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用見到赫泛日的臉,又要令他沒有反抗能力乖乖待在囚籠裡,讓姝兒可以慢慢和他認識溝通,進而感化收服他,姝兒以為她面對的人是誰啊?!一個病書生嗎?堂堂山寨寨主可能這樣讓她折騰嗎?那還不如拿刀殺了他比較容易,開出這種條件根本是故意在刁難!」昊妃不悅的數落女兒。
席女官恭敬回稟,「回昊妃,屬下們也明白公主是特意在為難,但是屬下們還是很努力在提出各種辦法給公主參考,只是根據探子回報,屬下們呈上的所有建言公主建拆開觀視都沒有,全都完好如初的收起來,公主根本是用此手段來逃避責任!」
昊妃發怒,「可惡,這丫頭真是吃了秤錘鐵了心要和我唱反調到底,真氣人!」
邱女官忙出言安撫,「昊妃請息怒,公主對您絕對沒有杵逆之意,只是因為害怕才會逃避任務,此為公主天性膽怯之故,還請昊妃體諒。」
「膽怯,我當然知道都是因為她膽子小,真不明白她怎會那麼沒膽,難道當初生她時真是少了膽子給她嗎?不過生為我的女兒就不准這麼窩囊,以免辱沒了昊族威名,依我看應該是壓力還不夠,沒能激發出她心底潛在的能力,看來要使出最極端的手段才能見到成效了!」昊妃眼波流轉,心中有一計成形。
最少言的唐女官問出重點,「不知昊妃有什麼良策妙計?」
昊妃便將所想到的法子告訴四位女官。
邱女官向來最護主,聽聞後憂慮表示意見,「啟稟昊妃,這個計謀會不會太激進了?公主膽怯可能承受不起如此的衝擊,而且赫泛日也非良善之人,雖然調查資料中說明他不殺不懂武之人,也重義信諾,但他畢竟是個草莽之徒,又被貫上閻羅的稱號,讓公主獨身面對這樣的人,是否太冒險了!」
昊妃看向女官之首的席女官,F席女官,你怎麼說呢?」
席女官想了想後回答,「回昊妃,此計走的是險招,邱女官的說法雖然很有道理,不過若非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公主怯懦的性格一輩子都改不了,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了。」
「屬下也贊成席女官的看法,欲成大事業必須要有付出,屬下也相信公主的能力不僅於此,用極招定能讓公主有所成長!」周女官同意昊妃的方法。
最後只剩下唐女官的意見了,大家都看向她。
唐女官淡然出聲,「否極泰來,磨練是必要的!」這無意等於贊同昊妃的計策,少數服從多數,邱女官也無法再說什麼。
昊妃微笑再說明,「姝兒是我的愛女,做母親的自是不會害自己的女兒,我到御書房看過朝中密探呈給皇上的資料,裡面記載赫泛日的確是個人中之龍,雖然他不服朝廷,但他待部屬嚴謹,搶劫錢財一定會選定對象,不會濫搶一般的平民百姓,行事算是光明磊落,在綠林江湖中頗得好名,皇上就是敬重他是條好漢,才不追究他的惡行,希望能感化他讓他為朝廷服務,我相信皇上不會看錯人,因此姝兒的安危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大家可以放心。」
女兒,別怪娘親手段嚴厲,實在是望女成材心切,不這麼做你又怎會真正長大呢,為了昊族、為了娘親,也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達成任務啊!
只願天能如人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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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山,一個詭譎奇異令人畏懼的地方,寬廣的山地、林木異常的茂密,形成了一片樹海迷城,讓人一進入就尋不箸出路,其中不知埋葬了多少獵人過客的寶貴生命,使得這座山成為人人逃避的鬼域,而有了鬼迷山之名。
不過如今卻有人征服了這座人人生畏的鬼山林,還在此建立了龐大基業,但是卻讓這座鬼迷山變得更是令人望之卻步,外人越加不敢靠近,因為江湖最大的山寨銀龍寨就位在鬼迷山上!
