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靖枟走進屋內,揮手屏退小藍子,睞向端坐在床緣的小新娘。
昨兒個爹還特別叮嚀他,說什麼成親只是一個形式,其它的待她滿十六歲後再做。
難道爹還以為他會對一個小孩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嗎?他可不是禽獸。
他無奈的低歎一聲,委實很納悶,情勢為何會發展成這樣,他只不過是大意的中了毒,沒想到最後竟因此迎娶一個小娃娃當新娘,真是有夠荒唐。
他慢步踱到床邊,用秤桿揭開她的蓋頭,瞧她小小的個頭卻頂著一頂過大而沉重的鳳冠,頓覺滑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聲。
不解他為何發笑,忌情只是靜靜的抬起一雙無波的幽瞳瞅著他。
迎上她靜若寒潭的眸子,他忽覺有一絲異樣的憐惜之情莫名的在心頭盪開。
他替她拿下頭上那頂宛若要壓垮她的沉重鳳冠,並牽起她的小手走至桌前。「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
看著滿桌的菜餚和各種討吉利的果子,忌情尚不懂何為妻之道,只知道有人告訴她,今晚要等到他回來才能用膳,所以只好一直忍著餓,不敢去動桌上的飯菜,而且頂著那頂重死人的鳳冠,她的頸子酸死了。
「吃吧。」看得出她餓了,藍靖枟笑吟吟的開口。面對著一個小孩,今晚所有洞房的規矩自然全免了。
忌情看他一眼,動筷吃了起來。
他走至衣櫥前脫下喜袍,換上一身平素常穿的靛青色長袍。
「你吃飽後就睡吧,今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那你呢?」她知道這裡是他的房間。
「我另有住處,你安心在這裡住下,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溫聲說畢,瞄見她左腕上的傷處,他執起她的手問:「今兒個換藥了嗎?」
她輕輕搖首。「沒有。」那天離開地牢後,她的傷口便由大夫重新為她包紮過,這些日子大夫也每日都會來為她換藥。
但今旦早大夥兒都在忙,大夫恐怕也忙著,所以沒空過來。
見藍靖枟忽然推門出去,她怔愣的望著被闔上的門扉,不懂事情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她成了親,有了一個……家。
她本來只是想求得一個可以安身之所,但在藍伯伯的安排下,她竟多了一個丈夫!
可身為妻子,她該做些什麼?
用完膳,她沒有想到他又回來了。
藍靖枟手上拿著一包東西進來在她身邊坐下,解開包紮在她左腕上的白布,瞥見那道已轉成淡粉色的傷疤,他憐惜的輕輕撫摸著,憶起當時她面無表情的拿刀往自個兒腕上用力劃一下時的情景。
這麼狠的事,若要他來做,他都未必能無動於衷的做到,但她小小年紀卻敢這麼做,不是因為她膽識過人,而是……她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想及此,他的胸口有絲疼痛的感覺。
「會癢。」她輕顫了下,垂下臉想抽回手。
他拿起一隻瓷瓶打開瓶蓋,在她的傷口灑上一層白色的藥粉,再抹上一層淡黃色的藥膏,接著拿起乾淨的白布包紮傷處,再檢查她日前弄傷的手指,替她抹上一層金創藥。
一切弄妥之後,黑眸瞬住她,藍靖枟正色的開口,「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再這麼傷害自己的身子。」這是命令也是要求。
在他的注視下,她愣愣的點頭。
「忌情,讓你這麼小就成親,我對你很過意不去,但爹執意要我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忽然抱她坐在他腿上,「既然我們已拜堂成親了,我就是你丈夫,往後若有什麼事,你儘管告訴我。」
