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有完沒完啊?」坐在輪椅上的趙琤看起來氣色不錯,沒有因為久坐輪椅而變得削瘦或顯得沒生氣。
但她卻在乍聞這樣的通知後,滿臉的不想服從,「這回又是誰的主意啊?是我親爸,還是樂爸?」
從她自火場被救出後,她就再無自主權,上述兩個人都對她嚴加管教,不論她如何爭取自主權,都被駁回。
她爸因為柳心柔事件深覺對不起她,只要打聽到哪個醫師的醫術夠高超,無論是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他都會不顧她的意願,直接將她送去治療,而這樣的行為已持續了快半年了。
樂爸則是因為覺得辜負了她母親的托付,沒能讓她在舞蹈界一展長才,也傚法她爸的無聊行徑,只要聽說哪兒有名醫,便與她爸聯手將她送到各國去治療。
期間,她雖曾向歐陽彥聲求救過千百次,但他總是無能為力的告訴她,他們是為她好。
她當然知道他們是為她好,但趙琤也心知肚明,殘廢就是殘廢了,她這輩子是再無機會走路了。
所以,每當他們兩人興致勃勃的想將她送出國治療時,她大都會抵死不從,不想隨他們起舞--畢竟一次次抱持希望,卻一次次失望而歸,她的心已死。
「都不是。」看護這麼說。
「咦?」趙琤不解的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司機已進來推輪椅了,「等等,我要知道是誰!」雖然她心中已然有底,但不問清楚怎行?
邊抗拒著,趙琤邊用力的控訴著,「你們怎敢如此對我?」竟敢完全不理會她?
可隨行的人都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般,各個都視她為隱形人,只將她安置在偌大的轎車內,讓司機盡快開車。
直到抵達目的地,趙琤已是滿心不悅,「你們最好不要再惹我,我是真的要發脾氣了。」
但,她一個坐輪椅的人又能如何?
只能任人宰割的被送上飛機……咦?趙琤突然驚覺,今天飛機上的佈置怎麼有點不一樣?
才被人安置在頭等艙的座位上,繫好安全帶,她狐疑的回頭四顧,卻恰巧看到他--那個從火場裡將她救出來的英雄。
歐陽彥聲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什麼重要會議似的莊重。
「嗨!」她和他打招呼。從火場逃生後的這半年來,只要她人在國內,他總會對她呵疼有加,盡可能的陪她,卻始終沒再提到感情上的事,讓趙琤終於能自在的與他相處,「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歐陽彥聲緩步走向她,蹲跪在她面前,取出一枚鑽戒,「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趙琤故意忽略他手中的戒指,裝作沒事人般的說:「是嗎?你想做什麼?」可她的心卻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這半年來,有個人老是跟我求救,要我救她脫離苦海……」
咦?是說她嗎?她哪有要他救她脫離苦海?她只是求他幫忙說服她爸及樂爸,別再帶著她世界跑透透了。
「而我,決定接下這項神聖的任務。」他輕輕拉過她的手,將戒指往她的手指上套,「只不過……妳爸及樂爸堅持,除非名正言順,否則他們是不會將妳交給我的。」
換言之,要就是嫁他,讓他接替照顧她的責任;要就是不嫁他,那她就得繼續被那兩個老人繼續玩個夠!
「我……」趙琤縮了縮手,卻沒真將手縮回去。
而戒指就這麼套上了。
「小琤,」歐陽彥聲這才深情的說:「我要帶妳去美國找一位羅賓斯醫生,據聞他的醫術夠高明……」
「你也嫌棄我嗎?」這是她最最擔心的事。
搖頭,「我一點都不介意,」他說的是真心話,「但我知道,妳身邊每個關心妳的人都不願意放棄讓妳重新站起來的機會,我也一樣。」
「討厭∼∼」趙琤有點哽咽的說:「我都已經打算做個輪椅新娘了。」
「妳會如願的。」歐陽彥聲才這麼說完,拍了兩下手,就見幾名女子捧著新娘禮服走了進來,他繼續說:「我本來就打算在今天跟妳結婚。」
「什麼嘛!」都不尊重她的意思,「我又沒答應。」
可他卻指指她手上的戒指,「妳剛才已接受我的求婚了。」
「這樣會不會太鴨霸了啊?」
歐陽彥聲溫柔的告訴她,「為了能追回妳,我第一件事學的就是如何鴨霸,看來是成功了。」
耶∼∼哪有人這樣的?
「是啊!」趙明炯與樂無緣一起走了進來,異口同聲的說:「我們可是教了他很久!」
是啊!他們期待這個婚禮也好久了,終於讓他們等到了。
趙琤默默的瞅望著她深愛的人,「聲哥,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我愛妳。」雖然很想抱著她示愛,但有那麼多人在場,此時他只能以唇語訴說,等到達目的地後,他會再以實際行動來表現的。
至於將來能否讓趙琤的雙腿恢復正常,那都不在他考量的範圍內,他就是愛她這個人,不論她是以何種模樣出現在他眼前,他對她的愛永遠都不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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