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地將喬爾·丁托列托·卡莫拉等人引渡回意大利,在案子結束後普通接到利夫的通知,她得到了七天的假期作為獎勵,費南德自然而然地擔當起了導遊、護花使者和自動取款機的角色。普通挽著費南德,兩人喜笑顏開地走在普萊比錫托廣場上。冷不防地,普通站住了,費南德問:「怎麼了?」
普通摸了摸肚子道:「我的肚子好像叫喚了。」
「那我們吃飯去。」費南德說。
普通為難地說:「可我想逛完皇宮再吃飯。」眼前就是那不勒斯最著名的代表建築皇宮,她寧可餓著肚子也要進去看看。
費南德可捨不得叫她餓肚子,他一擺手道;「你在這裡等著。」說完向不遠處的快餐店跑去。
普通開心地笑了,心裡美滋滋的。嗯,不錯,有個男朋友其實也蠻好的嘛!
普通正在偷著樂,一位英俊高大的意大利帥哥走近她,朗聲說:「CiaoBella!(嘿!美女!)」
普通扭頭看看四周,沒別人。那他是跟她說話了。她嘿嘿地笑了笑。
男子嘰裡呱啦地吐了一串意大利語。
普通又呵呵地笑了笑。
男子辟里啪啦地又砸了一串意大利語。
普通的笑臉快變形了,心裡沒好氣地嘀咕:這白癡說的是什麼?他看不出來我聽不懂嗎?「吃飯!」這個詞我懂,他是要飯的?
就在普通的耐心即將耗盡時,費南德回來了,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把手中的麵包遞給普通,然後跟男子交談起來。普通幸福地啃著麵包,睜著眼睛聽大書。沒一分鐘,就見那男子一臉遺憾地走了。
沒注意費南德陰沉的臉色,普通好奇地問:「他是要飯的嗎?」
費南德一怔,原本的不快化為烏有,他每次都白白浪費感情,那位同胞值得同情,他問:「你怎麼會認為他是要飯的?」
「他嘰裡呱啦了半天,我就聽到了個『吃飯』。以前雜誌上就說,外國要飯的都穿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我就想他是不是要飯的。」普通的表情在問:我是不是猜對了?
他在瞎擔心什麼呢?費南德不知自己是不是跟普通待久了,智商也出了問題。為了意大利男人的形象,他認真地告訴普通:「他不是要飯的,他是在追你。」
「追我?」普通小小地吃一驚,她今年盛走「桃花運」嗎?
「很驚訝嗎?你是很有魅力的女性,當然會有人喜歡。我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費南德輕啄了一下普通的面頰。
普通小臉微紅,嬌嗔道:「你少肉麻了,本小姐是獨一無二的天才,當然有人喜歡。不過我最高興你喜歡我。」
「那你能不能讓我也高興一下?」
「呵呵,你再這麼酸,我就受不了了。」
「那我這兩大的情書大全不白看了?哈哈!」
「我還以為那本那麼厚的書是偵探小說呢!老天,有那麼多無聊的人嗎?」
「人家可都是世界著名的文豪、詩人。」
「你還是不要看了。」
「我要學習學習,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
「算了,我赦免你,不用寫了。」
「不行,一定要寫。」
「還是算了吧,我怕一看,我的眼都酸掉了。」普通一副消受不了的模樣。
「哈哈哈……」費南德笑聲漸息,他對普通說,「能夠喜歡上你真好。」
普通用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哥們,我也是。」
「你呀——」費南德無限溺愛地望著她。一點她的鼻尖,「走吧,我們下午還要逛很多地方呢?」
「你吃不吃?」
「就留這麼一口給我?」
「不吃拉倒……哎,別咬我的手呀。」
眼前仁立於墓碑前的背影望上去十分的寂寞,是自己的心理因素嗎?普通深吸一口氣,輕聲喚道:「費南德……」
費南德轉過頭,普通發現那張現在自己覺得很帥的面孔並沒有想像中的哀傷表情,她很詫異地輕喚了他一聲「費南德」。
