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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相親 第10章(2) 作者:井上青
    「多璦,快點走,我要回診所一趟。」他拉著她轉身欲走。

    「你回診所關我什麼事?」看吧、看吧,他的柯秘書--不,他孩子的媽被打了,他緊張得像什麼似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想去。」

    雖然氣他們的欺騙,但她沒幸災樂禍的心態,只是不想看柯秘書被打的慘狀,更不想再見到況妙華女士。

    當然,她最最最,最不想再見的人,其實是他,哼!

    她先硬杵在原地不走,接著索性蹲下來皮到底,看他能奈她何?

    「我說過,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放手。」他蹙眉沉著臉道。

    某人意志堅定如盤石,她也不遑多讓好嗎?「好啊,那你就別放,我們一起在這裡挑毛毛蟲好了。」幼稚的念頭一起,她席地而坐,耍賴中。

    他是不懂什麼叫做「死到臨頭」這句話就對了,假面具都快被拆穿了,還不知該夾著尾巴趕快溜?

    再說,他的愛人正大禍臨頭,不快點回診所去英雄救美,還在這兒和她裝什麼情意堅定的好男兒?非得要惹怒她就對了?

    呵,他大概一時忘了她是空手道女教練的這件事了,哼!就不怕她給他好看嗎?

    「多璦,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了。」思考好一會,總算他將她方纔那些氣話和自己的記憶成功做出鏈接,頓時恍然大悟她生氣的原因。他苦笑道:「你和我一起回診所,我們先處理打人事件,我再和你說明整件事的始末。」

    見她嘟嘴不理他,他乾脆蹲下,使勁將耍賴的她打橫抱起。

    「溫少仁,你、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不放,我不是說了,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放手?」他抱著她快步走,盯著她哂笑道:「看來,你好像真的沒有思念我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要不然怎麼變重了?這段期間你究竟都吃了些什麼?有好吃的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吃?我因為說過要珍惜你,所以一直努力工作賺錢,可是你都沒有煮營養又好吃的午餐來給我吃了,害我有點……快抱不動你。」他作勢腿軟了一下。

    被他嫌重,春多璦羞窘的嗔道:「我、我哪有變重?又沒人叫你抱……放我下來啦。」

    她輕槌他一下,見他坦蕩蕩的模樣,黑眸深情帶笑,彷彿真沒對她做出什麼虧心事,害她一時忘了他是虛情假意的「幫兇」,同時也忘了自己是空手道六段的女教練,沒想到要對他出手,反而嬌羞得小鳥依人,任由他抱著走,過家門而不入,直接被抱上車載走……

    「溫醫生,虧你還是個醫生,大白天的抱著女人在路上走成何體統?也不怕別人指指點點……」

    步出家門的汪爺爺,正好看見溫少仁抱著春多璦坐進車內,不禁碎碎念。

    而車子都開走了,他才反應慢半拍的指著駛離的車子高嚷,「春暉!你都不管你女兒的?堂堂一個空手道女教練,大白天的被一個男人抱著,她還有沒有骨氣呀……唉,這年頭的年輕人沒事就抱來抱去,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想當年我老汪也談過幾次戀愛,可也沒在正中午這麼抱著女人……唉,時代變了,真的變了……」

    春多璦和溫少仁趕回診所時,只見大廳有些凌亂,柯秘書坐在大廳沙發上,一臉驚魂未定,右臉頰有明顯的抓痕,左臉頰更慘,還滲出血絲。

    護理長見他趕回來,疾步上前向他報告事發經過。

    在他身邊的春多璦也大略聽到情況。況妙華一進診所不久,見和同事外出用餐的柯秘書回來,二話不說,上前就抓住柯秘書的頭髮猛打她,嘴裡還直嚷著「你這個狐狸精」,診所同事都嚇壞了,雖然警衛有馬上過來阻止,但況妙華出手又凶又猛,柯秘書的臉早已被抓了好幾下。

    所幸當時大廳內沒有其他客人,才未波及無辜。

    「我、我報警了,警察已經把況妙華帶走,公關室主任也前去瞭解狀況。」護理長餘悸猶存,說著手還有些發抖。

    溫少仁安慰著受到驚嚇的護士們,隨即彎身察看柯秘書臉上的傷痕。

    這個時候,春多璦反而沒多想,安撫受害員工本就是身為老闆該做的事,就算他們不是愛人,她想他也會這麼做,何況他們是……

    話說回來,不用面對令她感到難堪的人,她鬆了一口氣,可看見柯秘書臉上的傷痕,心中卻突然覺得過意不去。不管自己有無和母親相認,她的生母打傷人都是事實。

    溫少仁在察看安慰過柯秘書後,幾位護士便帶著柯秘書去擦藥,他也請護理長讓受到驚嚇的護士們暫時休息別工作。

    交代其他下樓來支持的員工處理善後,他就拉著春多璦,搭電梯上樓。

    「你不……不去看柯秘書嗎?」在電梯中,她刻意避開他的目光,對著電梯門說。

    「電梯門不會走路,你要它怎麼去看柯秘書?」

    「我說的是你。」還有心情說笑?她不禁瞪他一眼。

    「我已經看過了,她臉上是有傷,但無大礙……」他漫不經心地道:「若是出乎意料傷口擴大甚至留疤了,那大不了,我再當一次幫兇嘍。」

    「幫兇?什麼意思?」這個詞可是令她很敏感。

    他笑而不答,電梯門「噹」的一聲開了,他拉著她走出電梯。

    她這才赫然察覺剛剛他也一直拉著她的手,還真是有始有終呢。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忽然頓住腳步,抬頭看一看,一副瞭然的模樣。

    「怎麼了?」

    「我想是不是應該叫柯秘書調出門口的監視錄像畫面,感覺前不久好像有人站在門口處,偷聽了一些機密的事。」他意有所指,目光鎖定她身上。

    他大概能猜到她說的那些關鍵話語,似乎都是從半個月前的某一天,他和柯秘書在辦公室內的對談內容截取出來的。

    所以,若他沒猜錯,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剛好來找他,卻不小心聽到了他和柯秘書說的話,而她腦袋自動將之解讀成他和柯秘書有曖昧行為。

    春多璦怒瞪他。機密的事?終於鬆口承認了吧?

