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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少的花心名媛 第6章(1) 作者:紛亞
    范筱苓一襲紅色雪紡金紗裸肩洋裝,性感出席任熙言和韓天愷的婚禮,優美的曲線、雪白的肌膚和修長的玉腿展露無遺,讓她更顯得落落大方;而她身旁的彭逸皓則穿上英國味濃厚的灰色西服,繫上水藍色斜紋領帶,輕易地將質樸與華麗兼具的感覺給穿了出來,兩人儀表上搭配得非常得體,堪稱除了新娘新郎外的另一對金童玉女。

    「熙言,恭喜。」范筱苓送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

    「謝謝。」坐在椅上的任熙言喜孜孜地收過禮物,儘管已穿上新娘禮服,她頑皮的本色仍不變,佯裝緊張地說:「那個……誰能幫我去看看我老公還在不在?有沒有落跑了?」

    「任熙言!」聞言,范筱苓沒好氣地低喊一聲,並以眼神抗議。

    誰都知道這玩笑是暗損她的,可是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然而始作俑者任熙言仍開心地放聲大笑,直至收到其他姐妹警告的眼神才適可而止地換了個姿勢,單手支顎看著眾人。「什麼時候換你和彭大少?」

    范筱苓兩眉一擰,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提問無力招架,反倒是她身旁的彭逸皓仍維持一派氣定神閒模樣,手搭上她的肩輕擁,飛快地替她回答。

    「只要筱苓點頭,就算是明天也可以舉辦。」

    眾人聞言忍不住揚起一陣驚喜的叫聲,連范筱苓也訝異地盯著彭逸皓猛瞧。

    「彭大少當真捨得結束自由之身?」舒蕾瞠大圓眼,一臉不信的模樣。

    至今她仍不相信彭逸皓對筱苓是真心以待。

    「以自由換取幸福,怎有捨不得之處。」彭逸皓淡淡表示,眼眸還故作不經意地瞄過范筱苓。

    「彭家大少果然有其父作風,欽佩、欽佩!」任熙言拐彎抹角地消遣他,彭家父子拿女人當玩物是眾所皆知的事,在女人眼裡看來,他們父子倆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彭逸皓可不是省油的燈,瞭解任熙言話中之意,不慌不忙地回應。「我很想以我父親為目標,但很慚愧的是,我至今連他的邊都構不上。」

    果然是個油嘴滑舌的大痞子!眾人心裡直翻著白眼,恨不得出手替范筱苓將他踢出局。

    「是呀……虎父無犬子嘛!」連向來淡漠的唐歆也跳出來說話,那語氣淡然到近乎不屑。

    「絕對是青勝於藍。」舒蕾滿臉堅定地表示。

    彭逸皓面對眾人的不友善,雖力求保持風度,但手臂上微冒的青筋顯露出他的不耐煩,而范筱苓的臉色則變得蒼白。

    「餓了吧!一起去吃東西。」向來負責打圓場的胡彗嫈不得不出聲,好終止這場口舌之戰。

    彭逸皓一離開眾人視線,舒蕾劈頭就說:「我不喜歡他。」

    「他也不喜歡你。」胡彗嫈無奈地提醒這向來衝動只憑直覺行事的友人。

    在一旁的唐歆回睨了彭逸皓的背影一眼,「我也不相信他的鬼話。」

    「人家他也不理會你的感覺。」胡彗嫈輕易地駁回。

    受不住胡彗嫈的冷言回應,舒蕾和唐歆兩人齊聲大喊:「彗嫈,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若說是站台,你們誰我都不站,我只要筱苓過得快樂。」

    「筱苓真的……」喜歡那株花心蘿蔔嗎?一想到這裡,舒蕾就覺得嘔!

    胡彗嫈抬手擋在面前,阻止舒蕾開口,「有些疑問只能放在心底,別說出口較好。」

    舒蕾不甘心地忍下欲出口的話,但她那雙大眼仍骨碌碌地轉著,彷彿在計劃些什麼。

    呵!呵!不能問,那她總可以用塔羅牌算吧!

