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阿烈做得還不徹底嗎?她歎口氣,端起咖啡啜了口。
明知道阿烈可能誤會了她和湯尼的事,她還不是任由他去誤會沒解釋嗎入
紫娟環視這間咖啡館,冷冷清清,一如她剛才在外面等店開門進來的時候,雖然時間是的在十一點,她卻十點半就到了。
因為她需要武裝自己,需要多一點時間讓心理有個準備。
她將視線投向玻璃外的人群,耀眼的陽光溫暖了每個來往的行人,唯獨穿不透玻璃暖和她。
紫娟環臂打了個冷顫,她好想逃跑,不只因為她想得到陽光的照拂,更因為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離她愈來愈近。
她顫著手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小姐……」陳玉琳看了看紫娟前面的空杯子。「抱歉,我來晚了。」
「沒有的事,是我早到了。」紫娟瞄了眼指著十點五十五分的手錶。
「這裡好找嗎?」陳玉琳笑著說:「這附近我只知道這門店離『和風』比較近。」
「滿好找的。」她揚起唇角試著擠出微笑,「不知伯母你這麼急著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說「急」一點也不為過,「和風」自重新開幕以來,天天客滿,廚房根本忙得連喝個水都沒空,更何況是接聽電話。昨天依然是如此,卻有一通指名找她的電話每隔半個鐘頭撥來一次,最後一次甚至很有耐性地等了近二十分,才在她抽空到洗手間時,順便接聽了。
「抱歉,昨天明知道你忙,還頻頻打電話過去,實在是……我只有『和風』的電話號碼,伯聯絡不到你,才……」
陳玉琳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向在一旁等候的服務生點了一杯飲料,她以眼神詢問紫娟要不要再續杯。
「麻煩再給我一杯藍山,謝謝。」紫娟對服務生笑了笑。
「伯母,我才真該向你道歉才是,昨晚讓你等了那麼久才接聽,真不好意思,最近店裡比較忙。」
「沒關係。」
遲遲不知對方來意,讓紫娟的心上下起伏不定。
她又再次詢問,「伯母找我是……」
「是想向你道歉。」陳玉琳宣佈來意,「那一天,我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對你講了那些不禮貌的話。」
她笑了笑,又說:「小娟,你就當伯母更年期……呢……情緒不穩亂發脾氣,千萬不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聞言,紫娟不由得愣住了,任她怎麼猜,也猜不到對方是來道歉的。
陳玉琳見她沒反應,又急忙表明,「小娟,你是個好女孩,和我家的小烈正好是金童玉女,絕無僅有的絕配。」
頓了一下,她又說:「夫妻嘛,就只有心靈契合的問題,沒有身份合不合的。唉!都怪我老糊塗、思想封建、跟不上潮流,才胡亂說了那些話。」
「沒關係,伯母說的是事實,是我……」
「哎呀!小娟,你就當那天伯母……呃,忘了吃『荷爾蒙』,是更年期在作怪。」
陳玉琳歎了口氣,「人呀,只要堂堂正正的過日子就算是沒白活了。生活是貧是富得看個人的想法,有的人物質生活雖匾乏但卻知足常樂,日子過得幸福又美滿,這種人的生活我們能說他不富有嗎?」
陳玉琳啜了一口服務生剛端來的果汁,又說:「若以我和你的生活相比較,我雖然不必擔心金錢問題,每天參加各種社交活動,但日子過得很忙卻仍覺得空虛,才會急著要小烈娶妻生子,生個孫子陪伴我。」