第一次被人這麼抱坐著,忌情感到有絲彆扭,雖想跳下來,但他身上暖暖的體溫,卻又令她有些留戀,於是便任他抱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除了娘還有昌伯,很少有人這麼關心她,對了,還有藍伯伯也待她很好。
他笑瞇瞇的輕點她的秀鼻,「傻丫頭,你救了我的命哪,我當然要對你好,況且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對娘子好是身為丈夫的責任。」
她不解的問:「那我要做什麼?」
「你還太小了,什麼都不用做,再等……」他算了算才說:「嗯,八年,你長大後,咱們再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這幾年裡,你想做什麼都由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從叫。」
她細聲說.。「那我想……學醫,像楊大夫那樣,可以幫人治病。」
藍靖枟一口答應下來,「好,明兒個我就同楊大夫說,請他教你醫術。」
她仰首怔怔的望住他。
藍靖枟輕輕撫摸她被燭火映照得酡紅的小臉,心想他的新娘還這麼小哪,要再等那麼多年……
「快快長大吧,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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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還要再等那麼多年,他於是擬了一個養妻計劃,希望把他的小妻子調教成他期望的模樣,尤其是要改正她在姜家學來的那個以妻為大為尊的觀念。
還有她太沉靜了,他希望她能再開朗一些、熱情一些、愛撒嬌一些。
首先,他告訴他的小妻子——
「忌情,你上回問我做妻子的要做什麼事,我想起有一件事是妻子要做的。」
「是什麼?」
「你可以不必唯唯諾諾事事聽從我的話,但要敬愛丈夫。」
果不其然,他見到她沉默著不答腔,只是用一雙無波的眼神瞅著他看,似乎無法理解他說的話。
半晌後她才閒惑的出聲,「但大娘一點也不敬愛爹,常常給爹臉色看,還對爹頤指氣使。」
藍靖枟面皮微微抽動了下,「我說過姜家的情況是特例,一般世俗的夫妻並不是這樣的。」他彎下身,捧起她小小的臉龐問:「你應該不會也想學你大娘那樣對待我吧?」
她定定的注視著他,搖搖小腦袋。她發現他即使不笑的時候,嘴角也是微微上揚,看起來像在笑,十分的和藹親切。
「這樣就對了,夫妻本該彼此敬愛,誰也不該給誰臉色看,知道嗎?」
忌情頷首,幽瞳盯著他唇邊揚起的笑弧,覺得他笑起來真好看。
「還有一件事,以後當你看見我回來時,要像這樣抱我。」他摟住她,示範給她看。
「……嗯。」她遲疑了下才點頭,表示明白。
「我先出去,假裝才從外頭回來,你做一次給我看。」他要考考她是否真的明白他的意思。
說畢,他走出房外,佯裝甫從外頭回來,在房門口站定後,黑黝的眸子期待的直視著她,等待她上前。
忌情躊躇片刻,這才緩緩舉步來到他身前,張開她短短的雙臂輕輕的擁住他的腰,因為此刻她的個頭只及他腰部再高一點點。
很滿意她懂了,他含笑鼓勵的道:「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只有一點要再改進,以後要抱緊一點。」
她點了點頭。
看著她貞靜的小臉,藍靖枟心知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改變她,讓她符合自忌目中理想的模樣,不過橫豎時間還長得很呢,他不急,打算慢慢來,一點一點的教她。
