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安哲沁有多久沒來找她了?自從上回看了戲後,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不再理會她。
幾次她躲在理藩院門外想找他談兩句,他都以忙碌為由快步離去,這種悶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啊!
「怎麼了?在想你的情人呀。」余岡一進入她房間就看她坐在椅上動也不動,但表情中卻彰顯出滿滿的憤怒。
「你怎麼從大門進來?」一見是他,艷兒臉色突地一變。
「我是你男人,不從大門還叫我爬窗?」余岡怒目一瞪,「還是你的門只為安哲沁而開?」
「你……你怎麼這麼說?」艷兒被他說得無言以對,只道:「你該知道這裡姐妹淘這麼多,要讓她們瞧見你在我房裡自由進出,傳出去我該怎麼做生意?」
「你還想做生意?啐!」他用力坐在床上,「以後來一個男人我揍一個,來兩個我揍一雙。」
「你不讓我做生意,那你靠什麼過日子呀,余二爺。」沒錯,她是怕他,怛怕的是他不長眼的拳頭,可現在他可是靠她吃飯,就不能身段放低一點兒嗎?
「你說什麼?」他衝上前,用力拽住她的手,「你有膽子就再說一次。」
「說就說,我說你是孬種!啊……」艷兒的臉頰猛地被他用拳頭重重一擊,不但眼睛腫了,連嘴巴都歪了一邊!
「你……你居然這麼對我?」她大哭出聲。
「你給我閉嘴。」余岡氣得咆聲道,「我已經受夠了安哲沁的氣,怎麼連你也一樣,是想找死嗎?」
一聽見「死」這個字,艷兒便立即住了口,只敢小聲道:「你這麼凶做什麼,是我平白無故被打呀。」
「我打你!哼,我還想殺人呢。」他半瞇起眸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安哲沁,一定———」
余岡喘了幾口氣又說:「你知道嗎?方才在路上,我居然聽說大哥與三弟再過幾天就要送往刑場,我怎能不著急?若不是安哲沁那傢伙武功高強,我早就把他給碎屍萬段。」
「你的意思是……救不回他們了?」艷兒撫著紅腫的臉問。
「救得回來我會這麼痛苦嗎?」余岡直搖頭。
「雖然安哲沁有武功,可你為何不對付沒有武功的?」她突生一個主意,如果能將那兩個人救出來,余岡心情一好或許會放她自由,到時候她再將裘圓圓除掉,便可以和安哲沁永遠在一起了。
「你是說安府裡的人?哼,自從我上回闖進一次後,現在可戒備森嚴了,還真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不是指安府裡的人,而是指理藩院的祿子大人。」艷兒眸子陰冷地一黯。
「哈……你瘋了,理藩院可是我進得去的。」
「你進不去,可是我進得去,以前我和安哲沁關係不錯時,他就曾帶我進去過,而且和祿子大人照過面。」她得意一笑。
「你的意思是?」余岡緊張地站了起來。
「我可以替你把祿子引出來,到時有他在你手上,還怕安哲沁不聽話?」唉呀,看來「最毒婦人心」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艷兒,太好了,你果真聰明呀。」余岡立即抱緊她,接著大笑出聲。
「不過,我有個條件。」她技巧地將他推開。
「條件?你說。」
「我要你放我自由,從今後橋歸橋、路歸路,我艷兒愛跟誰就跟誰,你管不著我,可以嗎?」她狠狠地說出這段話。
「你!你這婊子,以為安哲沁還會要你。」他不屑地哼了聲。
「這是我的事。」她回開臉,故意不看他那張惡意的笑臉。
「行,反正我也用爛你了,你要走就走吧。」女人再找就有,像這種陰狠的女人不要也罷。
「好,那就一言為定。」艷兒勾起冷笑。
「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大哥、三哥刑期已定,還是得愈快愈好呀。
「你先去將祿子與安哲沁的行跡打探清楚,看哪時候安哲沁不在理藩院,我才好進行。」難得能對余岡發號施令,她能不狂嗎?
「你這女人,居然敢對我用命令的口氣。」
「要不要就隨你了。」她臉上始終掛著淺笑。
余岡拳頭緊緊一握,「行,就依你。我這就去調查。」
「那快去吧。」她坐回椅上,待他走出屋外又喊住他,「去給我買消腫的藥回來,你把我打成這樣,我怎麼見人呀。」
他眸子一緊,若非還需要她幫他做事,他早就打得她一命歸天了。
「哼。」重哼了聲好發洩滿腹怨氣,余岡這才快步走出怡香院。
他忍……他忍……總有一天他要這婊子趴在他身下喊饒命!