她慈祥地笑了笑。「就如你所說的,你以身為廚師為榮,你年輕,又能做你喜愛的事,雖然你的錢沒有我多,起碼足以養活自己還能有些存款,這樣的日子能說不富有嗎?」
「可是……我沒有家人。」紫娟哺哺道出她內心的孤單。
「等你嫁人不就有了?上天是公平的,人沒有十全十美的。」她舉自己為例,「我有娘家但不親,我愛我老公,上天卻帶走了他,只留下小烈陪伴我。小娟,月都有陰晴圓缺了,更何況是人呢?」
「伯母……」紫娟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話開導自己。
產所以忘了我那天的胡言亂語,好嗎?」陳玉琳不禁要感謝好友凌憶秋前兩天推薦她看的勵志小品,讓她有足夠的準備說出這麼一串大道理。
不過說真的,她倒真從書裡面悟出了些道理來;不知道憶秋怎麼會知道那些書?陳玉琳突地想到,或許可以問問憶秋,有沒有改善親子關係這方面的書籍。
紫娟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說:「伯母,你那天曾說了什麼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是為了幫朋友的忙,才匆匆離開的。」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小娟,謝謝你。」陳玉琳知道自己得到原諒了。
「哎喲!和你這麼一聊差點兒忘了時間,小姐,抱歉,我還約人用午餐,得先走一步。」她差點忘了和憶秋的午餐之約。
「沒關係,我也該到店裡上班了。」
紫娟伸手正要拿帳單,卻被搶先了一步。
「這個我來,是我約你的嘛!」陳玉琳拿著帳單走向櫃檯。「小姐,你上班若來不及,先走沒關係。」
「伯母,那我先走一步,今天……謝謝你。」紫娟朝她行了個禮。「伯母再見。」
「有空要小烈帶你到淡水來玩喲!」
紫娟笑著揮揮手,走出冷清的咖啡館,迎向暖陽。
陳玉琳的一番話,不但撫平了她心口上的傷痕,更化解了她積存已久的心結。
「有陽光真好……」
紫娟眉開眼笑地走出巷口,朝「和風」的方向走去。
「咦?阿姨,你怎麼在這裡?」她喚住行色匆匆的凌憶秋。
「呃……娟娟,我剛到你店裡找你,他們說你上班時間還沒到,原本是想找你聊聊,不過時間來不及了,我還約了人。」
「咦,你打扮得這麼漂亮,約會對象是男是女?我要向姨文打小報告哦!」紫娟笑著欣賞她臉部的彩妝。
「你這小妮子!」凌憶秋笑著說。「是我的閨中密友想瞧瞧我單眼皮的畫法好教別人,我才畫了全妝,否則單畫個眼影能看嗎?改天再聊,我已經遲到了。」
「阿姨,慢走,塞車這個理由滿好用的。」紫娟笑著揮手道別。
她望著凌憶秋嬌小的身影拐向一個轉角,才舉步繼續她的行程。
「呵!好久沒這麼輕鬆了。」
暖暖的微風,吹得她好舒服。
※※※
東方烈依照慣例將車停在「和風」斜對面的巷子口,從這裡可以看到所有進出「和風」的人。
這陣子他總是利用午休時間,買便當帶來這裡吃,順便看看她,即使他知道,她已經不可能是他的,他依然想念她。
娟,你今天心情好嗎?
根據他這幾天所見,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常掛在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是消失了。
是他對你不好嗎?這個想法讓東方烈忍不住咬下一塊排骨肉用力咀嚼。
突如其來的惡劣心情,使他失去了胃口,將只吃了一半的便當丟到一旁。
東方烈專注地看著來往行人,希望能遠遠就瞧見佳人的縱影,延長他補充能量的時間,使他足以撐到明天的這個時候,不至於犯相思之苦。
不負他所望,在轉角處,他瞧見了她。
娟,你又恢復了!
