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帝王將相,波折重重 >> 鳳凰涅磐作者:顧縈茴 | 收藏本站
鳳凰涅磐 page 34 作者:顧縈茴
    「如果……」珍河忽然也有些羞澀起來,避開她的目光才繼續道:「如果你也想有一個孩子……」

    迦延的心一點一點提了上來,臉色也變了。

    「……那我今晚……就留在月華殿。」

    待珍河說完,迦延的手指已經緊緊扣入了桌子底。

    見她沒有回應,珍河看向她,又問了一聲:「好嗎?」

    迦延木著臉,霍然站了起來,「你在同情我嗎?」

    珍河一愣,「迦延?」

    「如果沒有真正的愛,同情——也是一種傷害。」

    他望著她,她的眼神冰冷冷的。

    他亦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迦延……」

    她背過身去,「我不需要別人施捨給我一段感情。」

    他伸出一手放在她的肩上。

    該怎麼告訴她,已經不僅僅是同情和愧疚了呢?

    當今天清河公主前來提醒,讓他認清她有可能會愛上別人,當親眼看到她飛揚的笑容,發現那麼多年對她的認識還不夠全面,他發現他是喜歡著她的,可以像愛著妻子一樣的喜歡,而不是對一個妹妹。

    他雙手從她身後伸過去,他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迦延,對不起,迦延。」

    他的嘴唇輕輕磨擦過她光潔修長的項頸。

    當這樣抱著她吻著她的時候,才想起來,她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他卻從來沒有這樣熱切地抱過她,親過她。

    迦延沒有掙扎,但是她開始哭泣,委屈而不情願地哭泣。

    為什麼不早一點愛上我呢?為什麼不是在我與哥哥重新遇見以前就這樣地愛我呢?

    當我最空虛的時候,你很容易可以走進我的心裡,但是你放棄了。

    他的嘴唇很柔軟,帶著很乾淨而明冽的氣息。

    但是,每一次的吻對她來說卻依然好比是凌遲一樣的酷刑。

    她的哭泣每一聲都在踩踏著他的心,他停止下來,只用自己的額緊緊地抵住她的後頸,埋在那裡,他訥訥地道:「對不起,迦延,對不起。」

    「為什麼王后還是依然故我?」清河公主第二次與珍河談起迦延與殘風的事情,沒有之前那樣平心靜氣,「你沒有找她談過嗎?沒有收回她的特權嗎?」

    珍河斜倚在龍榻上,用的是一個舒展的姿勢,但神情卻是很疲憊的模樣,「隨她吧,難得她能夠高興。」聲音也充滿了倦意。

    「什麼話!」他這樣懶洋洋放任的樣子,只令清河感到怒從心起,「難道等她給你戴了綠帽子,也隨她高興?」

    話很毒,直刺珍河的心。但他仍然是一副散淡的樣子,只道:「王姐,不至於的,這話說得太難聽。」

    「眼下她雖是男裝打扮,在我府中出出進進,都知道她是宮裡來的人,難免有眼尖的門客會起疑,等到朝野流言四起,總有人會比我說得更難聽。」清河按捺著歎一口氣,「她是王后,又握著宮裡的腰牌你的特令,我公主府是不能給她吃閉門羹的,所以只有你去找她談,收回她的特權,不許再擅自出宮,不就行了?不是很簡單嗎?」

    「我……」珍河搖了搖頭,「我做不出來。」

    「你做不出來?難道你還怕老婆不成?」清河氣得沒話說,「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支持楚江王叔,廢了她。」

    原先她一直都對迦延印象不錯,覺得她端莊內斂,不聲不響,識得大體,放在那裡可以牽制霍茹佳,不讓霍氏恃寵得勢。如今才知道是看錯了,沒想到王弟對她會著迷眷戀到這種地步,只要她高興,哪怕她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都能視而不見。什麼母儀天下,簡直就是狐狸精禍國殃民。