有鬼迷山的天然險峻保護,是銀龍寨能屹立不搖的因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它有個雄才大略、英武不凡的寨主,在赫泛日的領導下,銀龍寨不但成了武林裡最有實力的派門,還有跺一腳而天下動的驚人勢力,赫泛日儼然就成了熾日國裡另一個武林皇帝。
只是這樣一個讓人驚畏的偉男子,近日卻因為一張莫名出現在各大小鄉鎮城市公佈欄中的公告而形象蒙塵,很快的這張公告就被采子快馬加鞭的送入鬼迷山,並且送到在公告裡被點名的主角手中。
坐在大殿的虎皮首座上,赫泛日看著握在手中薄薄的公告傳單,銀白髮絲隨意的束在身後,一向以冷酷聞名的俊臉上又添了幾分寒氣,而在他的腳邊竟然還躺著只大老虎,燦爛光彩的斑斕虎紋分佈在壯碩結實的骨架上,老虎的眼睛雖然在半瞇著休息,但仍然透露出默中之王的架勢!
分坐在身側的二寨主顏飛碩和三寨主雷行也各拿著一張公告,兩人都看的滿臉怒氣。
「太過分了,這個朝廷的三公主簡直是活的不耐煩,竟敢這樣污辱老大,我馬上派人進宮教訓她!」雷行首先發難,四十多歲的年齡,臉上長滿了落腮鬍子,粗獷的外表和他火爆的脾氣非常相襯。
二寨主顏飛碩卻是一副斯文樣,手拿著鐵扇神態飄逸的搖了兩下開口,「她總是朝廷公主,我們這樣進宮殺人太明目張膽了,不是聰明的舉動。」
「天殺的,以她對老大所做的事,被殺是活該,還管他是不是明目張膽!」雷行氣沖沖叫道。
「可是這麼做會讓老大背上欺負弱質女流的臭名,你認為值得嗎?」顏飛碩提醒。
電行卻為顏飛碩一再潑冷水而大表不滿,「老二,你怎麼了?因為她是個公主你就害怕了嗎?你何時變得這麼沒膽了!」
顏飛碩長眉微皺正欲反駁,冷沉的嗓音先傳出,「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赫泛日一出聲,腳下的老虎就睜開了眼睛低吼一聲,碩大身軀俐落爬起威昂的坐在主人身旁,成為一隻盡忠職守的護衛猛獸。
「老大,你想怎麼做?」
「老大,你要親自動手嗎?」顏飛碩和雷行同時出聲,彼此又為這樣的默契而好笑又好氣的對看一眼。
「好兄弟就不要為個女人吵嘴,我會處理這個女人的事,反正近來也沒什麼事可以做,我閒得發慌,正好可以活動一下。」赫泛日語氣淡然,伸手輕拍拍偎在身旁的老虎頭顱。
「我和老二吵習慣了,沒事的,不過最近很閒倒是真的,還不是老大你太省麻煩了,選的都是大買賣,才動了幾回筋骨就將今年都打點好了,現在才年中,後面還有大半年呢,沒事可做會無聊死的!」雷行佯裝抱怨。
「沒事可以找事做,近來不少兄弟都過得有些散漫,應該要好好再操練;今年又加入了許多的新弟兄,這些新人更需要多加磨練;別忘了還有不少江湖幫派也為了一些大小事不斷向銀龍寨求援,真接下幫忙處理這些瑣事,會讓人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的。」顏飛碩一一點著說明。
「拜託,我們才可以清閒會,你別又自找麻煩了!」雷行換成了哀鳴,惹得殿上的眾人都失聲笑了起來。
赫泛日剛毅的薄唇微揚,化出個極淡的笑容,「老二,江湖事就交給你處置,老三,寨裡的工作則由你安排,我相信這足以讓你們不再喊無聊了。」
「老大,那你呢?只是一個小小的女人不用花費你太多時間解決吧?」雷行看著赫泛日。
「我還想多優聞一段時間呢,正好那女人可以提供一點小小的樂趣。」赫泛日語氣慵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敢如此的挑釁他了,這女人真是很有膽量,而他對膽子大的女子也一向很有興趣,很快的他們就會見面了!
