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室友,第N次被甩的女主角靳珩,正盯著鏡中的自己,很仔細地將那張長得不算太糟、甚至還可以稱得上秀麗脫俗的臉蛋巡個徹底。她想,說不定是她的長相出了問題。
「喂,你倒是說說話啊!光照鏡子有什麼用?」看「受害者」不多做解釋,海莉靠在沙發上拿墊子出氣。
「反正就是SayBye-Bye了!」低柔的聲音中全是沮喪。
「搞什麼飛機?不想談戀愛就別來惹你嘛!」
海莉依稀記得那個長得還算端正的男人,他第一次在她的咖啡屋兒到靳珩就兩眼發直。
他打算「泡」靳珩!海莉用膝蓋想也知道。
「會不會是我這張臉有什麼不對?」靳珩終於轉過身來,一手摀住臉頰,擔心地問著死黨。
「你的臉會有什麼鬼問題?美女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瞧,微卷的長髮、瓜子臉,一雙明亮、沒有『脫窗』的眼,鼻孔只有兩個,上下唇的厚度沒相差太離譜,三十二顆牙齒全乖乖地待在原位沒有掉落……再正常不過了!」海莉煞有其事地提供意見。
「天!聽了你的分析,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她怎麼會和這種口無遮攔的人成為室友?三兩句話就擊潰她的信心。靳珩無力地坐倒在沙發上。
「不然要我說什麼?在我認識的女性朋友中,你算是長得漂亮的了!」海莉白了她一眼。真不知足!
「那為什麼男人一旦靠近我或是向我表態之後都會逃之夭夭?難不成我的臉只能遠看,不能近觀?」
靳珩不懂!今天這個男的才約了她一次就說不玩了!他們甚至連彼此的背景都還沒弄清楚,「劇終」的牌子就掛了出來,簡直太可笑了。
「是那個男人沒長眼睛,不識貨!」海莉終於說了句人話。
「可是總不會全天下男人的眼睛都有問題吧!」靳珩搖搖頭。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發生這種烏龍事了!
「你認識的那些呆子並不代表全天下的男人!」海莉的警告馬上出現。
「是是是!你的葉剛就是個識貨的好男人。」靳珩吐了吐舌頭,趕緊澄清。海莉和葉剛認識快六年了,是對歡喜冤家。
「幹嘛又提他?我現在不認識他!」
「又吵架了?」
「鬼才有力氣和他吵!我只是想讓那個豬腦袋冷卻一下,別以為女人一上手就什麼都搞定了,門兒都沒有!」海莉不讓鬚眉的剽悍樣兒很是嚇人。
靳珩不平地歎口氣,連海莉這種「男人婆」都有人要,何以她這個看起來標緻可人的女人卻乏人問津?沒道理!
「今天約你出去的那個男人是幹什麼的?前幾次在我店裡還直盯著你看,我才在想這傢伙一定是被你『煞』到了,怎麼熱度維持不到兩秒鐘?怪哉!」海莉搞不懂。
「我也不知道啊!」靳珩無奈地聳聳肩,走進房裡換下刻意穿上的套裝,罩上休閒服又回到客廳。
從小就想當新娘子的她這一生可能無緣走進禮堂了!說出來恐怕沒人會相信,外貌娟秀清雅、個性有些迷糊的她連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
「奇怪,我的周圍就是不可能出現男人,一直都是這樣。」
她曲在沙發的一端回想二十五年來的孤寡生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像個「瘟神」一樣,讓男孩子近不了身。有許多想和她交往的人都在陣前煞車,或者談沒幾次話就不了了之,好像她是個十分乏味的花瓶,儘管看起來「秀色可餐」,卻讓人「食不下嚥」。
「依我看,你是命中少了紅鸞星和桃花運!大概是你前輩子造了太多孽,甩掉太多癡情種,才會有這種下場。」海莉鐵口直斷似地指著她。
「拜託!別把我的上輩子說得像個風流女子,我可以肯定這跟我的命盤絕對無關。」她拍掉室友那根刺目的食指。
「哦?」海莉懷疑地哼著。
「如果真像你所說,為什麼唸書時還是有許多男孩子猛寫情書給我?他們通常是在約我出去或是與我交往後才撤退的。」靳珩下巴靠在滕上,全身縮得像只蝦米。
「照你這麼說,問題更嚴重了!」
「為什麼?」
「可能你前幾世得罪了月下老人,他氣極了才故意剪斷你的紅線,讓你的情路乖舛多難……
「無稽之談!」她睨了海莉一眼。
「別說你不信!趕快找問月老廟燒香道歉,要他把剪刀收好,再這樣斷人姻緣是不道德的。」
「海莉小姐,你以為你在說故事啊?」
「要不你自己猜得出原因嗎?難不成你媽生下你時就請法師在你臉上下了『男人請迴避』的必殺咒?」
「說不定,是我的個性有問題……」既然不是臉蛋的錯,那麼應該是內在的缺陷囉!
