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風組織的謠傳足以寫成四本書,關於風騷四公子的故事,保證一出版就銷售一空,因為沒有一個人不對風騷四公子的身份背景感到興趣與好奇,尤其他們總能先知先覺,取得內幕獨家報導,很難不令人想一窺究竟。
這一次雜誌封面的主角換成了美國最有身價、最有品味、也最具明星相的高凡,他那短短的微褐鬈發、高挺的鼻樑、溫柔的微笑、高大英挺的身形,一身名牌休閒服飾,就這般自然、毫不做作的躍然紙上。
美國政壇新星凡尼?霍華與名芭蕾舞星方曲兒的綺情戀史
七歲兒子將是他們婚禮中最俊俏可人的小小花童
這樣的消息震撼了美國政壇,雖然近來關於高凡與方國謙千金女的傳言早巳傳得沸沸湯湯,但真正的內幕卻是無人知情,此次瞻雜誌以封面主題做專題報導,不異為許多好奇的人解開重重謎團。
羅曼蒂克的政壇花邊新聞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尤其是這般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的組合更是讓每個人看起來心悅神怡,一時之間,瞻雜誌又創近年來的新銷售紀錄,更是將高凡的身價捧上了天,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他招牌的微笑、華貴出眾的氣質呈現在鮮紅色調的封面上。
王詩語靜靜的放下雜誌,心,是真的碎了。
原來,高大哥一直都只是在哄她,說要娶她也是假的,他和方曲兒的婚禮正在暗中策畫,他們共同擁有一個七歲大的兒子,而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很諷刺,寫這篇文章的還是她的親哥哥,他即連知會也沒知會一聲,要她徹底死了心吧?眾人都知道高大哥和方曲兒育有一子的事實,她的存在根本不會有人再去注意。
「你該死心了吧?」
她沒有回頭就知道站在門邊的人是王詩喬,她低著頭冷笑,笑得心襄都發顫了,因為心碎與心痛。
「你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沒人告訴你進人家房間前要先敲門嗎?」她輕輕的歎息著,將攤開的瞻雜誌掩上站起身。
「他們的兒子叫尼奧,也是個褐髮小子,長得很可愛,今年就要上小學,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你說完了嗎?」王詩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如果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還要留在這?」他挑高了眉,「我以為你看到雜誌之後應該會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將剛出爐的雜誌放在我房?」
「我說過,高凡是方曲兒的,你不需要也不必要當方曲兒的替代品,高凡還是愛著她的,這點你我都知道,而且方曲兒也是深愛著他,他們互屬於彼此,我們應該祝福他們,不是嗎?」
「你可以走了。」
「要走我也要帶你一塊走,這的事已經辦完,你留在這一點意義也沒有。」王詩喬伸手去拉她,卻被她甩開。
「滾!」
「你不相信這一切是嗎?」王詩喬突然丟了一堆照片在她面前,襄頭全是高凡與方曲兒會面的照片,「看看照片上頭的日期,就是這一個禮拜發生的事,由不得你不信。」
一張是高凡擁著哭泣的方曲兒的照片,一張是他吻她的照片,一張是他抱著她的照片……王詩語沒有動手去翻,光攤在她面前的幾張照片就足以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傷害自己的親妹妹,讓你很得意?」王詩語瞧他,瞧得他心虛。
「我也不想傷害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執迷不悟……」
「別再說了,我跟你走就是」
「真的?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走吧!」她站起身,走在前頭。
她把門打開,卻看見高凡兩腿交叉的靠在門廊上,似乎正等著他們。
「想去哪?我可以跟嗎?」高凡微笑著,眼卻含蘊著許許多多錯綜複雜的心思。
他看她,坦蕩蕩的,沒有心虛、沒有心慌,王詩語的眼神黯了黯,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終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本來就愛方曲兒,天經地義,毋需對她感到歉疚,也毋需抱歉的,不是嗎?