而艷兒的唇角這才惡質的勾起一絲笑影。心忖:安哲沁……你是我的,我會讓你永遠也跳脫不了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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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在房間裡無聊地把玩著手上的玉珮。這玉珮的色澤好美,翠綠剔透、亮潔高雅,這是什麼樣的玉呢?
而那位公子又是誰?為何她明顯感覺得出來哲沁對他的敬意呢?
就在她思量的時候,安哲沁進了屋,他放輕腳步走近她,本打算嚇她一嚇,可當看見她手裡拿著皇上賜給她的玉珮處於凝神之際,他倜儻的俊容上立即漫上層層揮不去的寒霜!
莫非……她看上了萬人之上、儀表氣度都無人能及的皇上?!
「圓圓。」他又輕喊了聲。
然而她仍掉在她的思想中,沒聽見他的聲音。
「圓圓——」他清朗的雙瞳突地陰沉了起來,揚高幾度音調,又大喊了聲。
她愣了下,立刻抬起頭,一見是他便笑得燦爛,「哲沁是你!」
「不是我,你還以為是誰?」安哲沁口氣極度不善。
圓圓不解地站了起來,扶他坐下,並溫柔地在他肩上按摩著,「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不是工作,是你。」他的聲音低沉,臉色陰鬱的像是被人給倒了錢。
「我?!」圓圓緊張地蹲在他面前,「你老實告訴我,我怎麼了?如果哪做不好我可以改,相信我,我一定改得讓你滿意。」
一聽她這麼說,他清冷的眸光瞬間放柔,用力將她緊攬入懷,「你沒有不好,是我……是我愈來愈小氣了。」
「小氣?不會呀,你送我很多東西了。」聽他這麼說,圓圓有絲懵懂。
「唉,你不懂我的意思嗎?」老天,她也太單純了。
「什麼意思你就直說呀。」
「我……我不喜歡你拿著別的男人送你的東西猛看。」當他說出這話時,圓圓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他的唇抿成一道弧。
「你是在為我吃味兒?」她垂首偷笑。
「你!你還笑?」她的笑像花般,尤其能迷亂他的心。如今他才知道愛上一個人最大的憂慮就是失去她。
「這麼說,你永遠都不會遺棄我?」淡淡的笑容在她可愛的梨窩上顯現,在他眼中,她絕對比那些懂得媚惑之術的女人要強多了。
「永遠不會……若真有那一天……也是我遇上絕境的時候。」半瞇起眸,他謹慎說道。
「什麼意思?」
「不會有那時候,你不用知道。」他拍拍她的小臉,「現在換你告訴我,為何直盯著那隻玉佩看?」
「因為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那麼尊敬那位公子,而且他看來似乎很有錢,居然將這麼好的玉珮送給素未謀面的我。」她拿起放在圓几上的玉珮,「你瞧,雖然我不懂玉,可它這麼美,一定很貴。」
「呃……它的確很貴。」他笑了笑。
「多貴呀!」她張著好奇的眼。
「價值連城。」
「啊!」圓圓驚愕地手一鬆,玉珮就這麼落了下來,幸好安哲沁眼明手快地接住它。
「小心點。」他將它重新放進她衣襟中,「這東西不能丟掉或損壞呀,記住。」
「為什麼?他到底是誰?」再笨的人,心裡也出現疑問呀。
「他!呃——」
「你說嘛。」坐在他身上,被寵愛的女人學會了嬌嗔。
「好,我說,但你別嚇壞了。」輕輕將她鬢邊的一綹髮絲撥向耳後。
「不會,你說。他總不會是皇上吧!」圓圓噘起唇,不以為然道。
安哲沁瞠圓一雙深邃大眼,「哈……你還真厲害,他就是皇上。」
「啊!你說什麼引」她心一驚,差點兒從他身上摔了下來,身子已經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你不用這麼緊張呀。」他緊緊摟住她的腰。
「他……他是皇上,那天我們還一塊兒喝酒起哄,不知道有沒有說話得罪了他?」她緊張地說道。
「這你別擔心,皇上這人非常好相處。」為了不讓她心生駭意,安哲沁盡量挑好聽的話說。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她輕拍胸口,吐了口氣,「只是,皇上送我那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她緊握住他的手,「聽說皇上要是有小動作的時候就是要取你性命,是不是這樣?」
「哈……」安哲沁聞言,可說是笑不可抑,「你這是打哪聽來的。」