「你的個性?不會啊!第一,你只愛男人,不是同性戀,否則我不會將公寓分租給你。第二,你的同性朋友多如過江之鯽,而且沒有一個人嫌你。第三,你沒有暴力和虐待傾向,大而化之,既不矯柔做作,也不會特別善良,只是偶爾有點脾氣……」
「你扯到哪裡去了?」靳珩的眼睛射出無形的利刃.直取海莉的咽喉。
「你瞧瞧!就是這種表情!你一定不知道你隨和的個性下潛伏著「鴨霸」的基因。是啦!接近你的男人必定都發現了這一點!」海莉一掌拍在玻璃桌上,肯定自己的推測。
「不會吧?我媽說我小時候是皮了一點,但現在長大了,再加上我媽的『調教』,我以為我的個性已經修煉得非常圓融了哩!」靳珩支著頭側,想起小時候的調皮。多虧她媽媽的嚴格修理,她才能有今天這種十足的女人模樣。
「你媽為什麼會管你很嚴?」海莉無心地問了一句。
靳珩怔住了,這個問題也曾經困擾了她。
大的在十四、五歲的時候,她有一段時間的記憶特別模糊,像是被洗掉了一樣,她始終想不起來其中發生的任何事。這種記憶斷層讓她自閉了兩年,想盡辦法要記起一切。雖然後來她不再鑽牛角尖,但原本不大約束她的母親卻突然對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注意,甚至嚴厲地管束她的行為,似乎刻意要把她塑造成一個乖巧的女孩。
這種轉變直到她高中畢業順利考上大學才逐漸緩和,而她也習慣了這個框框,脾氣和個性都收斂許多。母親的苦心還是有成果,她文雅婉約的氣質在時下摩登率性的女子中顯得相當突出。
這都是母親的功勞。
「我想是因為她不要唯一的女兒像個男人婆吧!」
她同時回答了海莉和自己心中的疑問。
「你的確不像男人婆,但是你媽的苦心卻讓你給毀了!顯然男人對你的興趣只停留在觀賞的階段,我在想,會不會是你少了一份媚態,不夠騷?」海莉搔搔頭,走到靳珩面前端詳她。
「騷?饒了我吧!我是要找個穩當的男人談戀愛結婚,又不是只想玩玩而已。」靳珩頗不以為然。
「是了!就是你這種心態嚇跑男人的!」海莉大喝—聲,再一次發現重點所在。
「你又知道了?」這是什麼論調?