她唇角的那抹笑惹,讓她的五官整個鮮明起來,像個發光體,讓他不捨移開視線,險些打開車門追隨她進人「和風」*
娟……
東方烈合上雙眸,細細回味先前所見的佳人情影。
他知道,她進人「和風」後,除非是失火,否則她會待在裡面直到下班才出來。
他之所以沒選擇晚上來看她,燈光昏暗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怕見到她和那個人卿卿我我的畫面。
以往,他總是在看過她後隨即離去,怕控制不住自己進去找她。
今天他忍不住期盼,盼她會再出來讓他瞧一瞧。
因為今天她好美,美得讓他不捨離去。
突地,一個熟悉的顏色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棕色,一個棕髮男子匆忙走進「和風」旁邊的巷子裡。
「那不是他嗎?」東方烈認出那名棕髮男子的身份。「他怎麼會……」
眼前突如其來的激情畫面,使他看傻了眼。
只見棕髮男子的懷裡突地擁了一個人,兩個人一觸即發,吻得難分難捨。
「他怎麼可以腳踏兩條船?更何況娟就在裡面,不行!她會傷心……」
東方烈立刻打開車門,怒氣沖沖地朝那對情侶走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揪起棕髮男子的領口,一拳就揮過去。
「嘿!我和我朋友親熱,關你啥事!」湯尼撫著疼痛的右頰,怒視著眼前這名無聊男子。
「怎麼不關我的事?」東方烈又是一拳過去,被已有警覺的對方問了開來。
「喂,你慾求不滿呀!見不得人親熱……」湯尼見對方又揮拳過來,急忙跳開。
在一旁的邦見情勢不對,趕緊乘隙溜進「和風」搬救兵。
「你有了她就不該再招惹別人!」東方烈使盡全力攻擊對方,不但是替娟教訓他,更為自己出口氣。
湯尼被人打斷好事已經心生不滿,又見對方莫名其妙的出手,他也顧不得弄清事情原由,頻頻還手。此時,邦帶著芳敏秀一行人趕來現場。
「住手!你們再不住手,我要叫警察峻!」
芳敏秀見眼前這兩個大男生依然打成一回,立刻要小朱進去叫紫娟過來。
「邦,你負責拉住湯尼,阿星,你拉住另一個。」
莫名其妙被人拉來瞧熱鬧的紫娟,一見滋事的其中一人是東方烈時,不由得驚呼,「阿烈,怎麼是你?」
她立即上前幫阿星拉住他。「阿烈,冷靜點,你怎麼和我同事打起來了?」
「同事?」東方烈停止動作,疑惑地望向她。
「嗯,湯尼是『和風』午餐部的廚師,當然是我的同事呀!」
從她那雙清澈的雙眸裡,他只瞧見了她對他傷勢的心疼,完全不見她對那個男人的關心。
東方烈將視線移向那名棕髮男子,那個人的身邊也有個關心他傷勢的人。
芳敏秀見圍觀的群眾愈來愈多,當機立斷道:「阿娟,你帶這笨傢伙離開,邦,扶湯尼進來擦藥,他今晚代阿娟的班。」
「芳姐……」湯尼抬頭抗議。
「這是你欠阿娟的。」芳敏秀揮手要邦扶他進去。
她改朝紫娟說:「阿娟,晚上放你一天假,好好和這笨傢伙溝通一下。」
芳敏秀看了東方烈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戲散場了,大夥兒該進去嘍!」她負責押隊趕人進店裡。
「你開車?」
「嗯,停在外面。」東方烈比了比巷口外。
「走,我扶你上車。」紫娟無視路人好奇的眼光,扶他坐上車。
「開車可以嗎?」她站在車外問。
「娟,你也上車,我們需要談談。」他拉著她的手不放。
紫娟無奈地笑了笑。「東方先生,你拉著我的手,要我如何上車,坐車頂嗎?」
東方烈開心地笑著,「如果你想,我不反對。」他放開她的手,打開另一邊的門。
紫娟坐上車,「去哪?」
「你說呢?」
她瞧瞧自己一身白的工作服,聳肩說:「我這身衣服能去哪?到我住的地方吧!」
「遵命。」
身體的傷雖痛,他的笑容卻不曾減少,甚至愉悅過頭了。
「瞧你笑的,不疼嗎?」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目測他的傷勢。
「身體上的疼痛算不了什麼。」他的笑容又大了些。
