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承認了自己的感情,兩人之間的距離就突然拉近了許多。
梅霖雖還不習慣他的碰觸,但他明白,那只是她不好意思罷了,他會盡快讓她習慣他的碰觸的。
「芊芊是戚風集團的千金小姐吧?」先前聽魏誠說過,她似乎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姐,所以魏誠好像很不喜歡她。
「我父親生前檀自替我定了婚約,對象就是她。」鍾少謙擱下咖啡杯,將梅霖拉進懷裡。好不容易知曉彼此的心意,他想好好地與她耳鬢廝磨一番。
「你說擅自,那個時候你還很小嗎?像是指腹為婚之類的。」通常只有在那樣的情況下才沒有拒絕的機會。
「那倒不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十八歲了,而芊芊小我三歲,當時她才剛自國中畢業。」
「什麼?你在高中時就訂婚了?這麼早!」這些企業家到底把婚姻當成什麼,這麼早就替孩子定下婚約,不怕將來有人反悔嗎?
雖然都還是孩子,喜怒好惡非常明顯,不會考慮到太深入的問題;但是碰上結婚這種現實的事,難保不出狀況。
鍾少謙聳聳肩,撥了撥一頭亂髮,吐出一口長歎,「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訂不訂婚都沒差,反正在老爸的壓迫下,我大概還是只能以千金小姐當對像結婚,所以乾脆就答應和芊芊的婚事。至少我們倆還算熟識,而且當時她也沒那麼任性。」
梅霖小小聲地問:「可是現在你後悔了?」是因為她的關係嗎?
「還不是因為你。」鍾少謙有意無意地加深梅霖的罪惡感,「要不是你突然將那只高跟鞋丟到我頭上,我們也不會認識,是吧?我的落難灰姑娘。」說罷,他還玩心頗重地朝她眨眼。
「那個……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梅霖縮了下肩膀,但卻不是要逃出鍾少謙的懷抱,而是感到不好意思。畢竟從兩人互訴心意到現在也不過一個鐘頭,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適應?
她到現在甚至還有種踩空的感覺,一點都不踏實。
不過……梅霖抬頭偷瞄了鍾少謙一眼,發覺他抱她抱得挺樂的,一副很習以為常的樣子。看來魏誠所言不假,鍾少謙真的是人前人後兩個樣。
但是她很高興自己可以窺見鍾少謙真實的一面;比起他假正經的臉孔,她更喜歡帶點任性妄為氣息的鍾少謙。
直到那個吻,她終於正視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歡上了這個老是故作正經的總裁,幸運的是,總裁也喜歡她這個小職員。
她是不是太幸福了點?
「不管你怎麼想,那只高跟鞋是咱們的媒人,記得好好保存它。」鍾少謙把臉理進梅霖的頸側,「嗯,小霖,你身上好香。」
鍾少謙的吐息吹拂在梅霖的肩上,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好癢……啊!別一直靠過來啦!」
「不行,你的香味勾住我了。」鍾少謙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際摸索,「快點從實招來,你把香水藏在哪裡了?「
「沒有、沒有啦,你別鬧了,少謙……」梅霖在鍾少謙的十指攻勢之下,可說是無處逃竄。
「沒有?可是我明明就聞到了,香味是打這兒來的。」鍾少謙把臉靠在她的頸際,舌尖跟著在梅霖白皙的肌膚上滑過,引起她一陣戰慄。
「少、少謙,你可不可以先起來一下?」梅霖試圖讓兩人隔開點距離,卻怎麼也推不動他。
「為什麼?」鍾少謙非但沒停手,反而更變本加厲。
他輕輕啃咬著梅霖的耳垂,雙手在她身軀上順著曲線遊走,所到之處淨是一片柔軟,教他戀戀不捨。
「啊!少、少謙!」梅霖覺得週身似有火焰在燃燒。
他的挑逗意味實在太明顯了,就算她未經人事,也能感覺得出他的意思。
「我說小霖,你在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面前發出這麼撩人的聲音,是會引人犯罪的喔!」鍾少謙低聲詭笑著,心裡卻巴不得梅霖別再抵抗。
許是感情在作祟吧!他頭一次這麼想要一個女人。
過去他所抱過的,大多是與他一樣抱著玩樂心態的女人,所以上過床後便一拍兩散;但是梅霖不同,她略帶無辜的純真,以及羞澀的表情,十足十地挑起了他深沉的渴望。
「可是、可是是你先……」梅霖把臉理進鍾少謙的胸膛裡,「你是故意的!」
用正經八百的臉孔說著使壞的言詞,這才是鍾少謙的真面目。
怪不得從來沒有人想過他只是假正經,誰要他的外表生得一副嚴肅又古板的模樣。
