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諱言,他確實很有魅力和能力,能讓一些名門千金對他意亂情迷,但那種身份的女人也正是風流公子的大忌,因為她們玩不起。而要來真的更不可能,畢竟什麼鍋配什麼蓋,豪門最講門當戶對,那可不是出身平凡、捧人飯碗的企業精英高攀得起。
現實情況就是這樣,而他竟然想折韋梨竹那朵高牆花,瘋了,一定是瘋了。
翟英傑正套上護腕,對孫亞邦的驚呼完全不當一回事。他眼光瞟向陶仕元,問:「你也這麼想?」
「我怎麼想不是都跟你說過了。」他整理拍線,表情頗是無奈。「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綠水之波瀾。」
「那又如何?」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他偏不信邪!
就算要攀天、要過水,他也非折到她不可。
那兇猛的一巴掌……他到現在還覺得臉頰隱隱發著燙,熱意直入心坎。這輩子只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為他動手打架,從來不曾嘗過這樣的難堪,翟英傑的自尊心受到創傷了,不平回這口氣他不甘心。
他一定要收服她!
「說真的,你是不是想少奮鬥三十年?」孫亞邦問。
「我只說要追她,又沒說要娶她。」翟英傑答道。娶她?那麼不可愛的個性,他少活三十年比較有可能。
「不管哪一種,聽起來都很像在作夢。」
「你們看過我敗陣嗎?」
「沒有。」
他揚眉。「那不就行了。」
他準備使出渾身解數,教她招架不住!
「可是依我的觀察,你這回碰壁的機率很大。」
「是嗎?」這話一點也沒挫到翟英傑的銳氣。
「不是嗎?畢竟她是唯一給過你苦頭吃的女人。女人耶!見了你不但沒有失魂落魄骨質疏鬆,還可以神氣巴拉的讓你難看,這不是太特別了。而且根據我近日和她的相處心得,我們這位新總裁一點兒也不簡單,你把她當普通女人看,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
「我沒把她當普通女人,她是很特別沒錯。」特別到令他想開「殺戒」,把她變成自己的。
「我還沒說完,更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好像對男人沒興趣。」
「那我更要試試看了。」
哇!「你會被你的自負害死!」
「什麼讓你改變心意的?」陶仕元問。
「她勾起我的興趣了。」
「你什麼興趣不好,拿追她當娛樂。當心玩到了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連前途也玩掉了!」
「要真這樣我也認了。」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
「你玩真的?」
「假不了。」
這傢伙一定不清醒!「別怪兄弟沒警告你。」好好的溫柔鄉不要,去折高高在上的帶刺玫瑰,看來翟英傑這次真的昏了頭,死定了。
翟英傑甩甩球拍,不耐地看他們兩人。「奇怪,你們一直在潑我冷水,對我這麼沒信心?」
「因為她不好惹,真的。」孫亞邦講實話。
「良心的建議——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是陶仕元的勸告。
啐!「你們認定了我會輸?」
「差不多是如此。」
他不信,哪有未戰先敗的道理。
「我會贏的。」他從來沒在女人堆裡吃過鱉,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要讓那雙冷傲美目化成柔情秋水,只為他。
修長的身體以流暢的動作拋出球,用力揮出,過網擊在對面外角界內的落點上,也讓對手接了個空。
發球得分!這是他勝利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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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從來不曾遭遇這麼大的欺侮!
他當她是什麼了?思春發癲見到帥哥就流口水的小女生,可以任他胡來?竟敢隨便輕薄她!
她的初吻……
韋梨竹又羞又氣,被那種自命風流的無禮男人「拔得頭籌」,是她有生以來最大敗筆!更嘔的是,她用力刷牙使勁漱口卻仍洗不掉他留下的觸感,那四唇貼合、肌膚相親的溫度,男人的嘴唇比她以為的還要柔軟……忘不了,像亂流一樣,她的腦海被這陌生的滋味不停翻攪,她討厭這種感覺,讓她無法平靜。
該死的,該死的翟英傑!
