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還有一個不怕死的胡晶菁,因為她嫁的正是日裔華僑——嚴承仲,在日本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商場強人。
難怪胡晶菁會認識御堂直夫,聽說這趟游輪之旅是嚴先生特地安排的蜜月旅行,而且他還決定結束船上的行程後,留在美國處理一些合約問題;等一切都處理妥當,他會再另外預訂一段加拿大的行程。
「你真是天生的貴婦人命喔!」看見胡晶菁最後還能夠嫁給一位這麼優質的男人,讓言亞蘭不敢再隨便戲言命運這兩個字。
胡晶菁笑著說:「也許是我以前即使身為第三者,卻從未有過存心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念頭。老天爺才會願意賞我一個不錯的男人吧!」
言亞蘭歎了一口氣,「你說的也是事實啦!不過對那些循規蹈矩的女人來說,老天爺似乎又不太公平了。」
「那只能說她們沒有福氣遇到你這個貴人,所以才無法跟我一樣過著少奶奶的生活。」
「少拍我馬屁,沒用的,因為我根本不屬馬。」言亞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我只會把你的好命歸於命中注定罷了。」
胡晶菁取笑地說:「這樣說來你跟御堂社長的相遇也是老天爺早安排好的?」
「或許吧!」言亞蘭轉頭看了一眼正忙著跟黑柳一郎商討事情的御堂直夫:「對了,既然你先生都準備要陪你在加拿大暢遊一番,那你幹嘛急著跟我回日本?」感覺到旁邊傳來了一道殺人的眼光,言亞蘭立刻心虛地向他點點頭。「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再說這兩個字。」真是的,竟然又忘了要改掉這些不文雅的用語。
看到這幅景象,胡晶菁不禁咋舌,「嘖嘖,普天之下竟然真的有人治得了你的粗俗。」
言亞蘭一臉無奈,「那是不得已的。」
「喔?」這讓胡晶菁忍不住好奇。
「我不會告訴你的,所以你還是乖乖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她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中了御堂直夫的激將法——一個月內絕對不說粗俗的言語,如果被他聽到從她口中吐出一百句不文雅的言語,那麼她必須毫無異議地答應馬上嫁給他。
胡晶菁嘟起嘴,「真小氣。」
「謝謝誇獎。你還是快快把你的事說給我聽吧!」
一會兒,胡晶菁才娓娓說道:「其實我是不放心家裡三個孩子……」
言亞蘭嚇得瞠目結舌。「啊?你也太厲害了吧,結婚才半年馬上生出三胞胎?」
胡晶菁馬上瞪她一眼,「生你個頭啦!那是我先生跟他前妻所生的小孩。」
「原來你是當人後媽。」言亞蘭瞭解的點頭。
「嗯!」
「很辛苦吧?」言亞蘭想起她家那個怕丈夫的後媽,不禁擔心胡晶菁的處境。
胡晶菁回憶著,「剛開始因為彼此都不熟悉,所以會有一點點的爭執;不過經過半年的相處,現在我跟小孩的感情倒是不錯了。」
「真的?」言亞蘭感到有些意外。
「我不需要對你隱瞞實情的。」
「那就好。」
就在兩人剛結束這個話題時,從機場大廳的大門遠遠地跑來三個年約十幾歲的小孩。
「媽媽。」他們跑到胡晶菁的面前同時用著日語稱呼她。
言亞蘭驚訝的看著那些小孩,「他們就是你現在的小孩?」
「是呀!很可愛對不對?」胡晶菁臉上有著身為人母的驕傲表情。
言亞蘭也同意,「的確不錯。」
胡晶菁迫不及待地一一擁抱她的三個寶貝。「你們怎麼來了?」
「爸爸告訴我們你提前回來了。」唯一的一個女孩子代表發言。
胡晶菁感動的看著他們,「是呀!媽媽不放心你們。」
言亞蘭根本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不過看到他們一家人相處得如此融洽,她替胡晶菁感到欣慰。
「對不起,我們先走了。你一定要記得跟我聯絡喔!」因為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所以胡晶菁不急著要求言亞蘭去拜訪她家。
言亞蘭笑著回答:「我會的,再見了。」
「阿姨,再見。」三個小孩禮貌地向言亞蘭道別。
言亞蘭靜靜地目送胡晶菁一家人往等在大門外的車子走去。
御堂直夫將她攬進懷裡,往門口停著的轎車走去。
上車後,言亞蘭心有所感的低語:「這樣也算是身為女人的另一種幸福吧!」
「羨慕嗎?」御堂直夫試探地問。
言亞蘭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好羨慕她當媽媽一副幸福的樣子!」
御堂直夫笑看著她。「你也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啊!」
「真的?」
「當然。」御堂直夫很高興這個女人終於答應嫁給他了。
言亞蘭睜大眼看他,「你也有三個這麼大的小孩?」
