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雪握著她的手,很誠心地告訴她:「我是真的很羨慕你,風景。你男朋友年紀比你小,卻那麼貼心,又會做飯,又會照顧你,又很寵你,還會顧及你的面子,甚至顧及到要照顧你的朋友。而我老公呢?他倒是比我年紀大,比我成熟,可除了賺錢,他什麼也不會。別說是照顧我,寵著我了,他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
「能賺錢就很不容易了。」看著蘇盼血一個勁地搖頭,賽風景的腦袋裡打出了無數個圈圈叉叉,「難道……他在外面有……」
蘇盼雪無奈地搖搖頭,「他倒是不在外面找情婦,用他的話說,哪有時間搞那種事啊?他只想著怎麼能更成功,怎麼能更賺錢,怎麼能爬得更高,把更多的人踩在腳下。其實,我今天根本沒有打電話要他接我回家。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告訴他,他也會說:『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要我接你回去?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能再賺多少錢啊?夠你打車繞全市一圈的了。』」
「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賽風景是覺得蘇盼雪家的老公本尊不怎麼樣,可也絕對不會惡劣到這種程度吧!
「你把他想得太誇張了,你們結婚時間也不算很長噯!再說,接老婆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嘛!怎麼可能連這種事都用金錢衡量?」
笑,蘇盼雪一個勁地苦笑,在這段婚姻中如果說她學習到了什麼,那用四個字概括就夠了——苦中作樂。
「談戀愛的時候,他還好,該做到的基本面,他還能基本維護個體面。雖然也覺得他太功利了些,但那個時候我告訴自己,婚姻不是光靠浪漫就能維繫的,我要嫁的男人絕對要有讓我過幸福生活的物質實力。所以就算對他不盡滿意,可我最終還是選擇嫁給了他。
「結婚後他倒是讓我衣食無憂,他也沒做什麼讓我不放心的事。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他在我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我漸漸習慣一個人睡著,一個人醒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
「然後有一天,我丟下手機,斷絕所有的聯繫在外面玩了通宵。清晨我回到家打開房門,家裡空蕩蕩的,他加班根本就沒回來過,也沒有打過我的手機。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我徹夜不歸。那一刻,我開始問自己,既然結婚後我還是一個人在生活,那麼我為什麼還要留著那半邊床呢?
「不瞞你說,我已經在考慮離婚了。今天出門之前,我在桌上留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按照他平常的工作時間表,現在應該是他回到家,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的時間。他大概會把這份離婚協議當成我在婚姻裡的一場遊戲吧!
「為了讓他注意我,關心我,多抽點時間花點心思來陪我,我經常會自編自導自演一些小小的,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遊戲。他總是一笑了之,到了後來,他連配合都懶得做,像個挑剔的觀眾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這個小丑在舞台上盡情地蹦達。這一次他一定以為我又是在演一場戲而已,他不知道,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下定決心了。」
大概是平時找不到人聊聊心裡話的緣故,抓到賽風景,蘇盼雪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平素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不願承認的傷。
他們夫妻兩個人的矛盾,賽風景一個外人不好說什麼。不過她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夫妻兩個人的問題一定是夫妻兩個人共同造成的,怨不得一個人啦!另外,她還看清了一件事。
「盼雪啊,一個真正已經死了心,決定離婚的老婆是不會流露出你這麼落寞的表情啦!你不回家,不想面對他,獨自坐在這裡,又好像在期盼些什麼。其實,你還在等他,對不對?」
「……呃……」蘇盼雪一怔,啞巴了。
賽風景戳戳她的腰,揚起和大學時完全無異的笑容,「你啊,還是快點回去吧!他是你的丈夫,那裡是你的家,你還能去哪裡啊?好好捍衛你已經擁有的幸福,那才是最重要的啊!」
輕撫過她捲曲的長髮,這一刻,她們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上下鋪的日子裡。
「盼雪,你啊就滿足吧!你是看我的生活羨慕我,我呢看你的日子也羨慕你。不管你丈夫是不是冷落了你,好歹你們是夫妻啊!關起門來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呢?我和阿牧還在拚搏階段,不僅是那間風景居,我們的愛情也還需要努力經營。
「你一不高興,丟張離婚協議書,吵一架哭兩場,兩口子的日子還是順順地過。我呢?不怕丟臉地告訴你,平時面對阿牧,我總是小心翼翼的,我不想吵架,更怕吵過以後,還得自己先低頭去挽回我們的關係——是我先追求他的,似乎在跨出這一步的時候,在這段愛情裡,我就輸了一半。」
賽風景的這些心事,她從來不告訴阿牧,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許是當局者迷吧!蘇盼雪拿軟話開解她:「可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啊!」
阿牧是在乎她,可賽風景想要的還遠遠不止這些,「一對情侶到了什麼話都敢說,都能說的階段,才能開花結果吧!我和阿牧這條路還長著呢!」偏過身來,她倒來勸蘇盼雪,「快點回去吧!說不定你們家那位正挨個打電話找老婆呢!」
「不要光知道說我了,你還不是一樣。」蘇盼雪反過來戳戳她,「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剛剛在風景居,你對阿牧……生氣了是不是?這麼晚阿牧放你一個人跑出來,你們吵架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要你管啦!就算我們吵架,很快就會和好的——我們正處於甜蜜戀愛期,誰像你們老夫老妻了,一點浪漫都沒有。」
「是嗎?」蘇盼雪挑釁地瞧著她。
「是……當然是啊!」賽風景很肯定地望回去,「再怎麼說,我們家阿牧也比你老公好對付多了,他可是很愛我的。」
蘇盼雪不認輸地跟她打賭,「比一比,看我們倆誰能最短時間獲得幸福。」
「你一定輸定了。」
兩個女人商議停當,現在就回家,各掃門前雪!
賽風景家門口那堆雪在風景居二樓堆著呢!
她摸上去的時候,阿牧正一個人窩在閣樓上抽煙,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滿地啤酒罐。看得出來,他喝了很多,不知道醉了沒有。見她進來,他既不說話,也不看她。當她不存在似的,眼睛繼續緊緊盯著電視屏幕。
不說話?
好啊,她也不說好了。
賽風景什麼也不說,慢慢地坐到他的旁邊。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他,丟開女生所有的羞澀,狠狠地、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她就不相信,他還會繼續生她的氣,還能繼續不理她,還可以繼續無動於衷。
結果——她賭贏了。
第二天,陶傲南還沒起床的時候,賽風景就拎著阿牧的行李,正式邀請他入住陶傲南的家,賽風景的窩。
等陶傲南揉著朦朧的睡眼從房裡鑽出來的時候,那對不害臊的男女居然穿著情侶睡衣在客廳裡一個勁地秀甜蜜。看在有美味的早餐可以吃的分上,她決定不跟這對男女計較了。
「不過,水電雜用之類的,你們付三分之二,我付三分之一。」對於金錢,陶傲南一向小氣。
誰讓她的法則是,錢比男人更可信呢!
只是,她的法則似乎也要開始動搖了,一切都從她的老闆M.B先生進駐她的身邊開始計算。
這位M.B先生既是中國區的執行總裁,又是集團股東,是真正鑽石王老五中的鑽石王老五,絕對能挺過這波全球金融危機的裸鑽級鑽石王老五——就算賽風景這麼笨的女生都能看出來,陶傲南這位大老闆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要說對她完全沒意思,鬼都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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