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韓國,台灣,杜拜,德國 >> 一往情深,久別重逢,特務情緣 >> 芳心默許作者:米琪 | 收藏本站
芳心默許 第三章 作者:米琪
    緊貼在他堅實的懷抱中,全小賢顯得無措且生怯,她心強烈地悸動,沒料到他會這麼爽快地答應。

    這下她該怎麼辦?回飯店後她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先自我介紹一番,再厚著臉皮跟他索求一夜情,或者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的向他道謝,然後say拜拜?

    她一顆心好亂,悄悄瞥他,沁涼的海風吹亂了他的發,為他臉部剛毅的線條增添幾許灑脫,他是如此好看啊!

    在她心底他存在已久,但對他而言她只是個陌生人,縱使她對他很迷戀,也不能大剌剌地對他示愛,那太冒昧了。

    畢竟愛情是雙方情投意合下才能產生,彼此珍惜和相互瞭解是需要一段時間,不可能一拍即合……

    但她有時間慢慢等他來瞭解她嗎?答案當然是──沒有。

    在這次偶然的相遇後,他們又將各分東西,他當他的大老闆,而她呢?他一直是她努力的目標,可現在她的心已失去方向,只感到茫然;從前她是對他充滿期待的,如今再見到他,她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你用渴望的眼光在看我?」費允翔注意到她一直瞅著他瞧,他習慣了女性愛慕的眼光,那並不奇怪,但她的目光居然是含情脈脈,略帶些惆悵,像在看一個情人般,這就很怪了……

    「哪……哪有!」全小賢趕緊低下頭去,臉比夕陽還紅,她真不知他怎會知道她在偷瞄他?他並沒有正眼瞧她啊!難道他下巴也長眼睛不成?

    「你一個人住帆船飯店?」他隨意地問,表情愛笑不笑的。

    「不……不……我是……和我男朋友來度假的。」全小賢心亂如麻,急著想「武裝」自己,怕心底那份深植的情意和為他而努力的事實被看出,那她會很不好意思,內心真的是矛盾得很。

    「幹麼說謊?」他斜睨她,輕扯唇一笑。

    「你……你怎麼知道?」她驚詫,難道他還有透視的特異功能?

    「如果是我,絕不會放美麗的女朋友單獨行動。」他低頭瞥她。

    而她狠狠地被他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電著,心魂全被他攝住了,耳邊不停地迴盪著他的話──他覺得她……美麗?!

    這是代表他對她也有好感?

    他們可以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她可以奢求跟他談一場戀愛……是這樣嗎?

    她恨自己太會聯想,想得自己心更是亂紛紛,好無助啊!

    「可是……你剛剛放你的女朋友去單獨行動了。」海風拂亂了她的發,她喉頭乾澀地說。

    「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那不過是他剛剛要下手的美眉罷了,但被她給破壞了。

    全小賢兩眼睜得好大,感到有股熱氣重新在她的心窩竄流,她覺得自己並不是沒有希望的,只是她有個疑問,既然不是女朋友,那怎麼可以……玩親親?

    「那……她是?」她聲音低低地問,下意識想弄清楚他和女郎的關係。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他唇上有抹性格的笑痕。

    「你應該讓我知道。」她瞇起眼注視他,他當然得告訴她,就衝著她多年來嚴守他的十三項條件,她絕對有資格知道。

    聽她這麼說,換他瞇起眼睛瞥她了。「為什麼……你該知道?」

    「嗯……」她變得結結巴巴,雖然理由充分,向他說明卻挺困難的。

    而他抱著她,穩健的腳步已走進帆船飯店挑高的大廳內,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都被飯店精彩的水舞噴泉,及金碧輝煌的阿拉伯風情裝潢吸引,沒人有空多看他們一眼,倒是飯店保全注意到了,並且走過來關切。「這位女士受傷了嗎?需不需要請醫生?」

    費允翔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全小賢有點心虛,她並沒有真的受傷。「我想回房泡泡熱水就會好了。」

