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飯啊。」面對咄咄逼人的母親,杜詩羽囁嚅的回答。
「和哪些人一起吃飯?有沒有一位蕭阿姨?快告訴媽媽!」杜母仍不死心的緊盯著女兒追問。
「好多人,我不知道誰是蕭阿姨。」詩羽有點不安的說出實話。
「就是一個頭髮長長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一定要這樣逼迫小孩子嗎?有問題你來問我啊,幹什麼要為難孩子?」麗華焦慮的詢問聲被丈夫杜雲中忿怒的話語打斷。
「要是問你,你會說實話嗎?不然我幹什麼要問孩子?」不滿意丈夫的喝斥,杜太太尖銳的回嘴。
「你是存心想要吵架嗎?我不是告訴你,我和那女的早就分手了!」
「是嗎?那前天晚上你跑去哪了?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有數!」
「你……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這麼低聲下氣的,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杜雲中煩躁的抓著頭髮,氣惱的詢問。「放過你?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呢?你口口聲聲說愛家、愛孩子,可是卻一再的背叛我,你把我擺在哪裡?」麗華悲泣的控訴:「我要離婚,嗚……!」
「你為什麼要一再的無理取鬧?那些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不會離婚的!」杜雲中搖晃著歇斯底里的妻子,企圖喚醒她的理智。
「我只是要保留一點尊嚴,不要糟蹋我,杜雲中,我恨你!」麗華拍打著丈夫寬闊的胸膛,哀痛的大聲喊叫。
「別胡鬧了!你好好的想一想,你並不是真的想離婚,沒有杜太太的頭銜,你什麼都不是。」杜雲中殘忍的指出事實。
「你變了,你已經不再愛我了!」
「不光是我變了,你也變了。你變得越來越小心眼,成天疑神疑鬼的,非要把我也逼瘋,你才甘心是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如果不是你先有外遇,我怎麼會這樣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討好你,結果我得到什麼?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出軌,你還有臉指責我?」麗華猙獰著雙目,嚴厲的控訴丈夫的無情。
想起這些年妻子為家庭的付出,望著蜷縮在牆角的小女兒;杜雲中控制自己的怒火,放鬆語氣說:「不要哭了,讓孩子看笑話了。」
「現在你才害怕讓孩子知道你是個不忠的丈夫?你勾搭上別的女人時,心中為什麼不先想想我們的感受呢?」麗華鄙夷丈夫的脫罪之詞。
「我很有誠意的想解決問題,你不要得寸進尺了!」杜雲中深吸一口氣,不耐煩的說:「看來你真的是想把我往外推,那我就走吧。」
「你要去哪裡?」麗華發狂似的怒吼。
「去一個安靜,沒有你在一旁自怨自艾的地方!」杜雲中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
聽到丈夫關門的巨響,麗華放任自己哭倒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小女兒怯生生的搖晃,才讓她重返現實。
看到女兒無助的臉孔佈滿害怕和淚痕,麗華才想到自己和丈夫的惡言相向,一定把孩子嚇壞了。她擦拭詩羽臉上的淚水,忍不住抱著女兒一起痛哭。
過了一會兒,麗華才穩定自己的情緒,擠出一抹苦笑溫柔的說:「好了,我們都不要哭了,你肚子餓嗎?」
「媽媽,爸爸有了壞女人,不要我們了,是不是?」詩羽顫抖的說出心中的害怕。
「不要害怕。媽媽只是和爸爸吵架,明天就會和好,沒事的。」麗華驚覺到自己和丈夫當著孩子面前怒罵,在孩子的心中已留下陰影,她有些後悔自己失去理智的行為。
「可是爸爸生氣的出去,不回來了。」
「爸爸氣消了,晚一點就會回來的。」
「爸爸真的有女朋友嗎?」
「沒有,只是你爸爸長得帥,所以有很多阿姨很喜歡他。」麗華艱澀的向年幼的詩羽解釋。
「可是爸爸只喜歡媽媽。」詩羽霸道的說出她童稚的想法。
「是啊!」麗華感動於女兒的貼心,她語重心長的說:「小羽啊,長大後選對像不要只挑外表!」
「我知道,太漂亮的男生會有一大堆壞女人搶著要。」詩羽領悟的答覆。
「唉,別聽你媽胡言亂語。」麗華感歎女兒的聰慧、早熟,一把抱起她故做開心的說:「走!我們去接你哥哥,一起去吃比薩!」
靠在母親懷裡的詩羽,卻沒有外表上那麼樂觀。雖然她也很愛瀟灑的爸爸,可是看到他帶給媽媽的傷心和痛苦,讓年僅八歲的她,心中有了擎惕;自己長大後絕對不要和母親一樣,喜歡上太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