「我沒事,我每一年都會回來看望他們,但一直都為自己沒能夠抓到兇犯而心懷愧疚,所以今天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老爸一定在天堂裡大罵我這個兒子沒出息,他最討厭婆婆媽媽、不乾脆的人了。」費南德學了個父親訓人的動作,「而且今天我帶著你來見他們,他們一定很高興。我們回去吧。」
「他們肯定會喜歡我。」普通自信地說。
「他們肯定喜歡你,尤其是我的父親,他喜歡有精神、樂觀、無畏的青年。」費南德的藍眸專注地凝視著她,只是簡單的凝視,就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甜美幸福,以前他藐視貪婪的人,而現在他為自己的貪婪感到汗顏。他已經不滿足於這樣簡單的相視,不滿足於發於情,止於禮的觸碰,他想要更加貼近她,擁有她。
「你怎麼了?」久違了的羞赧感充斥著普通的大腦,在那火樣熱情的目光下,她感到自己就要蒸發。
「普通,我……」費南德發現他面臨著有生以來的最大考驗,在他一生裡他從未這麼笨拙過,他的舌頭好像打了結,所有閱讀過的優美詩篇通通被忘得一千二淨。
「你想說什麼,你的舌頭被貓咬了嗎,費南德?」普通察覺出了某種異樣,她的心跳越加的急遽。
「天知道,我本來想在浪漫的環境下用最美妙的語言向你求婚,但看來那並不適合我們的風格,」費南德扶正普通的小臉,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說,「聽著,我有一筆數目不大的存款,一幢不大但溫馨舒適的房子和一顆愛你的心,讓我的父母見證我的真誠——你願意嫁給我嗎?讓這一切屬於你。」
當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後,他眼睛裡的普通似乎嚇傻了。他笑了,即使這一刻他應該更有風度一點,但他還是忍不住愉快地笑了。
笑聲使得普通從過度的刺激中恍過神來,她遲鈍地問:「你在向我求婚?」
「是的,我可愛的——通通。」為了求婚順利,費南德犧牲了自己惡劣的愛好,保留了對普通的呢稱。
「我們才剛剛開始談戀愛,說結婚太快了吧。」喜悅感像吹氣球似的膨脹起來,他突然的粉紅襲擊使普通應接不暇。
「你認為我們還不夠瞭解嗎?」費南德輕快地眨了眨他滿載柔情的藍眸。
普通被電得有些昏暈,脫口道:「可我不會做飯。」
「我會,再不然我們可以買著吃,我沒打算找個廚師結婚。」費南德打趣地回答。
「你不會限制我幹這幹那?」這點對普通來說最重要。
「不會,我會陪你一起玩。」和她在一起生活會變得更加精彩。
好像便宜全是她佔,普通點頭,「那麼,我接受。」
「太好了!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費南德以吻宣誓。
☆☆☆
一個多月後,普通暫時被調派來保護來訪的外國政府要員。
心情有些古怪,普通微蹙起眉峰,說不出的不自在,和每次她碰到麻煩時的感覺很像,她的這種感覺很靈、很準,幫了她不少的忙。烏黑的眼珠開始不住地左瞟又瞧,當目光不經意地望向前方的大樓時,瞳孔在瞬間驟然收縮,幾乎是同一時間,身體已自動地行動——轉身、猛衝撞向身旁正在接受記者拍照的要員。
剎那間,要員的身體歪向一旁,而普通的右臂多出了一個焦燒的小孔,頓時血如泉湧。
那女人是什麼人——同一時刻在大樓的樓頂,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緩緩地放下手中有效射程1000米以上、私人改造的狙擊槍。在瞄準鏡中對上的那黑瞳,凌厲如刃卻無絲毫血腥味,清澈而純淨。實在是令人厭惡,這是他第一次失手,唇角勾起一抹絕對治酷的笑意,男子冷冷地凝望一眼那螻蟻般大小的身影,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印刻在腦海中,隨之消失於黑暗中。
無視肩膀的疼痛,人群的騷動,普通再一次側首望向大樓。心裡咒罵:該死的!是哪個不長眼地射中了我?