「小時候在咱們廟口看戲,都是這麼演的。」她煞有介事地說著。
「那是戲裡,當不得真。」他溫柔的眸光圈鎖住她那張討喜的臉蛋,「其實皇上做事部分是看心情,心情好的時候他可以拿你當朋友,就算你罵他幾句也無妨;可是若他心情不好時,就像隨時要吃了你的大虎,很難捉摸的。」
「既是如此,你還是得凡事小心點了。」圓圓不忘叮嚀著他。
凝睇著她那雙為他憂、為他惱的神情,安哲沁頭泛過一陣悸動,禁不住地將她緊擁入懷,大口含住她水嫩似凍的唇瓣。
那滑冷多情的感覺直扣他心;眼看她兩片粉嫩玉腮淺露一片媚色的緋紅,已撩起他心脈中的熾焰狂熱。
隨著他的吻愈來愈深,圓圓的小嘴也逸出暖熱輕霧,迷濛了他的心智,讓他的心控住不住地釋放出更強烈的需索。
他愛她、他要她……
撩起她的裙裾,他的大掌抬起她的玉腿,從她細柔的腳踝開始摸索……這時圓圓身子一震,下一步便想推開他。
「你怎麼了?」他望著她慌張的眼。
「不要碰我的腳。」她想抽回它,可安哲沁卻抓著不放。
「為什麼?」
「我……我的腳……好大,你放手呀。」她別開眼,不敢看向她,害怕看見他眼底的鄙色。
娘曾說過;好姑娘都會纏腳,可她從小得做家事,哪有纏腳的工夫。娘又說,這就是她出身不好,而男人也喜歡將腳纏得小小的女人,認為那才是真正嫻雅柔媚的的女子。
「原來……哈……」安哲沁聞言,又是一陣狂笑。
「你笑了,你還是笑了!」圓圓閉上眼,心好痛。
「你真是個大傻瓜!我若嫌你,早嫌你了,這幾晚我不是夜夜抱著你嗎?」他審視著她那對受傷的眼眸。
「那是因為……天色暗了,我又堅持吹熄燈火,看不到就沒關係。」他忸忸怩怩地說著。
「什麼?你晚上非得將房間弄得烏漆抹黑,是因為這原因?」安哲沁這才恍然大悟呀。
「嗯。」她可憐地點點頭。
「你看著我。」他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一點兒也不嫌你,你不知道那種小腳長年包在布條裡頭味道有多難聞!」
瞧他皺眉嗤鼻的模樣,她懷疑地問:「真的嗎?」
「你想想,裹在那裡頭又不能常洗腳,會不會有怪味兒?」他還認真的反問她呢!
圓圓偏著腦袋,傻氣地想了想,「這好像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她們的腳我從不敢碰呀。」
他撇起嘴角,笑得愈發戲謔,「而你的,我不但敢聞,而且還敢這樣……」說著,他竟脫下她的白襪,張嘴就含住她可愛的腳趾,一隻隻的舔吮過去。
「呃——不要……」
她害臊極了,不斷拉扯自己的腿,臉兒更是又紅又燙!
「好香……」他非但不放開她,反而用一種極為煽情的手法舔吮她每一隻蜷起的小巧趾頭。
「啊……」她迷亂地仰首低吟。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小玉敲門的聲音,「少夫人,裘夫人醒了,她想出外走走,要我來問問你想出門嗎?」
圓圓聞聲,嚇得趕緊收回自己的腳,可是氣息凌亂的她卻已說不出話,只能向安哲沁求救了。
「等會兒我就和少夫人去看岳母大人,你可以去為她整理一下木輪椅了。」事實上安哲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滿腔熱力無處發洩,口氣不禁帶點兒火爆。
敏銳的小玉發覺了,立即道:「是……小玉不吵你們,這就先退下。」
待她一走,圓圓趕緊跳下他的大腿,羞赧地轉過身整理身上的衣物。
安哲沁扯唇笑了,走近她緊緊摟住她的纖腰,「晚上我要向你加倍要回來。」
她垂顏,雙腮已紅似燒蝦。
「不過,可不准再吹掉油燈喔!」他的笑帶著幾分詭魅的誘色,弄得圓圓心思輕漾不已。
「別不好意思了,抬起臉看看我。」
俯下身看著她那張嫣紅如霞的小臉,禁不住誘惑他又吻了下她的額頭,「走吧,岳母大人一定還在等著我們呢。」
「對了,我娘還等我去呢。」她別開羞赧的小臉,「你就在這兒等會兒,我去看看我娘,等她一切弄好了我再來叫你。」
捂著臉兒,她就這麼直奔出屋外。安哲沁銜著抹笑意,看著她那嬌羞的窘態,心想,有位這樣的小女人陪伴,還真是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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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子大人失蹤了!
