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離家也要看黃歷?先是遇到兩匹狼,現在又碰上了耿紹懷,她真是流年不利呀!
耿紹懷站定,雙手閒適地插在西裝褲口袋裡,俊美的臉上掛著友善的微笑,那是一個讓醜男自卑、讓惡男嫉妒的迷人微笑。
「紳士不該為難淑女,你們強人所難,會嚇到人家的。」他有禮地開口,一點也不覺得壞了人家的好事。
原本做賊心虛的兩名男子,在見到對方只有單獨一人、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文人樣後,一致綻開邪惡的笑容。
矮個子男人喝道:「老兄,關你什麼事!」
耿紹懷打量了兩人一眼,嘴角仍是掛著禮貌的微笑,客氣地道:「不好意思兩位,她是我的人。」
「才不是!」反駁的不是別人,正是項儂儂,絲毫不接受他為自己解圍的好意。
「嘿嘿,老兄,聽到沒?人家不領你的情哩!」
「不管願不願意,我都必須帶她走。」說話的對象是他們,但他的眸子卻鎖著她。
被那銳利的視線一盯,她反而怯縮了,對他的害怕更甚於對那兩人。
項儂儂退後了一步,躲在那兩個男人身後尋求庇護。與這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相較,她更忌憚耿紹懷,一年前的吻到現在仍深植於心,令她無法控制地想躲著他。
她的動作令兩個男人心花怒放,因為小綿羊選擇了他們,而不是這個俊美得過分的男人。
矮男子得意洋洋地想喝退他。「識相的就滾開,否則小心拳頭不長眼!」在他的示意下,高壯男人開始摩拳擦掌,發出喀吱喀吱的警告聲。
耿紹懷歎了口氣。「看來衝突是免不了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一步步向他們逼近,兩名男子見狀,皆露出邪惡的笑容,一方面取笑他的不自量力,一方面拳頭也癢得很。
「不知死活的傢伙,喂!給他點顏色瞧瞧!」矮男子對同伴下令。
對他們而言,像耿紹懷這種斯文的男人是中看不中用,要不了幾拳,就可以把他打得皮開肉綻。
趁著他們正咧嘴大笑時,耿紹懷突然快速衝向前,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外套往高壯男子頭上丟去,同時朝矮男子攻擊,先給對方一拳,打得他不分東西南北後,再回頭對付高壯男子。
這突來的聲東擊西讓兩人始料未及,矮男子臉上被揍了一拳,痛得跪在地上爬不起來。
如耿紹懷所料,高壯男子較難應付,這人屬於打手型的,除了皮厚肉硬,忍痛程度也高得多,所以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他才要出其不意,先發制人。
激烈的纏鬥後,矮男子亮出刀子,儂儂嚇傻了,一開始只是希望耿紹懷知難而退,但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樣嚴重的程度,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腳底的涼意直達頭頂。
她害怕,害怕那刀子不長眼,傷了他。
耿紹懷倒是從容不迫,敵人亮出傢伙,是不利,也是有利。當矮男子攻擊他時,他巧妙地躲過,並借力使力,刀子反而刺傷了高壯男子的胳臂,男子發出巨大的咆哮聲,他逮住機會反擊,成功地讓一人斷了肋骨,一人斷了鼻樑。
兩名男子眼看大勢已去,選擇放棄到手的肥羊而逃走,一邊走還一邊叫囂,直說要帶兄弟來給他好看,最後上了車,疾駛而去。
雖然打贏了,但耿紹懷也掛了彩,他嘴角滲血,襯衫上有多處刀痕,不過只受了點皮肉傷,沒重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撿起地上的西裝拍了拍,甩在肩上,頎長的身軀朝她走來。
他的接近,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劇烈的心跳夾雜著紊亂的呼吸,退無可退之下,背脊幾乎貼上牆,在他強烈氣息的包圍下,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龐大的黑影籠罩住她蒼白卻美麗依然的容顏。
他的薄唇勾起,好聽的嗓音溫柔得幾乎要將人溺斃。