☆☆☆
醫院
對普通來說,世界上惟一能令她敬畏的就只有此刻坐在她病床對面的沙發上,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偉大女性,她親愛的母親——通雪雯女士。那雙和她相像但神韻截然不同的黑眸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瞅得她心涼肉跳。
優雅地淺淺一笑,通雪雯對坐在病床上,打著吊針的女兒慢條斯理地說:「通通啊,在我認識到我生了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沒有一點女人味的女兒後,我對你成家立業本是不抱什麼期望,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有膽量敢娶你,而且費南德是個如此聰明、博學、優雅、高尚的青年,直到現在我還不明白他相中了你什麼……」
普通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這絕不是小小的槍傷造成的。
「……而在你們即將要舉行婚禮的時候,你居然笨得受了傷。通通,是作為母親的我對你的教誨還不夠嗎?你總是這麼笨……」
我是天才!普通委屈地向坐在母親旁邊的父親和站在一旁的好友吳智慧發出求救信號,可兩人都只回給了她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讓她痛昏過去算了!普通無聲地哀號。
被普通邀請來幫助籌備這場婚禮的吳智慧嫣然而笑。再次見到通阿姨,她的風采猶勝當年,吳智慧這才知道原來歲月在帶走女人青春的同時也給予了女人豐厚的補償,而普通——她是連時間都征服不了的怪物,依然是那麼的「單蠢」可愛。說實在的,雖然提前知道了普通被人追求的事情,但在七天前聽到普通要結婚的消息時,她還是翻看了一下日曆,確定那天不是4月1日。也難怪通阿姨生氣,婚禮定在三天後舉行,準新娘卻沒有花費一天時間參與婚禮的籌備,而且還受了槍傷,真是夠另類的新娘。
門外走廊裡迴響著由遠及近的急促腳步聲,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費南德,他額頭冒著一層薄密的汗水,藍色的眼瞳因為擔憂變得晦暗。
「費南德!」普通大喜過望地喊道,差點要從床上蹦起來迎接他,手腕上的輸液管搖搖晃晃。
費南德急忙上前按住她,「小心!輸液管快被你晃掉了。」
「費南德,你來了,快救救我吧,我快被老媽念叨死了。」普通死揪著費南德,就像抱著保命符似的。
「爸,媽,海倫(智慧的英文名)你們都來了。」費南德這時才顧得上和他們打招呼。
「唉,我這不爭氣的女兒又叫你操心了。」通雪雯邊說邊白了一眼喜形於色的普通。臭丫頭,以為找到靠山,老媽就拿你沒轍了?