忌情想習醫,但她不識字必須先習字,否則日後無法看懂醫書,所以他特地為她聘來一位西席,教她讀書認宇。
一個月後,當她能寫出自個兒的名字時,藍靖枟訝異的瞧著紙上她寫下的那兩個字。
「你的名字是這麼寫的?」居然是禁忌的忌,他一直以為是寄托的寄。
「是。」忌情點頭,有些奇怪他為何會吃驚,「枟哥哥,有什麼不對嗎?」成親的翌日,他便要她這麼喚他。
「沒。」思及她母親的遭遇,藍靖枟旋即明白她母親之所以為她取這個名字的用意,恐怕是希望女兒忌絕情愛吧,因為她愛錯了人,因此不想女兒步上她的後塵。
沉吟片刻後,他道:「往後我都喚你情情。」
「為什麼?」她仰起小臉疑惑的問。
「這樣親切些。」他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吧。」他今日下午特地為她空了出來。
忌情拉他停下腳步,「要去哪,我待會兒還要去楊大夫那兒。」
她最近常掛在嘴上的除了教她認字的湯先生便是楊大夫,藍靖枟聽得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在她小小的心裡,應當把他這個丈夫排在第一位才是。
「楊大夫說你學得又快又認真,已識得不少藥草,我帶你到鳴鳳谷去,咱們山莊也做藥材生意,那兒種了不少珍貴的藥草。」
她眸兒一亮,不由自主的任他牽著走,「真的嗎,可楊大夫那兒……」
藍靖枟立刻回頭吩咐跟在身後的龍飛,「你上楊大夫那說一聲,說情情今天不過去了。」
「是。」龍飛古怪的覷了少主一眼,這才朝右方而去。
他絕對沒有看錯,少主適才在瞧見忌情小姐寫下自己的名字時,臉色稍變,然後馬上就把忌情小姐喚成情情,唔,少主他……看來很疼愛忌情小姐呢。
「我們要騎馬去?」來到藍靖枟那匹白色的駿馬前,忌情仰頭看著比她還高出許多的馬兒,有些好奇、有些興奮,她微微的伸出手想摸它的馬鬃。
瞟見她想摸又不太敢摸的表情,他抱起她並握住她的小手,領著她從頭到頸部細細的撫摸著它,「它叫雷霆,是我最喜歡的一匹馬。」
「它跑得很快嗎?」手心裡的奇異感覺令她瞠大了眼。
「很快,你坐上來就知道有多快了。」抱她上馬,讓她坐在他身前,藍靖枟拉過斗篷攏住她小小的身子。「坐穩,要出發了。」
感覺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忌情驚奇的瞇起眼。
「怕嗎,會不會太快?」
她搖搖頭,縮進他的懷裡,這是她第一次騎馬,雙眸貪看著眼前掠過的景物。
約莫兩個多時辰,他們來到一處山谷。
被抱下馬時,忌情吃驚的看著種滿各種藥草的山谷。
與幾個管理此處的夥計打過招呼後,藍靖枟領著她穿梭在一畝畝的藥草田里隨意的看著。
「知道這是什麼嗎?」他隨手指向眼前一株鋸齒長葉,長著白絨球的植物。
她看了一眼答道:「是蒲公英,它能清熱解毒。」
「沒錯,那這個呢?」
她低頭辨識那株葉子像手掌形狀,開著白花的藥草,想了想說:「是益母草嗎?」
「嗯。」
再走到另一畝藥田,他指著一株草,還沒開口問,忌情便出聲。
「那是麻黃。」
他眼露讚許的望著她,很意外她才跟著楊大夫沒多久,便已識得這麼多藥草,「知道麻黃怎麼用嗎?」
她搖搖小腦袋。
藍靖枟解釋,「這種藥草比較特別,它有兩種用法,發汗用莖,止汗用根,兩種情況不能弄錯,一旦弄錯,嚴重一點可是會醫死人的。」
她仰起小臉,「枟哥哥也懂藥性?」
「山莊裡有做藥材買賣的生意,我多少懂一些。有聽過一味藥叫夜明沙嗎?」
「好像在楊大夫那兒看過。」她記得那味藥像沙子似的,黑黑髒髒的。
「知道那是什麼嗎?」
忌情搖首。
他笑道:「那是蝙蝠屎。」
她訝異的低呼,「蝙蝠屎也能人藥?」
「當然可以,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入藥呢。」
「那有一味藥叫龍骨,它真的是龍的骨頭嗎?」
「不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死掉的動物的骨頭。」