老虎似乎和主人能心意相通,它再發出一聲低吼,虎目銳光閃爍,赫泛日撫摸著掌下滑順的毛皮,淡然的面容浮起一抹的玩味神情。
鳳姝三公主,希望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不會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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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天鳳姝掩起嘴連連打著噴嚏。
「公主,您會冷嗎?」兩個宮女緊張的扶著公主,平兒關心問。
「公主,您是不是不舒服?要找御醫來看看嗎?」安兒也忙說道。
天鳳姝深吸口氣後搖搖頭,「不用麻煩,我只是莫名其妙想打噴嚏,沒事的。」
「但是打噴嚏總是著涼的前兆,雖然現在是七月天,天氣熱,但是清音寺這兒林蔭多較涼爽,一熱一涼之間容易著涼,小心點好,公主,奴婢還是去取件披風為您加上吧!」平兒不放心。
天鳳姝同意了,平兒馬上退下。
「咦,怎又多跑出這麼多只小兔子來呢?」天鳳姝正在後園喂兔子,每隻兔子都分配到一根紅蘿蔔,只是草叢後卻又一跳一跳的跳出四、五隻兔子。
「一定是公主您固定在這時間喂兔子的事傳開了,讓小兔子們爭相走告,就引出更多兔子來受惠了。」安兒玩笑說。
天鳳姝也笑了,「兔子多是好事,不過籃裡的紅蘿蔔卻不夠了,安兒,你去廚房再拿些紅蘿蔔來。」
「公主,您身邊沒人伺候著可以嗎?」安兒忙問。
「放心,有這麼多的兔子陪我,我不會害怕的,你快去拿紅蘿蔔吧!」天鳳姝微笑回應,對她來說動物甚至比人更可靠,更能帶給她安心。
公主既然這麼說,安兒也離開了。
天鳳姝拿起手上的紅蘿蔔蹲下身看著眼前的五隻大小兔子,「我現在手中還有一根紅蘿蔔,該先給誰吃呢?喂喂……不是你,你是大兔子應該等一下,先讓小兔子吃,嗯……就你好了,先給你!」纖纖玉手指著其中最小的白兔,笑著要將手上的紅蘿蔔遞給小兔子。
這時卻突然傳來一陣冷涼的氣息,讓天鳳姝微打了個冷顫,而眼前本是爭著要吃紅蘿蔔的兔子竟然受驚般的馬上跳開,而且連正在吃東西的兔子也一併蹦蹦跳跳的逃開。
「哎呀,小兔子們,別走啊,你們東西都還沒吃完呢,別走、不要走……」只是她越叫小兔子卻逃得越快,她從未在餵食小動物時出現過這樣的情形,讓天鳳姝又驚又不明白。
「到底是怎麼了嘛?」她一頭霧水,背後的寒意卻越來越明顯,她也感受到似乎有道凜冽的目光從後面盯著她看,讓她不禁心頭發毛,誰會站在她後面不出聲呢?難道是平兒或安兒在鬧著她玩?若真是這樣,這兩個丫頭就太大膽了,竟敢嚇唬她?!
天鳳姝馬上翻回身子喝叫,「大膽,是誰站在本宮背後?咦……」舉目所及部只有開得燦爛的花圃和挺直昂首的樹木群,花園仍是如往常般優美安靜,根本沒看到任何人。
她轉頭四下張望,自言自請著,「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感覺到有人呀,為何卻沒看到人影呢,奇怪了!」她仔細尋找著四周。
驀然,「你在找我嗎?」清冷的男人嗓音響起,緊接著一個白色身影如鬼魅般的飄飄然從天而降,落在天鳳姝面前,他一身清白,連髮絲也是潔白如雪,卻有張年輕俊逸的臉孔。
「啊!」天鳳姝被嚇得驚叫一聲,身子急忙往後離開那男人,直到身子碰到了樹木才停下,張大眼瞪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高大男人顫聲問:「你……你是誰?」
她竟然被嚇到花容失色,他找錯人了嗎?他冷冷回應,「你要收服的人!」
聽到他的回答,再比對他異於常人的銀白髮絲,天鳳姝倒抽口氣,「你……是……銀……銀髮間……閻羅?!」
他沒找錯人,但是這女人膽怯的神態卻教他濃眉蹙起,更為他加添了幾分陰冷氣質。
天鳳株小手抓著衣襟,努力抑制心中的恐懼,「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進……進來的?」他怎可能沒經過通報,甚至是沒被人發現就闖過重重守衛出現在她面前呢?