理藩院裡裡外外傳揚著這件事,安哲沁一聽到消息便立即趕回理藩院,急問總管喬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先生,你來的正好。」喬若一見是他來了,立刻迎向他,因為他知道能救祿子的唯有他了。
「祿子大人呢?」安哲沁急聲又問。
「不知道,昨兒夜裡他出去後就沒見他回來過,我曾去他府上詢問,他夫人說他並沒回去。」
「哦。」安哲沁眼神深沉的一瞇,「知道他為何出去嗎?」
「有位姑娘來找他。」
「是誰?」安哲沁心忖:祿子大人何時與女人有牽扯了?不可能,他跟了他那麼久,絕對相信祿子大人的為人。
「我不知道,唯有當時通報的門房知情。」
「把他找來。」安哲沁迅速坐回椅中打算等著問案。
但是,喬若卻說:「他已經死了,就在他要說出是誰時,竟被牆外飛來的一支飛刀給劃喉而亡。」
「什麼?」安哲沁的眉頭愈攏愈緊,緊揉著太陽穴,「飛刀呢?」
「在這兒。」喬若指著案上用白紙包著的東西。
安哲沁打開一看,卻發現那不過是普通小刀,根本無跡可循。
「安先生,這事要不要通報皇上呀?」喬若想了想。
安哲沁搖搖頭,「這事不能鬧大,在皇上眼中不過是樁小事,皇上悠哉快意時什麼事都想管,可現在聽說他正為北方蠻兵的事忙著,這兩天就要親自前往北方巡視民情,現在不.能煩他。」
「那麼……通知威凜將軍喬飛揚?」
「不,還不知祿子大人正確下落,不好四處張揚,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他閉眼沉思。
「好的。」喬若離開後,安哲沁便開始過濾祿子大人的交友狀況,然而卻一無所獲。
就在他百思不解的當口,門房又來報了,「喬先生,外頭有位姑娘找您。」
「姑娘?」安哲沁立刻站了起來,「好,我倒要看看是誰這般神出鬼投?」
他快步走了出去,直到院外他看見的人竟是艷兒!
安哲沁無奈地說:「艷兒,我很忙,沒空陪你。」
當他正準備步回理藩院時,艷兒卻道:「如果你不想知道祿子大人的下落,那就進去吧!」
安哲沁猛一提氣,回過身一步步走近她,「是你!是你抓了祿子大人?」
「沒錯。」她居然還笑得開心。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安哲沁惱火地拽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艷兒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有人會替我解釋你的問題。」
她笑看一旁,這時余岡從那兒走了出來,「人是我抓的,我的目的很簡單,拿祿子來換我大哥和三弟的命。」
安哲沁重重閉上眼,「祿子一向有隨護跟隨,怎會輕易被抓?我不相信他在你們手上。」
「你看這是什麼?」他拿出祿子的玉扳指,「其實我們可以那麼輕易抓到他也得拜你所賜。」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看見那隻眼熟的玉扳指,安哲沁的心重重一沉了。
「因為你曾把艷兒帶進理藩院,祿子自然明白她曾是你的相好。因此艷兒便寫了張字條請門房拿進去,上頭寫著:你遇到危險,請祿子大人單獨出去見她。老實的祿子自然是不顧一切地單獨赴約。」
「艷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快把祿子大人給放了。」安哲沁一對利眸直逼視著她。
余岡卻擋在他面前,「將我的兄弟帶來,我自然放人。」
「給我時間。」安哲沁緬想之後才道。
「還要時間?」
「拜託,我的身份只是小小的師爺,很多細節還得和其他大人共同商議。」安哲沁目前只好與跟他們玩拖延戰術了。
「好,我就給你兩天時間。只要在後天晚上讓我看見他們回採了,我會立刻放了祿子。」余岡答應了他的要求。
「如果祿子沒回來,你就知道我會怎麼做了,定是不惜一切也要圍剿你們整個山寨。」安哲沁立刻落下狠話。
「這你放心,留下祿子對我而言一點兒用也沒,不如還給你們。艷兒,我們走。」
余岡先行離開後,艷兒趕緊趁這機會偷偷對著安哲沁軟聲軟語地說:「今晚,來找我,我等你呀。」
直到他們消失在他眼前,安哲沁緊捏的雙拳已是青筋暴露,十萬分的憤怒覆在他心口。