她臉色陰霾,死氣沉沉地走進公司,身上彷彿寫了「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黃春培和高宥真一看就明白今天是低氣壓,韋梨竹的心情絕對是非常不好,兩個老小女人互看一眼,猶豫著是不是要維持現狀。
「黃姨,妳說總裁看了會不會更火?」
「如果是妳呢?」她反問。
高宥真想都不用想,女人嘛!「我會轉哀為樂,轉怒為喜。」
「那就試試看好了。」黃春培望著眼前一片朱艷,怎麼就沒人送過她這樣的美景呢?唉,年輕真好。
韋梨竹一踏進來就被層層滿滿的玫瑰花海包圍,含著露水,新鮮盛綻的紅玫瑰,幾乎擺滿了整個三十六樓,她整個人也陷在艷麗奪目的紅浪之中。
誰拿三十六樓來開花店了?
「怎麼回事?這些花哪來的?」她開口詢問,臉上不見任何驚奇的喜悅,反而是黃春培和高宥真感染了花兒紅嫩的美。
「是花店送的,一大早陸陸續續塞上來,我見數量多實在推不完,乾脆全簽收了。」黃春培回答。
「總裁,好大手筆,好浪漫喔!」高宥真羨慕死了。
「給我的?」
「是呀。」
韋梨竹皺眉,臉色更沉。「誰這麼無聊?」
「無聊?妳不覺得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我討厭紅色。」她今天看什麼都不順眼。
只見兩位助理托著腮,比她更懂珍惜的欣羨表情。
「喜歡的話全抱回去。」她反正不稀罕,大方得很。
「包括妳桌上那一朵嗎?」
那一朵?韋梨竹走入辦公室,很高興沒再撞見一片血色。但見她桌上多了一隻細如試管的水晶瓶,裡面插了一枝含苞凝艷的長梗玫瑰,瓶身壓著一張白色卡片。
她打開,龍飛鳳舞的筆跡灑著狂放的字句——
獻給妳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代表我的心
代表我的情
獻給妳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代替天上的月亮
代替夜空的星星
獻給妳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它是我對妳——永遠燃燒的愛意
署名是「翟」。
無聊。
肉麻。
神經病!
他不是胡言亂語,竟然付諸行動,真的想追她!
她瞪著卡片上的字,愈看就愈想起他放肆的輕薄,留在她唇上的溫熱,還有撂下的豪語,愈想就愈覺光火。
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人,他真以為自己的魅力無遠弗屆、無堅不摧,用這種老掉牙的攻勢就想征服她,讓她對他另眼相看?作他的春秋大夢!
「原來是翟協理耶,難怪了,像他那樣體貼細心的人才會想出這麼美麗的禮物。紅玫瑰加小情詩,好棒喔!總裁,公司裡最有行情的翟協理已經成為妳的裙下之臣了。」高宥真驚歎。
「我還以為只有女人對他癡迷的份哩,這回可被收服,被妳迷得團團轉了。」不然不會出現這麼熱烈的手法,真大膽,敢追自己的頂頭上司,黃春培佩服翟英傑的勇氣。
這麼做的下場可能有二:一是稱心如意,飛上雲端;二是踹下地獄,死得很慘。
大帥哥會是哪一種呢?一向沒有女人可以對他免疫的,不過觀察韋梨竹慍然的神情,情況似乎不太妙。
「沒創意。」這是韋梨竹的評語,她把卡片撕成兩半,連那朵長梗玫瑰一起扔進垃圾桶。寒聲交代:「把外面那些花全部處理掉,退回或是銷毀都無所謂,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原來清爽的三十六樓!」
「總裁——」
「還有,花店再送花來,一律不准簽收。」
君令一下,莫敢不從。一小時內壯觀的花海就成泡影不再出現了,但是韋梨竹桌上的紅玫瑰卻仍天天擺上,原因很簡單,不是花店送來的,而是翟英傑親自奉上,卡片也一樣,情詩也一樣。
不出幾日,總公司上下都知道瀟灑多情的企畫部協理,正瘋狂追求年輕美麗的總裁。
誰會贏?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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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她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招數打動,所以翟英傑看到的韋梨竹,仍是不見和顏悅色,情況毫無改善。
他們在停車場內狹路相逢。
「還在生我的氣?」他故意靠在她車門上。
「讓開。」
「別氣了,那會有損妳的美麗。」他惋惜的聲音像在調情。
他是聽不出拒絕,還是看不懂臉色?韋梨竹實在不想把耐心耗費在和他的糾纏上。她凜著臉,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想教翟英傑知難而退。
——失敗。
「好,對不起。」他道歉,承認自己不敬的過失。「我是做得太過分了,我也很後悔。這樣吧,我讓妳親回來行不行?」他給她「報仇」的機會。
韋梨竹真想再賞他一巴掌!