赫泛日嘴角微揚,冷俊的眉宇間露出倨傲神色,「只要我想來,就沒人能阻止得了!」
「那你來……見……我有……有事……嗎?」天鳳姝怯怯的看著赫泛日,她該自稱為本宮的,但是面對如此一個渾身霸氣嚇人的男人,她卻沒用的不敢擺出公主的架勢。
「公主既然對在下下了挑戰書,在下怎能不來拜訪公主呢!」赫泛日想起那份公告,臉色更加的冷酷。
一張算是很好看的臉孔,怎能擺出那麼嚇人的神色呢,教她畏懼,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挑戰書?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還裝傻!」赫泛日神情再度沉下。
天鳳姝絕色嬌顏上是真正的迷惑不解,「我真不明白,請你說……說得清楚些。」
赫泛日冷冷的審視她一會,再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手一輕揮,紙張便隨風來到天鳳姝眼前,她怯怯的伸手接下觀視。
鳳姝公主懿旨諭令:
古有明諭,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今有反賊赫泛日,據山自立為王,成立了銀龍寨,四處打家劫舍,專私土匪強盜之勾當,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實為禍國殃民之大魔頭,罪該萬死!
因此皇上頒下聖旨,命本宮制伏赫泛日,只是皇上以仁慈治世,不願見血腥暴行,所以本宮將以收服感化,讓其洗心革面、去惡為善。
從公告貼出後起算,本宮給赫泛日三天時間考慮,三日內來降,本宮便能不追究他過去之惡,倘若三日後赫泛日依然故我、不知悔改,本宮便要拿下他,親自感化教誨,並於三個月內,讓赫泛日改邪歸正、依順朝廷。
為證明本公主絕無虛話,特立此公告以昭天下,赫泛日見此公告後速達來降,以免太夕受苦楚!
鳳姝三公主昭告
最後還加蓋了玉姝宮的印璽!
這份公告看的天鳳姝眼睛發直、容顏蒼白,急急辯解,「不……這不是……不是我……所立的公告,不……不是我……不是!!」
赫泛日臉上閃過厭惡,「我不愛聽謊言。」
「不是謊言,這真的不是我……我的意思,我可以發誓,不是我啊!」膽怯的舉起小手,為了取信於他,她可以起誓。
「那你有沒有接下聖旨要來收服我?」赫泛日問起。
天鳳姝遲疑了下,還是老實的點點頭,「皇上的確是交了這個任務給我,可是……」
赫泛日沒空聽解釋,緊接著再問:「這公告上的印璽是你的嗎?」
天鳳姝無奈再點頭,「印璽也是我的,不過——」
「不過公告卻不是你所發佈的,這樣的話你想我會相信嗎?」赫泛日冷然看著天鳳姝。
「但這是真話啊,我真的沒發公告嘛,那應該是……啊,肯定是我底下的四女官擅自作主用我名義發的,這事絕對是四女官做的!」天鳳姝馬上就想到兇手該是誰了。
赫泛日眉頭一挑,唇角的寒意更重了,「別編可笑的理由把我當傻子!」
他身上散發出的漠寒讓天鳳姝忍不住輕顫,可憐兮兮的柔弱語氣叫人同情,「我不……不敢當你是……傻子,我說的全都是真的,你要相……相信我。」
「原因?你的人會這麼做的原因呢?」赫泛日再問。
這……天鳳姝語塞了,爭皇位畢竟是皇族的家內事,如何告訴外人呢?「呃……原因我無法說出,但真是有原因的。」她說出個很差勁的回答。
果真赫泛日面色越加不善,天鳳姝看來好像是個嬌怯無膽的女人,但是說起話來卻又是吞吞吐吐,而且都不說實話、言行不一,這種女人絕非簡單,他不能被她顯出的無害外表給騙了,他也不想再說廢話,直接問入重點,「你無法說原因,那就告訴我,你要如何解決這件事?」
「解決?」天鳳姝又是一臉的茫然。
「這公告貼滿大街小巷,鬧得人盡皆知,你不覺得應該對我有個交代嗎?」赫泛日語氣裡沒什麼溫度。
交代?這實在不像男人會向女人說出的話,聽起來有些好笑,但是看到赫泛日冷然無笑的臉,天鳳姝不但笑不出來,而且還有很可怕的預感,他好像會對她不利!