「她老是這樣。」費南德寵溺地望著普通,揉了揉比從前長了些的黑髮,「這一次多虧你反應敏銳才救了要員,可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我也不想呀,下個星期一我們就要結婚了,只能打著繃帶結了。」雖然沒有身為女性應有的覺悟,也不懂得什麼是愛美之心,但普通是很要面子的。天南地北的朋友都來了,看到她打著繃帶,實在有損她無敵的英武形象。她板起臉龐惡狠狠地說,「那個混蛋傢伙最好向上帝祈禱不要讓我遇到他。」
通雪雯當即賞了她一對衛生球,並對費南德說:「費南德,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老媽,你胳膊肘往外拐。」普通齜牙道。
「我是不想荼毒人家。」通雪雯說,「婚禮是沒法延期了,你乖乖休息,不准再上躥下跳了。」
「知道了。」普通很識時務地乖乖回答。
費南德沒有接腔,回以一笑。他隱隱有些擔憂,因為根據各方面的情報分析,這次暗殺要員的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是世界頭號殺手——F,據說他每次殺人只出手一次,失敗後不再下第二次手。沒有事例可以證實這一點,因為他從來一次就OK,倘若真的是他,那麼這一次他的行動被普通破壞了,這對高傲且冷酷的殺手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恥辱,他很可能會報復。但這僅僅是推測,他不希望今岳父岳母大人擔心,更不希望普通因此過度興奮,暫且先保留這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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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繼承了古羅馬傳統的意大利庭園,成幾何對稱的花圃、草坪,修剪整齊、層次分明的高矮灌木,宏偉的古典拱柱,高雅的女神噴泉,今天這裡被裝點一新,費南德和普通將在此舉行婚禮。鋪著藍白桌布的長桌上擺滿了芬芳多彩的花卉、新鮮的水果、酥脆的糕點、地道的地中海美食,服務生舉著的托盤上陳列著各種美酒。任憑客人隨意選用,小型表演樂隊變換演奏著歡快輕鬆的曲目。
連夜趕來的和月風彥眼圈微微泛黑,下巴上有著新生的胡碴,他形狀姣好的唇勾起一抹提起普通時慣有的笑意,對身旁站得猶如旗桿般筆直的男子說:「呵呵,作為紐約黑道的老大,來參加身為國際刑警的好友的婚禮,這也是一樁膾炙人口的美談了。」
聽了他的凋侃,恩維爾·拉那德除了鼻翼因呼吸而微動外,面部神經一動不動。
習慣了他的死寂,和月風彥扭頭對身邊另一位身穿白色阿拉伯式長袍,戴著金邊白色頭巾的威武男子說:「海格邁德,會是什麼樣的男人敢娶普通這樣的怪物呢?」
「你這麼形容普通太失禮了,她也是有很多優點的。」全名海格邁德·穆罕默德·阿齊茲的阿拉伯王子,有著一雙藏匿了沙漠月色的琥珀色眼眸,也是普通的好友。
和月風彥樂了,「列舉一下如何?」
這可難住了海格邁德,他思忖良久才道:「她從來不挑食。」
和月風彥大樂,連恩維爾的嘴角都上揚了一度。海格邁德自己也笑了,他又說:「不管怎麼說,娶普通為妻確實需要極大的勇氣,我很期待結識這位勇士。」
「快了,」和月風彥說,「海格邁德,你看我們的校長大人,華老師,姽嫿和瑞恩·揚他們也來了,走,我們過去。」
恩維爾與和月風彥、海格邁德向豐姽嫿等人走去,偶然間一個身影閃入他的視野,恩維爾止步望去——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今天是普通的婚禮,他不允許任何人干擾婚禮的舉行。
「他」察覺了恩維爾的視線,墨鏡下的眼眸微轉,在看清楚了對方之後,也不禁覺得詫異。「他」代號「F」,是名殺手,恩維爾曾經和他有過一筆交易。他不是完美主義者,但被人妨礙了自己的工作總是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為了使自己的心情變好,他準備消除掉致使他不愉快的因素。兩位新人都是國際刑警,賓客的三分之一都是執法人員,他選擇在今天下手,本就是囂張的表現。只是恩維爾·拉那德,紐約黑幫新上任的龍頭老大為什麼也在這裡?看來今天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可是也不能無功而返,該送給她什麼樣的賀禮呢?