「為了你,我可是拚了老命呢!」
「誰要你多管閒事。」她冷硬地開口,眼神仍帶著防備。
「我不會讓人碰你一根寒毛。」他回答得理所當然,好似這一切本該如此,言下之意,彷彿在傳達著一個訊息——她是他的所有物,專屬的。
項儂儂努力忽略他的暗示,更加冷下臉,以著堅定的口氣警告。「沒人可以碰我。」這話可是完完全全針對他而來的,她可沒忘記一年前的奪吻之恥,瞪他的眼神更增添幾分冷凝。
他瞇細了眼,眸中銳利的光芒令人打顫,臉龐緩緩低下,讓兩人的臉靠得更近,也更容易聽見她不規則的心跳。
無可否認的,她真的怕他,這人的心思太高深莫測,她永遠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本以為他又想「企圖」輕薄自己,但逼近的臉龐在距離十公分處忽然停下來,雖沒有再進一步的舉止,但近在咫尺的距離已教她心慌意亂,並清楚地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正輕拂著自己的臉龐。
「你想做什麼!」她以斥責掩飾自己的怯怕。
耿紹懷沒回答,只是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一隻壁虎。」
她愣住,並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個兒左肩膀瞧,不瞧還好,這一瞧剛好跟壁虎大眼瞪小眼。
「呀——」尖叫一聲,她嚇飛了膽,連自己投入人家的懷抱都不自覺,只感到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快——快拿開它!」她閉上眼,口氣是驚惶的。
「這不太好吧?」
「管它好不好!快拿開呀!」老天!她最怕這種噁心的小東西了!
「可是這麼做會碰到你,男女授受不親,我是君子,不能這麼做。」
逼不得已,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算我求你,快幫我拿開它呀!」
「唔……既然你這麼拜託,那好吧!」
他一手輕輕摟住小蠻腰,一手撫順那一頭輕飄長髮,感受佳人的柔軟與馨香。
「糟,它跑進頭髮裡了。」低啞的耳語輕呵著她的耳垂。
聽他這麼一說,更嚇得她將一張小臉埋進寬闊的胸懷裡,只求他趕快把那噁心的東西拿開,因為閉著眼,所以沒看到他嘴上那抹笑意。
她好軟。
耿紹懷暗暗輕歎口氣,斯文冷靜的表相下,暗藏著對她的狂熱愛戀,這樣抱著她,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其實壁虎老早自個兒逃之夭夭了,但他沒說,多虧了壁虎兄,才能跟她如此這般靠近,聞聞她的髮香,摟摟她的纖腰,下一步,就是要一點一點偷走她的心。
「別怕,我抓到了。」
「真的?」埋起的小臉從他懷中抬起,與他黝黑的眸子對個正著,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投入人家的懷抱裡,立即像觸電一般地逃開。
她為自己失控的舉止感到羞赧,連他的眼也不敢看,為了掩飾自身的尷尬,趕忙找了個話題。
「壁虎呢?」
「這裡,要看嗎?」
「才不要!」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怕看了會吃不下飯,還會洩漏燙紅的粉頰。
既然佳人不看,他就把抓在手中的「空氣」作勢拋掉。
「壁虎跑掉了,你可以安心了。」
項儂儂僵硬地轉過身,內心百味雜陳,一方面鬆了口氣,一方面又為自己剛才的失態羞慚不已。
自己才說不讓人家碰的,卻先碰了人家,如果地上有洞,就算是火山洞她也會跳,只求趕快逃離現場。
「謝謝。」丟了一句話後,她立刻狼狽地轉身要脫逃,不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哀鳴,明知最好別回頭看,但她就是做不到。
心虛地回頭,看到耿紹懷整個人倚著牆,彷彿力氣用盡似的,神情有些痛苦,一瞬間,她的良心的確被小小地譴責了一下下,但隨即想起,他是可惡的耿家人,於是把心一橫!
不要管他!
心下一個聲音這麼警告她,步伐堅定地往前跨出,身後卻再度傳來他難受的咳嗽聲。
「咳——」
絕對不要管他!
