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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總監 第8章(1) 作者:樓采凝
    幾天後,田若琳和夏安崧出發前往日本。

    夏安崧特地提早三天帶著田若琳前往北海道的藻巖山旅遊。

    現在正值冬天,北海道肯定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光用想像就覺得美呆了!

    從北海道的「新千歲機場」入關後,田若琳有點擔心地道:「飛機之前誤點,現在天都暗了。」

    「時間是晚了點,不過還是得去,我都訂好度假小屋了。」

    「好,那我們走吧!」田若琳開心地道。

    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發亮小臉,夏安崧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笑了。

    將大部分行李交寄之後,兩人帶著簡單的行李走出機場,攬了輛計程車直接前往札幌的藻巖山。

    來到山下,司機卻對他們說:「糟了,前面修路,好像過不去了,可能要用步行的囉!」

    夏安崧眉頭輕攏了下,用生澀的日語說:「已經天黑了,用走路不是很危險?」

    「那就看你們決定了,看是要返回還是下車步行。」司機建議道。「白天是有纜車,可是現在太晚了,纜車已經關了。」

    「好,謝謝你。」夏安崧轉向田若琳,「你認為呢?」

    「我……我想下去走。」她一向很有挑戰的精神。

    下車後,田若琳看著夏安崧一直看著前方,於是問:「怎麼樣?你不想去嗎?」

    「不,我只是擔心路途太遙遠,現在天又黑了……」說穿了他擔心的是她。

    「放心,我的腳力不錯。」她拍拍自己的大腿。

    「那好,我們走吧!」見她這麼有興致,夏安崧也不好掃她的興,於是帶著她往前走。

    一開始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遊客,向人問了前往度假小屋的方向後,兩人繼續往前走,漸漸的蜿蜒小路上只剩他們兩人,偏偏天黑了,連手中的底圖都看不到。

    「該死,我怎麼忘了買支手電筒。」夏安崧氣得咬牙。

    「這條路滿好走的,我們慢慢走就行了。」已經走了好久,田若琳不想半途而廢。

    「看來你真的豁出去了。」夏安崧扯唇一笑,只好捨命陪美女了。

    兩人憑著月亮照在雪地上反射的微光走著,可小路愈來愈不明顯,甚至還遇上岔路,使他們沒了頭緒。

    「怎麼辦?」看著前面一片漆黑,田若琳有點害怕的抓住他的手,「我……我們還是回去吧!」

    「放棄了?」這回倒是夏安崧不想回去,因為他希望她可以如願以償,「就這一條吧!再試試。」

    「好,就聽你的。」如今,她已經完全沒了主張。

    「冷嗎?我的外套給你披上。」見她微微發著抖,他準備褪下大外套。

    「不要,如果你又病了,這裡可沒有醫院可以送你過去。」田若琳緊抱著自己,說什麼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他笑睨她一眼,「我的身體沒這麼虛。」

    「我哪敢嘲笑你呀?」田若琳搓著手,朝冰冷的手心呵氣。

    「受不了了,對吧?」他發現她連嗓音都顫抖了,有點擔心她承受不住,可此時再回頭也太遲了。

    「還……還好。」不希望讓他擔心,她強迫自己用平穩的聲音回答,但無論她如何努力,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抖意。

    「不行,你還是穿上我的外套。」夏安崧不顧她的反對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

    「穿好。」夏安崧轉過她的身子,用命令的口吻說著,雙手卻細心的為她拉好拉鏈,「早知道就該準備兩件雪衣。」

    「我們還是往回走吧!你這樣也會冷壞的。」她拉著他往回走。

    「看地圖我們應該已經走到一半了,再折回一樣遠,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他前後看了看,最後做出決定。

    「你可以嗎?」田若琳握住他的手。

    「可以的。」他關心地問道:「你呢?好些沒?」

    「嗯,好很多。」緊抓著外套,田若琳隨著他的腳步繼續往前走。

    夏安崧的雙手插在薄薄的外套口袋中,走在滿是積雪的路上,雙腳凍得僵硬,愈走愈慢。

    「我們找個地方躲雪吧!雪好像愈來愈大了!」

    「好。」他深深吸了口氣,再呼出時形成一團團白霧。

    「不行,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撐不住的。」田若琳很快的褪下外套還給他,並為他拉好拉鏈,「你如果拒絕那我也把身上這件給脫了。」

    「你不必這麼做。」他沉聲道:「你會受不了的。」

    「我不會,因為女人的體脂肪要比男人來得厚,所以我應該比你耐寒。」她緊握著他的手,學著他開起玩笑。

    「你這丫頭。」此時此刻他真的好想將她擁入懷中,儘管腦子都快凍僵了,但理智還是告訴自己他不能這麼做。

    夏安崧四處看了看,發現前方似乎有間房子,「那裡好像有間屋子,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加快腳步走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是間廢棄的木屋。

    走進屋裡躲雪,卻驅不走強烈的寒意,田若琳累得坐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就怕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無法熬到天亮。

    夏安崧走到她身邊緊緊擁住她的身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好像好一點。」可她的聲音還是抖得厲害。

    「這樣吧!把外套和衣服脫了,否則我們都不可能撐下去。」

    「可是脫了不是更冷?」她不懂他的意思。

    「現在只好靠彼此的體溫取暖。」他望著她震驚的小臉,「別想太多,你別把我當男人看就行了。」夏安崧已顧不得其他,隨即將彼此的衣裳褪去,僅留內衣,然後將外套一件鋪在地上,另一件蓋在兩人身上,雙雙緊擁著,藉以相互傳遞溫度。

    田若琳並非完全赤裸,但是與他這麼親密的接觸,她還是感到非常的羞怯。

    緊緊閉上雙眼,窩在他懷裡的她幾乎不敢動彈,此時此刻的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這麼的令人心悸,而且有他的保護,就宛如堅強的堡壘,她什麼都不害怕了!