「現在的男人百分之八十都只想玩玩,他們只要愛情的調劑,不要婚姻的束縛,你的認真態度卻讓他們遲疑、害怕,所以才會都一溜煙地『落跑』了!」
海莉儼然分析大師般娓綹道來。
「是這樣嗎?可是今天我和那個男的連話都還沒說上幾句,他就抱歉地說到此為止,我根本還沒有談到我是為結婚而戀愛的觀點啊!」她覺得好委屈。
「你不知道,那種男人都是很敏感的,況且你的樣子就不像只要『玩玩』而已,明眼人一看便知。」
「真的那麼露骨?」靳珩又忍不住去照鏡子。
「是啊!所以以後遇見主動搭訕的男人,別太認真,說不定你吊兒郎當一點會更有魅力。」
「但是……」
「你都說你爸媽的婚姻失敗讓你難過了,為什麼你還是死心眼地直想往『墳墓』裡跳?」
「因為我想重溫家庭的溫暖……」
「家庭溫暖不一定要結婚的,如果嫁錯人,情況會更糟!」
海莉這番話如醒醐灌頂,但靳珩還是不放棄她實踐「美滿家庭」的夢想。
父母在她十四歲時離婚,她為了這件事墮落了好一陣子。後來……後來的事她記不得了,只知道當她又感覺得到喜怒哀樂時,她已經和母親住到新家,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她全然不知。
此後,母女倆相依為命,少了一家之主的生活雖然不再讓她傷懷,只是以前家中那種溫馨的氣氛還是深印在她腦中,未曾褪滅。
自十五歲以來,她的身邊總是缺乏男伴,這點讓她覺得有點詭異。不是她胡思亂想,她總覺得有「某種東西」在阻撓她的「結婚之夢」,刻意要孤立她,斷絕她的情緣,要她孤零零地過完這一生。
到這裡,她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她抱著抱枕走回臥室,只想蒙頭大睡,順便把今天的「兩秒鐘戀情」忘得一乾二淨。
明天又是另一個新的開始,她就不信她連談一場戀愛的機會都沒有!
月下老人,咱們走著瞧吧!
晚風徐徐地吹過白楊樹梢,仲夏的夜晚,星子一顆顆在天際發著微光。她在屋外,伏在草地上,小小的身子隱在樹叢之後,慢慢地向眼前漂亮的別墅靠近。
這房子太招搖了!她和她的朋友看了不太順眼,大家慫恿她進去……
她進了屋裡,有人走向她,是誰?她看不清楚,只知道那個人似乎在問她一些問題,然後,他們起了爭執……
忽然間,那個人身上冒出好多好多血,鮮紅微溫的液體不斷地向她湧來,漫過她的腳、腰際、脖子,眼看就要將她淹沒……她想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讓她作嘔……
「小珩!小珩!你醒醒!」
海莉的聲音把她從惡夢的深淵拉了回來,靳珩渾身無力地張開眼睛,脈搏急促而微弱,幾乎休克。
「你怎麼了?一大早呻吟得像快掛了一樣。你上班快遲到了,要不要起床了?」海莉輕拍她的臉,冰涼的肌膚唉回她游移的神志。
靳珩呼出一口氣。一定是昨天胡思亂想惹的禍!可是夢境卻真實得嚇人……
「沒事,作惡夢而已。」沒想到作惡夢比熬夜還累人。
「起來吧!今天我要去辦點事,先走了!」海莉說著便背起大背包出門去了。
海莉經營一家叫「謫仙」的小咖啡坊,通常要十點以後才營業。靳珩就是在謫仙認識她的。
那是三年前一個寂寞的夜晚,她獨自一人在謫仙坐著,送上咖啡的服務生不小心在她面前摔破了杯子,割傷了手,結果她一看見血當場就暈了過去,還是受傷的服務生和海莉將她送去醫院才把她弄醒。
這個「可笑的事件」讓海莉對她印象深刻,後來兩人便成為至交好友。碰巧她那時在找房子,便順理成章地搬到海莉的公寓去,兩個女人開始「同居」。
她現在在一家貿易公司當小秘書,工作沒什麼挑戰性,每天伺候著脾氣不太好的上司,一封簡單的信件可以更改七次。跟著這種人實在不會有多光明的前途,但她無所謂。她對事業並沒有太大的雄心,大學畢業後在外面租房子完全是為了不想回那個空洞的家。母親五年前與一個鰥夫結婚,兩人過得不錯,偶爾會一起出國去玩,她插不進那個小天地,只有離開。
打了一個大呵欠,靳珩一看時鐘,慘叫一聲,腦中的混沌一掃而空!