第二步狠心地邁下,當作沒這回事,她可以做到的,可以——
「咳——咳咳——」
絕對絕對絕對不要……
「唔——噢——咳咳——咳——」
芳影站定,兩隻玉手不甘地握起拳頭,終究是被良心打敗了!
她做不到!
自幼接受的教育教導她做人不可不仁不義,即使對方是耿家人,但她實在無法置之不理,何況人家還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
既然無法昧著良心離開,只好硬著頭皮走回去。
她告訴自己態度要冷淡,可是瞧見他的可憐樣,突然產生小小的愧疚感。他是為了她才搞得受傷又髒兮兮的,印象中的他總是潔淨瀟灑,像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從沒看他這般狼狽不堪過,雖然這樣的他讓人比較不害怕。
「你還好吧?」芳唇生硬地擠出四個字。
「還好,死不了。」俊逸的面孔上,狀似痛苦的表情擠出一抹瀟灑的笑,更加教人於心不忍。
「你需要上藥。」不知道這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
耿紹懷搖頭。「沒關係,我不想麻煩你幫我搽藥,這麼做太委屈你了。」
姑可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更是堅決地道:「我們項家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你救了我,我自不會虧欠你。」
「你不用勉強。」
「我說過,我不想虧欠你。」她再次強調。
耿紹懷故作為難,搖搖欲墜地起身,還裝作不小心差點重心不穩。
「你力氣這麼小,扶不動我的,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少瞧不起人。」
她不服氣地上前,把他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力氣是很小沒錯,但還沒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地步好嗎!
「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好吧。」
他很自動地整個人往她身上靠去,手臂環著她纖細的肩,這感覺就好像在摟著她似的。
身陷在環臂之中,她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所以半信半疑地盯著他。
「你不會趁我最弱的時候攻擊我吧?」他問,臉上的疑慮比她更多。
她嚴正聲明。「我才不會這麼沒風度。」
「那就好。」
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了他一眼之後,她以行動貫徹自己說話算話,一路扶著他走回他車子的停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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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人搽藥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聽起來有些可恥,她也這麼覺得,但像她這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真的不曾做過這類事。
何況,幫耿紹懷搽藥不只是一個不可思議的體驗,還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
「嗯?」耿紹懷一臉正經,完全沒有任何輕浮的意思,但那帶笑的眼,實在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存心的。
「你一定要脫衣服嗎?」她忍不住問,冰冷到幾近完美的臉蛋上,教兩朵淡淡的紅雲給破壞了氣勢。
強壯的男性體魄,是力與美的結合,赤裸裸地呈現在她眼前,他上半身沒穿,大刺剌在她面前打赤膊,毫無羞愧之感,悠閒得像在自個兒家裡似的。
他不慌不忙地回答:「不脫掉,如何讓淑女為我療傷?」
話是沒錯,可是……
擁有良好家教的她,勉強還能沉得住氣,冷靜地咬牙說道:「不需要連內衣都脫吧?」
「只要你別偷看就好了。」
「我才不會偷看呢!」她不小心吼了出來。
「你敢發誓?」
「當然!」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本來就可以放心呀,我起碼也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才不會做出這種不名譽的事呢!」
「對不起,我太小心眼了。」
「知道就好!」
生氣!生氣!粉黛容顏染上一層嬌美的紅潤色澤,向來靜如止水的心緒也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波瀾起伏。
她氣得半死,心中嘀咕著為什麼這人還笑得出來!偏偏那笑容太耀眼,好看得令人想發火。
「不准笑!」
「遵命。」
他的合作讓她無法借題發揮,只得強逼自己鎮定,並懊悔自己適才太激動了,真不爭氣呀!