    「你的朋友好像不怎麼歡迎我來。」彭逸皓濃眉微攏。

    「嗯……我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了。」夾在好友與男友之間,范筱苓的立場頗為難的。

    「這就是素行不良的結果,走到哪裡就被人唾棄到哪裡。」彭逸皓自嘲地笑說,但他內心裡確實也因此而對自己過去的行為後悔自省著。

    「你不要亂想,別生她們的氣啦!」范筱苓見彭逸皓仍是繃著一張臉,不由得著急了起來。「不然,我代她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了。」彭逸皓抬手阻止她,瞥見她無辜的模樣,心都軟了。「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道歉。」

    范筱苓正想要開口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喚,打斷了她的話。

    「筱苓!」

    聽見熟悉的聲音,范筱苓迅即回頭,迎上詹文仁的笑容,見到許久未見的友人,她開心的笑了。

    「我還以為婚禮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你了。」詹文仁很自然地抓起范筱苓的手仔細端詳她,好似巴不得將那些沒見面的日子補回來。

    詹文仁人雖比先前瘦了不少,但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卻不曾改變。

    「怎麼會?我和我媽去過你家,可惜你不在……」說到這裡,范筱苓的聲音愈說愈小聲,想到母親當時遭受他父母親的羞辱,她心中便覺得不捨。

    「那時候大概是我出差了,不過我爸媽也真是的,竟然沒告訴我你們去過。」詹文仁歛起笑容,眸中有著明顯的怒氣。

    「你別生氣,不對的是我。」想到她曾讓這麼好的人在婚禮上面對眾人的嘲笑,她不由得羞愧地低下頭。

    「都過去了,沒關係!」詹文仁拍拍她的肩,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彭逸皓。「這位是……」

    「彭逸皓,我男朋友。」范筱苓驚覺自己的失禮,連忙為二人介紹。

    「彭先生你好,我是詹文仁。」詹文仁邊說邊伸手向他。

    「你好。」彭逸皓亦忙著回應。

    詹文仁對於范筱苓口中的男朋友三字一點也不感到彆扭,反而是彭逸皓一聽見他的名字,心裡不由得泛起陣陣醋意,還蹙起了眉頭。

    詹文仁,她的前未婚夫!還沒忘記的未婚夫……

    「你母親最近好嗎?」詹文仁轉頭詢問著范筱苓母親的近況。

    范筱苓搖頭輕笑,無奈地說:「她還是老樣子,不愛講話,總是在書房關上一天。」

    「這樣呀……」詹文仁眉頭微蹙,低聲詢問:「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找個日子抽空去探望她呢?」

    「當然可以!」范筱苓聽了立即點頭。

    瞧兩人笑瞇了眼,眉飛色舞地交談,互動十分熱絡,令一旁的彭逸皓挺不是滋味的,有種被冷落的感覺,胸臆間更是一陣醋意翻湧。

    因為詹文仁的出現,彭逸皓才發覺自己對范筱苓家人的狀況一無所知,對於她的興趣喜好也不清楚,若再加上他過去的緋聞與花花大少的形象,這也難怪她那些好朋友待他的態度會如此不佳了。

    看著他們兩人愈談愈起勁,全然插不進話的彭逸皓,充滿醋意的緊繃情緒就快要失控了,他不停地深呼吸,克制著欲將范筱苓拉走的衝動。

    「新娘子要拋花了!」

    婚禮的最終壓軸好戲上演,不少人高喊著,不一會兒便將所有人集中在台前,一點兒也不羞怯的新娘任熙言一上台,便落落大方地像專業模特兒般轉圈擺Pose,瞬即引來台下觀眾一片歡呼叫好聲。