她今天可不輕鬆啊!昨天總經理才說公司的老客戶「長興集團」請來一位美國的「財務顧問」要一同來聽取他們的行銷計劃,以決定要不要簽下長達三年的合作契約,囑咐她早一點到公司準備開會資料。
大客戶要來探路,她這個小秘書自然得卯足了勁不讓她的上司丟臉。幸好昨天下班前她就將準備好的資料和磁片鎖進保險櫃,不然今天鐵定開天窗。
用五分鐘打點好一切,她一秒也不浪費地衝出蝸居,攔下第一輛經過她面前的計程車。腕表指著八點五十分,她如果能趕得上九點鐘的會議,那她就可以稱得上「超人」了!
果真,當她一路跌撞進公司的大門,已經遲了十五分鐘。櫃檯小姐一看見她就驚喜地大喊:「你終於來了!快!小珩,總經理已經下最後通牒了!」
靳珩一頭霧水,她遲到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
「怎麼了?」
「別問了!快進去,總經理都快急白了頭髮!」
靳珩哪還有喘氣的餘地,拐個彎直接進了大會議室,就瞧見她的上司林友忠和一群主管都焦急地等在裡頭。
林友忠一見她進門就斥罵道:「靳珩,我昨天是怎麼交代的?要你今天早點到,你偏給我姍姍來遲,你是要急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我……」
「誰教你將保險櫃上鎖的?快去打開保險櫃把資料拿出來!幸好長興集團的人還沒到,否則你就等著被我踢出公司大門!」
「是您說資料很重要……」靳珩委屈地辯駁,明明是他要地鎖上的。
「還多嘴,快去打開!」
「是。」她吐了吐舌頭,走到保險櫃前準備拿出鑰匙開鎖。
她在皮包裡摸索了半天,竟然沒有那根要命小鐵棒的蹤跡!
奇怪,鑰匙呢?靳珩瞥了一眼手提袋,老天!她竟然背錯了皮包!
心中大叫不妙,她登時急出一身冷汗。總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的迷糊整死!
「怎麼還不快點?」林友忠不耐煩地詢問。
「這……報告總經理,這鑰匙……忘了帶來。」她支吾了半晌,硬著頭皮站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殺」向她。
「什麼?靳珩,你說什麼?」沙啞的聲音一旦拔尖吶喊實在很刺耳。
「我……我背錯皮包了!」靳珩難為情地笑著,滿臉尷尬。
「你……你這個……那些都是等一下開會要用的資料,聽說『長興』請來的那位財務顧問是出了名的刁鑽,你分明在扯我後腿嘛!」林友忠肥厚的手掌拍著額際,眉頭擰成十幾道死結。
「我……我去請鎖匠來開鎖!」
靳珩急忙轉身奔出去,才到會議室門口,就撞上了一堵堅實的肉牆,依稀還聞到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
「對不起!」她慌忙抬頭,只看見冷硬緊抿的唇和剛毅的下巴,她的一雙手還搭在人家的胸膛上。
來人沒有吭氣,倒是他身後的人開口道:「怎麼回事?不是要在這裡開會嗎?」
林友忠臉色慘白地強笑道:「啊!謝董,是這裡沒錯,請進!」
靳珩忙不迭地退開,拉拉身上的灰色套裝,在一旁陪笑。
這下子玩完了!