要不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她早就不客氣地立即送客了。只是知恩圖報,幫他塗個藥而已,她才不會胡思亂想呢,只不過……她美麗的眉頭又緩緩揪在一塊,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怪怪的說。
趁此機會,耿紹懷將佳人的美麗盡收眼底,能讓佳人為自己塗藥療傷,受再多的傷也值得。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她目前暫居的旅館,耿紹懷送她回來後,基於良心問題,所以她向旅館借了醫藥箱,先幫他身上的傷口做清毒。
她將毛巾浸在溫水裡,擰個八分干,塗藥之前得先清潔手臂及胸膛幾處傷口,這時候,她也不得不正視眼前半裸的胴體。
一直以來,她以為長相斯文的男人,體格也是白皙柔弱的,然而,事實證明有例外。
他的手臂很結實,雖然不是粗獷型的,但看起來孔武有力,「摸」起來更是。
對她而言,這人是矛盾的綜合體,承襲了書香世家的風範與相貌,卻有一副運動家的身材。
傷口不深,都是皮肉傷而已,但滲出的血卻鮮明得教人心情沉重。
很痛吧?
應該是要問他的話,卻在心底自己想著,而且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定很痛!
因為這個顧慮,所以她很輕很輕地擦著,彷彿輕柔的十片花瓣,沿著臂膀一路撫過胸膛,散發淡淡的花香,迷人且致命,撩撥著他的感官神經,以及男人原始的本能慾望。
他深沉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她每觸碰一寸肌膚,就教耿紹懷的意志力接受一次最嚴厲的考驗,不知不覺全身繃緊,佳人就在眼前,她的髮香、她的呼吸,不停刺激著他。
本該是天堂,如今卻成了地獄,因為只能看,碰不得。
要不是他定力夠好,恐怕此刻已將她壓在床上了,到時候項家的人會傾巢而出,拿著開山刀來砍殺他,而第一個帶頭的八成是項浩天。
項儂儂不經意地抬起頭,發現他面色潮紅,臉色有異,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有這麼疼嗎?我已經很小心了。」她發誓自己用的力道比螞蟻還小,為何卻還是讓他痛得皺緊眉頭。殊不知自己的天真,正是他痛苦的來源。
耿紹懷做了個深呼吸,他得做些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行。
環視這間四坪大的房間,只是一般的小旅館房間而已,看得出她是刻意避開大飯店,聰明地躲在這裡,好讓人找不到。
要不是他老早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她,也不會曉得她離家出走,更無法在第一時間掌握佳人的行蹤。
「離家出走是不好的。」他說得漫不經心,不意外這個話題得到她驚訝的反應。
儂儂的確吃驚,自己離開家不過才是幾個小時前的事,這人怎麼這麼神通?
她警戒地瞪著對方,搞不懂這男人怎麼會曉得這件事,家裡的人就算緊張,但礙於面子一定會守口如瓶,暗中派人尋找,所以她才能這麼放心。但他的話卻把她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又緊繃起來。
「你怎麼知道?」
他沒正面回答,反而一手撐腮對她微笑。「我的消息很靈通。」
項儂儂半信半疑,忍不住擔心起來,如果耿紹懷這麼容易就知道,是否表示家人很快就會曉得她在這裡了?
他看出她的想法,補了一句:「放心,目前只有我知道而已。」
「你打算告訴別人?」
他聳聳肩。「我沒這麼說。」
「你想說也沒資格,這是我的私事,別人不得過問。」一道防護牆無堅不摧地拒他於千里之外,冷傲的態度表明得很清楚。
「我也沒說要問。」面對她帶刺的態度,他始終回以微笑,完全不動氣。
她總覺得這人有企圖,但表現出來又不是那麼一回事,說不上為什麼,對他就是無法平心靜氣。
奶奶說耿家的人最奸詐了,她得提防點,索性不說話,決定搽好藥、盡了道義上的責任,就下逐客令趕人。
然而雖然決定不理他,但見到他要笑不笑的表情,卻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在取笑她?