「枟哥哥懂得真多。」她的眸裡生起一抹敬佩。
她眼裡那抹欽佩之色令藍靖枟莫名覺得愉悅,唇瓣不禁掛著一抹自得的微笑。
「日後你有什麼不明白之處,儘管來問我。」
「好。」
他忽然蹲下來面對著她,不喜歡她老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臉上宛如戴了張面具似的,於是他伸出雙手將她的唇瓣往兩邊扯。
「情情,你要多笑,你上次笑起來的模樣好看得不得了。嘴巴除了用來說話和吃東西外,就是讓人笑的,知道嗎?」
臉皮被拉往兩邊,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滑稽可笑,她睜著黑臨骨碌碌的望著他。「我上次有笑嗎?」
「有,就是你拿著桂花糕坐在池邊那次。」那抹恍若初蓮般的清純笑靨令他驚為天人,他一直很想再看見那樣的笑顏。
看著他帶笑的臉龐,忌情忽然也伸出手將他的唇角扯往兩邊,瞧見他變得古怪的臉龐,她忍不住咯咯笑了出聲。
見她不僅笑了還懂得反擊,藍靖枟滿意極了。很好,就是這樣,他要她跟他互動,不要老是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忌情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個兒為什麼竟會做出這種事,連忙鬆開手。
他笑吟吟的抱起她,鼓勵的道:「你以後也要這樣,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需顧忌太多。」
「可以嗎?」
他語帶寵溺的開口,「當然可以,你可是我的妻,你想做什麼都成,誰敢說話。」
摟著他的頸子,她黑幽幽的眼瞳靜靜的睇視著他須臾。「我好像聽到水聲,這裡是不是有河?」
「對,在那邊,我帶你過去。」藍靖枟發覺她太輕了,決定回去後要把她養胖一點。
不久,兩人來到河邊,昨日山裡頭下過大雨,河水暴漲,水聲湍急的淙淙作響。
藍靖枟在河岸一處竹子搭建而成的涼亭放她下來,向她介紹,「這處藥園是引這條河的水來灌溉,裡面有不少肥美的溪魚和蝦子,咱們山莊裡所吃的魚都是從這裡釣的。現下有點冷了,夏天時這裡的水十分清涼,明年我再帶你過來玩水。」
不太滿意她又面無表情的看著河水,他便問她,「情情,我剛才說嘴巴除了用來吃飯、說話之外,還能做什麼?」
她回眸睞向他,「笑。」
「對,很好。」摸摸她的頭,他用手指輕點她的嘴角,「那這裡怎麼都沒有在笑呢?」
要笑嗎?可是又沒什麼好笑的事,但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忌情只好努力的把嘴唇往兩邊撐開。
藍靖枟擰起眉,「你這是在扮鬼臉給我瞧嗎?」笑得太僵硬了,活像個小殭屍。
這樣不成嗎?抿抿唇,她試著露出貝齒。
「你的表情好像被逼著做什麼痛苦的事。」
是很痛苦,因為又沒有什麼事好笑,「咦?枟哥哥,河裡有一個人!」她突然指向河中。
「河裡怎麼會有人?」隨著她指的方向轉向河裡,果然瞥見一個人在水裡載浮載沉,「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把人救上來。」語畢,藍靖枟隨即快步走往溪邊,涉過及腰的河水,撈起那人帶回河岸。
是一名女子,他連忙將她腹中之水壓擠出來。
忌情趕過來,拿出楊大夫給她的一盒藥膏,沾了一些藥抹往她的人中,希望能令她快點清醒。
半晌,她嗆咳了好幾聲,又嘔出好幾口水,才甦醒過來。
「這裡是哪裡,焰主子呢?」女子茫然的環顧週遭,接著迷惑的看向蹲在她身邊的兩人。
藍靖枟回她說:「這是鳴鳳谷,姑娘怎麼會跌進河中?」
「我……」她徐徐坐起身子,想起自己是因為想撈起掉進河中的一條手絹,才會不小心失足跌落河裡,她焦急的問:「鳴鳳谷是什麼地方,我得趕快回到焰主子身邊才行,你們能幫幫我嗎?」