    「是,我是有偷聽……不,我是不小心聽到的,總之,我全知道了。」她憤憤甩開他的手。

    「你已經知道了?」他一臉懊惱,只差沒槌牆,「沒想到我精心計劃那麼久,居然被你發現?唉,我……」

    「溫少仁,你太過分了!」她氣吼著。

    「多璦,我知道我這樣做有點過分,但是……原諒我吧。」他神色凝重,一臉懺悔樣。

    春多璦強忍住淚水。她不會哭的,她才不會被擊倒,反正……她也沒吃虧呀,至少他還沒機會誘她上手術台,把她這個灰姑娘變成白雪公主,令他聲名大噪。

    相反的,是他吃虧了,之前他對她百般好,誰知未獲利益反而功虧一簣。

    「我們……我們……」她眼眶泛紅,氣結不已,想瀟灑說分手,可一句話梗了老半天卻說不出來。

    「我們……」他神色肅穆,目光堅定無比,盯著她看了半晌,一雙溫暖大手托起她的蔥白柔荑,低沉磁嗓逸出肺腑深情,「結婚吧!」

    春多璦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都已經攤牌了,他還要演下去,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多璦,我們結婚吧。」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藍色錦盒,「這個戒指我在上星期已經買好,原本打算等你從日本回來就向你求婚,但你一直很忙,沒空見我。我本想找個比較浪漫的地方向你求婚,但照這情形看來,我若不快點求,恐怕這個戒指會送不出去,所以我只好在辦公室門口向你開口了。這樣是過分了些,但我想誠意最重要,所以你會原諒我吧?」

    「溫少仁,你到底……還要怎麼欺負我?」看見他手上拿著戒指,她再也忍不住,整個人瞬間崩潰,淚水滾落。「你都和柯秘書有孩子了,還要向我求婚?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溫少仁心頭一揪,苦笑著說:「原來你聯想到的有這麼多?多璦,你給我安的罪名也太過了吧?」

    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也不忍再和她兜圈子下去,這場求婚記的案外案是到了該點破的時間了。

    將哭得像淚人兒的她摟在懷中,他無奈的道:「柯秘書的確有兒子,但那是她的兒子不是我的,她的兒子你也認識……」

    「誰?」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都已經氣到哭得淅瀝嘩啦,幹麼還這麼沒骨氣,他一說她就傻傻的接腔。而且,她怎麼會又讓他抱在懷中?

    「小兔兒。」不拖泥帶水,他直接給答案。

    她又哭又氣,卻又搭話了,「小兔兒他還沒放學,他在上課,學空手道的時間還沒到……」等等,回到上一個問題,他們不是在談柯秘書兒子的事,怎麼突然跳到小兔兒身上了?「你是說,小兔兒……是柯秘書的兒子?」愣了下,她意外的用哭紅的眼仰望他。

    見她眼睛紅、鼻頭紅、臉上佈滿淚水,他好心疼,「對,是,沒錯。」他伸手幫她抹去臉上殘掛的大珠小珠。

    「怎、怎麼可能?」她一臉不信,「我雖然和小兔兒的媽不太熟,但以我見過她的印象,她的臉和身材和柯秘書完全不同……」

    溫少仁抿嘴一笑,「所以說,我這個整形醫生是幫兇,幫助她和家人劃清界線的兇手。」

    春多璦霎時恍然大悟。她知道柯秘書整形過,也是他執刀的沒有錯,所以她聽到的「幫兇」,是指這個?

    難道這一切……是她會錯意?

    「少、少仁,這、這是怎麼回事?」此刻她的腦袋一片混沌,原先認定的事情因他的話重新洗牌,亂成一團理不清。

    「在說之前,我先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半個月來,有個人一直在欺負我。」他煞有其事的低下頭,在她耳畔低語。

    是在指她嗎?她又羞又氣,「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沒人欺負你了。」

    「可以。」溫少仁挺直身,明白自己占回了上風,傲然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若柯秘書真是小兔兒的媽,那這整件事有可能確實是她搞錯了。

    春多璦心懷愧疚,怯怯的問:「什、什麼條件?」若要她上刀山、下油鍋,為了補償他,她就算硬著頭皮也得去做。

    溫少仁打開錦盒,帥氣臉上儘是溫柔。他凝視著她,深情微笑說:「戴上這個戒指,答應嫁給我。」

    她望著他,不一會羞怯的低頭。還不算太難的條件嘛……

    「還要考慮?」

    心虛的人不敢拿喬,春多璦低著頭,把手伸出來,羞怯的說:「快、快點戴上吧。」

    他忍著笑,輕咳了聲,「右手。」

    發現自己伸出的是左手,她窘迫的忙不迭收回,改將右手送出。

    他輕輕將戒指推進她右手無名指底端後,在那裡親吻了下,四目相接,深情對望,她瞬間羞紅了臉。

    「少仁,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

    他倏地低首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現在,我要開始進行懲罰之吻,其他事等我吻完你一百下再來談。」

    不讓她有抗議機會,摟著她,他邊吻邊拉她進辦公室,門一關,歡慶求婚成功的一百個熱吻開始熱烈地計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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