    「不用了。」他代她回答保全,抱著她直接走向電梯,服務員熱忱地問過樓層替他們按了電梯,怎知他們才走進,一批日本觀光客也擠進電梯來,每個人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硬生生把他們逼退到最角落,兩人迫不得已被擠得緊緊貼在一起。

    她的小臉幾乎是靠在他的頸窩,唇差點碰觸到他古銅色的肌膚,鼻息間充滿他發間特殊的迷人氣息,她全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熱力,她默默心悸,連呼吸都變得灼熱無比,空氣似乎變得稀薄,她快喘不過氣來,骨子裡躁動著莫名的電流,身心都在發燙,腦子也好燙……

    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她抬起眼瞥他,他氣定神閒,正視前方,目不斜視,她收回視線,發現他並沒有和她一樣的「困擾」啊!

    一直到十三樓,日本觀光客出電梯,他們才拉開距離,她暗暗吁了口氣。

    「你住哪個房間?」他抱著她走出電梯問。

    「好像是那邊。」她頭殼被「燙」壞了,昏頭了,分不清自己的房間是在哪個方向。

    「好像?」他嘲笑,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全小賢慌亂的看著各個房號。「到了。」她慶幸及時看見自己的房號。「請……放我下來……」

    他在她房間門口放下她,等她開門;全小賢知道他就在身後,沒敢回顧,心亂如麻地問:「你怎麼還不走?」

    她打開門,往裡面跨進一步,而他盯著她看。

    「確定你沒事就走。」

    「我沒事了,謝謝你。」她屏息地說。

    他仍是沒走,定定地瞧著她那雙有點驚慌,卻又盛滿天真的亮麗眼睛說:「我一定曾在哪裡見過你。」

    「我是大眾臉,樣子和路人甲、路人乙沒什麼不同。」她隨口哈啦,暗地裡氣自己,既然他一再這麼說,她何不乾脆把自己的「來歷」說清楚?

    「不,你太獨特了,絕對和大眾不同。」他手抵在門柱上,低頭瞥她。

    是哦!她有那麼「司倍秀」?聽到他的讚美,她心底是喜孜孜的。

    「好吧,算你有眼光,有空請你喝咖啡。」她打算給自己一點時間,等她有了心理準備就告訴他,她其實是他的員工之一,她為他守著十三條鐵的紀律,她就是當年在東萊被他解救過的那個小女生,她……愛慕他。

    「你何時有空?」他問。

    她心狂躍,她現在時時刻刻都嘛有空,她在度假哩!但她也不能因他這麼問就顯得興奮過頭,那她就太沒身價啦!總得搞點神秘抬高自己的人氣。「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她調皮地說。

    他的眼神溫柔,笑了起來。「你現在心情如何?」

    「現在SoSo,等我泡完熱水澡後可能會好點。」

    「好吧,就等你。」說完,他放下手,轉身要走。

    全小賢驚覺不對,他們還沒約定地點呢!「嘿……」她喚住他。

    「嗯?」他回頭。

    「在哪裡等?」

    他哧笑,聲音性感地說:「由你決定。」

    「你可以打電話到我的房間,到時候再告訴你。」她仍維持著高姿態說。

    「OK。」他同意,走了。

    她關上門,開心得跳起來,雀躍得大喊。「耶!」說不出的歡喜,她竟能接近他,她好樂啊!趕緊進浴室裡去泡個香香澡,好等他的電話嘍!十年的等待,苦守寒窯般的煎熬,終於讓她盼到一絲曙光啦!