「抱著喜歡的女人卻不為所動,那還叫男人嗎?我又不是聖人,我是個道道地地、正常健康的成年男人。」鍾少謙一邊在梅霖的頸上烙著點點印痕,一邊理直氣壯地發言。
「但是,我們、我們還沒有……」
梅霖接下來的話語全被鍾少謙吞進嘴裡,一句也說不出來。
許久,鍾少謙鬆了口,看著她滿臉酡紅,笑問:「你是想說,我們還沒做避孕措施嗎?」
當然,他明白梅霖要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指結婚的事情,但是他總是忍不住想逗弄她。
現在他弄清了自己的心意,也只想跟梅霖在一起,所以他會娶她的;只是他需要跟邢芊芊解除婚約,可能還會引發不少風波。
要他等到那個時候再把梅霖娶進門,他一定會因為禁慾太久而受不了。
被鍾少謙一扯離話題,梅霖更是滿臉通紅,還一路紅到耳根子去,「不是啦!我、我的意思是——」
***
行動電話的聲音打斷了梅霖的發言。
「是誰呀?這麼殺風景。」鍾少謙沒轍,只能接起電話。
「喂,是少謙嗎?」話筒中傳來韓的聲音,聽起來有絲焦躁不安。
「韓?怎麼了,現在是半夜哪!」
「少謙,你今天帶去參加宴會的女伴是誰?」
「什麼跟什麼啊!你沒頭沒腦的問這什麼問題?三更半夜不睡覺,打電話來問這個。」鍾少謙歎了口氣,「又是什麼問題得勞駕你打這通電話?我現在人在飯店,明早就回去了,有什麼話到時候再說成不成?」
「恐怕不成。」韓的聲音很是猶豫,像在沉思些什麼。
「出了什麼事嗎?」鍾少謙越聽越覺得事有蹊蹺,因為韓平時說話不會這麼吞吞吐吐的。
「有人把你帶女伴參加宴會的事告訴了芊芊,所以芊芊正打算從新加坡搭飛機趕來台灣,我想她很快就會到了。」
「到底是哪個混帳傢伙?」鍾少謙蹙起了眉,「不管了,總之你可以先幫我擋一下芊芊嗎?」
「可以,只要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不是梅霖經理?」韓冷靜了下來,他知道現在著急也於事無補,不如想想辦法,好讓邢芊芊相信鍾少謙,並且打道回府。
「是梅霖沒錯。」鍾少謙明白,即使他隱瞞也沒用,因為韓遲早會知道。
而且,既然他有意娶梅霖,也不好將她一直藏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也許現在就告訴韓是最好的方法,因為只要他堅持到底,韓也拿他沒辦法,到最後韓必定會站在他這邊。
電話彼端傳來深切的歎息聲。「少謙,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很多次,要玩也得玩得有分寸點,別找良家婦女、別惹上千金小姐——」
「我不是在玩。」鍾少謙肯定地反駁。
「那麼告訴我,你有哪一次認真持久過了?」韓的態度也很肯定。
「這次是真的,我對小霖她……」鍾少謙別了眼縮在一旁等他的梅霖,佈滿無辜的黑瞳裡閃著期盼的光輝,唇角的微笑更是令他無法抵抗。「你就當我遇上了剋星吧,韓。」
韓沉默了很久。「你是認真的?」
說實在話,他難得聽見鍾少謙這麼認真的回應他的問題。
「百分之百,所以可以請你幫忙先擋住芊芊嗎?我不想她來找梅霖的麻煩。」
「既然你這麼說,那麼若你沒對梅霖經理負責,當心我下了地獄後拉著你去向鍾伯父負荊請罪。」
「拜託,你下不了地獄的,韓。」鍾少謙禁不住失笑,「你你這種正派到令人無力的傢伙,只有夭堂才肯收留你。」
他不知道自己前輩子是燒了多少好香,才換來這麼個好友;但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注定要欠他不少人情債了。
掛上電話,鍾少謙重新躺回梅霖身邊。
「崔斯特副總裁生氣了嗎?」梅霖擔心地瞧著鍾少謙。
「他呀,放心吧,只要你是認真在做事,他就不會多計較了。」鍾少謙對韓的個性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你們的感情真好。」
「從嬰兒時代就在一起了,感情能不好嗎?我們甚至為奶瓶打過架。」鍾少謙一把拉下梅霖,反身壓住她,邪氣的笑容再度流露在臉上,「不管怎麼樣,現在這間房裡只有我們兩個在場,你老是提韓的事情,我可是會吃醋的。」
梅霖聞言不禁漲紅了臉,「少謙,你的真實個性和在人前的偽裝一點都不像。」所以她先前才會被騙得團團轉。
可是偏偏鍾少謙暗藏在笑容之後的個性,和表面的個性是天差地遠,讓她無從提防。
「在商界混飯吃的人多少都得學著裝模作樣。」鍾少謙把臉埋進梅霖的胸口,藉機大吃豆腐,「在我身旁,唯一沒有這種不良嗜好的,大概就只有囉唆的韓和長舌公魏誠,以及你……」而這個或許也是他能夠與梅霖、心意契合的主因。
***
邢芊芊是個毋庸置疑的絕色美女。
膚白賽雪、明眸皓齒、衣著得體、品味高尚。
唯一讓人不滿的,大概也只有她與生俱來的驕縱了吧!