「我還沒結婚,哪來的小孩?」御堂直夫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你剛剛……」言亞蘭失望的看著他。
「我說的是如果你馬上跟我結婚,不久的將來我們也會有三個……甚至四個、五個孩子叫你媽媽!」御堂直夫不高興地解釋。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言亞蘭臭著臉嘟囔:「還要自己生,那要等多久?」
御堂直夫認真地想著,「一年左右吧,不過那是指你現在有可能懷孕的最短期限。」
「一年?這麼久!這都要怪你堅持不跟我上床,否則說不定現在我的肚子已經有寶寶了!」
御堂直夫意有所指地道:「決定權不在我吧?」
「誰說女人一定要結婚才能生小孩?」言亞蘭不滿地說。
御堂直夫還是一貫的不妥協,「我不可能讓自己的小孩淪為私生子。你如果想要當媽媽,就趕緊答應我的求婚。」
「算了,我現在不想當媽媽了。」
「你……」御堂直夫氣極的看著她。
言亞蘭突然想起一件事,「啊,我忘了打電話回台灣……一郎先生,拜託你再折回去好嗎?」
「你要折回去機場做什麼?」
「打電話。」
御堂直夫傻眼,「打電話?我、我沒有聽錯吧!」
「機場才有電話可以打,不是嗎?」
「拿去。」御堂直夫拿起身上的手機丟給她。
「手機?對喔!我都忘了。」言亞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趕快低頭按著阮依蝶的手機號碼。「喂,小蝶?是我啦,我很好……真的,恭喜你!我一定會趕到的……喔?泰國的電話號碼……」
御堂直夫一臉無奈又寵溺地看著身旁手忙腳亂寫著電話號碼的女人。突地,一個妥協的念頭不經意地竄入腦海裡,也許他不該再堅持自己的守身原則,才能盡快將這個既靈敏又迷糊的女人拐進結婚禮堂。
御堂直夫轉頭問黑柳一郎:「一郎,你認為我是不是該如她所願?」
「啊?社長,這、這是你們的閨房私事,我不便發表意見。」黑柳一郎有點惶恐不安。
御堂直夫對他的反應起疑,「你好像很怕她?該不會被她捉住什麼把柄而被恐嚇……」
黑柳一郎連忙揮手,「社長,夫人不是這樣的人啦!」
「不是才怪。」御堂直夫心知肚明地看著他。
真是深明大義的社長;不過,面對未來的夫人,您還是只有投降的份,不是嗎?黑柳一郎在心裡無奈地哀慟著。
「你們又背著我在說什麼?」講完電話的言亞蘭一臉詭譎地看著車上說著日語的兩個男人。
「沒什麼,我們是在討論一些公事罷了。」
「那你們繼續討論,我先睡一下,到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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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御堂直夫在東京的住所,言亞蘭興奮地得知原來這棟房子只住了他一個人,這樣一來,每晚只有他們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她就不相信誘惑不了他。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連三天她皆敗興而歸……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言亞蘭沒好氣地抱怨著。
「你喜歡小孩嗎?」
御堂直夫故意跳過她的問題,反而蹦出一句不相干的問話。
言亞蘭隨口說道:「不討厭啦!」
御堂直夫皺眉,「聽起來也不是很喜歡?」
言亞蘭只好說:「我又沒跟小孩相處過,怎麼可能知道喜不喜歡?」
「那如果你不小心懷孕了,你會將小孩生下來嗎?」
言亞蘭轉了轉眼,「年輕的時候可能不會,現在……應該會吧!」
「那你會嫁給小孩的父親嗎?」御堂直夫緊張地看著她。
原來是在試探她的心意。言亞蘭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提起小孩的問題,她默默不語地看了他片刻,輕輕地歎了一聲。唉!他對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堂堂的鑽石單身漢願意這麼屈就一個平凡的女人,她若是再百般刁難會遭天譴,因為她白天才去淺草有名的觀音寺求了一支上上籤……
「如果你能讓我懷孕,我一定毫無條件馬上嫁給你。」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御堂直夫驚喜不已,「真的?」
「蘭無戲言;除非你不信任我?」
「我當然相信你。」
「謝謝。既然我們達成了這個協議,那之前的約定是不是就可以取消?」
御堂直夫豈會讓她得寸進尺,「亞蘭一言、駟馬難追,不是嗎?」
言亞蘭忍不住抱怨:「可是這樣一來全是我吃虧,對吧?」
「協議可都是你自己定的喔!」
「算了,我認栽了。那……請問一下我今晚可以開始偷嘗禁果了嗎?」
「親愛的,我希望身為男人的我來主導今晚的一切,而你只要盡情地享受,好嗎?」御堂直夫對她大膽的言語只能十分無奈的勉強接受。