「你就只會在嘴巴上佔女人便宜嗎?」
「喔,妳是唯一的一個——只肯讓我在『嘴』上佔便宜。」其它女人都很大方,甚至主動請他得寸進尺。
如果可以的話她會一腳將他踹開,但是教養不允許她這麼做,而且力氣也不夠,韋梨竹只能杏目橫瞪。
「除了公事之外,我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觸,翟協理。」
「為什麼?」
「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皓腕反身將她圍困,夾在車門和他身軀之間。英俊的面孔低傾,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韋梨竹感覺雙頰跟著發燙,薄薄地延燒,她強自鎮定,反抗地回視。
「妳不喜歡紅玫瑰?那我可以改別的,百合、桔梗、鬱金香或者嘉德麗雅蘭?妳選一種。」總有合她心意的。
「我不喜歡你。」不關花的事。
她可真懂一擊中的,直接戳他自尊心!
「那我寫的詩呢?」
「肉麻至極。」他才認識她多久?有什麼可以「燃燒」的!
「妳不喜歡我哪裡?」
「哪裡都不喜歡。」她毫不委婉地回答。「你有時間和精力的話多用點心在公務上,不要耍這些花樣和把戲,也許我會比較欣賞你。」
「誰跟妳耍把戲了,我很認真的。」她就是這樣目中無人,才會讓他看不過去。
「認真?認真地要我融化在你懷中,臣服在你西裝褲下,匐伏吻過你走過的土地?」她一一複述他的大言不慚,然後再用力搥醒:「不要臉,你永遠也別想!」
翟英傑沉默,右手尾指指尖輕輕劃過她鬢邊,接著挑起一邊眉梢,大膽直言:
「我就是要想,我喜歡妳。」
芳唇的滋味至今仍留在唇上,勻嫩甜美,令他回味再三。她愈不屑,愈鄙視他,他就愈要把她追到手。
韋梨竹的臉頰終於控制不住地泛紅了,她的解釋是因為氣惱,翟英傑的解讀卻是嬌羞。
「啊,紅著臉的妳更美了。」
她拍開他不規矩的手。
「後面那兩樣可以免了,我只要妳——融化在我的懷裡,這樣就夠了。」
「想死我會成全你的。」
「為了妳,死一百次也願意。」
明明知道這是諂媚討好的假話,但面對他咫尺之近的輪廓,韋梨竹竟不由楞然,沒能實時反駁。
「哎呀!協理,幸好你還在,人家摩托車壞掉了啦,可不可以……」求救的嬌聲忽然介入。
翟英傑分神之際,身子已被韋梨竹推開。
「那你就去死吧!」
她沒有同情心地說,鑽進車裡,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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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翟英傑,韋梨竹要處理的麻煩還有很多。
在「凌雲」,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她服氣,雖然是名正言順的正牌接班人,但是年輕,又是女流,看在一些身段較高的老輩眼中難免不以為然,有幾分老而從下的委屈。
高層於是分為兩派:一派忠心悅服、不思二志;另一邊則是處心積慮,撥著拉她下位的算盤。
霍權泰就是這一方的主導人物。他在公司十多年,當初是由韋閒雲重金挖過來效力的,總經理職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按理他該幫著韋梨竹;但不,如果不是她這正主兒空降,代理總裁的位置落的地方應該在他頭上!