    門外,費允翔深邃的眸若有所思,唇上的笑痕意味深長,她可愛的笑臉讓他心情跟著變好。

    不過他可不是來觀光的,他可是有任務在身,此刻他口袋裡的小型接收器正不斷震動,顯示總部傳來特殊的訊息,他必須立刻回應。

    他直接進了電梯,回到他所下榻的總統套房,上鎖後走向豪華書房,打開私人的手提電腦,坐定,在鍵盤上輸入一組密碼,螢幕出現一個三D立體人像,是個長相腦滿腸肥的男子,也是他這次的目標。

    遠端隨即傳來經過電子變音,分不出男女的聲音對他說:「首領,向你報告最新消息,A國的油王班魯門改在明天中午前會抵達杜拜,螢幕顯示的是他最近的模樣。」

    「嗯,知道了,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那個妻妾成群,又好色又善於欺侮自己國家年幼君主的傢伙絕活不過明晚,還有不必再重複傳來他的長相,那會害我吃不下飯,知道嗎?沒別的事了吧?」費允翔輕鬆地問。

    「公事是沒有啦,但可以私底下問……這回你有艷遇嗎?」電子聲音問。

    「當然,美麗的女人我不會錯過,她們是我絕佳的保護色。」剛才那漂亮寶貝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那祝你好運嘍!」電子聲音傳出訊息。

    「嗯。」費允翔按下鍵盤,跳開和總部的連線,走向衣櫃,開啟後取出一隻黑色行李箱,將一枚小晶片植入行李箱鑰匙孔,箱子便自動層層開啟:一組組最新、最精緻的科技武器全呈現在他眼前。

    他蹲下身,取出一把最新穎的小型消音短程射擊手槍在手中把玩,目光瞬過這令他感到滿意的新穎工具,這次他的任務目標是A國油王,他必須突破層層戒備,不著痕跡地做掉他,順利地把A國的主政權還給現任小君主,之後他將悠閒的搭著郵輪出海度假,至於剛剛那個看來很好騙的寶貝兒將是他這次的艷遇,也是他的掩護。

    原本她並不是他的選項,比起他在海邊差點把到的那個性感尤物,她太嫩了點,但迫於時間緊迫,湊合著用倒是還可以。

    他計劃將她帶到油王的宴會上,再找「適當」的機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掩護他出手……

    說起這輩子的艷遇,最遜的莫過於十年前,他二十五歲剛出道時在東萊出任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她雖然長得甜美,可惜對他而言太小了,只適合下棋。

    依稀……他還記得她受欺侮,噙著眼淚無依地坐在地上的模樣,他不容有人欺侮那樣的她。他也還記得,她興沖沖地要陪他下五子棋時眼底那份真誠和自然流露的情誼,她有一雙靈活逗人的眼睛,下棋時小臉紅紅的,老是盯著他瞧,她說她叫全小賢,她的狗狗叫球球……

    他頓了頓,這才想到他還一直覺得剛才那寶貝小女人有些似曾相識,原來他是潛意識裡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像東萊那小女孩!

    「呵!」他搖頭對自己冷笑,放回消音的小型手槍,取出行李箱的晶片,層層機關自動的一一合上,將之收回衣櫃,他起身走向冰箱,取出一瓶海尼根,開了瓶蓋,走到面對大海的落地窗,敬眼前海天一線的美景,也敬自己豐富的想像力,把酒栽入口中,一口氣喝完,把空瓶隨手放到桌上。

    此刻他沒空再去想那些過往之事,趁油王還沒到之前,他得盡情地享受他的人生,他要去沖個澡,然後打電話把那寶貝兒約出來,他可不想白白浪費了這美好的夜晚,他有自信,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主動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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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飯店燈火輝煌,全小賢換上自己行囊中最性感、最適合在夏夜裡穿的細肩帶露背裝和短裙到總統套房赴約,她的費總裁邀她七點一起在他專屬的餐廳裡用餐。