    「王姐,」珍河還是那種慢悠悠令她生氣的語氣,「眼下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就是過從甚密,就這樣猜忌她一定會怎麼樣,對她並不公平。」

    口口聲聲的還在維護,清河氣得柳眉倒豎,「你也知道過從甚密,那你難道就不明白,有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麼實質的發生,光是流言就足以令你一國之君被她連累得顏面無存。」

    「實在不行的話,」珍河道,「那就有勞王姐,早些部署滅了遊魂宮,等柳殘風離開了南陵國,王后的心自然也就回來了。」

    他心裡其實也煩得很,但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能讓所有人都不受到傷害。他總是相信迦延未必會有背叛他的心思,但假若他去逼她,反而會讓她離他越來越遠。

    王姐,我本就已經很煩,你就不要再一直來和我煩了,好不好?

    清河公主氣得面紅耳赤,「聽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不好嗎?你是怪我把柳殘風留在了公主府,才惹到了你的王后,是嗎?」

    「王姐,你不要這麼敏感,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清河公主憤然轉身,「好吧,就算是我搞出來的爛攤子,我來收就是!」

    第八章多情自古傷別離(1)

    當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感覺到身後站了一個人的時候,殘風初時還以為是迦延。

    只是想不到她今日會來得這麼早,往常總是正午過後才到的。

    轉過身,卻看到一個年紀稍大的貴婦人。

    但很快他認出了那是誰,立刻有點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想跪拜。

    殘風平生助人無數,但亦受過別人的恩,最大的莫過也是救命之恩。

    第一大恩人是師父,他老人家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授他一身武功,隨後杳然而去,無可報答。

    第二大恩人便數面前這位齊夫人,也救過他的命,並且替他收養了他最牽掛的女孩,還把她培養成了如今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

    他也始終想不出來該如何去報答她。

    在他將跪欲跪的時候,齊夫人已經忙不迭地伸手阻止了他,「無須如此客氣,你我都是王后最親的人。」

    殘風這才罷了,又忙請她坐,替她倒了一盞茶水。

    齊夫人端起茶盞,輕嗅一下,便問:「這香草茶可是王后拿來的?」不等他答言,又道:「沒進宮以前她就會種香草,進宮以後,她閒來在自己宮殿裡也種了許多。自己種的比外面的味道格外清醇一些。」

    「是。」殘風恭謹地道,「只是在下粗人,不懂茶道,泡得不好,糟蹋了好茶。」

    齊夫人只是笑了一笑,喝了口茶,才道:「聽說少俠你最近時常可以見到她,覺得她比起與你分開的時候怎麼樣?」

    「長大了,美麗了,成了王后,自然多了一些別人沒有的氣質。」殘風思量著答道,「是夫人教導得好。」

    「說起來我並沒有教導她什麼。」齊夫人道,「她可與你提起過,她真正呆在我身邊的時候不過三年,十一歲就進了宮了。」

    「哦?」

    迦延倒確實沒有提起過。每次問起她這麼多年的情況,她總是道一聲「很好」,從不細言。

    「十一歲,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走到今天靠的是她自己。」

    齊夫人細細地說了迦延當年進宮時候的處境以及所經歷的廢後風波。

    「如今,唯一的遺憾是她尚沒有為國主生育一兒半女,而存芳殿的霍妃已經是第二胎有喜了。」

    「那國主對王后……是不是真正的好呢?」殘風聽她口中略有擔憂的語氣,不由問。

    「那是真正的好。」齊夫人忙道,「當年若不是國主一心不肯廢後,其實任誰都不可能三言兩語轉圜局面,我們齊家也免不了大禍臨頭。」

    對於國主,齊夫人一直都是心存著一萬分的感激的。

    「巧榆和蘭喜都是從府上跟進宮去的,她們亦都看得出這麼多年國主與王后之間的情分很深。」

    「哦。」殘風聽到這麼說,有些放心了。但同時心裡又生出另外一種奇怪的情緒,竟是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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