「手關節紅腫、右臉淤血、嘴唇破了,還不知有沒有內傷,這樣還不疼!」她抽出面紙,幫他拭去唇角的血跡。
東方烈握住她的手,啄了啄。「娟,你還是關心我的。」
「專心開車,姑娘我……還未嫁夫生子咧!」她抽回自己的手。
「放心,有我在。」他愉快地將車開往她的住處。
※※※
東方烈倒抽了口氣,「呀!好痛……輕點……」
「不是說不疼嗎?怎麼這會兒反而疼了呢?」她輕輕地幫他上藥。
「剛才沒擦消毒藥水呀!」
她那兩片紅唇讓他好想偷嘗一口,他用盡所有的意志力克制自己的衝動,怕會嚇跑了她。
紫娟用棉花棒沾著藥膏擦他的唇角。「這種藥膏藥效不錯,這傷明天大概就結疤了。」
「若沒結疤,我明天可以再來找你擦藥嗎?」
「藥膏給你,省得你來回跑。」她把藥膏塞入他的口袋裡。
他的黑眸閃過一絲失望。「反正我時間多嘛!」
他耍賴的語氣,讓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呵『東昇』的總經理時間多?」
「我的員工能力強,身為頭頭的我當然清閒嘍!」
「阿烈,你轉得還真硬呀。」她將稟藥箱收起來,倒了杯熱茶給他。
「謝謝。」他接過熱茶喝了一口。
她也替自己倒了杯茶。「可以告訴我你和湯尼打架的理由嗎?」
紫娟坐在床緣,輕啜著熱茶等他回答。
「呢……」東方烈突然覺得她這間小套房讓人有種壓迫感。「你不覺得空間有點小?」他比了比四周。
「我自己一個人住,二十坪已經夠了。」她仍讓視著他,等著她要的答案。
他聳聳肩說:「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改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你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動機,你打湯尼的動機。」
「娟,你只有兩張椅子?」他突然想換個位子坐。
紫娟笑咪咪地說:「賓果!只有你坐的和我坐的這兩張椅子。動機,你的動機是什麼?」她不打算注他逃開。
「唉!你一定非要知道不可嗎?」
「嗯,沒錯。」
東方烈歎了口氣,「娟,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他腳踏兩條船,有了你還勾搭別人。
在情敵背後道他人長短,雖非光明正大,但那個人真的太可惡。更何況,娟並不如他所以為的喜歡那個人,她還是關心自己的,不是嗎?
思及此,東方烈唇角不由得微揚。
「瞧你,唉!看我失戀了,你還笑得出來。」她起身背對他。「還好我……」
「娟,我不是笑你,」他見她身子微微顫動,不由得脫口說;「我是因為自己又有了機會,才……」
「什麼機會?」
他走近她。「追求你的機會呀!
「追求?」
東方烈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嗯,娟,再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好嗎?」
她低著頭,身子仍微微顫動。
「娟,那個人配不上你,」他抬起她的下頷。「你怎麼笑成這樣?」
他被她扭曲的笑臉嚇了一跳。「你認為我的要求很可笑?」
紫娟笑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朝他揮手答不是。
他輕拍她的背。「是什麼原因讓你笑成這樣?」
東方烈不曾見她笑彎了腰的模樣,只能等她笑聲漸歇再問原因。
「水……」她撫著笑得發疼的肚子伸手要水。
「來,慢慢喝。」他將水遞給她。「可以告訴我了嗎?」
紫娟喝了口茶。「嗯,阿烈,你知道嗎?湯尼他不曾擁有我,在他懷裡、心裡的,一直只有邦一個人。」
「邦?」
「就是拉住湯尼的那個年輕男孩呀!」
「邦是男的?」他吃驚地問。
「嗯哼。」她笑著頷首。
東方烈不禁脫口說:「那個棕髮男子是個同性戀?」
他急忙追問:「他那天為何對你……呃……你們倆怎麼會和一對中年人同桌用餐,就在『和風』重新開幕的那天?
