……」
他停頓了一下,坦誠道:「我的妻子剛過世。」
「你真的剛死了老婆?」魯莽的李郁蟬語氣驚異。
真是看不出來耶!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天性冷漠到無血無淚,就是負心薄倖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
「你看起來沒有多傷心的樣子。」她批評道。
左宗方沒有否認,「她是在離家出走的時候出車禍,之前我已經有離婚的打算。」
「晤……」側首傾聽的李郁蟬咀嚼著生鮮脆嫩的小黃瓜,迅速嚥下後才好奇地追問:「你老婆幹麼離家出走?」
他定定地望著她,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愛議人是非的三姑六婆、同事、鄰居不是沒有,可是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質問他這個當事人。李郁蟬,是第一個。
可是,她的冒失直言並不讓他討厭。
看多了虛偽有禮的好人、聽多了婉轉迂迴的好話,李郁蟬的「壞」反而能突破他的心防,讓他說出真實而不需掩飾的心裡話。
「我也不知道。」他輕聲回答,冷硬的臉龐線條洩露出一絲脆弱。
「沒關係!」出乎意料地,李郁蟬傾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世界上沒道理的怪事情太多了,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運。」她神色自若地說道。
這……算是安慰吧?左宗方猜想。
「也許吧!」他淡然一笑。
「本來就是。」她理直氣壯地說,「想得太多可是會長白頭髮的喲!醫生,人生得意須盡歡!」
左宗方微愕地看著她亂用詞語又叫了一瓶香擯。
再怎麼說,依他「鰥夫」的身份都跟那句「人生得意須盡歡」搭不上任何關係吧,還有香擯。
色香味俱全的主餐上桌,金黃色沁涼冒泡的香擯也在侍者的服務之下送到面前。
「乾杯!」李郁蟬豪氣萬千地舉杯致意。
妻子離家出走又車禍身亡,做丈夫的人能有怎樣的表示?
傷心、失望、忿怒、羞愧?才是正常的吧!左宗方沉默探索自我的感受,可是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空洞」。
他的心口,是空蕩蕩一片的幽暗。
而李郁蟬那張冶艷臉孔所散發出來的明媚笑容,就像熱力四射的陽光,讓習於幽暗的他由起初的不適應轉為渴望。
這樣的女人在世人的眼光中也是會被列人邪魔歪道,而他是受不了誘惑,玩火自焚的傻瓜。但,又如何呢?左宗方微笑舉杯。
她讓他心動,讓他發笑,讓他的七情六慾甦醒過來;就算將來會被火焰燒傷的燙,他也願意承擔。
看著她津津有味地享受香擯、美食的嬌俏模樣,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也餓了。
身為一個外科醫生,常常要為病人做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除了技術以外還得有超人的耐力與體力,運動與飲食都得注意、保養。
在家裡有陳嫂為他打點食物,醫院內有醫生專用的餐廳,時間一到自有飯吃,就算因為手術或急診而耽誤了用餐時間,沒有胃口的他也會勉強自己吃下食物以補充體力。
長年累月下來,營養均衡、定時定量的三餐,早就成了一種習慣,再加上他並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於是,吃飯居然也成了「例行公事」。
芬芳的香擯氣泡在他口中迸射出愉悅,鼓動他的味蕾,肉類燒烤的熱氣香味引誘著他的食慾,讓他覺得飢腸精轆轆。
一塊牛排、一塊鴿胸肉、一尾明蝦,搭上綠色蔬菜做裝飾,份量雖說不多,可也算是高熱量食物了。
好吃!左宗方愉悅地享受人口即化的美食,聽著李郁蟬天南地北的閒聊,不自覺地放鬆自己,意外地發現薄薄地香擯酒居然比威士忌更加醺人入醉。
用完正餐後,傳者送上甜點便退了下去。
「哇!好好吃的巧克力慕思喲!」李郁蟬心滿意足地吃著甜點,粉紅色的丁香小舌舔過櫻唇上的巧克力。
她像一隻饜飽的貓咪,舒服地瞇起雙眼,靠向座背,修長的頸項向後仰。
「你的食慾……不錯。」他的嗓音有些許沙啞,身體也微微緊繃。
「呵呵!你太客氣了吧,我的胃口一向很好的!」李郁蟬輕笑,媚眼一飛又是一番引誘聖人犯罪、僧侶思凡的風情。
左宗方一時看得癡了。
「唉……接下來要做什麼好呢?」她眨著水汪汪的一雙杏眼,淘氣地問:「嗯?左大帥哥?」
銳不可擋的慾望猛烈地侵襲左宗方的全身感官,讓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老天!他想要她,想得幾乎失控!
醇酒美人當前,他所恢復的不只是食慾而已。
「郁蟬……」他幾乎衝口而出最原始的邀請,隨即被打斷。
「我是O型,獅子座。」她悠哉游哉說,「占星專欄說,這個月的獅子座最適合『泡湯』,可以為我帶來幸運喲!」
她敢拿一半財產來打賭,高傲孤僻的左大醫生絕對不曾釣過馬子!李郁蟬忍俊不住。
像他這種人呀!只會和那些名媛淑女做優雅有禮的正當約會,例如聽聽音樂會、看看電影什麼的,如果她不稍加提點的話,恐怕左大醫生想破頭也想不出一個浪漫的約會地點。
沒關係,反正她是新時代的好女人嘛!幫幫他修一修愛情學分,說不定在她的「調教」之下,冷凍木頭也會變成炙手可熱的好男人喲!她自信滿滿地想。
聰明如他,再聽不懂她的弦外之音的話,就該買塊豆腐撞頭自殺算了!左宗方發自內心愉悅地笑了,「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