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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屬 第6章(1) 作者:顏小石
    別人的車速如何天愛不清楚,但一個半鐘頭不到,她已經到了台中程寬家門口。

    她將所有的怒火沉澱,只為了能在見到程寬的那一刻,將所有怒氣半點不留地全數傾倒在他身上。

    一聲接過一聲尖銳的電鈴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驚醒了屋內熟睡的程母以及程寬。

    「天愛,你怎麼會突然跑來?」程寬不敢置信的揉揉雙眼。半夜三點鐘,她來台中做什麼?

    「來讓你看清楚我的憤怒。」天愛冷著臉,一個字一個字的釋放出她隱藏的怒氣。

    程寬搔搔頭不解的皺眉,天愛在氣什麼啊?

    程母趕緊在一旁扇風點火,「程寬,你看你娶的好媳婦!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兒來撒野!」

    這下子程寬總算看清楚天愛渾身散發出的火焰了。

    「媽!」程寬出聲制止母親。光一個天愛他就應付不了了,更不要說連母親也一起進來攪和。

    「天愛,你怎麼突然來了?是不是有事?」程寬盡量和顏悅色,因為他發覺天愛的臉色十分不對勁。

    「我要你跟我回台北。」天愛的口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現在?」

    「對,現在!」天愛冷著臉,不像開玩笑。

    「你瘋了?現在是半夜三點耶!」程寬懷疑的看著天愛。他看得出來她很生氣,但是她為了什麼生氣?如果是因為早上母親刮花她的車子的事,沒道理等到三更半夜才發作啊?

    不等天愛開口,程母不客氣的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到底有什麼毛病?自己睡不著覺就非得鬧得別人家天翻地覆嗎?簡直莫名其妙!」

    「我跟程寬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嘴。」天愛看也不看程母一眼,目光緊盯著程寬。

    天愛氣壞了,加上剛才程母在電話裡的挑釁,她才會對程母如此不客氣。

    程寬沉聲警告:「天愛,不准你用這種口氣跟媽媽說話!」

    天愛滿腔憤怒不僅沒有得到紓解,反而因為程寬對程母的維護而火氣更加上揚,她漸失去理智,不知不覺中又變成她自己一向最不屑的潑婦。

    「不准?結婚證書給了你控制我言行的權力嗎?」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聽起來十分尖銳刺耳。

    「天愛!你到底怎麼回事?」程寬壓抑的低喝,此時的天愛已經快變成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了。

    「程寬,你們程家欺人太甚!」天愛厲聲指控。

    程母搶先程寬一步問道:「我們程家哪裡對不起你了?」

    「你……」天愛一口氣哽在喉嚨,她看著站在同一陣線的程寬和程母,突然覺得自己倒像個闖入者了。

    不!她再也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不要從這個城市到那個城市、從這個男友換到那個男友。程寬答應過跟她共度今生,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其他干擾,不是嗎?

    程寬是她的,程母才是闖入者。

    「程寬,我最後一次問你,跟不跟我回去?」她看著程寬,決絕的問。

    如果程寬夠細心,他會發現天愛強硬的語氣中,包含著濃濃的不安和惶恐;但是此刻他已被憤怒淹沒了理智,他覺得天愛簡直是無理取鬧、莫名其妙!儘管他愛天愛,但是他不能忍受任何不講理的行為。

    「天愛,你到底有什麼問題?」程寬沒有回答她,反而口氣疲憊的問道。天愛向來是個講理的人,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你答應過我,要跟我安定下來,而且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其他干擾的。」她的聲音顫抖。

    「你的意思是說我干擾了你們?」程母尖聲哭喊:「我老了,被嫌棄了。嗚……早知道我不如隨那糟老頭一起死了算了!」

    母親的抱怨,讓程寬原本就緊蹙的眉更舒展不開了。

    「媽,您別誤會,天愛不是那個意思。」他忙著安撫母親,無形中又冷落了一旁的天愛。

    天愛冷眼看著這一幕。眼前這畫面多感人啊!哼!程寬根本不是她一個人的!程寬只適合當他母親的孝子!

    真可笑,沒想到連續劇裡才會出現的婆媳之爭,居然發生在她身上!難怪有人說千萬不能嫁給寡母獨子。

    程母不停嗚咽地訴說自己悲慘的命運,程寬見安撫無效,趕忙催著天愛:「天愛,快跟媽說你沒有那個意思啊!」

    天愛站在原地,冷冷的說:「我沒有嗎?」

    「天愛!」程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你母親根本就希望我們分開,或許她現在不過是在演戲罷了。」天愛斜睨程母,漠然的音調讓人幾乎錯覺她只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閉嘴,天愛!」程寬怒吼。天愛居然說出這種話!