「當然是你來帶領,否則讓一無所知的我來帶你摸索的話,可能搞到最後你就『不行』了吧?」
「女人,閉上你的嘴。」御堂直夫終於受不了地一把將她抱往床上,用自己的嘴巴壓住她的紅唇,然後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身體由上往下撫摸著,直到兩人互相將對方身上的衣物完全卸除掉。
一場男人跟女人的戰爭終於正式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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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人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以後,一個星期以來御堂直夫每晚都非常努力地奮戰著。
言亞蘭當然明白箇中原因,不過實在也沒必要如此心急吧,畢竟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確定兩人是否已經成功孕育出愛的結晶。
「好累喔!我不知道做愛這麼耗費體力,早知道我一定不會好奇地想親身體驗了。」
「聽你這麼抱怨,似乎我還不夠賣力你才會這麼不滿意。」御堂直夫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躺在後座的言亞蘭。
「你已經超出我能承受的範圍了,還不算賣力嗎?」
「意思是你十分滿意我的表現?」御堂直夫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是是是,幸好你不是一夜七次郎,否則我命休矣。」
「真的有人可以一夜七次?」御堂直夫真的很佩服。
言亞蘭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我怎麼會知道?不過我可不希望你這麼強呀!」
「哪有人這麼貶損男人的威風。」
「貶損?你誤解了吧!你應該感謝我是個知足常樂的女人。」
「怎麼說?」
「我覺得一夜一次的品質比較好,難道你不覺得嗎?」
御堂直夫聽了卻蹙緊眉頭,「一夜一次?讓外人知道豈不以為我很無能?」
「是我的感覺重要,還是別人的看法要緊?」
「那你要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談論我們之間的性事。」
言亞蘭鄭重聲明:「我的臉皮還沒有厚到刀槍不入的程度。」
「是嗎?那你現在怎麼敢如此大方跟我談論這種事?」
「拜託,這是你跟我之間的事,我不跟你談,請問我要跟誰討論?」
「唉!我到現在還是摸不清你的思維。」
「相處久了,自然就能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倒是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御堂直夫怒目橫視她,「你又沒認真聽我昨晚跟你說的事情了。」
言亞蘭無辜的解釋:「誰教你老是挑我無法專心的時刻說嘛!」
「我記得昨天是晚餐時跟你說的,怎麼?這也是你無法專心的時段?」
「你、你真的是晚餐時說的?」
「不然你以為什麼時候?」御堂直夫一臉曖昧地取笑著。
「反正我沒聽到就是了。」言亞蘭賴皮地想混過去。
「你這個不聽清楚別人說話的毛病真該改一改,否則哪天會吃大虧的。」御堂直夫實在有點擔心她這種大而化之的輕忽舉動。
言亞蘭急切的說:「知道了,我下次會用心聽別人說話。你趕快告訴我要去哪裡嘛?」
「我們現在要回京都的老家。」
言亞蘭不由得欣喜,「我可以見到陽子了?」
「對不起,先前我必須處理這陣子因為休假而累積下來的一些公事,所以沒有立即帶你回去見我的家人。」
「沒關係啦!我一個人也玩得很開心。」言亞蘭說著說著,原本輕鬆的心情突然開始變得沉重。「糟糕,我開始緊張了……」
「為什麼?」
言亞蘭囁嚅的說:「一想到要見你的家人,我就不自覺……」
「你覺得陽子會讓你緊張害怕嗎?」
「陽子?開玩笑,應該是她怕我才對吧!」
「那你會怕我嗎?」
言亞蘭不以為意的哼氣,「你?更不可能。」
「既然這樣,你還緊張什麼?」
言亞蘭好奇的問:「你的家人都像陽子那樣嗎?」
「我只能告訴你,我是整個家族最令人害怕的人,其餘的你自己去推敲吧。」說完後,御堂直夫欣慰地看到她終於又露出一派瀟灑自在的表情。
「既然是這樣,你開快一點,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你可愛的家人。」言亞蘭興奮至極地催促著。
「唉!真是令我傷心欲絕啊!為什麼你對任何事都可以用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迫切態度來面對,唯獨對結婚一事卻是百般延遲?」
言亞蘭乾笑,「嘿嘿,此一事彼一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