    她準時到達他的房門口,按了鈴,他親自開門,今晚他穿著白上衣,率性的牛仔褲,樣子好好看。

    「嗨!」全小賢靦腆地打招呼。

    費允翔俯下頭深幽地瞥她,夜裡的她看來清麗可人,身材玲瓏有致,雖不是冶艷型女子,卻有說不出的特別和性感,是可以引發人熱情的女郎,至少他對她是有興趣的。

    「嗨!」他不客氣地展現魅力,露出性格的笑容,手輕繞上她的小蠻腰。

    只見她害羞得像個小女孩,也沒說不讓他摟著,他也就把她摟得更近些,挪動腳步,像情侶般進入客廳。

    「你的味道聞起來像糖一樣甜。」這是他把美眉時慣用的說詞。

    全小賢不知情,被電得頭都昏了。

    「你現在心情好多了嗎?」他問得好溫柔。

    「嗯。」她點頭,敏感地覺得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好燙人。

    「用餐前,要不要先跳支舞?」這是他拉近彼此距離的方法之一,通常沒有美眉會拒絕。

    「嗯。」她答應了。

    客廳早就備有現成的輕音樂,曼妙的旋律在空氣中飄揚,他的手稍稍在她柔嫩的背上微微施壓,讓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緊緊貼著他,他可以察覺她有些緊張,但他沒有停止攻勢,舞步挪動的同時,他順便就在她耳畔低語。「為什麼一個人度假?」

    「只是想……放鬆心情。」她戀上他低哄般的口吻,好醉人。

    「有沒有可能……今晚都跟我在一起?」他提出大膽的邀請。

    她睜著大眼睛,心像發酵中的酒,這不正是她所想的嗎?多年來她求的就是這一夜,只要留住這一夜,她不多求……

    他淡笑,抓住時機朝她可愛的唇吻下,她的心在尖叫,遲鈍地閉上雙眼,心在顫抖,她沒想到他會吻她,她好想哭,好激動啊!

    「很抱歉,我是情不自禁……」他輕緩放開她的唇,輕撫她粉紅的頰,她的唇像她的長相一樣甜,可惜青澀了點。

    她緩緩睜開雙眼,含淚瞅著他,深情款款地說:「我喜歡你的吻……真的。」

    費允翔怔然,瞥著她含淚的眼,沒想到他的一個吻竟能讓她感動成這樣?

    「再吻我一次,我就答應你的請求。」她羞澀地微笑,心好慌,他們這樣的進展似乎太快了點,但和她內心堆積著的感情相較,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

    他回應了她的暗示,再度吻她,舌輕舔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緊鎖住她的舌尖,帶著男人渴望女人的熱情盡情地探索她所有的香甜滋味。

    她隱隱發顫,可以預知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她卻只想恣情投入,她說過什麼都不求的,只要有這一夜,讓她可以愛他,可以告訴他她對他的崇拜……她的身心都可以無顧忌的獻給他啊!

    他挪動腳步,順勢放低臂彎,將她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壓抵著她,熾烈地深吻她,雙手齊探進她的衣下;她清楚只消卸除彼此的防線,他們便能合而為一,她迷眩地等待,身子因不斷的刺激而變得虛飄……

    他的唇款款游移,老練地挑動她的敏感,大手往她的短裙底下移去,昂然的慾火往津液深處壓擠而入……

    見她痛苦地緊鎖眉頭,他這才察覺不對勁……她像是第一次。

    「你……有感覺嗎?」他低聲問。

    「不太有啊,只是有點緊張……」她小聲地說,不知緊張算不算感覺的一部分?

    他神情驀地繃緊,只有第一次的女人是不太有感覺的,低頭一瞧她的裙透著淡淡落紅,果真是第一次……通常他出任務前是不碰處女的,這是他們這行的最大禁忌,處女的魔咒會壞事,他可不想任務失敗。「你……還好嗎?」

    「嗯。」她以為他是憐恤而這麼問。

    他苦笑,緊繃的慾望疼痛萬分,卻無法再繼續,想著要怎麼說,好做個完美的ENDING。「還沒問你……怎麼稱呼?」他隨意先找句話說,再找機會結束這一切。

    「我叫全小賢。」

    啊∼∼他瞪著她,差點沒從沙發上跌下地去,怎麼她也叫全小賢?!和東萊那小女孩同名?!他二話不說便「退出」,拉起她,感覺懊惱,還生起莫名的罪惡感。

    「怎……麼了?」全小賢粉頸低垂的拉回亂成一團的衣裙,害羞地問。

    「沒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先吃飯好了,我想你一定餓了。」他一向睿智的腦子竟想不出什麼好詞來搪塞,草草整裝,率先走向餐廳去。

