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慕絃歌因為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和未婚妻到美國去開刀了,現在代理總裁職務的是慕家排行老二的慕宮歌,慕宮歌是個盡職到死的忠犬,更不可能會遺漏這麼大的事情。
「嗯哼,你的意思是所有的準備工作你都弄好了,只差沒錢辦事?」慕丞昕實在很想一掌巴打死這傢伙。
「親愛的二姑,您開始不相信您優秀侄兒的能力了。」慕商歌吊兒郎當地將手肘搭在姑姑的肩膀上,嘻皮笑臉地說著:「為了要能理所當然地翹班,我當然要先把工作做完……啊!」
慘叫的原因來自於姑姑以極快的動作,將慕商歌的手反轉然後捏住他的耳朵。「哼,你還敢說?每次開會都跑去泡妞的人,沒打斷你的狗腿就不錯了!趕快去給我收拾行李!哪來這麼多藉口?」慕丞昕發火了。
「慢……慢慢慢,姑,您要我娶妻的還記得嗎?」喔,姑姑捏人的力道還真不是普通的恐怖,「我人都還沒娶進家門就要我離開,要是我相中的對象跑了難道姑要親自……啊!」好痛。
「毛頭小伙子我還看不上眼,少吃我的老豆腐!」慕丞昕一把將痞子侄兒推開,其他人見狀很識相地乖乖坐好,因為姑姑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大家都怕掃到颱風尾。
慕商歌揉著被捏紅的耳朵,趕緊遠離姑姑的攻擊範圍。「為什麼我連說實話都會被捏?」
「少跟我裝可憐!你泡妞的技巧何時退步了?把個女孩把這麼久還沒把到?」慕丞昕問他。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爆出高高低低的笑聲。
的確,無往不利的大眾情人慕商歌向來只有女人追他,沒有他去追人的可能,看他主動出擊居然還搞不定這個女人,不好好取笑他一下就太沒天理了。
「姑姑,該感謝您對侄兒的魅力這麼有信心嗎?」嘖,真是會被他這幾個不肖兄弟取笑個千秋萬世了。
慕商歌覺得很嘔,對女人他一向是手到擒來,從未花過這等心思去對待一個女人,然後想起了他被那個小女人打了一巴掌,又迫使他不得不道歉的事情就更嘔。
可是,嘔歸嘔,即使是再想起的現在,他也還是對她感到抱歉,真是見鬼的出了什麼問題啊他!他何時變得這麼有良心了?
「我就只對你這項才能有信心而已。」慕丞昕哼他。
「姑姑,您這樣說很傷人耶!」好像他的專長就只有泡妞似的,他哪有這麼遜啊!
「少囉唆,你怎麼會搞這麼久都搞不定一個小女孩的?怎麼,總算踢到鐵板,有人要替天行道了?」慕丞昕斜睨著他,「那麼我還真該好好詛咒你一下,詛咒你慘敗在她腳下。」
慕商歌愣了一下,「喂,等等,二姑,我何時需要遭天譴了?」
「打從你玩弄少女心開始。」慕丞昕指著他的鼻尖說道。
「好個遭天譴。」底下的幾個兄弟又開始吃吃地笑著,然後在慕商歌的瞪視下消音,被狐狸老三玩弄可不是好事情。
「好,我知道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請您過去觀賞的,親愛的姑姑。」慕商歌覺得自己該算被消遣夠了吧,「總而言之在我人還沒到手之前我不會執行企劃,就這樣。」
轉身,他走出了會議室,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到手之前……」慕征歌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被關起的門上,「聽起來似乎是在要某個東西……」
慕宮歌也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
誰,能打開那扇被慕商歌給親手關上的心門呢?誰能擁有那把鑰匙呢?
「唔……」在駱裴農的咖啡店裡,傳出了苦惱的申吟聲。
「做什麼一臉痛苦的神情,這麼難受的話到廁所去好了。」駱裴農好心地建議著。
「誰要到廁所了啊!」蘇沁雅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視著笑得不懷好意的駱裴農,真覺得這傢伙很欠扁!