「恭喜你,高大哥,打擾這麼多天,我想我應該回去了,不過我和詩人都會來喝你的喜酒,我相信你會是全世界最帥的新郎。」她大方的伸出了手,然高凡握住了她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除非我跟著,否則你哪也不許去。」他輕聲道,一雙溫柔的眸子佈滿著深情,一種很容易讓女人迷惑沉淪的深情。
王詩語被他凝視的雙眸擾得心慌意亂急忙想抽回手,但反而讓他藉力拉她人懷,她仰起臉看他,覺得自己就要在他的目光融化。
「高大哥……你不要這樣……」
「放開她,高凡。」王詩喬冷冷看著這一切,非常不悅的道,「如果你不想逼我出手的話。」
「我正想找你,詩人。」高凡將王詩語拉到身後,「今天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先動手。」說著,他一拳揮出,往王詩喬的臉頰揮去。
「不,高大哥,你不可以打詩人。」王詩語用身體擋在他們之間,阻止高凡對王詩喬動手,「他只是為我好……」
她的話還沒說完,王詩喬已乘機還了高凡一拳,兩人的嘴角都流了血,半邊瞼全腫了起來。
「你們兩個夠了沒有?」王詩語大叫一聲,引來了另外兩個高大的男人,一人一個把兩人架開。
「高凡,你這幾天精力很旺盛嘛,一下子跟我動手,一下子跟詩人動手,想練拳的話就去健身房練,不要隨便拿人的臉來練。」石兆中嘀咕著。
王詩語見有人拉開了他們,轉身便要離開。
「丫頭,回來!」高凡喚住她的當下已甩開傅元駿朝她走去,拉住她正要慌忙奔下樓的身子,「我受了傷,你不照顧我?」
王詩語看了高凡一眼,他的嘴角的確流著血,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卻讓他的大手抓人掌心。
「為什麼?」她輕問著。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他認真的說道。
「看你娶別的女人?」她不懂。
「不會有別的女人。」
「可是……」
「沒有可是。」高凡深情的捧起她的臉吻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石兆中皺眉,看看王詩喬又看看傅元駿,高凡擁著丫頭的模樣可半點也不像是做戲,再說,丫頭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高凡說什麼也不可能去玩弄她的感情,但雜誌上寫的可又是另一回事。
「怎麼回事?很簡單,就是這小子想該死的腳踏兩條船!」王詩喬恨恨的說。
要不是石頭還緊緊的拉住他,他真想上前跟高凡打個你死我活,該死的高凡!
「高凡不是這種人。」傅元駿淡淡的道。
「是啊,他沒有那種壞習慣。」石兆中也點點頭。
「難道是我亂寫?」王詩喬咆哮著,「他跟曲兒生了一個兒子,答應娶她也是個事實,現在他卻纏著詩語不放,這算什麼?我們王家的千金可不會屈居當妾。」
高凡放開王詩語,正要朝王詩喬走去,她卻急忙拉住了他,「你不要跟他打架!」
「不會,你放心。」高凡拍拍她的手,走向他們三個,一雙銳利的眸子掃向王詩喬,控訴的望著他,「為了那個女人,你可以犧牲丫頭,是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高凡笑了笑,將唇邊的血跡拭去,「那個人渣是方曲兒派來傷害丫頭的,難道你想告訴我你不知情?」
聞言,王詩語倒抽了一口冷氣,眸子不禁望向王詩喬。不只是她,還有石兆中和傅元駿,連同高凡,四雙眼睛全望著王詩喬。
王詩喬看看他們,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曲兒說她剛開始並不知道詩語是我妹妹,所以……」
「不管是不是,她這麼做就是卑劣!」傅元駿冷冷的批評道。
「真是個不可愛的女人。」一向最寬容女人所做所為的石兆中也不禁搖頭。
「她並沒有叫他那樣傷害詩語,曲兒說她只是請他去嚇嚇詩語,要詩語離開高凡,但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全是那個混蛋見色心起,他……」王詩喬仍極力袒護著。
傅元駿不禁搖搖頭,「夠了,詩人,你相信她的話?」
「我為什麼不相信?曲兒她不會說謊。」王詩喬有些惱羞成怒。
「你陷得太深了,詩人,那女人在利用你。」石兆中搖頭苦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不要哪一天她要你動手傷了丫頭,你還樂得從命,那就太可悲了。」
「臭石頭!你說什麼混話,我怎麼可能傷詩語。」
「你已經傷了她。」高凡轉身拉著已經呆愣在一旁的王詩語回房,將三個大男人丟在外頭。
