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親吻她!程寬腦海裡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但他隨即制止了自己的遐想,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怎麼可以呢?我和宋天愛才第一次見面,我會把她嚇跑的!
天愛渾然不覺程寬內心的掙扎,她一邊翻看月曆,一邊興奮的說著:「這個月是白雪公主,下個月畫的是『糖果屋』裡的小兄妹,接下來是……小紅帽,然後是……咦?這是什麼?上面畫了四種動物,程寬,這是……」
天愛轉頭想問程寬,但因為程寬距離她太近了,這一轉頭兩人的臉剛好碰在一起,程寬趁機低頭吻住她嬌艷的紅唇。
天愛沒有推開他,更沒有像電視上演的那般給他一巴掌,她反而雙手勾住程寬的脖子,熱情的回吻他,彷彿兩人都在等這刻的來臨般。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天愛打斷了這份甜蜜,她輕推程寬,笑著對他說:「我不想這麼掃興,可是腳真的好酸。程寬,我可以坐下來休息嗎?」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程寬看著天愛,抱歉地說道。
若是以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像個急色之徒般,熱吻一個見面不過幾個小時的女人,並且想把她揉進自己體內、想與她合而為一。
但天愛實在太特別了!她就像他曾幻想要擁有的伴侶,聰明、熱情、浪漫,又能與他心靈相通。程寬不得不懷疑,天愛根本就是上帝聽到了他的祈求,特地為他量身訂作的伴侶。
程寬望著她,陷入沉思之中,天愛被他發呆的模樣給逗笑了,推推他,輕聲地道:「程寬,不請我坐下嗎?」
程寬這才回神,察覺了自己的失態,趕緊請天愛坐下,自己則借用室友的椅子,與天愛對面而坐。他望著天愛,眼中有跳動的火焰。
「天愛,你一定是仙女。」程寬發自內心的說道。
「我是嗎?」天愛嬌俏的斜睇他,慵懶的聲音難掩柔媚。
「你是!你一定是我生命中的仙女,是上帝派下凡要送給我的仙女!」程寬再度擁緊她,深怕自己一失神,眼前的仙子就不見了。
天愛笑了,沒想到有人比她更瘋狂!她喜歡男人為她瘋狂,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眼中的火焰,卻觸動了她內心深處不曾被撥動的心弦。
她望著他深情地道:「念哲學的男人都這麼浪漫嗎?」
「我並不浪漫!」程寬反駁:「至少,在認識你之前,所有朋友都說我是個認真嚴肅的人。」
天愛搖搖頭:「才不,你不嚴肅,你是我所見過最浪漫的男人!許多人稱讚過我,但卻從沒有人用過『仙女』這兩個字。」
「或許是愛情使我變得浪漫吧!」程寬看著天愛,決定向她表白自己的愛意。「你是我愛上的第一個女人。」
聽到程寬的表白,看著他一臉認真,天愛噗哧笑出聲,忍不住開他玩笑:「難道你以前愛的都是男人?」
「我從沒有愛過任何人!頂多只是喜歡。」
「你是在告訴我,你不曾戀愛過嗎?」天愛不相信的笑著:「得了,程寬,我又不會在乎你的過去!」
「但我確實不曾戀愛過,因為我一直沒找到夠聰明、夠理性的女人。」程寬認真的說:「我受不了愚蠢與不講理的女人!」
「小心!你的話太大男人!」天愛斂起笑容,「希望你不是沙豬,那恰巧是我最厭惡的動物之一。」
「我只是要求旗鼓相當!絕沒有其他意思。」他從來不曾有過瞧不起女性的想法。事實上他還認為女人在很多方面是強過男人的。天愛怎麼會以為他是沙豬?