此刻,面對沒表情的韓,即使他並非自家公司的人,她仍是以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
「我警告你,韓·汀·崔斯特,別以為你跟少謙情同手足,就可以對我不理不睬。以後我嫁給了少謙,就是法爾公司的總裁夫人,到時候別怪我對你下逐客令,把你踢出公司。」
韓僅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未多語。他很清楚,鍾少謙向來說到做到,今天若他決意娶梅霖,那麼任誰也說不動他。
雖然不明白為何情況可以在一天之內完全改變,甚至是讓少謙和梅霖馬上由生疏轉為熟稔的情侶,但是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戚風集團,已經是過去式了。
因為法爾公司未來極有可能與戚風集團解約,所以他沒必要再容忍這女人的使潑。
「芊芊,我敬你是客,但也請你有點自覺,這裡不是戚風集團,而是法爾的分公司,你別任意以主人的身份自居。」韓看似沒感情的回應,心裡只祈求那個罪魁禍首快點回來,否則連他都想跟戚風集團翻臉了。
真不知道邢芊芊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被教育長大的,竟可以任性妄為到這種地步。
「你說什麼?」邢芊芊氣得發出尖叫聲,「韓·汀·崔斯特!你給我記住,我一定要叫少謙處罰你。」
「我跟他的權力是一樣大的,誰都沒有資格處罰誰。」這女人從小到大都一樣搞不清楚狀況,真不知道少謙那個時候為什麼會答應這樁婚事。
「你不想要戚風集團的援助了是吧?」辯不嬴韓,邢芊芊決定以經濟壓力脅迫,因為這一招向來有用。
只可惜她錯了,當韓早已有與戚風集團解約的心理準備時,邢芊芊的話只會造成反效果。
「芊芊,別把私人感情與公事混為一談,而且若是現在戚風集團突然從澳洲開發計畫中抽身的話,大家只會把指責的箭頭朝向你們罷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最好考慮清楚。」
「誰管你那麼多,你敢惹我,我就要你不好過!」邢芊芊氣得直想拿玻璃杯往韓的臉上砸去。
這個男人從小到大都是這張臉,除了和少謙在一起時偶爾會露出笑容之外,其餘的時間他幾乎都是一臉的冷漠,像是在嘲笑他人般的目光,更令她高傲的自尊受到嚴重打擊。
「芋芋,你夠了吧,這件事跟韓沒有關係。」
熟悉的音調自門口傳來,引得房內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同時回頭望去。
鍾少誅偕同梅霖站在會議室門口,一臉風塵僕僕,看得出遠行歸來的疲累。
「少謙!?」邢芊芊的態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露出一瞼悲慼的表情,回身便往鍾少謙撲去。「少謙,你一定要處罰韓啦,他一直在欺負我,他好過分,連你去哪裡都不告訴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呢!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嗚……」末了,她還不忘擠出幾滴眼淚以示無辜。
「芊芊,你先回去吧,我有些工作上的問題趕著和韓談一談。」鍾少謙被她的尖銳嗓音刺得耳朵發疼,只好先行安撫,免得她再度拿高分貝噪音來騷擾大家。
「不要,人家好想你,而且你最近都不來找我,害我一個人好無聊、好寂寞喔!」邢芊芊依偎在鍾少謙懷裡,表情與聲音充滿女人味,完全看不到方纔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和態度。
要不是親眼見到,恐怕梅霖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個賴在鍾少謙懷中的女孩,竟會與魏誠所說的討厭鬼是同一個人。
她長得非常漂亮,而且打扮得無懈可擊,確實很有大家閨秀的味道,但是卻少了份嫻淑的美德和女孩子的羞怯。
「芊芊,別胡鬧了,要是讓你爸爸和爺爺知道你在這裡鬧脾氣,他們可是會立刻叫你回家的。」鍾少謙明白,要治她的最好辦法,就是搬出她最怕的兩個人來。
邢芊芊是被母親寵壞的,而她的父親與爺爺因忙於公事,鮮少過問邢芊芊的教育問題;等到兩人發現邢芊芊的任性驕縱已經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時,已來不及改正她這個壞脾氣了。