*****
「別再動她了,免得惹火上身。」一名東方男子點燃了雪茄,剎那間室內煙霧瀰漫,他卻不以為忤,益發的享受整個房內充斥著的雪茄香味。
「可是……」
男子一雙修長的腿蹺上了會議室的圓桌,對方國謙挑了挑眉,「不必可是了,風組織的人已經全聚集到紐約,盯我們的人盯得相當緊,輕舉妄動的下場就是早早步上自取滅亡之路而已,那個女人交給我,我會有辦法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您要親自出馬?」方國謙訝異的望著他。
「對我來說這件事輕而易舉,用不著訝異,是你自己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隨便行動,才會無端惹來這些不必要的注意。」
「這……對不起……」
「不必道歉,你只要將那件事辦好,將凡尼拉攏到麾下即可,只要他站在你這一邊,這一次的選戰我們就贏定了。」
「凡尼並不是容易操控的人。」
「這我當然知道,我們不需要操控他,只要讓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的女婿就可以了,誰在乎他是不是支持我們?近年來凡尼?霍華在政界的聲名如日中天,成了你方國謙的女婿就等於替他的立場貼上標籤,屆時共和黨內初選便會提名你參選這次的總統大選,凡尼身為你的女婿是不可能站台替現任總統助選,民主黨的聲勢一下子便會削弱許多,而我們的美國公民愛戴凡尼就有如愛戴玉皇大帝,自然會愛屋及烏,將票投給他妻子的父親。」
方國謙愣了好一會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說什麼,「您說……要提名我參選這次總統大選?」
「怎麼,你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本來以為是您自己要參選……」
男子笑著搖頭,「我的名望地位在美國政界並沒有你高,我參選勝選的機率太低,而你不管這次的總統選戰打贏還是打輸,對於你的名望及地位的提升卻是大大有幫助。」
方國謙聞言早巳樂不可支,就像天上突然掉落一地金塊般的令他難掩狂喜,不過,一直有的一個疑問此刻便浮現在他心上,心想,現下算是詢問的好時機吧?
「呃,我有個問題……」
「問吧。」
「您是怎麼知道我女兒在英國生下一子的事?」方國謙實在很疑惑這件事連他這個當人家父親的都被瞞在鼓裹,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將一團團煙霧吹得四散,未了,才定定的看著方國謙,飽含深意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
「傷好些了嗎?」
看見高凡站在門口,方曲兒的身軀毫不猶豫的奔向他,雙手緊緊的將他抱著,彷彿下一刻他就會馬上消失般。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她的眼中充滿著淚霧,迷濛得醉人。
高凡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推開了些,擁著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尼奧呢?睡了嗎?」
「嗯,管家帶他出去玩了一天,大概累了。」方曲兒笑笑,溫柔似水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他的臉上,「小時候,你也一樣愛玩嗎?我想他是像你甚於我,我可不是個好動的小孩。」
高凡只是一笑,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著墨,話鋒一轉的道:「傑瑞死了,你知道嗎?」
聽到傑端的名字讓她愣了一會,慌亂的看著他,隨後將頭低了下去,「他……是誰?我不認識他……」
「詩人已經都告訴我了。」
「什麼?」方曲兒的頭驀地抬起,眸子閃了閃,「他……不可能告訴你什麼的,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顎,微微一笑,「不要對我說謊,曲兒,說謊的女人一點都不令人喜歡。」
方曲兒望著他,淚湧了上來,「我……對不起,我只是讓嫉妒沖昏頭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傑瑞那混蛋會這樣對她,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楚楚可憐的方曲兒啊!是那麼的惹人心動、心憐,難怪詩人會栽在她手上。高凡輕輕的歎息。