    程母的眼淚馬上撲簌簌的流下來,她哭得更加呼天搶地了:「我是造了什麼孽啊!程寬,你居然娶這種女人回來忤逆我!」

    「天愛,跟媽說對不起!」程寬命令道。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又沒有說錯話,她是希望我們離婚,因為她根本就見不得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天愛大喊。

    「天愛!」程寬再度吼她。

    母親的淚、天愛的怒,讓程寬頓時情緒大亂,此刻他沒有心思去考慮太多事情,只知道天愛出言傷害母親是不對的。不管怎麼說,母親總是長輩,天愛就算不以禮相待,至少也不能惡言相向。

    由於程寬對她的吼叫,迫使天愛更加瘋狂,她口不擇言的喊道:「程寬,你媽根本就是個變態!」

    啪!清脆的巴掌聲隨著天愛話語結束而落下。

    這一巴掌讓在場的三個人同時愣住了。天愛和程寬對視彼此,程母則很識相的閉上嘴巴。

    天愛白皙的粉頰立即浮現五道明顯的指痕。她撫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瞪著程寬。

    程寬竟然動手打她!

    這一巴掌把她的心徹底打碎了。天愛沒有掉眼淚,她只是靜靜看著程寬,一動也不動。

    程寬的心裡又何嘗好過?天愛是他最在乎、最想共度今生的人,可是剛才他竟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看著她紅腫的左頰,程寬只想剁了自己該死的右手。

    他不該動手打天愛,這筆帳他會還給她;但是天愛侮辱母親,說母親變態,這個罪過非要天愛道歉不可。

    至少,在母親面前,他不能不要求天愛道歉。

    「天愛,跟媽說聲對不起。」程寬口氣已稍緩和,但仍十分堅持。

    天愛冷然盯著他,依然不動。

    「算了算了,怎麼好叫一個千金大小姐跟我這個糟老太婆道歉?」程母故做大方的嘲諷道。

    「媽,天愛得罪你,要她道歉是天經地義的事。」程寬不願意她們兩人之間再生嫌隙,天愛若不向母親道歉,恐怕她們之間永遠不會有和諧共處的一天。

    天愛看了程母一眼,嘴角浮起一抹飄忽的微笑,「你說的沒錯,程寬是你兒子,一定會站在你那邊。我認輸,你贏了。」

    天愛留下這句話,甚至沒有再看程寬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愛,站住!」程寬在她背後大喊,但她恍若未聞,腳步毫不停頓。

    程寬怔忡在原地,思索著她離開前那句話的意思。

    「真是神經病!」確定天愛離開之後,程母咕噥的抱怨:「沒事大老遠從台北跑來吵得人家不得安寧。」

    「媽,天愛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程母裝傻。

    「她說你說的沒錯,你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我怎麼都不知道?」程寬狐疑的看著母親。

    「我哪有說過什麼話?我看她八成是腦筋有問題,睡不著覺跑來這兒亂鬧。」程母敷衍的說著。「好了,天都快亮了,我要再去睡一會兒。」說完程母便逕自回房。

    不對!除非有人得罪她,否則天愛不是那種會沒事找事鬧的人。母親和天愛之間究竟又怎麼了?

    母親先前答應過他,只要天愛不先挑釁,她願意和平共處。難道問題出在天愛身上嗎?她為什麼說母親變態?而剛剛那句話又代表什麼意思?如果戰端真由她引起,她又為何不先低頭?

    唉!夾心餅乾的滋味真不好受!

    ***

    接下來的元旦假期,程寬和天愛雖同在一個屋簷下,每天卻講不到兩句話,家裡的氣氛冷到極點。

    那一夜,天愛撫著紅腫的左頰,心碎的飆車回台北;而程寬不顧母親的阻攔,天亮後便搭第一班火車北上。

    他極力說服自己急急北上的原因,不是因為後悔打了天愛一巴掌,也不是因為天愛離去前絕望的眼神讓他心痛,而是想早點回台北找研究報告用的資料。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這兩天自己一項資料也沒去找?

    不管有多在意天愛,程寬還是氣她忤逆母親,他回到台北後,沉著臉,明明白白的告訴天愛,除非她道歉,否則不願理她。

    面對程寬冰冷的態度,讓天愛心痛如絞,但她表面上卻裝出無所謂的模樣。她堅持不道歉,因為是他母親先挑釁的,沒有理由自己先低頭。她也氣程寬,氣他偏心,為什麼兩人起了爭執,他卻偏袒自己的母親?

    元旦期間天愛不用上班,可是她不想待在家裡,因為自己只要看到程寬,就會想抱著他、想膩在他懷裡跟他說話。但看到程寬那張冷淡的臉,便令她望之卻步。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待她,這一點讓天愛非常痛苦,她寧願一個人到外面閒晃也不願在家和他面對面,反正外頭多的是願意哄她開心的男人。

    徐萬林就是其中一個。

    天愛不清楚他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居然對她和程寬之間的事情一清二楚,因此這兩天都是他陪著她。

    徐萬林知道自己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但不知什麼緣故,他卻對天愛這般頹喪的模樣心疼極了。看著她悶悶不樂,他心裡想的居然不是如何趁虛而入,反倒是想痛揍程寬一頓。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對女人有了心疼的感覺。天愛的悶悶不樂,讓他的心情也跟著低落,才不過幾天沒見面,她好像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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