「我……我可以向你道歉,對不起!」她誠意的道歉。
道歉?這女人太天真了吧,他無語的冷哼了聲!
天鳳姝瑟縮了下,「呃……要不我……我再寫張道歉的公告張貼出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以為這麼做可以彌補我受損的名聲嗎?」赫泛日眉頭危險的揚起。
天鳳姝靠緊身邊的樹,勉強擠出了笑容,「你……你的名聲那麼響亮,這等小事怎會對你有影響呢,名聲是虛華的,實……實力比較重要嘛,所以不用太在意啦!」她也明白這話說服力薄弱,但她也真找不到另外的好法子了。
「這就是你對此事的態度?」赫泛日語帶寒霜,目光似箭般落在天鳳姝身上。
天鳳姝弱聲討好問:「否則赫……公子你說該怎麼做呢?」
赫泛日好整以暇再將眼前的女人細細打量一番,原以為敢向他挑釁的女人該是強悍倔強的公主,那他就可以不必客氣用江湖人的方式解決,可是他沒想到遇上的會是位柔弱嬌怯的公主,他對她實在無法用上原訂的暴力方法。不過她真的很美,精緻的五官,賽雪般的白皙肌膚,和一頭及腰的晶亮長髮,如同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就算現在一副受驚過度瑟瑟發抖的模樣,不但無損她的美麗,卻更添份叫人憐惜的嬌柔,只是她真這麼柔弱嗎?還是她欺敵的手段呢?皇帝有可能派個這麼沒膽的公主來收服他嗎?
他在想什麼?那種帶著邪氣又專斷的神情教她心慌,也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猛獸看上的獵物般,叫人很不舒服,可是她沒膽跑開,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絕對跑不過赫泛日,這樣只會更加激怒地而已,如今只能希望平兒或安兒能快點回來,能有第三個人發現他,這才能救她,老天爺,快點派人來救救她吧!
幸好老天待她不薄,天鳳姝的祈禱很快就靈驗了,遠遠的她看到平兒、安兒並肩走過來,她心喜的正想呼喊她們,但赫泛日也做出了決定!
「我給你機會來感化我。」
「呃……什麼意思?」天鳳姝將目光轉回看著赫泛日,但不明白。
「既然提出了挑戰就不能作罷,銀髮閻羅一向願意接受考驗,所以我如你所願,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讓你可以極盡所能的教誨我,假使你真能收服我,那銀龍寨就任由你處置!」赫泛日說出了叫人意外的答案。
「你……願意……聽我……教導?你真……真肯留下來,願意……願意改變自己?」天鳳姝又驚又喜,不過馬上她就明白自己錯了。
「不是留下,是你到銀龍寨來,也不一定是你感化我,說不定被收服的人是你呢!」赫泛日帶著一絲似笑非笑宣佈。
天鳳姝驚訝叫出,「去銀龍寨?不要,我不去,應該是你留下才對啊,我不要去銀龍寨!」去土匪窩?她連想都不敢想!