「我從來不想傷害你,曲兒。」他拉過方曲兒的手,白酉的手臂上一塊又一塊的青紫還清楚的印在上頭,「你卻一再的傷害自己。」
她抽回了手,杏眼圓睜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為了取得我對你的信任,你狠下心來傷害你自己,未免太過用心良苦了。」高凡站起身來,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上,含在嘴,一連串看似閒散而優雅的動作其實是在掩飾他的煩躁。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我自己的傑作?」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激動的全身顫抖著。
「不管是或不是,這一切鬧劇都該結束了。」他冷酷的說。
「鬧劇?你指的是什麼?我們的婚禮?還是我們的小孩?或者,全部都是?」
「我知道尼奧不是我的兒子。」
「他是!八年前你是我惟一的男人,你怎麼可以說他不是你的兒子?你不想認他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我不會逼你認他,如果我要逼你認他,八年前我就會找上你,而不是在這種可笑的情況下,你以為我們的事鬧上瞻雜誌我會感到很光榮嗎?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是沒什麼好光榮的!」
方曲兒哭得歇斯底里,整個人激動的就要倒下,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她則順勢投入了他的懷中。
「曲兒……」
「我愛你啊!我從頭到尾就只愛你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輕易的放開我?為什麼?」她在他懷中低喊。
他不忍傷她,真的不忍,從頭到尾,他沒有跟任何人說出八年前的事,從頭到尾,他一個人獨自忍受著自己深愛女子的背叛,他不想說什麼,也不想怨什麼,當初是他先逼走了她,就不能怪她投入另一個男人懷中。
他是曾經深愛過這個女子的,深深的愛過,然而,過去了,早過去了,他不是一個會眷戀過去的人,尤其是這麼刻骨銘心的傷痛。
「你走的那一天,我有回去找你。」高凡任她抱著自己,一雙手溫柔的撫著她的發,王詩語的影像此時此刻卻浮現在心上,他淡淡的笑了,終於,他還是找到了他的歸屬,一個他打算要愛一輩子的女人。
方曲兒愣住了,不再哭泣,怔怔愣愣的仰起臉看他,卻看到他一臉溫柔的笑意,但彷彿離她好遙遠的感覺,她不得不明白此刻他臉上的溫柔神情不再屬於她,這種感覺……好苦好苦,苦澀得令她連心跳都快停了。
「找到了嗎?」她顫抖著問。明知道他找到她了,也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一切,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他略帶深意的說:「找到了,卻再也找不到了。」找到了她的人,卻再也找不到她的心。
方曲兒懂得他的話,苦澀的笑著,退離了他的臂彎,退得好遠好遠,「你總是這樣,高凡,恨一個女人還可以這樣溫柔的擁著她;討厭一個女人卻還可以疼惜的吻著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溫柔只會讓女人更痛苦,讓我一輩子掙脫不了你溫柔的桎梏?你好狠心啊,高凡!看似有情卻無情,你比任何人都狠!」
「那個男人……知不知道你替他生了小孩?」高凡淡淡的問著,對於她的控訴不置一詞。
「他已經死了,尼奧也不是他的!」她別過臉,壓根兒不想提起那個八年前與她一度春宵卻甩了她的男人。
他歎口氣,竟有點感到不忍,「我能幫你什麼忙?」
「你惟一能幫我的就是照原訂計劃娶我過門,這個忙你幫得上嗎?」方曲兒抬高了下顎,驕傲的冷笑著,「不能,對不?你的心早就讓王詩語那丫頭勾去了,我沒說錯吧?」
「有沒有她,我都不會娶你。」
「那你就不應該答應我父親,現在我們的事都在雜誌上曝了光,你要我怎麼辦?那並不是一份普通的雜誌啊!全世界的人都會相信上頭寫的是真的,尼奧也是你凡尼?霍華的兒子。」她就不相信他的心真的這麼狠,她不相信他對她曾經有過的愛會如此淺薄,他會屈服的,一定會的,他不會忍心她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的輿論壓力,不會的。