「那對夫妻是邦的父母,他們……」紫娟緩緩道出她幫湯尼的事。
「天呀!我竟然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天,娟,你可知道我想慘你了!」他將她摟進懷裡。
她激著他的胸膛說:「誰讓你愛喝醋嘛!」
「我怎麼會知道?我以為……」
「以為我移情別戀呀!」她推開他,故意氣呼呼地指著他,「你怎麼可以不信任我,以為我會在你出差的那兩天,短短的兩天就移情別戀,你把我看成是什樣的女人嘛!」她轉過頭不理他。
紫娟雖沒有真生他的氣,心裡著實有些埋怨,怪他不該不信任她對他的情。
「娟,不要生氣啦!」他從她身後圈住她的腰。「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呀,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又不和我聯絡,你匆匆離開,我媽又語焉不詳說不出個原因來。」
他喚了嗅她的髮香。「告訴我你為何離開我家。」
「嗯……」她轉過身面對他。「就是為了幫湯尼嘛!」
她將頭埋入他懷裡。「湯尼那天好著急,怕被邦的雙親發現他們的事。」
「真是這樣?」他頗懷疑她的說詞。「那……我媽她……怎麼說是你們倆吵了架?」
「是我走得匆忙,語氣可能急促了點兒,伯母才會談以為我和她吵架,所以她才不知該如何向你解釋我離開的理由嘍!」她玩弄著他襯衫的扣子。
「那……手機怎麼沒帶著?」
「忘了嘛!」她無意識地解開了他的鈕扣。「而且演別人女友時,怎好拿著手機接你的電話呢?會穿幫的耶!」
「若如你所言,」他握住她的手。「既然下戲了,怎麼不告訴我呢?」
「人家忙嘛!而且……局誰教你誤會我……」她雙眸直盯著眼前的新發現,忘了她的話只講了一半。
「娟,怎麼了?」他發現到她的異狀。
紫娟指著他的胸膛說:「你這裡怎麼是古銅色的?湯尼是白的。」
「湯尼?你怎麼知道的?」他語氣溢滿醋味。
「人家不小心看到他和邦在……」她紅著一張臉,講不出那件事。
「哦——」他俯首嘗了嘗她的唇。「他們是不是這樣……或這樣……」
他的吻由她的臉一路往下滑,烙在她奶油白的香肩上。
「烈……「
一股陌生的熾熱驅使她的手探向他,撫摸他結實健壯的身子,索求著莫名的需求。
「娟,你瘦了。」
她的白色制服已在他的巧手下瓦解,只剩下單薄的屏障。
她誘人的肌膚令他忍不住一嘗再嘗。
「你好美……」
白色的床單更突顯出她誘人的膚色。
「烈,你的上半身……怎麼都是……嗯……古銅色?」
她好喜愛他的膚色,情不自禁學他嘗她般地落下她的印記。
「娟,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將她壓在他身子底下,不讓她繼續考驗他的耐力。
「人家喜歡嘛!」她不依地掙扎著身子。
「娟,不要動,再動,我會忍不住,我們沒有預防。」他漲紅了臉,努力擠出話制止他身子底下的嬌軀。
聞言,紫娟突然停止掙扎,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她羞紅了臉說:「烈,我可以……給你。」
他將頭埋在她頸項。「乖女孩,我可不想那麼早就有個孩子打擾我們的甜蜜生活,女人有了小孩會忘了老公,你不知道嗎?」
「天呀!你真是個大醋桶。」她身體又動了動。
「不要動,還沒過去。」東方烈緊摟著她的身子,像是要將她融入他體內似的。
紫娟不敢再亂動,連呼吸都放傻了,她瞄了瞄他們交纏的身子,忍不住輕聲說:「古銅色正好襯奶油白。」
「是絕配。」他在她的耳畔輕訴。「娟,待會兒到『海天小艙』看夜景如何?」
「好呀!伯母才說有空要你帶我去,呃……烈,是不是在那裡……你就有『防備』了?」她警覺自己說溜了嘴,連忙轉移話題。
「是有一個,有一個超級保護層一我媽能保護你,她反對婚前性行為。」
他翻下身子。」我去沖個涼,咱們馬上走,你實在太秀色可餐了,我怕我忍不住吃了你。」
東方烈笑著走向浴室。
「烈!」她在他走到浴室門口時叫住他。
「什麼事?」他回過頭問。
「不公平,我只看了你上半身。」她趕緊躲進被子裡。
「你這丫頭……」
紫娟躲在棉被裡笑著,耳畔傳來他關上門、快速轉開蓮蓬頭的聲音。
她心裡想著,今天一定是她的幸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