    全小賢昏眩地把衣服穿好,覺得他說的沒錯,忍著腿間的疼痛離開沙發,隨他的腳步而去。

    她才走進餐廳,一見桌上的牛排大餐,霎時止步,疑惑地問:「是不是服務生送錯餐點,我們不是吃素嗎?」

    吃素?!費允翔坐定在自己的位置,輕扯著唇不知怎麼回答她,他從不拒絕美食,就與拒絕不了美女的道理相同。

    全小賢看他的表情怪怪的,眨眨眼睛,坐到他身畔的位置,小聲地對他說:「我還知道你要求的那十三項呢!」

    哪來什麼十三項?他連一項都不知道。

    全小賢瞧他表情更僵,暗自深呼吸,悄聲說:「你在電視上說過的啊!不過那已經好幾年了,可是我一直記得,而且……」

    且慢、且慢──費允翔驚愕地瞧著她嬌嫩的小臉,她說的上電視的,該是他大哥Kris費吧!大哥向來吃素,但有還什麼十三項的他就真的搞不懂了。

    難道她是把他當成他大哥?但,問題來了,她幹麼記得大哥上電視時說過什麼?

    干特務的敏銳天性使他不得不重新仔細地研究她,最好的方法是讓她繼續說下去,不打斷她,不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便可知悉些端倪。

    「而且什麼?」他豎起耳朵聽。

    「我……」全小賢欲言又止,但她非說不可,這是個難能可貴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這輩子就不能讓他知道了。

    費允翔直盯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那雙多情的眼睛,微啟的紅唇很教人心動,她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你希望將來的妻子要做到三從四德、勤勞、顧家、節儉、樸素、迅速、確實,還得懂你所從事的行業……我都做到了……我還是你公司裡亞洲分部第一名的業務員。」全小賢顫抖著,耳根子熱烘烘的,沒想到把心事說出來是這麼困難,但說出來後好舒坦啊!

    喔喔∼∼費允翔可是被震懾了,她這麼真實大膽的表白顯然是表錯情了,他不是她所以為的人,就算大哥在場恐怕也會招架不住,腳底抹油快溜吧!

    此刻他就很想推說有事,趕緊把她甩了先。

    「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偶像,你可能已經忘了我,但我一直記得你曾救過我和我的球球,那年我才十五歲……我一直到上了高中在電視上看到你,才知道你是車廠的總裁叫Kris費……我一直好喜歡你……」

    費允翔就像看到海怪似的瞪著她瞧,她竟是那個小女孩!難怪他總覺得她眼熟,她小時候就挺漂亮的,長大後更是……標緻。

    那麼她所謂的「愛情」,全是因他而起了,雖然過程中她錯把大哥當成他,但結論是……她喜歡的人是他!

    他覺得很可笑,但他笑不出來,因為這太可怕了,她是要他對她負責嗎?

    只因她守著那自以為是的十三項愚蠢條件,最糟的是他剛剛還誤「上」了她,她還是個處女,她大概會因此賴著他吧!這下……可怎麼好?

    全小賢從來沒想過他聽到她的真情告白時會是什麼表情,如今她看見了,他墨黑的眼好幽暗,下顎線條好僵,表情好冷酷,不言不語的,她直覺他心情有點凝重。

    「你怎麼了?」她問得小心翼翼。

    費允翔舒舒眉宇,相信此刻自己的臉色相當難看,他不得不坦白告訴她,他是不婚主義者,這一切都錯在她自作多情,她得自行「吸收」後果,但她羞怯又有些期待的模樣,硬是教他無法把話說得太白,至少他顧慮到了她的心情,不想讓她太難堪,更不會因此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其實……」他乾咳,一串串說詞脹滿他的腦子,不知該先說哪一句,他索性執起桌上的刀叉,切開七分熟的鮮嫩牛排,吃了一口,用行動告訴她,他其實是「肉食動物」,是她錯了。

    「怎麼你……」全小賢驚異地瞪大了眼看著他,難以相信地搖頭,這牛排難道不是服務生送錯了嗎?