這邊,聯合大學的校長喬治與利夫警官久別重逢。喬治興致盎然地仔細望了望利夫的光頭,幸災樂禍地說:「夥計,你的新髮型不錯嘛!」
「彼此彼此,你的頭髮也比上次茂盛了許多,蠻有主婚人的派頭。」利夫反唇相譏。
導致兩人髮型這般變化的元兇就是今日的女主角,想到她,兩人相視一笑。
☆☆☆
儀式開始了。
普通身著一襲簡潔大方、象牙白的短款婚禮服,輕盈的頭紗半遮半掩,柔和而明快,映出天使般純真的輪廓。她挽著父親,向新郎費南德走去。
就在賓客們為新娘子的美麗喝彩時,新娘突然猛地踉蹌了一下,幸虧她挽著自己的父親,才沒有出更大的醜。
「該死的高跟鞋!」新娘忿忿然道,聲音不大,但清晰度高,聞者無不莞爾。
新娘的母親大人懊惱地一閉眼,很嚴肅地低聲說:「真想把她塞回到肚子裡面,遺憾的是歷史無法更改。」
吳智慧很同情地笑了。
接下來的幾步路,普通是步步小心,走到費南德面前時,她露出了個輕鬆的笑容。
幸福的微笑留駐在了臉上,挺拔的身軀繃得筆直,湛藍的雙瞳閃耀著光芒,短薄的金髮更襯得費南德神采奕奕。
新娘的父親大人疼愛地望著自己的女兒,當把女兒的手交給另一個男人時,他的心中有種又悲又喜的感覺。
在費南德莊重的神情、熱切的目光下,普學禮把普通的手交給了他,費南德輕輕地握住了它。兩人攜手站在主婚人喬治前。
主婚人喬治問費南德:「你願意承認並接納普通做你的妻子,無論在什麼環境,一生敬愛她,互相體貼、互相謙讓,同心協力建設美滿的家庭,尊重她的家人為你的家人。盡你做丈夫的本分直到終身,你願意這樣嗎?」
費南德回答:「我願意。」
喬治再問普通:「你願意承認並接納費南德·歐多西斯·迪厄斯做你的丈夫……盡你做妻子的本分直到終身,你願意這樣嗎?
普通以其一貫充滿了活力與生氣的語氣回答:「我願意。」
在交換了戒指後,眾人期待已久的深吻即將開始。狄德羅興致勃勃地又舉起了微型攝像機,和月風彥樂道:「今還真不怕死。」
普通微紅著小臉和費南德貼近在一起,兩人唇齒相親了須臾,突然,一道女聲打破了浪漫的氛圍——「小心!快躲開!」
職業習慣,使兩位新人在瞬間完成了分開、扭頭、向身後撤退的一系列動作,而年事已高,體重近兩百磅的喬治傻呆呆地望著巨大的黑影向自己迎面砸下,一聲悶響過後,喬治的身上佈滿了香滑鬆軟的奶油和蛋糕。那黑影原來是高達六米、分十二層的蛋糕塔。
「我的蛋糕!」普通哀號一聲。
費南德關心上前地問喬治:「您沒事兒吧?」心裡詫異蛋糕塔為什麼無緣無故地倒了呢?
「我還行。」頭暈目眩的喬治剛緩過勁來,就聽到老友利夫響亮的大笑聲,其間夾雜著若干高低不一的偷笑聲。本來就夠悲慘了,居然還有小人落井下石,喬治氣得從肩上撈起一塊碎蛋糕朝利夫砸去。
笑得正不亦樂乎的利夫頭頂中彈,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這回在場的諸位都不客氣了,哄然齊笑。下一刻笑聲裡夾雜了幾聲驚叫,原來是利夫也發起了「蛋糕」攻擊。於是在兩位不良中年的發起下,蛋糕大戰開始了,一時間「蛋糕與奶油齊飛,尖叫與笑聲共舞」。
肚子早就餓了的新娘普通苦著臉,向她最喜愛的結婚禮物道別。
「哇!哪個不要命的敢砸我——費南德,你等著,看我的超級炮彈!」
沒想到「他」的舉動會造成這種壯觀的局面,但見到她痛苦的表情也算有了收穫。混亂的製造者沖站在人群外靜默著遙祝「他」的恩維爾·拉那德微微一頷首,離開了。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