「可是你一臉便……」看見她掄起拳頭了,駱裴農只好連忙住口,「好好好,那我泡個什麼具有『通暢』作用的茶給你喝好了……」然後在她揮拳之前詭笑著跳開她的攻擊範圍。
「嘖,來你這兒真是我瞎了眼,我走人好了。」蘇沁雅火大地拿起背包就準備離開。
「喂……別走,要是他來了可就找不到人囉!」果然,駱裴農話一出口,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他……不會來找我的……」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說出口,很輕的聲音,帶著遲疑。
「發生什麼事了?」果然是因為那小子才讓她這樣陰陽怪氣的?駱裴農挑起了眉。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我甩了他一巴掌。」蘇沁雅故作輕快地說著,不過沒有回頭看駱裴農。
「喔?他侵犯你了?」駱裴農順著她的話推測,雖然他並不認為慕商歌是那種人。
「什麼侵犯啊!」蘇沁雅火大的回過身來瞪視著駱裴農,真想扁死他!什麼節骨眼了他還有心情說笑?
「不然你為什麼要打他?」駱裴農問得理直氣壯,但是卻是一語中的。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我說啊……」駱裴農揉揉側額,他鮮少感到這樣頭疼。「其實你別把愛情幻想得太美好了。」
像是被踩中了痛腳,但是她死不承認,只是硬硬地回嘴,「我哪有?」
「沒考慮好之前,別玩愛情遊戲,他不是你這種小女生玩得起的對象。」駱裴農語重心長,實際上他很少這麼認真,「你對他而言太嫩了,玩到最後受傷的會是你,除非你絕對不動心。」
像被紮了一下,讓蘇沁雅不禁心痛得揪緊。
「我知道,可是……」可是她居然已經覺得自己跳不開那個坑了……
「若是你已經動心,那最好在沒有深陷之前抽身,他是絕對不會對你付出真心的。」駱裴農說。
「為什麼這麼說?」她忍不住抬頭問著。
「因為他只有一顆心,而他那顆心……」駱裴農停頓了一下才又說著:「已經放在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身上。」
一陣強烈的暈眩朝她襲來,她的腳還站在地面上,但是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懷疑她已經消失在這個時空之中。
「不過如果你已經考慮好只是跟他玩玩的話那也無所謂,我記得姐姐說過你只是想知道戀愛的感覺,那麼那傢伙絕對會是個好情人,但是你別期待他會用什麼特別的態度對待你,反正男人追女人就只有那一套。」駱裴農像是完全沒看到她的模樣繼續說著。
「我……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原來的想法……」說得很沒有說服力,謊言脆弱得一戳就破。
「那就好。」駱裴農還真的吁了一口氣像是接受她的說法,「想結婚不能找他,因為他根本不會愛人,如果那些調情啊鮮花啊甜言蜜語可以稱之為愛的話就另當別論,但是我覺得你要的愛情應該不會那麼膚淺吧!」
「我不知道……」她很虛弱地說著,開始發覺自己真的不曉得該要什麼才是正確的了。
「嗯,總而言之如果只是想要談個戀愛,他會是好情人,但絕對不會是個給你幸福的好丈夫就對了。」
「多謝賜教。」迫不及待地她真想縮回去自己的殼裡,管她所築出來的殼是否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想先回去了。」
「那就早點休息,記得你應該還有好幾篇要交出去的稿子不是嗎?」駱裴農可是把她當成小妹妹在照顧,不過他當成妹妹的女人可多了!
門上的風鈴聲響了又停頓,看著蘇沁雅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駱裴農的唇邊才出現一抹狼似的笑意。
他的確在丟炸彈,也的確是在挑撥,但他所說的全都是事實,沒有半點捏造。
衝擊這種方式對感情有加溫作用,日子過得過度平淡或是停滯沉悶的時候丟顆炸彈鬧得天翻地覆是有必要的,而他已經開始期待著慕商歌接下來會用什麼方式來接招。
「呵呵呵……我還真是當壞人當上癮了。」駱裴農呵呵笑著,繼續擦拭著手中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