「請坐,請坐,因為臨時出了一點狀況,資料等一下才會送來……」林友忠揮手要靳珩趕快出去找人開鎖。
「我們只能在這裡待一個鐘頭,沒有多餘的時間。」第一個進門的男人開口道,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哀樂。
「是是是!您是方祖易方顧問吧?真的很抱歉,我們的資料被我的秘書不小心鎖進保險櫃,她又忘了帶鑰匙來……」林友忠鞠躬哈腰地解釋,順便把責任都推到靳珩身上。
「一般公司都有一副備用鑰匙。」方祖易眼神森然地膘了靳珩一眼,話中有明顯的責難。
靳珩不禁再多看一眼這個口氣倨傲的男人。他三十歲上下,頎長高挑的身軀裡在鐵灰色西裝裡,五官清俊,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黑亮整齊的短髮在前額垂下一絡。
她的眼光游移到他的額前,猛然倒抽了一口氣。
他原本就嚴肅的臉因額際的一道長疤而更顯冷漠,那一道比膚色略探的長疤在髮絲的覆蓋下還是相當明顯,猙獰的痕跡顯示了當時的巨創。
靳珩的心無端痛了起來,腦海中有種令人窒息的思潮在翻湧。
「靳小姐,你還不趕快去找人開鎖!」
林友忠的怒喝聲震醒了她的失神。
「是!」她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出去。
當鎖匠終於打開保險櫃,會議已延宕了半個多小時,長興集團的謝董事長似乎對他們的效率存疑,臉色大大不悅。那個財務策略顧問面無表情地聽完他們的簡報後,毫不留情地批評他們的行銷計劃不夠踏實,並吹毛求疵地挑剔報告上的錯別字。
靳珩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這位來歷不明的顧問,方祖易對她準備的報告資料充滿鄙視和不屑,好像她根本不適合做這一行似的,冷厲的言詞硬是將她的顏面摧殘殆盡。
「看來貴公司的能力有限,我想我們得從長計議了。」方祖易的話像炸彈般在會議室炸開。
林友忠急得滿頭大汗,極力想挽回這筆生意,「謝董,我們不是說好這只是形式上的討論?合約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很抱歉,我們總裁特地請方先生來就是要幫我們做判斷,所以這件案子可能得先撤銷。」謝董淡漠地說明。
「從一些細節上就能看出貴公司的能力有多少,這一點不用我點明吧!」方祖易還是那副凍死人的尊容。
「這……是是是!」林友忠只得陪笑,無話可說。
「我們會再與貴公司聯絡。」方祖易站起來,提起他的公事包,毫不留情地帶著靳珩他們公司力爭的,「三年飯票」傲然離去。
林友忠一路送客到一樓,才滿臉憤怒地回到辦公室。
靳珩哀歎一聲,她肯定從明天開始,她不必再擔心上班會遲到。
「靳小姐,你知道你的迷糊使公司損失了多少錢嗎?」平穩的聲調,儼然暴風雨前的寧靜。
「是!我今天就請辭謝罪!」她自知理虧,立刻表態。
「你以為辭職就沒事了?沒那麼容易!一年一千萬的合約,三年三千萬,我看你嫌一輩子也嫌不到這個數字!」林友忠毫不客氣地指著她破口臭罵。
靳珩也火了,整個事件與她有關的部分只有忘了帶鑰匙和資料上的錯別字,其他全是公司企劃能力的偏差所造成的,怎麼能將所有的罪過推到她頭上?
「公司沒有能耐留住大客戶,幹我這個小秘書什麼事?難不成還要我去勾引那個姓方的來挽回這筆生意?」她隨口發發牢騷。
只見林友忠眼睛一亮,立刻高興地附和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個方祖易現在可是長興的最高指揮官,他一句話就能扭轉乾坤,直接對付他準沒錯!」
靳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天!總經理該不會是要……
「我只是隨便說說,您別當真。我今天就遞辭呈,以示負責。」她趕緊表明立場。
「不!你要走也得擺平了這件事再說。你長得不差,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總經理!」她大叫。
「別這樣,靳珩,好歹你也跟著我做了三年的秘書,我待你並不薄啊!」老狐狸改用懷柔政策。
「可是這根本行不通嘛!您也看到了,那個姓方的傢伙簡直硬得像塊石頭——」
「就這麼說定了!我相信以你的聰明,一定有辦法收服那塊頑石!」林友忠壓根不理會她的拒絕。
「總經理——」
「就這麼辦!等一下我要企劃部將方祖易的資料弄來給你,靳珩,公司的存亡全靠你了!」
林友忠輕拍她的肩,逕自走出辦公室。
靳珩傻眼了!
開什麼玩笑,公司的死活怎麼也輪不到她來擔心啊!要地對那個恐怖陰森的男人施「美人計」,不如教她去撞牆還來得容易些。
老天!誰來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