「旗鼓相當?哈!哪一對戀人能夠真正旗鼓相當?」天愛不以為然的笑笑,「情侶或夫妻,還是有一方稍強才好,真正勢均力敵的,一定很快就分手了,因為兩人若是一樣強,絕對會爭執不斷。」
「哦?」程寬思考她的話。
「我從不要求勢均力敵,我要的是絕對優勢!」天愛直視程寬,語氣堅定:「做不做朋友、愛不愛一個人、分不分手,全都由我主動。」
程寬腦海中突然閃過林至中曾告訴過他的話──天愛總是為所欲為,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從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你阻止不了卻也無法對她生氣,因為一看到她的笑容,一肚子氣就會全消了。
「對我也是嗎?」程寬突兀的開口。
「什麼?」天愛沒聽懂他的問題。
「一起吃飯、認識我、愛上我,這一切也都是你主導的嗎?」程寬微笑,他喜歡聰明的女人,更欣賞主動坦白的女人。有些女人明明喜歡,卻死也不肯承認,這種女人他是絕對受不了的。
天愛又笑了,程寬發現她是個愛笑的女人,這一點他也喜歡。
「誰說我愛你了?」她問,仍是笑容可掬。
「不是嗎?」程寬不答反問。
天愛望向他,眼中一片清澈,她輕聲的、毫無矯飾的說:「是的,你說的沒錯,我愛上你了!」
程寬聽到她毫不做作的回答,便忘情的抱住她,心裡一陣波濤洶湧。上天!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妙的女人!而又怎麼會讓他遇上!
天愛纖頸微仰,向程寬提出要求:「吻我!」
如此的要求,程寬如何拒絕得了?
克制不了對天愛的愛慕,程寬擁著她的雙手收緊,讓她更貼近自己,他深深的、狂野的親吻她,就好像要將他的靈魂一併送入她的身體裡;而天愛也回應同樣的激情,兩人皆熱切的想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渴望。於是兩人熱吻中的身體,就像麻花似的交纏在一起。
程寬漸漸淹沒在感情的洪流裡,他發現自己慾望漸漸高漲,開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掙扎的離開宋天愛誘人的雙唇,低聲地問:「今晚留下來嗎?」瘖啞的聲音透露出他渴望的期盼。
「不行!」天愛依依不捨推開程寬的身體,腫脹的雙唇說明了剛才兩人狂熱的感情。
「留下來。」程寬再度拉近她,懇切的慰留著。
但天愛實在太迷人,當他一靠近她,又被她紅艷的雙唇給吸引住,他俯下頭,想再次一親芳澤。
天愛淺笑著躲開了,「真的不行,我得趕明天一早的飛機,今晚必須回去整理行李。」
「飛機?你要出國?」程寬一驚,他已經愛上眼前這個女人了,怎麼能忍受離別相思之苦!
「嗯!」天愛點點頭,「東京。」
「不能不去嗎?」程寬希望她能改變心意。
天愛親親他,有點安撫的意味:「我不想離開你,真的!雖然我們才認識幾個小時,可是感覺上卻像是認識一輩子了。」
「天愛,別去!」程寬要求道。
「是工作,不去不行。」天愛為難的解釋道。其實她也想留下來,如果早知道會認識程寬,她就不會答應出這個差。
「什麼工作?」程寬的口氣裡充滿了失望。
「我上班的廣告公司接了個Case,金主指定在東京拍攝,我們必須先去勘查幾處適合的地點。」
「要去幾天?」程寬開始覺得離情依依了。
「大概五天,最多不超過一星期。」天愛偎進程寬懷裡,撒嬌的問:「你會想我吧?」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說明了對自己的自信。
「會,我會想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想你。你呢?你會想我嗎?」
「才不會呢!」天愛俏皮的朝他皺皺鼻子,「搞不好我等一下連你叫什麼名字都記不得了。」
程寬突然迅速地俯下頭,狠狠咬了天愛的嘴唇一口。
「啊……好痛……」天愛根本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躲避不及被咬個正著,不禁痛呼出聲。
「我要你記住我。帶著我給的傷口到東京,你就不會忘了我。」他霸道的說著。
瘋子!程寬一定是瘋子!可是……天知道,天愛就愛瘋子!
「你真是……」天愛的話還來不及出口,小嘴已經被他封住了。
程寬用盡全身的力氣牢牢摟抱住天愛,想留住她不得不離去的腳步。
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天愛才理智的推開他,「我真的該回家了,我會從東京打電話給你。」
「上帝太殘忍了,如果你真的非到東京不可,祂就不該安排我們在這個時候相識。」程寬眼裡充滿不捨。
「說不定這是祂故意安排的,不希望我們陷得太快。」天愛嘴裡雖這麼說,眼裡卻流露出狂野的熱情。
「但我已經深陷……」程寬拉住天愛,又是一陣熱吻。
過了幾分鐘,天愛不得不推推程寬,提醒他自己真的該離開了。
「那我明天去送機。」
「想著我,七天很快就過了。」她笑道。
天愛不要程寬送機,她說:「我不想在機場看到你依依不捨的模樣,那樣我一定會捨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