在戚風集團,她是個千金小姐,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認為所有的人都該聽她的話;不管是公司的人也好、外頭的人也好,敢跟她作對,就等於是跟戚風集團作對。
少年時代的他覺得整治這個女孩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他甚至將邢芊芊當成好玩的玩具;而邢芊芊也因為他是個難纏的對象,所以對他產生格外深刻的印象。
可是如今他有了真正心儀的對象,所以邢芊芊的任性便成了他的負擔。
他們之間甚至談不上愛情,只能勉強算是變調的友情;邢芊芊對他的感情,純粹是因為好面子、好勝心作祟,亟欲征服他,所以才會死纏著他。
「少謙,你是不是變心了?有人告訴我,說你沒帶我去李伯伯的宴會,卻帶了個打扮得花技招展的狐狸精。」邢芊芊不死心地繼續賴在鍾少謙的懷裡,眼睛滴溜溜的轉呀轉,開始上下打量起一直默不吭聲站在鍾少謙身旁的梅霖。
「芊芊!」鍾少謙推開邢芊芊,有絲發怒。「出言謹慎,隨便罵人是不對的。」
「什麼嘛!我說錯了嗎?那個女人搶了我的未婚夫,難不成還要我跟她陪笑打招呼?我是你的未婚妻耶!你為什麼不帶我去參加宴會,卻拉個陌生人作陪?」邢芊芊嬌嗔地環住鍾少謙的手臂,眸光卻不時地往梅霖身上瞟去。
只消一眼,她就感覺到了,這個長相普通又平凡的女人,八成就是那天的狐狸精,不然何以她會跟鍾少謙一起回來?
哼!想跟她這個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比,她還不夠格。
「芊芊,你收斂點,不然我要打電話請伯父來了。」鍾少謙甩不開像牛皮糖一樣黏住自己的邢芊芊,只得用眼神向看好戲的韓求救。
「戚風集團的電話是吧?在這裡,要我替你撥通嗎?」韓當然明白鍾少謙的意思,其實他早就想打了,只是礙於情面不好發威。
「替我找邢伯伯。」鍾少謙竟不客氣地下令。
「啊!等等、等一下啦!」邢芊芊見狀況不對,連忙叫嚷著阻止,「少謙,等一下嘛!人家剛才只是太擔心你了才會這樣,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再犯了,你就別叫爺爺和爸爸來接找了。」一邊說著,她還不時地在鍾少謙身上磨蹭著,希望能軟化鍾少謙的心。
從小到大,有哪個男人膽敢不臣服在她的腳下?偏偏唯有鍾少謙,老是能將她克得死死的。
可是她心甘情願,因為鍾少謙的魅力與她一樣是無人可及的,他們兩個將會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所以她相信,總有一天鐘少謙會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的。
「你保證不再犯,而且不打擾我工作?」鍾少謙雙手抱胸,嚴肅地反問:「你確定自己做得到?」
「一定,我一定做得到。所以你辦完了公事,要記得帶我去逛街喔!我好久沒回台灣了,帶我到處看一看嘛,好不好?而且人家一下飛機就過來找你,連飯店都沒著落,今晚可不可以住你那裡?就像我們以前一起出去旅行的時候那樣,好不好嘛?」邢芊芊不停地向他撒嬌,而且還旁若無人地炫耀著她與他之間的親暱。
咚!好大一聲聲響由鍾少謙身旁爆出。
鍾少謙回過頭去,就看見梅霖靠在門板上,手裡的文件夾全數掉在地上,散得七零八落。
「你在幹什麼呀!真是的。」邢芊芊故作好心地彎下腰去,開始幫著收拾,還暗中瞪了梅霖一眼,當然她是不會讓鍾少謙發現的。
果然如她所料,這女人就是纏著鍾少謙的狐狸精。很好,她不會放過她的。
「對不起,我……」
梅霖連忙彎腰收拾,但卻被不知何時靠了過來的韓一把拉起。
「跟我來,我有別的事要你幫忙,這些東西……」韓瞟了邢芊芊一眼,冷冷地道:「交給公司小妹去處理就行了。」再待在邢芊芊身邊,只怕他二十幾年來的好修養會被盡數破壞。
「喂!韓,你要把小霖帶到哪裡去?」鍾少謙開始感到緊張。
「有些公事需要她幫忙,我們先到辦公室去了,你處理完私事就快點過來。」韓沒表情地說罷,便頭也不回地拉著梅霖離去。
而梅霖卻不知道副總裁到底為什麼突然拉走她,但可以確定的是,鍾少謙與邢芊芊之間的關係,並不如她想像的單純,否則邢芊芊為何能和鍾少謙住在一起?
鍾少謙到底是不是抱著玩樂的心態在應付她?畢竟他們之間既沒有婚約,也沒有承諾,要一拍兩散是很簡單的事情。
雖然,她真的很想信任他。
梅霖的好心情在邢芊芊的突然出現之後,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