    剎那間,美麗的新娘捧花在大夥兒的倒數聲下,從新娘子手中拋出,而站在最前方的舒蕾毫不費力的接到捧花,成了眾人艷羨的幸運兒。

    可她望著手上捧花良久,臉上卻沒有半點欣喜,反倒是滿臉疑惑地說:「我覺得姬百合比較適合筱苓。」

    聞言,范筱苓驟然變色,厲聲抗議:「舒蕾,是你接到花,不需要扯上我!」

    「我只是覺得……姬百合內歛又瘋狂,很像你。」舒蕾委屈的垂下頭,無辜地眨著眼,不明白范筱苓的脾氣從何而來。

    而在一旁的彭逸皓則因舒蕾的無心之語而愣住。

    他終於明白就是因為范筱苓內歛的個性,所以她的未婚夫們不曾因她的退婚而生氣,每一個都是帶著無限祝福放手讓她離開,事後甚至還與她維持好友關係。

    而他們之所以會如此寬宏待她,是因他們懂她對愛情的懵懂、不安,而她也值得他們如此對待,可似乎只有他不曾用心去懂她。

    懂她?等等……這不過是個遊戲,他有必要這麼投入嗎?

    一想到此,彭逸皓身體猛地一震,彷彿忽然清醒過來般,嚇壞了身旁的范筱苓,而他方纔的念頭其實也嚇壞了自己。

    該死的!他居然入戲過深,還真當自己是在談戀愛,這只是場遊戲!彭逸皓忍不住在心裡怒吼。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喔!」范筱苓秀眉一擰,憂心地看著他。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彭逸皓只覺得身體如同冰凍過,僵硬得無法如他所願地移動。

    見他臉色蒼白,范筱苓忍不住有些擔憂,「逸皓,你真的沒事?」

    彭逸皓急著想離開,卻得故作鎮定安撫范筱苓。「對不起,無法陪你到婚禮最後,你不會怪我吧!」

    「沒關係,你有事先走吧!」范筱苓貼心地道,俏臉泛起一抹柔柔的微笑。

    「明天見。」彭逸皓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走出會場,彭逸皓便猶如逃命似的奔向車子。氣喘不已的他吐了口氣,心跳劇烈不規律,彷彿仍為他和范筱苓的事心悸著,他不知方纔的自己是怎麼了,竟為了一束新娘捧花而失神。

    你愛上她了……一道細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腦海無法抗拒地飄進了范筱苓的身影。

    「我的天啊!」彭逸皓煩躁地抱頭大叫,極力否定心裡的感覺。「不!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這是一場遊戲,我是為了替男人報仇才去誘惑她的。」

    就這樣,彭逸皓拚命地催眠自己,否認自己對范筱苓已產生愛意。

    「對,就是這樣,我沒有愛她,我是遊戲設計者,一切當然是由我主導,所以我不會愛她,也不可能愛她。」稍微恢復過來的彭逸皓,慌張的立即驅車離開。

    在TheRedPub內,彭逸皓才稍微恢復平靜。

    「李奧,威士忌。」彭逸皓點了他想喝的酒。

    只見李奧動作俐落地丟了兩顆冰塊於寬口杯中,那冰塊撞擊玻璃杯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想像中輕脆,李奧斟上威士忌,迅速遞到他面前。

    「今天怎麼不主動替我調杯酒呢?」對於李奧反常地依他的要求給他威士忌,彭逸皓覺得不對勁。

    望著他好一會兒,李奧才給了彭逸皓一個猶如紳士般優雅的微笑。「你很清楚問題的癥結在哪裡,不需要我提醒。」他意有所指地說。

    「是嗎?」彭逸皓有些懷疑,他喝了口酒,單手支著頭抬眼看著李奧喃喃自語。「我真的清楚嗎?可我並不知道啊……」

    彭逸皓望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輕輕搖晃酒杯讓香氛散發,稍等幾秒,湊近鼻子聞了一下,今日的威士忌中有隱約的泥煤味,淺啜一小口,濃濃的辛辣味於口中熨燙著。

    「你要是清楚癥結為何,就不會在這裡。」對於自己的第六感,李奧很有自信。

    的確,離開教堂後,亂了心緒的彭逸皓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晃,一個下午就這麼開著車不停地到處繞,直到李奧的PUB開店,才來到這地方歇腳。

    彭逸皓瞟了李奧一眼,見他忙碌便不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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