「這條河很長,你是從哪裡跌下來的?」河水的上游流經好幾座山,在沒弄清她是從何處跌落之前,可沒辦法送她回去。
「我也不太清楚,那裡是一座山,我們在河邊休息。」
聽她這麼說藍靖枟有些為難,「前面有好幾座山呢,不知道的話,恐怕……」
「小石頭、小石頭……」
忽然傳來數聲叫喚,女子聞聲立刻驚喜的跳起來大叫,「我在這裡,焰主子,我在這裡……」
隨即,兩道人影如風一般掠至三人面前,其中當前的是一名俊美邪魅的男子,他一看見女子便上前擁住她,上上下下的檢視她全身,見她無恙,便捏住她的鼻子斥責。
「你這個笨蛋,怎麼會跌進河裡的?」
「我、我想撿手絹……啊!痛、痛,焰主子,小力一點,鼻子快掉了。」
「小力,你蠢到連撿個手絹都會跌進河裡,還想叫我小力一點?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蠢貨!」
她迭聲求饒。「對不起,焰主子,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會小心一點。」
忽然發現她的額頭有一塊烏青,男子冷冽的眼神立刻掃向藍靖枟他們。「這裡怎麼會受傷了?」他伸手揉著她黑青的部位。
他冷冽的視線令藍靖枟暗自吃驚,這個男人很危險,而且他與他身後的同伴方才施展的輕功快得猶如鬼魅,他們恐怕不是普通人。
被喚小石頭的女子摸了摸額頭,「可能是方才被河水沖走時撞到河裡的石頭吧。」
他收回眸光,瞅住她冷哼。「哼,我才走開一會兒,你便蠢得跌進河裡,還把自己弄得這麼醜,你是想讓我看得傷眼嗎?你這顆石頭真是愈來愈大膽了,嗯!」
她慌張的解釋,「沒有,小石頭不敢。」
「這麼冷的天氣給我弄得渾身濕漉漉的,回去要是給我著了涼,看我怎麼整治你這顆笨石頭!」他橫抱起她,旋身要走。
她連忙扯了扯他說:「焰主子,是他們救了我的,我還沒向他們道謝呢。」
他轉身望向藍靖枟和忌情。「是你們救了她?」
藍靖枟含笑的回答,「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男子忽然掏出一塊玉牌拋向藍靖枟。
「以後若有事,可以拿這塊玉牌到梟魃樓求助。」
接過玉牌,他還來不及細看,男子便如來時一般施展輕功飛掠而去。
一直杵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在臨去前笑吟吟的開口,「小兄弟真是好運,救了咱們樓主的心頭肉,小心收著你手上那塊玉牌,往後遇上什麼麻煩會很有用的。」
「樓主,那個人是……」
「他正是令人聞風喪膽、行事乖張,心狠手辣的梟魃樓主宮焰,我呢則是人稱拈花蝴蝶的東座主白逍遙。」他親切的自我介紹,同時將自家樓主說成一個令人畏懼的大魔頭。
藍靖枟一驚,來不及開口再問什麼,白逍遙就宛如飛鳥般,身影一閃便見不到人影了。
他震愕的垂目瞪著手上的玉牌,他竟然救了梟魃樓主的人!
垂眸望向身邊的忌情,發現她一臉驚詫,彷彿沒弄明白適才發生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情情。」他握起她的手輕喚。
「剛才有人來過嗎?」她懷疑是否是自個兒看錯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能來去如風那般快呢!
「有,不過他們已經走了,你是不是很驚訝,他們怎麼速度那麼快。」
「嗯。」她睜著好奇的雙目望住他。
他柔聲解釋,「那叫輕功,輕功一旦練到爐火純青,就能像他們那麼快。」
「那枟哥哥會嗎?」
「我會。」
她一臉渴望的瞅著他,「那……可以教我嗎?」
「你想學呀,不過練輕功很辛苦的唷。」
「我不怕苦。」
「好,那明天開始我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教你練輕功。」