    費允翔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搶在她的話前,很冷靜地指正她。「上電視所說的話全都是我的笨蛋助理寫的稿子,她弄錯了,我是偶爾吃素,但不是像和尚那樣,至於你說的那十三項也是我照本宣科,念稿子說的,那名助理我早就叫她走路了,因為她太不適任。」

    全小賢彷彿無預警地被打了一拳那麼驚詫、那麼痛,連哀叫都出不了聲,她怔然地瞅著他,他當面否認了她的「信念」,那些原來是從來不存在的,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突然變成像火星怪物一樣古怪。「可是,為什麼你要照那個稿子念?」

    「我成天有數十個行程,上電視時間又急促,沒時間看稿子,拿來就照念了。」他轉得很硬,但他一概不管,既然他已是將錯就錯的「說明」,就錯到底算了。

    「可是……主持人還說……你致力於保育動物運動……」她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錯了,只有嚴重受騙的困窘。

    費允翔瞧她悲傷的神情,顯然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那是車廠為了形象的宣傳手段之一,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他以嘲笑結束她所有的發問,要怪只能怪她太一廂情願,對他用情,簡直是傻事一樁,他向來用情不專,見一個愛一個。

    全小賢僵坐著,看著他悠閒地吃牛排,她還難以確信擺在眼前的事實,那和她的認知是天差地別,她那麼喜歡他,可真實情況並不是她表面所看到的那樣……她淚狠狠地飆了下來。「你不該欺騙我……」

    「沒人要你那麼做。」他冷笑,啜了一口上好葡萄酒,正眼也不瞧她。

    「是……是我自願的,但你也欺騙了世人。」她瞅著他的無情,淚流了又流,失意又感覺羞辱。

    他幽幽地抬眼瞥向她,打算不留情的反擊,一接觸到她淚如泉湧的小臉,他驚詫莫名,彷彿他又看見了小時候的她,那雙無措又絕望的眼神和他初見她時一模一樣!

    「你敢說你不是嗎?」她淚漣漣地問他。

    他感到很難受,殘酷的話便在喉頭說不出口,因為她不是大吼大叫,而是一臉失落,悲傷低泣,像個無法承受被情人拋棄的小女人,他只能瞬也不瞬地瞪著她瞧,讓一種奇妙的、詭異的感覺,緩緩地透進他的心口,超越理智的極限,進駐到他的心底……他又對她起了要命的惻隱之心!

    「我沒必要再說明,你是個成年人了,該懂得情緒的自我控制。」他絲毫不透露心思的指正她。

    「我是只怪自己太笨。」她啜泣著。

    「是笨了點。」他冷嘲。

    「你再說一次。」她顫聲說。

    「我說你不該沒弄清楚就……」

    他話還沒說完,她倏然起身,咬著唇,瞥了他最後一眼,長髮一甩,奔出他的餐廳。

    很快地,他聽見她開了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他的刀叉懸在餐盤上,突然失去食慾,方纔她臨別時的幽怨眼神像劍刺進他的心……

    那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對他無言的控訴嗎?他沒招惹她,又沒欠她什麼……

    他這樣的想法立刻打住!良知指正了他,正確的說法該是,在今晚之前他們素不相干,她暗戀他是她的事,但經過今晚他已經欠了她……

    唉!錯就錯在她是處女,才會讓他充滿罪惡感,無端的憐惜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情緒,令他亂了方寸。

    果真是處女的魔咒!

    他低啐,拋下刀叉,起身走離座位,眉頭緊蹙地立在窗前,強烈警告自己冷靜,千萬得冷靜,明天的任務才是最重要的,那絕不容有一丁點失誤,至於那個無知的小女人,走了就算了,從此刻起他打算把她拋諸腦後,再也不願想起,更不想和她再有瓜葛,最好她回去後就能醒悟,省得他煩心。

    他用許多理由來說服自己,就為了替自己減少不必要的牽掛。

    但,真會如他所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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