大位沒坐著,他看她當然有些刺目了,一個青澀的小丫頭能濟得了何事,要他聽她的?霍權泰自是大大不服,冷眼等著看韋梨竹的笑話。
這一派人的心思韋梨竹不是不清楚,曹展榮也特別叮囑過要她小心應付,既不能讓對方得逞又要不傷表面和氣,手腕確實得高明。
今天的開發會議,就是較量的對陣場地了——
聽完幾個部門報告,坐在她旁邊的霍權泰尊重地請她裁示。
「總裁,妳看呢?」
韋梨竹凝思酌定,才發表看法:「就經濟的脈動方向,科技產業仍是主力,前景可期。近年營造與紡織業大幅衰退,想維持利潤成長勢必要截長補短,而馬來西亞的廠房有擴充潛力,等市場分析及技術合作方面整理出更完整的腹案後,就可以進行。」
很好,她說完就輪到霍權泰出意見了。
「是需截長補短,但倒不一定要盲從潮流。科技產業多的是地雷,以台灣最近的走勢來說也不夠穩定,依我之見不是只有此路可行,傳統的化學制劑開發還比較有願景。」
對於霍權泰和她執相反看法,韋梨竹早有心理準備。
「凌雲是全面的,只要有利,每一種路線都值得投資。」
「當然是的,不過主線方面請總裁參考我的意見。」
韋梨竹感覺到一股壓迫的勢力,她並未同意,另有見解。「我看過去年的營利總計,傳統工業市場受到不景氣全面衝擊,表現並不出色,現階段還是維持現況。」投資報酬比例不高,過度膨脹實非智舉。
「這會錯失先機。」霍權泰對自己的評估比較有信心。
「要抓先機,先坐握良機。」
「日本人那一套,對嗎?」他冷笑,開始給她顏色看了。「眼前有什麼就沖什麼,底基也不守穩,泡沫經濟都是這樣搞出來的。」
韋梨竹蹙眉。「不要扯遠了。」
「我們台灣人做事不一樣的,總裁。」
這老傢伙,拿她的血統作文章!
「唉,畢竟還年輕,也難怪想得比較淺。」這下又倚老賣老起來了。
幾個同一陣線的幹部不約而同滾出笑聲,毫不客氣的下馬威壓住她氣勢,算好了要給她難堪。眾人都沒想到有這一著,一時之間也不及作聲,韋梨竹就陷在嘲弄的氣氛中。
曹展榮愁著臉,最擔心的狀況還是發生了,他憂慮地看向韋梨竹。
她不動聲色,任他們笑著。她靜靜掃過每張笑臉,除了少數幾個派系從臣,這些人都是元老級的高階主管,搬動不得。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介意,反正他們作對的原因很簡單——大男人主義跟老朽的尊嚴作祟罷了,並不礙事。幾個老人家,很快也就退休了。
正當她準備導回正題,讓這場會議修正到自己滿意的結局時,有一個看不過去的人出聲插撥。
「唉,畢竟是上了年紀,也難怪思路變得貧乏,短視近利、膽識不足。」
是誰?路見不平的翟英傑!