老天,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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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整天,安哲沁依舊想不出個可以救出祿子的好方法。這其間,他曾派人四處搜尋,但依然未果。
「該死,余岡究竟將祿子大人藏哪去了?」皇城之大若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絕對無法搜遍,更何況他只有兩天時間。
「唉!」忍不住心底的急躁,他重重一歎。
今天他考慮許久後,終於決定將「以人犯換回祿子」的提議上送,卻被理藩院其他大人近乎全數駁回。他們都認為一個官吏就該為民犧牲,又怎能縱虎歸山任其擾民、害民呢?
眼看他們一個個這麼說,安哲沁還真是無言以對呀。即便找上喬飛揚,也因為他的管轄不在此內,理藩院裡的人也只會冷嘲熱諷,根本不理會。
祿子大人在理藩院中一向是破案率最高的一位,同時也是最受人民仰仗的清官,自然為其他大人所排擠,如今能發號這項命令的唯有皇上,可他已於一早前往北方,怎不令安哲沁六神無主?
突然,她想起艷兒在臨走時曾要他在今晚去找她,這該不會又有是她的詭計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就親自前往瞧瞧,說不定可以逼問出祿子的下落。
天色漸暗後,他才離開理藩院直接朝怡香院而行。艷兒一看見他,立刻笑開了嘴,「等了你好久,你終於來了!」
「你還敢叫我來找你,難道你不怕我派兵毀了怡香院?」一見到她,安哲沁便冷言以對。
「你會嗎?如果你不要祿子的命,你早這麼做了。」她抿唇低笑。
忍著滿腔怒焰,安哲沁鐵著臉,「好,算你看透我,現在可以說出你要我來的目的了吧?」
「你想不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可救回祿子大人?」艷兒像是知他甚詳,「我知道你這人做事向來公私分明,要你放了犯人來救人的確很難做到。即便你願意,但……理藩院內各大人勾心鬥角,據我所知他們大多數都反對,要憑你一己之力想說動他們可是非常難。」
「你倒是非常厲害。」安哲沁眸心輕閃幾道利芒,更後悔過去招惹了這個可怕的女人。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嗎?如果你願意娶我、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立刻告訴你祿子大人的下落。」說著,她便以兩隻藕臂輕勾住他的頸子,且遞上自己塗得紅灩灩的唇。
安哲沁立刻推開她,冷然地走向屋外。
「好,你可以走,儘管走吧,只要你一走出這扇門就別再想要我告訴你祿子的下落。」艷兒嗤冷低哼。
他定住步子,一雙拳頭握住又放開,而後快步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咽喉,「該死的女人,你不怕我殺了你!」
艷兒不懼反笑,「可以呀,你就試試看。」
他冷然地瞇起眸,「好,算我今天栽在你手上,現在我該怎麼做,你就直說吧!」
艷兒得意地大笑了,「好,真的是太有趣了!今天終於輪到你聽我的。」
她想了想,竟躺回自己床上,露出嫵媚風情,「好,現在你就跟我上床,我好懷念以前你我在床上纏綿恩愛的滋味呀!」
「你瞧你這副樣子,賤不賤呀?!」安哲沁擰起眉。
「就算我賤吧,我不但要你跟我上床,還要你一回去就休了那個女人,娶我進門。」她狂獰的笑容更大了。
這時安哲沁心想:祿子可是為了他的安危才允諾不將隨侍帶在身邊,而中了她與余岡的詭計,他又怎能坐視不顧呢?
不得已下,安哲沁只好無奈地一步步走向他,可他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圓圓那張可愛無憂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