    「好奇怪,這樣居然不冷了!」她笑了出來。

    「你不怕?」沒想到她竟然笑了。

    「怕什麼?」

    「不怕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他瞇起眸,感受懷裡的暖玉溫香,如果時間可以暫停,他真希望可以永遠這麼擁抱著她。

    「你!」原就潮紅的小臉這下醺得更紅了,她面帶赧色的說:「你不會的。」

    「為什麼?」

    「你……你又不喜歡我,你這麼做只是怕我冷壞了而已。」否則他有許多機會可以向她表白,但是他卻什麼都沒做,而這也是讓她感到失落的原因。

    「誰說我心裡沒有——」夏安崧突然噤聲,不知道心底話可以說出來嗎?

    「什麼?」她從外套裡抬起小臉看著他。

    「沒什麼,現在暖和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覺,天亮後就不會這麼冷了。」他的內心掙扎了會兒,終於還是沒將那份感情道出。

    「你好像有話沒告訴我,若有什麼心事就直說,否則我會一直胡亂猜測耶!」她發現他的眉頭深蹙著,欲言又止。

    「我哪會有什麼心事,別論思亂想,我困了,你也睡吧!」他痛苦的掩下雙眼,迴避這個問題。

    「好,那你睡。」想他一定累了,田若琳也不再說話。

    她真的好懊悔,都是因為她的執意,他才陪她走路上山,害他吃足了苦頭。

    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她、嫌她麻煩,這才許多話不願意對她吐露?

    不過,窩在他懷裡真的好溫暖,體內的寒氣漸漸散了,籠罩而來的是屬於他的溫柔氣息。

    他是將她抱得這麼緊,好像怕她受到一丁點傷害似的,莫非他對她並非毫無感情?就這樣,在她胡亂猜測下慢慢的沉入夢鄉。

    這下可就苦了夏安崧,假寐的他懷中抱著心愛的女人,實在無法漠視那份強烈的慾望騷動。

    可是這小女人卻完全沒感覺的睡著了,還睡得可香呢!

    可見她果然沒把他當男人看呀!

    ***

    這一夜,夏安崧雖然很累卻了無睡意。

    直到天亮後,屋外的雪已經停了,甚至出現了陽光,為田若琳蓋好外套,他便獨自走出木屋。

    半個小時候,田若琳也醒了,當發現身旁的他不見,立刻心慌的四處找尋他的身影!

    確定他不在屋內,她立刻穿上衣服,拎著他的外套走了出來,卻見他坐在一堆火堆旁,望著東方的旭日沉思。

    「怎麼不穿外套,不冷嗎?」她坐在他身邊,將外套遞給他。

    「天亮就暖和了。」他回以一笑。

    「你撿了不少枯枝,生了這堆火好溫暖喔!」她將雙手放到火堆上烘熱。

    「昨晚什麼都看不到,如果可以撿到這些枯枝生火就好多了。」而她也不用冷得一直發抖。

    田若琳偷瞄他一眼,咬咬唇羞怯地說:「其實……其實沒有這個火,有你也很溫暖。」

    她這句話讓夏安崧心口一緊,他隨即用覆滿迷情的眸望著她。

    緊緊的搓了搓雙手,她深吸口氣,決定問出心中一直想問的事,「你……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夏安崧很明顯的倒抽口氣,怔忡的望著她。說實話,他真的很想承認,甚至告訴她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已不是「喜歡」可以形容的。

    但是一想起林漢彥,他告訴自己決不能這麼做,身為好友又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更不可以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強忍住內心的酸楚,他說著違心之論,「你想太多了吧!不會因為昨晚的事讓你會錯意?」

    「我?」她一愣,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殘酷,「我本來也以為不可能,但我是有感覺的,昨晚我可以感受到你對我的好,這絕不僅是朋友之情。」

    她愈是這麼說,夏安崧就愈難受,可他還是只能否認自己的心意,「傻瓜,你真的錯了,再說我有女朋友,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天!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不過為了讓她對他死心,他卻編了這麼一個可笑的謊言。

    「你有女朋友了?」田若琳的心一沉。

    這瞬間,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一切不過是她所作的一場夢!

    「嗯。」他看著眼前的火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但我為何從沒見過她?」

    「她有自己的事業,我們除了假日才會見面,平常我不會把私事帶進公司裡,這個你應該清楚。」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挺會瞎掰的。

    「可前陣子我幾乎與你朝夕相處,就連假日也不例外,卻從沒見過有哪個女孩子打電話給你或是來找你呀?」不是她要質疑或逼問,只是這一切和他所說的都不一樣。

    「老天,難道你要我親自把她帶到你面前,你才會相信?」他只得這麼說。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她搖搖頭,苦澀一笑,「對不起!」

    真差勁呀!為什麼她要對他說出這種話?好像她沒有辦法接受他有女朋友的事實似的。

    而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可笑呢?

    愈想愈覺得丟臉,她難堪的掩著臉奔回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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