通常這種場合,沒人問他意見他就晾在一邊不作聲,但這幾個「老杯杯」著實欺人太甚,沒風度嘛,他就送他們幾句更難聽的。
「你說什麼!?」霍權泰權大勢大,嗓門更大。
翟莢傑卻一派悠閒,涼涼地道:「照霍總的邏輯說來,最近股市狂瀉,在場的每位台灣同胞都是罪魁禍首嘍?」
這小子站在韋梨竹那一邊的。霍權泰和眼微瞇,只見翟英傑拍拍手,繼續說:
「總裁英明!立足台灣放眼國際,堂堂凌雲豈能抱著幾個夕陽工業苟延殘喘?當然,守成也是很重要的。總裁的指示,企畫部絕對全力配合。」他這一挺身而出代表年輕勢力,擺明和霍權泰那一幫分庭抗禮。
他一表態,彷彿成了擁主大會,韋方人馬紛紛起而傚尤,氣勢一下子顛倒,使得韋梨竹不必再多費唇舌,順利勝出收場。
一向八面玲瓏的翟英傑也因此重重得罪了霍權泰。這可不好玩!不過為她,值得。
「翟協理,你今天的表現特別活躍呀!」散會後,霍權泰面帶微笑,咬牙切齒地對他說。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
「『鋒頭太健』的人,可要小心一點。」
「霍總愛開玩笑,您都沒事了,我還需要擔心嗎?」
霍權泰的臉皮再也撐不住,拉了下來,老練犀利的眼睛對著翟英傑的嘻皮笑臉。
關於他和韋梨竹之間的傳言,霍權泰也略有所聞,難怪他要幫她說話,小白臉!只會討女人歡心,靠這樣就想坐享名利,他打從心裡瞧不起。
「癩蝦蟆就別妄想吃天鵝肉了,勸你還是安分一點。」
癩蝦蟆?他相貌堂堂、玉樹臨風,這老鬼瞎了眼!
翟英傑露齒微笑,從容應付:「小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只是有點癡心妄想,老癩蝦蟆想長出翅膀變天鵝就真的太不切實際、不自量力了。」
被影射的霍權泰怒目橫眉,身邊的人更是立刻站出來要跟翟英傑翻臉,不過被他一手攔住。不能發作,發作了就是對號入座!他抿唇,和翟英傑四目對峙,最後不發一語揮袖離去。
「完了,得罪霍總,我看你沒有好日子過了。」陶仕元靠過來。
「我看不過去。」
「我也看不過去,但我選擇中立。」明哲保身之道就是不要捲入是非之中,翟英傑愈來愈不聰明了。
「做都做了,惹也惹了,他能真奈我何?看著辦吧。」與其讓韋梨竹孤立無援,他寧願教霍權泰吹鬍子瞪眼。
「我看你還沒收服她,就先被她收服了。」
「不,我是真的同意她的見解。」當然私心也是有的,不過這點就不用承認了。
說到這兒,韋梨竹正好步出,她對上翟英傑的臉,如果他期待她有一絲絲感動的表情,很遺憾他得失望了。
「多管閒事!」她劈頭就送他這句。
翟英傑聞言皺眉,她不誇他謝他也就算了,說這話什麼意思?他多管閒事!?
「我說錯話了嗎?」
「當然。我自己可以應付,用不著你多事幫腔。」他這一攪和不僅弄擰了氣氛,楚河漢界更當下劃得一清二楚,她要整頓豈非難上加難?不怪他怪誰。
好心給雷親!翟英傑從沒這麼委屈。
「那真抱歉了,總裁,顯然我低估了閣下的危機處理能力。」自討沒趣,尷尬加不悅,他也沒了好語氣。
「沒錯,下次自以為是之前,先考慮清楚會不會幫倒忙。」
這死沒良心的……
「哇,夠悍喔!」陶仕元目送韋梨竹美麗的背影,歎道。
「確實。」翟英傑完全同意。
「哈哈!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早勸過你了吧,你偏不信邪,我看你這下還不死心。」孫亞邦從後面搭住他肩膀。「哪,別跟她白耗了,我這兒有更棒的!新開幕的俱樂部,各種玩樂一應俱全,人家送我會員證,晚上一塊去?」
「免了。」此時此刻,翟英傑哪還提得起興致。
「不要?高級的交際場合,美女不少呢。」
「別煩了,我沒心情。」
孫亞邦一臉他發高燒的反常。翟英傑耶,風流成性、最愛女人的翟英傑,聽到美女竟然說「煩」,還「沒心情」?
「我看你真的昏了頭!」
昏頭就昏頭,總之他的腦中已經塞滿了征服韋梨竹的野心。一波波的挫折下來,只更增加他的專注和鬥志,已經不光是面子問題了,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想要她的芳心。現在就是美女如雲在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我偏要看看,是她的傲性高,還是我的毅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