高凡輕吐了口煙,眼睛瞇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淡漠的道:「要怪,就去怪你父親,我想就連他也不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吧,否則,諒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栽贓到我頭上。」
「你真的不顧我了,是嗎?」她眼眸含怨的望著他。「對不起,我想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你。」「那你走吧。」她背過身去,淚如雨下,卻沒有伸手去擦。高凡看了她一眼,捻熄手上的煙,轉身走了,沒有再回頭。八年前他與她相遇的情景一幕幕閃過腦海,竟是如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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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了一地的照片,王詩語翻著翻著,下意識的在等待夜歸的高凡,看著照片上的時間,每一張都是深夜十點左右,通常這個時候高凡就會像風一樣消失了,當她;以為他正在房裹睡覺的時候,他卻是在另一個地方擁著另一個女人。
她站起身,拉開一大片落地窗簾,門外正對著中央公園,夜的靜謐讓中央公園看來顯得有些詭譎,彷彿那有人在窺伺著她的一舉一動,是她的心理因素使然吧?自從那一夜在南街海港被人追殺,就沒有一夜是熟睡過的,就連夢中都會夢見好幾把槍指在她的頭上。昨夜,高凡拋下他們帶她回房,進門時順手便將門鎖上,她不解,正要相詢,卻被他擒人懷中深深的吻著。
那吻,長得幾乎讓她窒息,溫柔的讓她眷戀,他放開她後,一雙熱切的眸子牢牢的盯在她的臉上,他熱熱的呼息的她的臉上,[沒有我的准許,你永遠不可以離開],他那性感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雙手纏上了她的腰身。
「你已經有了個兒子,難道會不要兒子的媽?」王詩語仰頭看他,心中淒楚一片,他不會明白她心的迷惘與矛盾,總覺得自己該退出了,不,應該說在自己尚未介入前離開,但每當他霸道的將她圈在懷中,她就無法拒絕他的深情迷惑。
是的,迷惑,他在利用他天生的溫柔魅力來迷惑她的心智靈魂,要她甘於在他的懷中沉溺。
「我只要你。」
「為什麼?」她不懂。
「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你覺得是為什麼?」高凡笑著反問,溫柔的眸光片刻也未曾離開她。
一個女人要一個男人是因為愛,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卻未必,不是嗎?她不願去猜測,徒增自己的難堪。
「我不知道。」她輕輕的歎息,不想在兩個人難得獨處的時候想這些令人傷心的事。
「我會讓你知道的。」他溫和的笑了,再度吻上她的唇辦。
王詩語不由得伸手觸碰昨夜讓他吻過的雙唇,那溫柔的心悸還是微微蕩漾在她的心田,才一天沒見她已經開始想念他。
門上傳來兩聲輕響,她還沒來得及收好一地的照片,高凡的身影已從上頭罩住了她,她下意識的挪動身子想將那些照片藏在身後,他卻蹲下身,伸出手越過她的雙肩拿起地上的照片。
她被他困在懷裹動也不能動,也無法阻止他看到那些被詩人偷拍的照片,她的心狠狠的撞擊著,生怕他動怒。此刻她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愈跳愈快,他一定非常生氣吧?沒有人會在知道自己被跟蹤監視偷拍照片後會無動於衷的。
「這些照片哪來的,嗯?」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但她卻不會傻得以為他真的不在意,她搖著頭,用一種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語調說著,「我……不知道。」
「不知道?」高凡輕笑出聲,抬起她低垂的臉,定定的望著她。「難道這些照片會自己跑來你房?」
她看著他滿臉的笑,是真的不在意嗎?她迷糊了,決定選擇不說話,抿起唇辦無意識的啃咬著。
「睡吧,等我等得這麼晚,你一定累了。」他將她抱上了床,一手支撐著頭側躺在她身邊,一手則纏繞上她的發,一雙黑眸雖像海般的無邊無際,卻溫柔得讓人沉醉,然他卻什麼也沒說,沒有解釋,也沒有安慰。
是啊,他是不必給她解釋的,因為一切都再真實不過了,他也不必給她安慰,因為他在乎的一直是另一個女人。好累、好倦,她是真的累了。
「晚安。」她閉上了眼睛,將沉澱在心底的灰丟進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