「那就由不得你了!」選擇權當然不可能在她身上,赫泛日撇嘴沉笑。
再笨的人聽到這種話也明白要逃跑,天鳳姝哪敢再遲疑,立刻往旁逃跑,並放聲叫喊,「救命啊,平兒、安兒,救命,救……哎呀!!」才跑兩步就撞上一堵厚實的人牆,反彈之力讓她跟路的往後摔倒,一雙鐵臂攬住她的柳腰救了人,但這反是被救的人兒最不願見的事。
「你……放開我,放……開我,平兒、安兒……快救我……救命……救命啊!」天鳳姝大力掙扎,也大聲呼喊。
安兒眼尖先發現公主和個白色身影的人說話,正納悶那是什麼人時,就看到那個白色身影竟然跑向前抓住了公主,而公主也同時放聲大喊救命,她和平兒立刻快跑衝向前去。
「公主,公主!」平兒大叫。
「來人呀,有刺客,快來人啊……」安兒反應快的大聲呼叫衛士。
赫泛日沒因被人發現而有絲毫驚慌,反而是輕聲一笑,手臂有抽緊,他抱起懷中女子提氣躍上樹枝,穩穩的站在樹上。
天鳳姝被他這舉動更嚇得驚聲連連,「放……放開我,放我下來,外面有層……層的禁衛軍,你不可能……抓走我的,快放了我……放開……」
「是嗎?你會明白,對我來說沒有不可能的事!」赫泛日冷俊的面孔浮上傲然淺笑,帶著天鳳姝施展輕功,似展翅的大鵬輕鬆的往後山飛去。
「放開我,救命!救命啊……放開,救命——」天鳳姝用盡力氣卻扳不開腰上強壯的手臂,她看著直追而來的宮女,但是她們快不過赫泛日的輕功離自己是越來越遠,讓她更加的駭然焦急。
「公主……放開公主,有刺客啊,有刺客……公主、公主……」平兒、安兒邊喊邊快跑想追上刺客的腳步。
「平兒、安兒……赫泛日……是赫泛日抓了我,快叫禁衛軍救我,快……救命啊!」天鳳姝對宮女大喊,而赫泛日的腳步卻越加快,憑著傲人輕功在樹林間跳躍。
「放開,赫泛日,放了我……求求你過了我……放手、放手……誰來救我,救命啊……」天鳳姝又哀求又用力大喊救命,更是不顧危險對赫泛日拚命的推擠捶打,寧可他抓不穩自己讓她摔下地,也不想被他抓回銀龍寨,不要——
在騷動中,已見禁衛軍快速追了過來!
「有刺客,刺客挾持了公主,快救公主!」平兒、安兒對禁衛軍大叫。
天鳳姝看到侍衛心中雀躍,期待侍衛會救下自己,但是赫泛日卻不屑輕哼聲,條地他的速度更加快了,如流星趕月般穿梭在樹林間,讓禁衛軍們追之不及,一瞬間就來到後門,他俐落的翻身躍過圍牆,圍牆外停著匹雪白駿馬,赫泛日抱著人飛身上馬。
再擺脫不了他,她真會被抓到銀龍寨的,這讓天鳳姝沒得選擇,她低下頭強拉起抱在腰上的手臂就用力的咬下去。
悶哼聲,赫泛日眉頭不悅的皺起,他一甩手,將手上的麻煩扔到馬上,讓她趴倒在馬背上,吆喝一聲,馬兒揚蹄往前奔。
結果不是如她所預料被丟下地,而是狼狽的頭朝下的掛在馬上,馬兒還急急奔跑起來,她又急又慌想再反抗,但是這樣的她哪還有力氣,只剩下哀鳴!
「不……不要……放開我,求你……救……救命,救……命……」
從眼角餘光中,她能看到禁衛軍也衝出了後門試圖追上,但是卻被越拋越遠!
「救我……救命,救命啊……」恐懼的心全糾在一起,天鳳姝眼淚直流,加上血液直往腦門沖的難受,她越激動眼前就越模糊起來,沒過多久便被一片黑暗代替,天鳳姝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