搞不好他把她的離家當成是千金小姐在耍脾氣,或是歸類為任性小孩的行為……一想到他可能有這種想法,就令她不服氣,她不想被他看扁。
「我不是離家出走。」她還是忍不住要說清楚。
耿紹懷挑了挑眉,沒作多餘的評論。
「我是出來學習獨立的。」她強調。
「喔?」他了悟地點頭。「原來住旅館就是獨立?」
「這只是暫時,我打算租間房子,然後找個工作,自己賺生活費。」她一字一字地咬牙解釋,很有條理地跟他講清楚、說明白。
「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地點頭,回她一個「完全明白」的表情。
項儂儂頓住,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不知不覺全說給他聽了,不禁懊惱起來,明明不想跟他說的呀!
可惡!這兩個字不單是罵他,也是罵自己。
「問題是……你行嗎?」他用著十分懷疑的眼神斜睨她。
「怎麼不行?」
「這跟玩家家酒不一樣。」
「別小看人好不好,我做事都是有計劃的,這件事我已經計劃一個多月了。」
「嗯,了不起,那麼你的計劃進行得如何?」
「今天才剛離家的,哪有什麼進行,才不過出去找個房子就遇到色狼——」
啊……又來了,她幹麼跟他解釋呀!暗暗罵了自己千百遍,開始自我厭惡起來。
她冷冷瞪著他,偏偏這人不痛不癢,跟她玩大眼瞪小眼,嫣紅的嘴兒索性狠狠閉上,不再跟他廢話,最後幾道傷口就隨便塗一塗藥當作報復。收好醫藥箱之後,她沉下臉來,就要下逐客令……
「療傷完畢,你可以——」趕人的話還未說完,一張名片冷不防地遞到她面前,讓她一時頓住。
「幹什麼?」黛眉擰了個結。
「這是我朋友的名片,找他的話,可以租到便宜又不錯的房子。」
「房屋仲介?」她念著名片上的大字。
「他自己開公司,手上有幾間不錯的房子要出租,如果想住交通方便、環境清幽、生活機能好又價格公道的房子,找他就對了。」
聽起來頗令人心動,在她依然猶豫時,他又補充了一句。
「看到客人是美女,他都會打八折,甚至完全不收仲介費。」
「真的?」清澈的大眼睛又是一亮。
「找安全又可靠的人租房子,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也免去奔波之苦,否則萬一遇到壞人就糟了。」當然啦,如果是遇到他這個「壞人」,就另當別論。
她靜靜聽著,但沒給予任何評論。
「你一個人單獨行動很危險,像今天吧,要是真被那兩位壞人帶走怎麼辦?你一個女孩子家打不過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萬一失身就糟了,更慘的是被賣到妓女戶,每年都有女孩子失蹤,你差點也是其中一個,幸好遇到我,才不至於落到這種下場。」義正辭嚴之外,不忘為自己邀功,提高一下份量。
她陷入了沉思,依然沉默。
「有人陪你去找房子,多一個伴也多一份保障,正好我有空,除了可以給你意見,也可以對其他男人有嚇阻的作用,避免他們對你有非分之想。」能做非分之想的只有他耿紹懷一人,其他人想都別想。
項儂儂有些動容,他的分析及判斷都很有道理,句句說進她的心坎,而且租間房子的確是她目前最急欲完成的事情,她幾乎要被說服了,幾乎!
然而一想起他是耿家的人,她立刻又板起面孔,才要拒絕,耿紹懷卻先她開了口。
「我們耿家人向來恩怨分明,看在你為我療傷的分上,這張名片就算我還你的恩情,這樣就兩不相欠了,好嗎?」
很吸引人的條件,兩不相欠的說法也很符合她的要求,只不過……怪怪的感覺又來了。
從他眼底閃過的一抹火熱光芒,在她疑惑的抬起美眸時隱藏了起來,還故意皺起眉頭道:「你不會再要求其他的了吧?」
「當然不會。」她冷傲地駁斥。「幫我租到房子,咱們就兩不相欠。」
他點頭微笑道:「一言為定。」
這正是他所要的結果,得到了佳人的同意,便能正大光明地陪在她身邊,一點一滴地拐她來愛。
項儂儂完全不知道,面對商人,尤其是像耿紹懷如此擅於在商場上談判的企業菁英,她是一點勝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